徐至強在閩青新城達成初步意向之後,並沒有多做停留,而是坐車經過勒馬山隧道到了浙江批發商品集散地-溫州,對於他來說,懷化只是他這次巡迴推銷的一站,雖然簽下了百萬基帶芯片,但是對於全力提速生產的mtk來說仍然只是一個稍大些的經銷商。
對於李斌來說,以三十美元的價格拿下mtk基帶芯片,可以說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成績,他本來並不想在手機上投入過多,但是既然成廣廈抓住了這個機遇,那麼論功行賞,懷化手機廠的管理者,就是成廣廈的了。
「成廣廈,現在我要叫你成總了,懷化手機廠現在的暫時老總就是你了,如果你做得好,那麼你會轉正。如果你做不好的話,你會失去這個位子,現在我們大部分資源都在平板廠,對手機廠的投入很有限,所以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成廣廈激動的嘴巴都合不攏了,他本來只是波導的一個經理,雖然看東西很準,但是人際關係處理不好,所以並不受同事待見。投到李斌這裡說得好聽是慧眼識明主,說得不好聽就是走投無路,瞎貓碰死耗子。
這次雖然搭上了徐至強這條線,但是並沒有說動徐至強設廠,本以為只會讓他擔任技術部的經理,卻沒有想到李斌竟然把總經理的寶座交給他坐:「李書記,你對我太好了,我怕我搞不好。」
「怕什麼,搞不好就學習嘛,我還是那句話,沒有什麼事情,是努力了之後沒有結果的。」李斌拍了拍成廣廈的肩膀,只見鼎內氣運降了一分,升騰出來的氣運全部加持到了成廣廈的頭上,頓時讓成廣廈的氣運增加了一倍還多。
這就是氣運加持,如果李斌沒有自身的鼎器,自身氣運隨聚隨散,加持手下氣運,削弱的就是自身的氣運,最多加持三五個成廣廈就會枯竭。而有了鼎器,日夜積聚民心民氣,鼎內氣運千百倍於以前,就算加持數十個成廣廈也不會枯竭。
只是如此一來,鼎器的突破也變得極其困難,相對於以前的龍蟠,難度也大了數十倍。要知道現在李斌不光是在懷化出名,整個海西省都是非常有名的,尤其是治下的善政,還有老百姓收入的翻倍提高,都讓他有了不少的粉絲,累積下來不下數十萬,都不能讓他突破,恐怕只有徹底把閩青收入囊中,閩青老百姓大部分歸心,才能順利的升到下一級別。
成廣廈雖然沒有覺察到自身的氣運增加,但是仍然莫名的覺得信心大增,以前那些失敗的陰影不翼而飛:「李書記,既然你這麼相信我,我也沒有別的,一定給你幹出個樣子來。」
李斌點了點頭:「現在我就是手機廠輔助小組的組長,你是副組長,有需要人力物力的支持可以直接給我打報告,但是更多的要自身挖潛,走一條不太一樣的道路,mtk我也有所耳聞,產品做不過五年,要想跟著這樣的上游廠家賺錢,動作就一定要快。」
一番話說的成廣廈點頭不已,李斌看了看外面,笑道:「在外面忙了那麼久,還沒有到閩青新城看過吧,在海西省恐怕沒有什麼城市比閩青新城更漂亮了,今天我給你當導遊,咱們好好逛一遍,你要是覺得那塊地皮好,就在那塊地皮上建廠。」
成廣廈受寵若驚,連忙說不敢,見李斌當先走了出去,急忙跟在後面。等到出了縣委大樓之後,成廣廈才看出,李書記根本不是陪他逛新城,而是看下水道的修建情況,不時的會叫起下面幹活的工人,詢問工程進展情況,有獎勵的也有訓斥的,只不過獎勵的多訓斥的少。
李斌走到人行道上,眼睛不時的朝下水道方向看去,不用看效果,只要看幹活人的氣運就能看出來,這活計做得怎麼樣了。氣運龍精虎猛的,八成都是幹活幹得好的,軟趴趴的像條狗似的,鐵定就是出工不出力的,李斌一一記在心上,回頭再找這些人算賬。
那些被獎勵的眉開眼笑,被訓斥的垂頭喪氣,他們怎麼也想不出來,縣委書記隔著深溝是看到他們的,難不成李書記眼睛上長了鉤子,可以拐彎的「李書記這眼睛,一勾一個准,實在太準了。」
閩青新城說大也不大,逛了一個小時左右,已經逛了大半,成廣廈相中了一處位於叫屈的地塊,雖然還沒有開發,但是這地方距離公路近,而且旁邊就是十里荷塘,成廣廈喜歡荷花的香氣,他還不知道閩青新城的厲害,歷年雨季,在這地段欣賞的不是荷花的香氣,而是直接荷花的根部。
李斌哈哈一笑:「這地塊不錯,回頭我就給你掛到招商榜上。」正在這時,李斌的手機響了,焦成龍聲音有些激動:「李書記,劉吉投案了。」
陽光有些刺眼,趙秉志拉下窗簾,房間頓時暗了許多,他的心情也隨之陰暗起來,距離抓捕失敗已經有幾天時間了,從趙秉志這邊得到的消息表明,形勢越來越危急,這種感覺到現在應驗,他不得不做一些違心的事情。
劉吉坐在沙發的邊上,雙手攪個不停,他臉上也是陰霾重重,對即將發生的事情也有所預料,所以臉上神情複雜,一會是皺眉歎氣,一會是猙獰兇惡,一會是垂首乞憐,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用什麼態度去面對,辦公室內陷入一片尷尬的沉默。
最後還是趙秉志打破了僵局,艱難的開口:「劉院長,有件事想要跟你說…。」
「不用說了,我也明白,是不是讓我自首?」劉吉面容猙獰「我倒想問問,我哪裡做錯了,帶隊步行一晝夜,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麼就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趙秉志臉色一寒:「劉院長,什麼叫做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最後的結果是檢察院一百人折到閩青新城,丟人丟大發了,這叫什麼苦勞!如果不是我們這裡壓著,恐怕人家就要直接通緝你了!自首已經是給你機會了。」
趙秉志畢竟是生生死死經歷過一次的人,又當了五六年常委,心思比沒有經歷過多少逆境的劉吉要強得多,這麼暴風驟雨的一番話,把劉吉說的啞口無言,一點辯解之詞都說不出來。
劉吉不說話,趙秉志也不說話,這次劉吉忍不住,臉色猙獰道:「也好,我這就去自首,把一切都交代清楚,說不定還有個戴罪立功呢?」
趙秉志眼中寒光一現,冷笑道:「劉院長,我勸你不要這樣做。」
「呵呵呵。」劉吉發出一陣瘆人的笑聲:「不這樣做,我還有其他的選擇嗎?我只不過是一支槍,上級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犯事的是上面的人,跟我有一毛錢關係,到了這個地步,大家一拍兩散,魚死網破吧。」他雖然嘴上說的凶狠,但是心中還是希望趙政龍能拉他一把,所以眼神還是猶豫不定。
趙秉志捕捉到了這一絲猶豫,不由心中冷笑,劉吉只是一個酒囊飯袋,以為這樣恐嚇就能免罪嗎?這樣只不過在下墜的時候加一把力而已:「劉吉,說得好,你可知道劉猛?他也是跟你差不多的過錯,為什麼最後判了死刑?」
劉吉一哆嗦,劉猛的事情他知道,原本只是派系內的傾軋,不知道為什麼,一審的時候是十年,二審的時候就變成了無期,等到省高院終審的時候,竟然變成了死刑暫緩執行,而且在執行中出了問題,現在人還沒有清醒。
趙秉志見了劉吉的樣子,心中更加鄙視這個樣子貨,說的話卻更加溫和起來:「劉院長,我看你人不錯,所以提醒你一句,進去了千萬不要亂攀咬,要不然,就算有人想救你,也不敢救你,誰敢就一條到處亂咬的瘋狗。」
過了會功夫,劉吉腳步堅實的走出趙秉志的辦公室,而又過了一會,趙秉志站起身,看著劉吉的背影歎了口氣,走進了趙政龍的辦公室內。
趙政龍在打電話,口吻熱情的如同熱戀中的情侶,這通電話打了好久才打完,趙政龍撂下電話,臉色已經變得陰沉:「劉吉的事情弄好了?」
「弄好了,他不會說什麼的。」
趙政龍濃眉一挑,擺手道:「不說是他的福氣,你知道剛才跟我通話的是誰?」
「不知道。」
「是肖楠,他要跟我面談一次,然後抓捕的事情一筆勾銷,你說我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