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趙政龍請假的時候,趙秉志感覺這位省政法委書記眼中閃過的疑惑,一陣冷汗頓時冒了出來,馬上改口說是向肖楠匯報案情,這才讓趙政龍眼中的疑惑消失,不過身上已經出了一身毛毛汗。
如果可能的話,趙秉志只想在趙政龍手下幹下去,老頭子雖然能力一般,但是人際關係很好,他這個做秘書的也是如魚得水,過幾年外放出去,到處都是親朋故舊,也好打開局面。
可是常密的話他不得不聽,不見肖楠是不行的,但是見了同樣後果眼中,他是趙政龍的秘書,平時的事情就很多,抽不出時間見肖楠。而且現在這麼敏感,見肖楠難免會引起誤會,說不定就犯了趙政龍的忌諱,連秘書也做不得,斷了日後晉陞的根基。
這個該死的瘋子!趙秉志隱約感覺到,常密的心態已經不對,之前雖然也十分的極端,但是仍然留有三分餘地,但是現在常密做事,完全的不留餘地,說不定哪天,就會從背後刺他一刀。
為了不現在就挨一刀,趙秉志忐忑的去見肖楠。肖楠的辦公室距離趙政龍的辦公室並不遠,趙秉志走了幾分鐘就到了,站在門口醞釀了一會情緒,這才伸手敲門。
肖楠屋子裡面全都是人,趙秉志站在最後面,也看不到肖楠在不在,好在裡面似乎有辦事的人,而且辦事的效率也很高,房間裡面的人次第減少,不過一個小時,房間裡面就只剩下幾個人,趙秉志也看到了肖楠。
圓臉,下頜有點尖,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似乎能窺探到你內心深處最隱秘的地方,趙秉志的目光一掃即回,耳邊聽著肖楠處理事情,多瞭解一些,他就多一份把握。
「你這份土地款申請報告,已經是第二次打過來了,沒錯吧。」
「肖廳長好記性,確實是第二次。」
「上次為什麼沒有批准,原因你還記得嗎?」
「記得,說是畝數超編了。」
「所以這次你就把畝數調小了,剛好夠不上紅線。」
「肖廳長,您目光如炬,大人大量…。」
「其實都不是這個原因,你這個土地徵得是農田,你給我報的數字是這樣子,實際上你徵用的土地比申請的多出幾倍還不止。」
「肖廳長……。」
「這裡人不多,我也說句貼心話,征地不是不行,但是耕地徵得多了,以後老百姓怎麼活,我看過牛尾村的情況,一千多畝地都被徵用了,一畝地只給了一萬塊錢,那點錢夠用幾年,老百姓用光了之後怎麼辦?」
「肖廳長,牛尾村現在耕地保有量還是基本不變的。」
「這些事情我不管,但是你們玩的把戲我也清楚,是不是把江面水塘的面積都掃了進去,不批申請,一是因為你佔用了耕地,這個國家紅線管著,你在國土資源廳撞木鍾去,成了我也蓋章,不成的話也別想讓我做這個糊塗事情。」
趙秉志聽得滿頭是汗,這個肖楠當真厲害,見微知著,幾句話就把一個大佬說的啞口無言,眼見屋內沒有別人,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肖廳長您好,我是趙秉志,您還記得我嗎?」
肖楠點點頭,伸手把凳子拉近了一些:「秉志啊,說話怎麼這麼客氣,快點坐,最近在老趙那邊干的怎麼樣?」
趙秉志心中一熱:「還行,現在案子阻力較大,所以向您匯報一下。」
肖楠微微點頭,看著趙秉志,趙秉志早已想好如何說辭,當下把現在的案情說了,肖楠聽了之後不置可否,微微點頭,卻不再說話,趙秉志大著膽子想要說話,但是一看到肖楠的眼睛,頓時就沒了底氣,灰溜溜的告辭出門。
好不容易找到個肖楠詳談的機會,卻辦成這麼窩囊的結果,趙秉志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失魂落魄的走出辦公大樓,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閒逛,也不知道逛了多久,等到他清醒一些的事情,發現他竟然逛到了酒吧。
「現在案子進展到什麼情況了?」肖楠的聲音不算大,但是落到趙秉志耳朵裡面,卻像是一聲炸雷,炸的他耳朵嗡嗡直響。
深吸一口氣,趙秉志把目前的案情說了一遍,無非是打筆墨官司,李斌本人甚至都沒有來協助調查過一次,而趙秉志這邊的證詞,也有些無力,各路人馬都懷了看熱鬧的心思,打攪混的人多,真正出力的人一個沒有,案子退一下動一下,有時候還會倒退回去。
轉動酒杯,接著微弱的光芒看著杯中的紅酒,趙秉志終於明白,為什麼常密會喜歡在酒吧見面了。在這個黑暗中的場所,可以看到人心最深處的**,一切被束縛的都可以放縱,做什麼可以。
「帥哥,不請我喝一杯?」同樣的話語,同樣的濃妝艷抹,卻有著不同的聲音。
趙秉志抬頭看著面前的陌生女孩,笑道:「來一杯軒尼詩。」
那女孩沒了興趣,喝了酒去兜搭其他凱子,趙秉志把酒杯中的酒喝光了,整理了一下衣服,緩步走出了酒吧。
該怎麼擺脫這個瘋子呢?既然常密遲早會完蛋,那他就不能跟這個瘋子有什麼瓜葛,今早把他摘出去才好。只是怎麼才能摘出去呢,常密絕對不會放棄那些錄像的,難道他的一輩子就要這樣活在常密的陰影下嗎?
就在這時,一個略顯沙啞的聲音問道:「帥哥,不請我喝一杯?」
同樣的話語,同樣的濃妝艷抹,同樣的聲音,趙秉志驚喜的叫道:「是你?」
「是我,你是不是想買點刺激的?」
「嗯?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趙秉志一愣,不知道女孩子的意思。
「少裝了,你們這些人我都看透了,表面上裝的人五人六的,骨子裡蕩的不行,是不是想買點貨,是搖頭丸還是冰仔,看在你這麼靚仔的份上,可以打八折給你,爽完了之後,還可以再爽一爽。」
趙秉志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他看著面前的女孩子,希望找到一些純潔的影子,但是最後他還是失敗了:「姑娘,我不買那些東西,你陪我一晚上是多少錢?」
「姑娘」女孩子放蕩的笑著「你還是叫我小姐吧,現在誰還是姑娘啊,操*。」
女孩子的髒話似乎是一個火炬,點著了趙秉志內心中的陰暗,他伸出手,握住了女孩子細嫩的的小手,淫蕩的笑道:「沒有**還想操,你有這本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