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世界仍將充滿著諸多的不確定因素,從伊拉克到美元匯率。但是,人們至少可以確定一件事,中國仍然會保持強勁的增長勢頭,而台灣地區經濟增長的無力,也將持續下去,如果不是大陸對台灣保持單方開放的話,台灣的實際上已經陷入持續的衰退之中。
15種台灣水果進口零關稅措施、批准台灣的中華、長榮、立榮、華信等4家航空公司飛機飛越大陸領空,300億關於支持台灣同胞投資企業發展開發性金融合作協議貸款,一點一滴的吸引台商的心。而**則逆潮流而動,大肆封殺前往大陸投資的台商,人心向背自此不必贅述。
在2005年12月3日台灣島內舉行「三合一」地方選舉中,民進黨遭到重大失敗。縣市長部分,國民黨籍候選人當選14席,民進黨僅獲得6席,另外親民黨、新黨、無黨籍各當選1席。嗣後,**即一再宣稱要對兩岸經貿交流進行「降溫」,但是兩岸經濟融合的大勢,已經不是他一個人所能阻擋。
2005年,台灣資訊硬件產業的全球生產總值(不包括通訊)達770億美元,較上年增長10.5%。但由於資訊廠商的大量外遷,資訊製造業在台灣島內生產產值大幅下降,由2004年的109億美元降到2005年的52.4億美元,減少了一半多,資訊業島內所佔生產比重由去年的15.6%降為6.8%。
可以說,2005年是一個分水嶺,在此之前,台灣還具備形式上的抗拒能力,在此之後,台灣已經無法做出任何抵抗,融合一旦開始,就不可逆轉,台灣的實體產業,正在越來越多的投入大陸的懷抱,台灣也開始一點點的空殼化,沒有人能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更沒有人能逆轉這樣的趨勢。
回到台灣之後的韋斯東,分明感覺到了一股寒意,在寬大的機場候機廳,竟然沒有專門來接機的人員,這在以前是不可想像的。一個人拎著旅行箱走出機場,韋斯東心裡突然想起李斌的那句話,申生在內而亡,重耳在外而安,不由得心中一顫,難道真的挺不住了嗎?
一路上風景依舊,只是韋斯東心中陰霾叢生,再美的風景也沒有興趣,到了威盛總部,門口依然沒有人迎接,接待員也是新人,見了韋斯東也不行禮,讓韋斯東心中咯登一下,忍住了不快的心情,走進了自己在威盛的辦公室。
到了這個時候,韋斯東的心情反而平靜下來,如果一直沒有人過來,他就跟家人過完春節,然後再像沒事人一樣回到大陸,只是那時候他就要為自己的前途著想,不會這麼一心一意的跟小王總打拼了。
然而,韋斯東的平靜並沒有維持多久,第二天早晨,當韋斯東來到威盛總部的時候,意外地發現,他的門卡竟然打不開門,叫了安檢的人過來之後,發現竟然是他的權限被取消了,一個堂堂中國區總經理,竟然被取消了進入總公司的權限,饒是韋斯東涵養好,也忍不住了。
「你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安檢的人是個年輕人,一副懶洋洋的樣子,見了韋斯東震怒還是笑嘻嘻的:「韋總你別生氣,大過年的氣壞了也不好,既然門卡不能進,那你就不要進好了,等到年後也許就可以了呢,就算不行的話,也可以直接回中國區當老總。」
韋斯東眉梢一動,這個安檢的年輕人看起來面生,但是話裡面卻非常的歹毒,說不定就是仇家的人,用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冒犯他,希望他盛怒之下失去理智,做出一些不合規矩的事情。
想到這裡,韋斯東胸中的怒火一下子平息了,點點頭說道:「你說的也對,我先回家,如果年後還不能開門的話,我就直接回中國區。」說完轉身就走。
這下輪到安檢的人著急了,他本來是想激怒韋斯東,可是韋斯東絲毫沒有受激,反而雲淡風輕的走開了,這樣他的打算就徹底落空。轉頭韋斯東一個電話,或者輕描淡寫跟小王總一說,小王總眼睛裡面不揉沙子,肯定第一個狠狠收拾他。
事到如今,也只有行險一搏,要不然台灣雖大,卻沒有他的立足之地,只有惹出事端,才能得到幕後主子的垂青。想到這裡,安檢員心一橫,大叫一聲跑到韋斯東身邊,小心地避開了攝像頭的視角,他是安檢員,自然做得天衣無縫。
「請等一等,是我錯了,請不要……。」說話間,安檢員已經抓住了韋斯東的手臂,然後用力朝自己頭上揮去,這一下用力很猛,他的拳頭和韋斯東的拳頭一起打中了他的眉骨,血頓時冒了出來,然後安檢員慘叫一聲,重重的倒在地上。
「救命!」安檢員高聲慘叫,鮮血順著眉梢留下來,滿頭滿臉都是鮮血,看起來極其慘痛,一旁的警衛都看得呆住了,其中卻有兩個警衛飛快的靠了過來,一邊一個按住了韋斯東,低聲警告道:「韋總得罪了,請不要亂動,要不然怕傷了您的面子。」
韋斯東長歎一聲不再說話,他雖然想到對手可能會對他不利,但是從來沒有想到過,對手竟然如此卑劣,誣陷以罪,早知如此,不如聽李斌的話,在中國區待著,就算有再多的陰謀詭計,又怎麼能傷他一根毫毛。
事情鬧大之後,王少第一個出現,他並沒有說什麼刻薄話,實際上也不需要,而是看了看安檢員的傷勢,然後遞出一筆撫恤金,然後到保安室把韋斯東請了回來。只是這麼一來,韋斯東已經臉面掃地,自然也無顏留在威盛,當即寫了辭呈,讓王少轉交,自己一個人回家過年。
王少心中得意,臉上卻不敢表露出來,恭恭敬敬的把辭呈轉給他的父親-小王總:「父親大人,韋斯東不辭而別,這是從他桌子上拿過來的辭職信。」
小王看上去四五十歲,眼睛總是笑瞇瞇的,好像是個老好人,只是威盛上下幾萬名員工沒有人會這麼想,這麼想的人都被他一腳踢出威盛。看了看韋斯東的辭呈,小王總臉色慢慢地沉了下來,眼睛卻慢慢地大了起來:「畜生!」
王少心中忐忑,嚥了一口吐沫說道:「父親大人說的是,韋斯東受我們家大恩,不想著報答,反而接連出事,甚至連個招呼都不打,就這麼悄悄走人,當真是無信無義之徒。」
小王總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騰的站了起來,臉上怒不可遏:「畜生,我說的是你,我只讓你出去歷練,沒想到你竟然如此不堪,對老臣做出如此卑鄙的事情,我現在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是怎麼坑害的韋斯東。」
王少大喊冤枉,但是他看到了小王總的眼睛之後,牙齒不由得打起戰來,在他的印象中,只看過三次這樣的眼神,第一次他被打的在醫院上住了三個月,一年之後才能蹣跚而行,打斷的棒子有一捆;第二次他被扔到了一個無人的小島,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以蛇鼠為食,天地間只有他一個人,直到半年之後才被一艘游輪救起,這次是第三次。
無論是暴揍一頓,還是流放到無人的荒島上,都是王少永遠不敢觸及的禁忌,他馬上跪了下來:「父親大人,看在母親的份上,饒了我吧。」
小王總哼了一聲,怒罵道:「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說完拂袖而去。
王少還是直挺挺的跪著,水泥地的陰冷透過地毯傳遞到膝蓋上,好像有無數的鋼針在扎他一樣,但是他不敢動,如果動了就是死路一條。
一個小時……。
三個小時……。
五個小時……。
天色已經逐漸黑了,王少的膝蓋都麻木了,全身都開始顫抖起來,但是他仍然不敢移動分毫,對生死的恐懼讓他堅持下來。
「砰!」黑暗中,一隻腳狠狠的踢在王少的肩膀上,燈光隨之亮起,小王總面色嚴肅的看著王少:「畜生,你怎麼不好好想想,這樣做的話,你能得到什麼好處?」
王少倒在地上,一時間直不起身,跪的時間太久了,脖子都硬了,小王總的話卻聽得清清楚楚,一個字都不漏:「父親大人,韋斯東是我家老臣,可是這些年在外交結甚多,已經有尾大不掉之勢,所以我擔心。」
小王總似笑非笑,睥睨著兒子:「孩子,有件事我跟你說,你覺得這個世界上,什麼才是最大的財富?」
「美聯儲?」
「不是。」
「中國外匯儲備局?」
「也不是。」
「我也不知道,父親大人,你說什麼事最大的財富?」
「人,人才是最大的財富,什麼時候你明白了這個道理,什麼時候我才會把這個重擔交給你,你之前的表現我很失望。」
「對不起。」
「那個安檢員是你的人吧?」
王少身子一顫,低聲道:「是的。」
「王家不用心術不正之人,把他開掉,依靠這種陰險手段,就算能達到目的,也會折損運道,用錯誤的方法成功,比用爭取的方法失敗還要可怕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