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照在夷山縣第一監獄的圍牆上,將長長的陰影投射到空蕩蕩的牢房裡面,由於治安情況良好,所以監獄裡面的犯人並不多,在最裡面的一間牢房內,兩個獄警拿著好酒好菜,寬解著戴手銬的焦成龍。
「龍局想開些,你這是執行公務,見到可疑分子開槍,最多就是一個執行錯誤,不會有什麼大不了的。」
「要我說跟龍局一點關係都沒有,誰說必要時候可以開槍的,要說犯錯誤,那個人才是第一個犯錯的。」
焦成龍抬頭看了看兩個獄警,雖然鐐銬在身,仍然擋不住他的威風:「小兔崽子們,老子做了三十年警察,跟我一期進公安的,死的死傷的傷,又有幾個有好結果了,混到一個縣公安局局長,我這輩子就沒白活,就算明天把我拉出去斃了也值了。那些閒言碎語的,你們都給我捂在心裡頭爛掉,誰要是說出去,別說我沒有警告他,那是活得不自在找死。」
匡噹一聲,大門打開的聲音傳了過來,兩個獄警心中一凜,快手快腳收拾好酒菜,就見政委倪志平走了進來,看到焦成龍和兩個獄警在一起,眉毛一皺:「怎麼搞的,你們兩個是不是不想要這身皮了。」
焦成龍鼻子哼了一聲:「老倪,犯不著在這裡擺威風吧,我雖然倒了霉,不過說幾句話的本事還是有的,你就不怕我上路的時候,把你拉下去墊背。」
倪志平也哼了一聲,放過了兩個獄警,反正都在他的手下,也不怕他們日後翻了天,反倒是焦成龍這傢伙難辦,真要是咬上他,他也是滿身的麻煩:「龍局,兄弟也是執行公務,得罪莫怪,上頭有請。」
焦成龍站起身,歎了口氣,雖然嘴上說的豪氣干雲,真的碰到這一遭,還真的有點怕。那天晚上的事情他處置並不不妥,卻還是性命難保,他的心中也是悲憤異常:「走了,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幾名獄警過來把焦成龍的眼睛蒙上,走過一段路之後,焦成龍感覺上了車。車子顛簸了一段時間之後,開的平穩起來,又過了大約半個多小時,車子停了下來,幾名獄警把焦成龍頭套摘了下來,扶到了車子下面。
陽光燦爛,焦成龍瞇起眼睛,看著腳下的這塊土地,多半是最後一眼,這塊土地有些發青,十分的平整,不太像是刑場,刑場絕對不會如此的整潔,也不會是水泥地面,水泥地面沒有這麼硬,他走南闖北這麼多年,還真的沒有看過這麼奇怪的地面。
就在焦成龍研究腳下地面的構成的時候,一個男子高聲喊道:「龍局,低著頭做什麼,地上有金元寶嗎?」
焦成龍渾身一震,不可思議的抬起頭,看著不遠處說話的男子:「李斌,你沒死!」
李斌哈哈一笑:「沒死,難道你希望我死了不成?「見焦成龍還帶著手銬,頭上氣運萎靡不振,幾乎看不到一點紅氣,就看了看站在焦成龍身邊的獄警:」怎麼給龍局上了手銬,不是說讓你們請過來嗎,就是這麼個請法?」
獄警有苦說不出,他們只是奉命押人過來,哪有權利決定戴不戴手銬,聽了李斌的命令之後,馬上過去給焦成龍打開手銬。
焦成龍迷糊了,一邊活動手腕,一邊心裡盤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打了你一槍,按照道理來說,你就算不把我弄死,至少也要給我判上幾年,怎麼可能這麼輕鬆把我放了』
「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麼我會醒過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找過來。」李斌靠坐在一張凳子上,看得出身子還有點虛,不過雙目如電,比起以前又多了一層威勢。「因為你沒做錯什麼事情,而且很有能力,所以我要救你出來。」
焦成龍覺得嘴巴有點發苦:「如果我沒有能力的話,你就不會救我出來。」
「也會,但是不會第一個找你,也許會讓你在監獄多待一段時間,等到我把正事處理完了之後才會讓你出來的。」李斌看著焦成龍,這個老公安局長雖然年紀偏大,但是辦事確實有一套,夷山縣是國家級的旅遊區,一年下來犯罪率還不到閩青的一半,焦成龍功不可沒。
懷化鄉升級為縣的事情已經定下來了,勒馬山隧道開通之後,可以預見到懷化將迎來一個投資高峰期,外來人員將會十倍百倍的增加,一個像焦成龍這樣的局長,足可以解決治安方面的問題。
焦成龍此時眼睛已經適應了強光,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才發現他正站在一間辦公室內,透過窗戶看過去,巨大的廠房幾乎遮住了陽光,這個地方跟閩鋼很像,但是卻有著與閩鋼不同的氣質。
「我能為你做什麼?」定下神來的焦成龍恢復了往日的幹練,李斌不是慈善家,就算兩人有過情分,但是在那透胸的一槍之後,這種情分也折損的乾乾淨淨。李斌這麼著急見他,肯定有他的目的。
「我要你到懷化縣當公安局局長,負責懷化縣的治安工作。」
焦成龍覺得自己耳朵聽錯了:「懷化縣,不是懷化鄉嗎,怎麼變成懷化縣了?」
「具體的我後面跟你說,你就說願不願意好了。」
焦成龍點頭:「我願意。」
李斌大笑,站起來抱住焦成龍,然後推過一份協議:「龍局,簽好以後你就是懷化縣政法委書記,兼任公安局局長了,我們這裡就是有事情就說,不要把自己當外人啊。」
「李書記,如果我不答應的話,你會怎麼做,讓我回到監獄裡面?」焦成龍看著這份協議,還有點暈。
「肯定不會,不過如果我不說話的話,夷山縣不會有你的位置,你連退休金都不會有,其他地方也不會給你提供工作機會的。」李斌這話一點都不誇張,沒有誰敢收留一個重創副省長兒子的警長,就算在夷山縣根深蒂固的焦成龍也不行。
「說得好,我簽!」焦成龍字一簽下去,李斌鼎內紅氣變少了一成,不過絲絲紅氣瀰漫過來,不用多少時候就能填滿這鼎。紅氣落到了焦成龍頭上,頓時讓焦成龍的氣運大漲,連帶著神情也好看了許多。
李斌接過協議書,然後又遞了一份給焦成龍:「老焦,先回去交代一下,把家裡安頓好了就過來,我這邊缺人手,你這個公安局局長恐怕一分鐘也不能閒著。這是懷化縣明年的工作計劃重點,將會招收大量的人才進來,當然也會有一些不是人才的混進來,所以你身上的擔子特別重。」
焦成龍把文件收進懷裡,馬上朝門外走,經過了將近一周的監獄生涯之後,他實在太想回到家裡了,安慰一下妻兒老小,順便的規劃一下未來的工作,李斌能夠饒他不死,反而付以重任,這種氣度遠超常人,跟這樣的人一起幹工作,值!
送走了焦成龍,李斌輕鬆了幾分,剩下來的空餘職位都不是他能夠決定的,倒是要看看,肖楠老師和李長江會送什麼樣的人過來,至於劉月欣李斌都不怎麼擔心,她送過來的人一定是最適合懷化的。
正想著,就見鼎內氣運翻騰,一瞬間就少了一分,接著又少了一分,李斌不驚反喜,這分明是有人才墜入囊中,看氣運的消耗,多半與焦成龍相差無比,正在這時,李斌頭上氣運又降,這次降得特別的多,竟然一下子便降了兩成,接著又降了一成多,鼎內氣運竟然不足一半。
李斌又驚又喜,站起來朝海天市的方向看去,大笑道:「小欣,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