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嚓。」
那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地傳到了在場每個人的耳中,他們面色同時大變,那乾枯大手,彷彿擁有了魔力一般,讓人看了一眼,都為之顫抖,除了強悍無比的刑天獸之外,在石窟之內,竟然有更加強大的存在。
此刻,蘭韻和鴻天等人再也不敢所有保留,尤其是蘭韻,她嬌柔身體神光綻放,金色的光芒頓時鋪天蓋地,密密麻麻,璀璨奪目連成一片,像是一張金色的天羅地網遮蔽了蒼穹,竟然沖飛了刑天獸的鏈子,將刑天獸完全覆蓋了進去。
在這種情況下,鴻天也連續揮動雙手,一道道紫氣騰空而起,竟然轉化成一把寬宏的紫刀,即使沒落下來,那驚天氣勢,就讓人感到陣陣心驚,隨著鴻天驟然揮動雙手,紫刀轟然落下。
「砰—」
這次有蘭韻,金巧兒他們四人牽制住刑天獸的鏈子,那紫刀惡狠狠地劈開了刑天獸的頭顱,從中竟噴射出了一種黑色粘稠的液體出來,和正常血液並不相同,這讓蘭韻他們同時一愣。
「強行轟開石窟。「
蘭韻和鴻天相視看了一眼,剛才那枯老的手給他們記憶猶新,面對那巨大而又神秘的手,他們沒有進石窟的勇氣,只能在外面強行逼那神秘大手現形。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忽然,石窟內傳來妙音,一片紫光繚繞,一個黑衣老者從石窟之中飄飛出來,渾身上下,乾枯如柴,寶相莊嚴,不斷念古經。
但他的身體發出柔和的能量,四周因為天毒枯死的天毒,如今,竟然重新煥發了生命氣息,淨化了,原來黑色霧氣,全部被阻擋在了他身體外面十丈之處,所有人都被鎮住了,被這老者俯視,感受到了難以言啥的可怕威壓,像是凡人在仰視神靈一般。
蘭韻,鴻天他們每一個人都面色蒼白,不由自主的顫抖。這是一種天生的壓制,是源自靈魂本源的畏懼,他們甚至要膜拜,要跪拜在地上。
「哈哈—哈哈,真沒想到,十大經書之一的《心雲經》經過這麼數萬年的承載,竟然演化出了書靈出來,好,太好了。」此刻,一個蒼老的聲音鬼魅一般地響了起來,蘭韻,鴻天等人腦中一陣清醒,恍然醒悟了過來,紛紛面露驚懼之色。
顯然,如果不是這名老者橫空出現的話,恐怕,他們就算被這乾枯老人給殺了,都不知道反抗,可怕,實在是太可怕了,他們好歹也是登天境四境界——陰陽丹境的高手,可在《心雲經》影響之下,竟然毫無還手之力,可見這本經書的可怕。
不過,他們在看到這突然出現的老者時,神色驟然變了,其中蘭韻不由脫口而出道:「自在老人,你怎麼會到這裡?」
如果說他們四境界的陰陽丹境算是一流高手的話,那麼修為至少在六境界的五氣境的自在老人,絕對算是頂尖高手行列中,他們五個人就算加到一起,都不是那自在老人的對手。
傳聞之中,自在老人逍遙自在,屬散修行列中,性格怪癖,沒有人敢輕易得罪他,而他和西域中的瘋癲老人被稱為散修二怪,聲名顯赫,如今,多了一個自在老人,那《心雲經》蘭韻他們再想獲得,恐怕希望渺茫了。
不過,他們在聽到自在老人所說的話,內心同樣驚懼不已,《心雲經》竟然演化為書靈,簡直是不可思議,要知道,這屬於傳說中的存在,上億本高級經書,秘籍,寶典,能有一本經書演化出書靈出來,那已屬罕見了。
楊頂天見此情景則驚歎不已,從見到強大的玉容,再到蘭韻他們,那每個都是無比強大的存在,沒想到,再見到自在老人,楊頂天覺得天下之大,高手之多,自己到了真實大陸,就宛如在內空間剛剛從武徒起步一樣。
甚至,楊頂天有了一種錯覺,自在老人剛剛出現時,似乎若有若無地看了這裡一眼,似乎發現了他,不過仔細想想,就算是發現他,那又如何?以自在老人這種修為,根本就沒將他放在心上。
「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此刻,那書靈目光中綻放出一道懾人的光芒,嘴中默默地念著。
很快,在黑衣老人面前出現一團黑色濃霧,那濃霧漸漸地形成了一隻大手的形狀,這讓楊頂天想到了先前石窟內竄出的巨手掌,乾枯手掌,能輕鬆地捏死陰老,可見威力之大。
如今這大手再次形成,並且手四周有螢光環繞,栩栩如生,彷彿活了過來,剎那間,那巨大手掌則朝自在老人撲了過去。
「滅。」
自在老人彷彿早就預料到這一切,他身後驟然出現了一道巨大陰影,而那陰影之中也出現一隻巨手,那陰影之手和書靈乾枯手掌相互碰撞,竟然發出一種滲人的嘶啞聲。
「砰砰—」
從表面上看,兩隻巨掌僅僅碰撞一次,實際上,在瞬間,已經有了數百次撞擊,書靈則踉蹌地退了幾步,而自在老人同樣臉色有些蒼白,顯然,他們之間實力相差並不算大。
「自在老人,你別逼我,逼急了,大家一拍兩散,我被滅了,你也一點好處沒有。」書靈目光落到自在老人身上,看似漫不經心地說道。
自在老人目無表情,神色冰冷,雙手一展,一對銀色光芒飛射而出,那銀色光芒如同活物一般,通體晶瑩,金光燦燦,繚繞的光芒像是火焰一般在熊熊燃燒,向著書靈斬殺而去。
對於書靈威脅的話,自在老人根本沒放在心上,完全是肆無忌憚地出手,修為到了自在老人這種程度,他們心性往往十分堅定,認定的事情,在一般情況之下,很難再有所改變。
在這種情況之下,書靈知道只有一戰,乾枯的身體上面釋放出著一半的火焰,另外一半則是冰晶,口中默默地念著:「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以無所得故。菩提薩埵,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
剎那間,那火焰和冰晶則融合到一起,爆發出一道奪目的光芒,朝著自在老人急速地衝了過去。
自在老人見此情景,表情有些凝重,顯然書靈這一擊,必然驚天動地,他忽然取出一把鐵筆出來,手臂之上,有一道螢光傳到了鐵筆之上,嘴中念道:「大自在,大無畏,滅殺!」
伴隨自在老人手在變幻,那鐵筆在空中不斷地勾畫,很快鐵筆之中釋放出一縷縷銀色光芒,那銀色光芒在勾畫過程中,逐漸地組合成了,『大自在』『大無畏』六個字,看起來,栩栩如生,彷彿活了過來。
旁邊鴻天,金巧兒他們五個人似乎無法承受,不由自主地向後面退去,那種驚人的氣勢,讓人感到一陣窒息。
六個字,驚天動地,每個字都蘊藏無窮威勢,很快,六個字和書靈的光芒相互碰撞到一起,爆發出驚人的光芒,楊頂天本能地閉上了眼睛,下一刻,等到他睜開眼睛時,卻看到不遠處則多了一本銀色的書。
那銀色的書懸浮在空中,而自在老人則站在不遠處,面色蒼白,嘴角處掛著血跡,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顯然,剛才這一擊,書靈被打進了《心雲經》中,不過,自在老人也受了重傷。
「殺。」
就在這一刻,異變突起,鴻天,金巧兒,蘭韻等人幾乎同時爆發出一道氣勢,五道不同的光芒朝著自在老人襲殺過去,在面臨《心雲經》巨大的誘惑之下,五個人不由自主地選擇了聯手。
有人的地方,就有殺戮,有人的地方,就有陰謀,楊頂天看到這一幕,並不覺得奇怪,如果將自己換成鴻天他們,同樣會這樣做。
自在老人也預料到了這一切,他大手一揮,那『大自在;大無畏』六個字再次出現,不過,威力方面和剛才比起來,卻弱了許多,顯然,他在和書靈大戰之後,實力大減的緣故。
「砰—」
六道光芒衝突天而起,幾乎渲染了整個星空,自在老人和鴻天他們幾乎同時朝後面退去,極為狼狽,顯然,他們這一次竟是旗鼓相當,而誰都沒想到,那《心雲經》在氣勢波及之下,竟落到了不遠處的草叢中。
「雲心經!」
楊頂天心狂跳不已,這麼多高手拚命搶奪的《雲心經》竟落到自己面前,他內心無比複雜,拿了,一旦被這些高手感應到,自己必死無疑,如果不拿,他實在是不甘心。
「咦。」
在楊頂天舉棋不定時,那《雲心經》忽然輕微抖動了一下,一縷銀白色的光芒如游龍一般,朝著楊頂天腦門就印了上去,這讓楊頂天一驚,在這種情況之下,他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轟。」
楊頂天感到腦海中一片空白,無數經文在腦中流竄: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以無所得故。菩提薩埵,依般若波羅蜜多故……
經文剛剛流過,很快又有一個溫和的聲音響了起來:凡人要度苦厄,了生死,成大覺,非從自心下手不可。但要明白自心,只依這二百六十個字,已經夠了。但空的道理不明白,自心的相貌也難徹了。這個經,最主要是說性空的道理,不是世人所說的空,那是斷滅空,他們誤解佛法是消極自了的……
楊頂天內心沸騰不已,《雲心經》那竟然是《雲心經》中的內容,而那個溫和的聲音和書靈奇跡一般地融合到一起。
「雲心經是我的。」
忽然之間,只見自在老人背後出現一道虛影,那虛影中的手以肉眼難以辨認的速度,瞬間將那《雲心經》一把抓在了手中,身體化作一道彩虹,很快就消失在了原地。
「追。「
蘭韻和鴻天他們同時一陣大驚,同時追趕上去,很快,原本激烈的戰場,如今無比的安靜。
草叢中,楊頂天閉眸不動,四周所發生的事情,根本無法套亂他的心虛,此刻,他古井無波,似與他無關一樣,如一尊佛陀盤坐,此刻,那《雲心經》在洗滌著他的靈魂,讓他不自覺地發生改變。
衝霄的光芒將他環繞,他的每一寸肌膚都有真氣流動,這可不是一般的精華,這是從體內大穴中爆發出來的,那氣流之中,竟然隱約地釋放出禪意,他渾身的毛孔都舒張了開來,禪意化成的光華不斷的進出,他的**與骨骼都被染上了一層奪目的光影。
要麼,一步登天,要麼,墜入深淵,可以說,一切都是在轉瞬之間。
楊頂天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此刻,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已經液化的先天真氣聚集在下丹田快要凝結成實體,即「金丹」,就代表快要超脫肉身境,進入天道,一步登天,邁入了登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