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那玄鐵冷卻的情況之下,神念不是無法進入嗎?那我又如何封印?」楊頂天忍不住提出了內心的疑惑。
眼下,可不是藏著掖著的時候了,凡是不懂的,楊頂天統統問了出來。
「很簡單,你這次神念釋放出來,僅僅依附在選鐵表面,不過,隨著玄鐵融化,神念也會逐漸融合進去,到時候你就會明白了。」火雲神匠微微一笑。
楊頂天也不知火雲神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他相信火雲神將的實力,火雲神匠也絕不會害他。
所以楊頂天很快就出了陰陽寶葫。
再次回到比賽台上時,下面爆發出一陣陣的驚呼,原來苗俊恆的寶器已經煉製到了尾聲,那寶器懸浮在半空之中,釋放出了一道道刺眼的光芒,極具威力。
「六品寶器,這恐怕是六品寶器吧!」下面則議論紛紛,許多人都在猜測。
「就算不是六品寶器,那至少也是五品巔峰寶器,你們再瞧瞧舒世福,玄鐵剛剛打造成型,估計,是沒戲了。」顯然,許多人並不看好楊頂天。
楊頂天並沒有受到影響,此刻,他分出一縷神念,那已經依附在了冷卻的玄鐵表面之上。
鐵錘快速敲打,很快,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每敲打一次,玄鐵內那殘留的神念就會晃動一次。
「砰砰—」
楊頂天精神一振,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神念,外圍神念開始快速進入玄鐵內。
相反,玄鐵內的神念卻無法釋放出來,兩者猛烈的碰撞,接著,轟然一下,竟然徹底融合到了一起。
「兩股截然不同的神念融合起來,那會有什麼後果?」楊頂天表情無比古怪。
不過,眼下已經不容許他考慮太多了,精神力快速溝通玄鐵內,只是感到亂七八糟的,差點造成他的精神力紊亂。
勉強振作精神,快速地煉製,氣息和精神力終於達到了一種均衡狀態。
到了最後一天下午,楊頂天感到胸口一陣悶熱,吐了一口血,動作停了下來。
「好了,我的寶器煉製成功。」楊頂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知為何,煉製出來的寶器,他連等級都無法判斷。
原本,他是準備煉製出六品寶器,那至少能立足於不敗之地,可是,一道事先被煉製的玄鐵,完全破壞了一切。
如今,被煉製出來的,則是一把看起來外形十分普通的長劍,劍身四周則沒有什麼光滑,咋看起來,彷彿一把殘次品。
再瞧瞧苗俊恆那邊,寶器早就煉製成功,依舊是懸浮在那裡,那也是一把長劍,不過,劍身晶瑩如玉,彷彿被人給精心淬煉千百年,劍上釋放出來的光芒,可以輕鬆割裂空氣,甚至隱約地發出了嘶嘶地聲音。
兩把長劍的長度差不多,不過,單純從外表,氣勢方面,則有著天壤之別。
「我看這次舒世福是敗定了。」下面有人小聲地議論著,田橫也憂心忡忡,千萬別敗。
「哼,你也不想想,他一邊修煉武道,邊煉製寶器,還學習什麼煉丹,就算是絕頂天才,也不行!」有人則發出這樣的感慨。
許多人都不看好楊頂天,倒是天寶修行塔一些真傳弟子,其中煉器能力比較強大的人,其中有幾個面色有些凝重。
苗俊恆同樣在看著楊頂天煉製出來的寶器,他感到詫異,一般寶器,哪怕是五品,六品寶器,他都能辨認出來。
眼前這寶器是什麼等級,他卻無法看透,難道超越了六品,達到了七品?
想想又覺得不可能,要知道七品寶器一旦被煉製出來,很可能引起天地異變,動靜有小有大,哪裡會像眼前這樣死氣騰騰。
「不會是煉器失敗吧!」
剎那間,苗俊恆眼睛一亮,他怎麼忘記了這一點,要知道,煉器也有失敗的,而且失敗的機會很大。
眼前這死氣騰騰的寶器,完全符合殘次品,廢品的特徵,想到這裡,苗俊恆哈哈大笑了起來:「舒世福,既然煉製成功,咱們各自釋放出寶器,讓它們相互碰撞如何?」
楊頂天玩味一笑,他自然清楚苗俊恆心中所想,點了點頭:「如你所願。」
按照規則,既然是寶器單純碰撞,那就需要將寶器放到同一個空間內。
好在天寶修行塔也具備這樣的工具,那是紫銅爐,將兩件寶器先後放到了銅爐之內。
接下來,由一名武王瘋狂地甩動起來,讓兩件寶器自由的接觸,並且碰撞,這種碰撞幅度,倒也恰到好處。
「砰砰—」
剛剛開始,能夠聽到清脆的撞擊聲,十分清脆悅耳。
「轟!」
忽然之間,銅爐爆發出一陣劇烈的響聲,整個蓋子都掀了起來,一道刺眼的光芒從中綻放了出來。
「天啦,怎麼會這樣?」許多人則紛紛發出驚呼,這種變化讓他們震驚不已。
苗俊恆滿臉狐疑,那光芒和他煉製出來寶器光芒有些不同,似乎多了幾分霸道和詭異。
很快,一把寶劍竟自動從爐中騰飛出來,古樸,自然,卻有帶著幾分凌厲氣息。
「這是誰的寶器?」
許多人都傻眼了,這和楊頂天,苗俊恆的寶器全都不同,如果說是楊頂天的,那光澤度不同,如果說是苗俊恆的,又多了幾分古樸氣息。
「六品巔峰寶器。」
此刻,有人則呼了出來,據說,寶器達到六品巔峰,七品水平的話,則具備了更加強烈的靈性。
顯然,眼前這把寶器符合特徵,而在此刻,那寶器彷彿有所感應,朝著楊頂天和苗俊恆這個方向飛了過來。
許多人都清楚,寶器落到誰那邊,恐怕誰就是煉製這把寶器的人,不過,長劍才近一點,苗俊恆就面死如灰了。
煉器師達到他們這個水平,如果看不出他的寶器,簡直是笑話,他可以肯定,這把飛劍不是他的。
那名真傳弟子,則晃動了一下,將爐內殘餘的倒了出來,光亮無比,可惜,斷成了幾截。
「那不是苗俊恆煉製的劍嗎?」
每個人都一眼看出來,那斷裂的就是苗俊恆的劍,那麼,現在這把飛劍究竟是誰的,根本不用猜。
「我敗了。」
苗俊恆一陣歎息,天寶修行塔第二大真傳弟子,在煉器方面敗給了別人,那是一種恥辱,巨大的恥辱。
如果是比武敗給別人,或許沒什麼,可是煉器,天寶修行塔最為驕傲的,也是最根本的東西。
他神情落寞地走到了那斷劍前,撿起斷劍,輕輕地撫摸著,半響,斷劍騰空而起。
「噗嗤!」
斷劍,劃出,徹底砍斷了苗俊恆兩隻手。
許多人都沉默了下去,雖然他們都知道,楊頂天和苗俊恆之間,肯定有一個人要砍斷雙手。
可是,真正看到了,他們依舊有些不忍,尤其是能夠煉製出六品寶器的煉器師。
他們那雙手,可以說價值無法估量,如今,偏偏沒了,一切都沒了,手臂沒了,意味著他們煉器生涯走到了盡頭。
天寶修行塔氣氛極為壓抑,不管是內門弟子,還是真傳弟子,他們神色都無比悲憤。
和先前賈子聰相比,苗俊恆是在他修行塔上,對每個天寶修行塔弟子來說,都是一種悲哀。
「我舒世福向來相信一句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欺我,我必十倍償還,你天寶修行塔許權因為他弟弟和我之間私人矛盾,帶著武王在太岳修行塔附近,襲擊當時僅僅是武師境界的我,如果不是唐威師兄及時出現,我很可能死在那名武王手中,很幸運,在那一戰,我借唐威師兄之勢,廢了許權。「
楊頂天彷彿在講述一個故事,他繼續說道:「許權被廢,玉奇峰不問青紅皂白,帶著眾多武王,到我太岳修行塔咄咄逼人,相信大家都知道,我被迫向玉奇峰挑戰,最終,廢了玉奇峰的手。」
此刻,不管是知道事情,還是不知道事情的,他們都凝神屏氣,似乎融入了情節之中。
「原本,我和玉奇峰之間是公平比賽,在結束之後,我以為一切都結束了,卻沒想到,天寶修行塔單方面下了命令,針對我太岳修行塔,我被迫反擊,卻沒想到,遭到賈子聰和苗俊恆兩人挑戰,試想想,如果我比賽失敗了,或者煉器不如他苗俊恆,那麼又是什麼樣的結果?」楊頂天說完之後,則走下了比賽台。
原本那種悲憤,共同的同仇敵愾,很快,消淡了,對啊,仔細想想,都是他們處處逼人,落得如今下場,用不好聽的話來說,純粹是咎由自取。
其實,楊頂天說那麼多,也是無奈之舉,他能清晰地覺察到,天寶修行塔每一位弟子都憋了一口氣。
那麼,這口氣遲早會爆發出來,不用猜,必然是針對太岳修行塔,如果再加上一個妙丹修行塔,以後太岳修行塔處境就難了。
要知道,一個修行塔不僅僅是依靠頂尖的真傳弟子,更需要眾多弟子之間的團結,整體力量也至關重要。
所以楊頂天浪費一點口舌,簡簡單單打破他們這種團結,至少磨去他們的鋒芒,那是無本萬利的事情,楊頂天樂得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