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哥,這裡有幾瓶丹藥,你拿去吧,可保你長命百歲,力大如牛。」沈翼右掌一攤,手心之中立即幾瓶養氣丹,這是最為普通的丹藥,藥力溫和,剛好適合張運這樣的普通人服用,其餘的藥他也不敢給,就比如造化丹、續命丹等等,藥力太猛,一個不慎,就將導致身死。
「這……這如何使得!」張運緊張的看著那幾瓶丹藥,雖然無比渴望,但還是搖了搖頭道:「所謂無功不受祿,這丹藥我不能要。」
「張大哥,當年張慕老前輩救了我先祖,恩同再造,區區幾瓶丹藥,你如何受不起?」沈翼不由分說的將丹藥塞到他手裡,旋即又拿出一本普通的練氣功法遞給他道:「這是一本練氣的法門,你修煉個幾年,保管一拳能打死一頭老虎。」
「一拳打死一頭老虎?!」張運呆了呆,顫抖著接過那本秘籍,對於他這樣的普通漁民來說,一把子力氣就是本錢,若當真能一拳打死一隻老虎的話,也就意味著以後村裡組織去打獵,有他在旁邊幫襯,也用不著每年都死那麼多人了。
「張大哥,你不用謝我,這是你先祖攢下來的功德。」望著張運那感覺的目光,沈翼微笑道:「張大哥,天色也不早了,你領我們去張老前輩的墓前祭拜一下吧。」
「好,我們家的墓地都在後山,兩位請隨我來吧。」張運深吸了一口氣,放下手裡的丹藥和秘籍,領著沈翼和蕭韻依快速的出了門。
來到後山之時,天色已經有了些暗淡。
「兩位,這一座就是先祖張慕的墳地了。」這後山處到處都是墓地,張慕的墓地經過四百餘年風雨的侵襲,上面早已經長滿了雜草,甚至連碑牌上面的字跡都是有了些模糊不清。
目光看到這座墳墓,沈翼整個人呆了呆,眼前依稀浮現了那個蒼老的面容。
「孩子,你是哪裡人,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溺在水裡?」
「孩子,你別擔心,暫時住在張爺爺家裡吧,這裡,沒有人會當你是外人。」
「大牛,有個事我想問你一下,我想盡快幫你和欣兒完婚,不知道你的意思怎麼樣?」
「我做主了,一個月之後的今天剛好是黃道吉日,你們就定在那一天成婚,我明天就將消息散佈出去,看還有誰敢打我孫女婿的主意。」
「張爺爺……」沈翼輕歎了一聲,「以前是我的疏忽,甚至沒來得及見你最後一面……然而我現在已經是死神了,生死有命,我不能隨意操縱,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你的子孫後代百年之後,能投個好胎,享盡富貴,你……安息吧。」
「咦?這一座墓地……」站在張慕的墓前哀悼了良久,沈翼突然看到緊挨在旁邊的一座墓地寫著『張欣』的名字,「是她,那個差點要成為自己妻子的女孩……」
「哦,這是我的一個先祖。」中年男子道:「我曾經聽我爺爺講過她的故事,我們家這一代其實到張慕先祖就已經斷了,就留下她一個獨苗,不過我這個先祖當年好像是為情所困,說什麼也不肯嫁人,最後孤獨終老,張慕先祖逼於無奈之下,只得收養了一個孤兒傳承了我們這一脈。」
「孤獨終老……」聽到這話,沈翼便是狠狠一怔,這個傻女孩她是為了自己嗎,想到那個臉上總是掛著甜甜笑容跟在自己身後一口一個『大牛哥』叫著自己的女孩兒,這一刻,沈翼感覺自己心痛如刀絞,眼眶一瞬間微微紅了起來。
蕭韻依站在一邊默默的看著他,如果當初不是自己橫插一腳,那個可愛的女孩子應該是他的妻子了吧,但是老天常常就是這樣,對世人開著一個又一個淒美的玩笑。
「兩位,天色不早了,不如去寒舍一起吃碗飯吧。」張運在一旁開口道。
「不了,張大哥……」沈翼微微搖了搖頭:「我們來此的目的也達到了,也該回去了。」
見他主意已定,張運也不強求,點了點頭道:「那,兩位請便,以後有時間一定要再過來,讓我略盡地主之誼。」
「一定。」沈翼微微頷首笑了笑。
望著他漸漸消失的背影,沈翼忽然輕歎了一聲道:「你說如此多的人一心想求得長生,為的哪般,眼看著自己的親人一個個死去,那種滋味,當真是挖心撕肺。」
「你是飽漢不知餓漢饑。」蕭韻依撇了撇嘴道:「你現在已經是神靈了,可與天地同壽,但是我們這些人還在為那一步苦苦掙扎著。一旦踏上修煉途,就要有與親人決絕的勇氣,生死離別雖然苦,但這一切卻是你自己的選擇,怨得誰來。」
沈翼苦笑了一聲:「你是我妻子,我肯定會助你踏上神途的,到時候咱們一起永生不死,快活自在,豈不美哉。」
聞言,蕭韻依臉色微微一紅:「鬼才是你妻子,不要臉。」
「小魚……」沈翼毫無徵兆的拉住了蕭韻依的手,認真的看著她道:「以前咱們有誤會,你屢次想殺我,但是這一切,這些恩怨,從我們結婚的那一天起就已經煙消雲散了。你想想看,那一個月咱們多恩愛,多甜蜜,看在從雲的份上,請給我一個照顧你和從雲一輩子的機會,好嗎?」
蕭韻依神色慌張的躲開他炙熱的眼睛,心中彷彿有著一隻小鹿在跳動一般,臉兒紅紅似火。
「當年我們的婚姻有張爺爺和張欣見證,今日我便在他們的墓前發誓,這一輩子一定用生命來保衛你和從雲,韻依,請給我這一次機會好嗎?」沈翼扳正她的俏首,緊緊注視她那一雙晶亮的美目道。
「沈翼,你給我時間考慮……唔……」
她話還沒說話,柔美的嘴唇立即被沈翼的大嘴封住了,瞪大著美目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俊臉,蕭韻依掙扎一下便是認命的閉上了眼睛,緩緩融化在他火熱的熱吻之下。
良久之後,兩人都是喘息著分開,沈翼用力將蕭韻依嬌柔的身子攬在懷裡,激動的道:「韻依,你肯接受我了,太好了!」
「誰接受你了,你這個淫賊,居然用強!」蕭韻依羞澀不堪,然而,在感覺到沈翼的喜悅,感覺到他對自己的在乎,心中也是甜如蜜意,這一刻,彷彿又回到了新婚燕爾的那一個月,兩人如膠似漆,纏纏綿綿,每天都有說不完的話。
「嘿嘿……我就算是淫賊,也是你一個人的淫賊。」沈翼將她抱得更緊:「韻依,你是老天賜給我的天使。注定逃不出我的懷抱。」
「胡說八道,若是換做以前,你這種口花花的男人,早就被我一劍殺了。」蕭韻依無奈的被他攬在懷裡,抿唇笑了笑,想起第一次在地球上見得他的時候,他渺小的彷彿一隻螻蟻,那一刻,自己根本就沒將他放在眼裡過,可是後來這個男人在不覺間就悄然撅起了,在百花島掀起一場場聲勢浩大的波瀾。直至現在,他的成就連自己都要仰望。
她也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成為他的妻子,並且與他有了一個兒子,現在更是心甘情願的被他攬在懷裡聽他說著情話。
「韻依……」沈翼不管她的口是心非,微微笑了笑,道:「你認識周濟吧?」
聽到這個名字,沈翼明顯感覺蕭韻依的身子僵硬了一下。
「大周國現在已經易主了,周家不再是皇族,周濟也已經周遊世界去了。」沈翼拍了拍她的柔背,道:「他臨行前對我說,你是個好女子,讓我好好照顧你,不過,這哪用得著他說,你是我沈翼的妻子,照顧你本來就是我應盡的職責。」
「沈翼……」蕭韻依咬了咬嘴唇,抬頭看著他的眼睛道:「我跟他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且現在我也對他沒有任何感覺……」
沈翼伸手摀住了她的小嘴,微笑道:「你不用對我解釋,我信你,也信周濟。」
蕭韻依微微點了點頭。
「很晚了……」看著完全黑下來的天色,沈翼緩緩的將得目光看向了張欣的墳墓,輕歎道:「張欣,希望你的這一生會過得很好。你為我孤獨一生,我無以為報,以後定會澤福你與你的家人……我跟小魚都很好,你告訴了我,愛要執著,我會記住的,以後定然會好好珍惜她。」
蕭韻依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座低矮的小墳包,也是輕輕歎了口氣。
「韻依,我們回去吧。」沈翼扭頭朝著蕭韻依微微一笑,旋即拉著她的手,飛速竄上了雲巔,僅僅片刻,便是來到了慈雲仙訪的山腳下。
「等等……」站在那山腳下,蕭韻依忽然甩脫了他的手,猶豫道:「沈翼,你打算怎麼跟婉凝說我們的事情?」
沈翼眉頭微微皺了皺:「你還在乎這些世俗的看法嗎,等百花島的事情一了,我就會周遊宇宙,尋找七顆死神結晶,到時候我不想再與你們分開,我希望你跟婉凝一起,陪我周遊宇宙,那個時候,茫茫宇宙會有誰說我們?」
蕭韻依愣愣的看了他一眼,咬著柔唇道:「我想過幾天就將慈雲仙訪交給秦昕掌管,這麼多年我也很累了……」
聽到這話,沈翼瞬間大喜過望:「韻依,你答應了。好,這勞什子慈雲仙訪勞心勞力,不要也罷,我便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等你安排妥善,就帶著你們一起去遊歷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