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就天香這一個女兒,你想帶她走,這是萬萬不可能的。」李崇幕怒哼道:「而這二條更是離譜,你有什麼資格輔助我李家成為第一世家,你以為就憑你能一招擊敗周彬的本領?你還是太年輕,不知世間雄奇,這世上許多人是你萬萬不能企及的。」
「這世間自然不乏高人之輩,但有朝一日終會成為我踏上的高峰的纍纍屍骨。」沈翼傲然道:「我說能幫你李家成為第一世家,就一定能,信不信,就在你一念之間。而且,不管你願不願意,天香已經是我的妻子,我是萬萬不會拋下她的。」
李崇幕擰起了眉頭,他不知道這個男子哪裡來的自信,但是他的那抹自信無疑是感染了自己,也許,有一天,他真會帶領李家攀越一個自己難以想像的高峰。
坐在那椅子上,李崇幕擰眉沉吟了半響:「你知不知道鄧家都有哪些龐大的勢力在撐腰?在朝廷中隻手遮天的翰林院首席大儒鍾萬里便是鄧浩然的恩師,還有仙山門的無名道長乃是鄧晴川的師祖,你若動了鄧家,他們豈會罷休。這鍾萬里和無名道長,功力通神,甚至連人皇見到他們都是禮遇有加,就憑你的功夫,你以為能逃得過他們的追殺嗎?」
聽得他如此說,沈翼便知他已經有些心動了,當即微笑道:「這個我也是早有所考慮了,所以一直未對鄧浩然和鄧晴川下手。而且,那些大能之輩做事全憑一個『利』字和自己的面皮,我若不對鄧晴川和鄧浩然下手,有李家撐腰,就算殺盡鄧家人,想必他們也不會多管閒事。」
李崇幕暗自點頭,若是有李家撐腰,那完全是世家之間的爭鬥,他們自然不會多管閒事:「不過,你認為人皇會放任不管嗎?」
「你認為人皇會管嗎?」沈翼冷笑了一聲:「兩百年前那件事情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鄧家野心昭著,我若替人皇剷除了鄧家,他高興還來不及,又豈會多管閒事。」
李崇幕饒有深意的看了沈翼一眼,沒有到他已經步步算計到位,這個小子除了擁有不俗的武藝之外,還擁有著聰明的頭腦和過人的心計,也許,李家得到他,還真是李家天大的造化。
咬了咬牙,李崇幕豁然起身道:「好,我便陪你賭上這一把,賭輸了,包括天香在內,我李家滿門也許屍骨無存,若真有那一天,我也不會放過你。」
沈翼淡然笑道:「有一天,你會發現,你做出的這個決定將是多麼的明智。」說完,他便是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李崇幕面色微微變換,作為一個掌舵著李氏世家龐大家族的領袖人物,每一個決定都關乎著李家的發展前景,甚至是生死存亡,這一次他如此輕率的相信沈翼,連他自己也有些莫名其妙,或許是因為李天香的緣故,亦或,者是沈翼那股凜凜的自信感染了他。
無論如何,李崇幕都不得不承認,沈翼是個非常優秀的男子,比之那些大家族的公子甚至都是遠遠勝過,若是沒有這種錯綜複雜的關係夾雜在內,李天香嫁給他,李崇幕會很欣慰,但是現在,他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悲哀。
「李家就全交在你的手裡了,希望,你的自信能跟你的實力媲美才好。」李崇幕微微歎息了一聲。
從得那內堂之中出來之後,沈翼便是不顧其他人異樣的眼光,直接牽著李天香大步離開了大廳。
「喂,你幹什麼啊,是不是跟父親吵架了?」李天香掙脫了他的手,焦急的問道。
「沒有,你父親已經答應我們在一起了。」沈翼微笑道。
「真的?」李天香眼睛一亮,旋即狐疑道:「那你拉著我出來幹什麼?」
沈翼雙手貼在她的臉頰上,望著她一雙美目道:「天香,這段時間我要出去做點事,我們的事情,就委屈你跟冰冰她們解釋了。」
望著沈翼鄭重的樣子,李天香抿了抿柔唇,點了點頭道:「男兒志在四方,你有事便去忙吧,其他的事我會處理好的,你不用擔心。」
沈翼微笑著點了點頭,旋即自靜心齋之中拿出那管翠綠的迷幻笛,遞給李天香道:「天香,還記得這管笛子嗎?」
「當然記得,上次在水墨煙台你不就是用這把笛子吹奏的嗎。」李天香抿了抿唇笑道。
沈翼點頭一笑:「這把笛子送給你,以後若是有什麼事情,你便吹奏一曲鳳求凰,無論我在哪裡,都會第一時間趕過來。」
望著沈翼漸行漸遠的身子,李天香看了看手裡的笛子,微微笑了笑,這個壞傢伙,為什麼一定吹鳳求凰呢,哼,沒安好心!
……
離開李家之後,沈翼便是朝著胡天柱等人落腳的那家客棧趕了過去。然而在半路的時候,他卻是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周先生。」目光望著攔在前面的那名白衣飄飄的中年男子,沈翼神色怔了怔。
漸漸的轉過身來,周先生微微一笑道:「我們又見面了,既有緣,不若一起去喝一杯如何?」
「自無不可。」沈翼看得出來他是在此專程等著自己,上一次他在水墨煙台的提點,以及在玄武城刻意放自己走,兩番恩情還未報答,對於他的邀請,沈翼自然不會拒絕。
兩人一路默默無語的朝著前面走去,不多時,沈翼便是看到了前方不遠處一片空地上的一座涼亭,此時此刻,在那涼亭的石桌之上擺了美酒、水果,看來是周先生早就命人準備好的。
快步的走到那石桌前坐了下來,周先生斟滿兩杯美酒,道:「一別兩百餘載,再次相遇便是緣,來,為了這個緣字,喝一杯。」
沈翼點頭一笑,拿起酒杯仰頭喝了下去。
周先生放下酒杯,伸手一探,在他手心立即出現了那個小物品:「這是你的東西,上一次恰巧落在我的手上,現在物歸原主。」
沈翼探目一看,整個人頓時激動了起來,竟是上一次自己身隕之後,丟失的風火戒和一枚納戒,將得那風火戒和納戒接過來,他抿了抿唇道:「周先生對我連番施恩,這些恩情,我都記下來,總有回報的一天。」
微微的站起身,背著手背對著沈翼,周先生歎息道:「人生無歡,得一知己甚難,而你沈翼,就甚對我脾胃,還談什麼報答。只可惜我身在皇家,不能像你自由自在,許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沈翼緩緩的替自己倒了一杯酒,道:「若周先生真當我是知己,有些事不妨跟我說說。」
周先生轉過身來,看了他一眼,笑道:「也好,有些事憋在心裡太久,確實讓人徒生心障。」他說著,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飲下,頓了頓道:「我早年曾與一女子相戀,她溫柔嫻淑,亦是一等一有名的大美女,可惜當時我奉父皇之命,踏入儒道修行,為了保留童男之身,養住心中一口浩然之氣,最好毅然決然的與她相別,從而導致她性格大變,對我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