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人家都說夠了,難道自己還要強迫他多拿啊,秦芷仙心中泛悶,這個人實力雖然強,但既是個冷冰冰的悶罐子,又是個榆木疙瘩,比起那個沈翼來要差得遠了。
她心中這麼想著,一路快步,領著羿邪回到了離火派的大門之處。當得兩人來到大門口時,羿邪便即二話不說縱身飛速下了山,留下秦芷仙站在原地暗恨不已,這個人真沒有禮貌,一時間,她對羿邪的印象更是差了幾分。
整個人下了山後,羿邪利用意念感探了一番,發覺那後山的位置沒有人巡邏,整個人便即飛速的閃身竄了過去。他方纔之所以只拿了七八塊離火石,便是想麻痺秦芷仙,實則,他心裡早就打定了主意,往後的一段時間就留在這後山淬煉身體,剛才在後山之上,他發現這下方的崖壁之上有著一個山洞,正是適合他藏身所用。
來到後山之後,羿邪找準了位置,一個躥身輕易的上得了山上,旋即幾個起落間便進了那山洞之中。這個山洞完全是由離火石組成的,裡面通紅似火,光線刺眼,但是羿邪卻是大為欣喜,有了這得天獨厚的山洞,對於自己淬煉身體更是如虎添翼啊。
進入山洞內,羿邪先是將得整個山洞檢查了一遍,見得一切安全妥當後,當下不耽誤一分一秒時間,從外界收羅了無數的離火石堆置在山洞內,離火石收集足夠後,他便是脫光上衣,盤膝坐在山洞之內,微微閉上了眼眸。
下一刻,自他身周緩緩的散發出了一股炙熱的熱量,這股熱量緩緩蔓延而出,朝著四周堆置的離火石籠罩了過去,在熱量接觸到離火石的同時,這離火石似乎受到了某種牽引,頃刻從中散發出一股炎熱無比的火系能量,這股能量雖然不大,但勝在離火石的量多,匯聚起來這股火系能量就異常可觀了。
火系能量散發而出之後,羿邪整個人好像化身為了一個黑洞,一瞬間瘋狂的撕扯著這些能力朝著自己的身體覆蓋而來。
能量一接觸到身體,竟是緩緩的滲透進了皮膚,巨大的痛苦一下襲進了腦海,羿邪緊緊皺起了眉頭,忍受著這股巨大的痛苦,依舊源源不斷的吸納了那股火系能量。
隨著時間的推移,整整一天過後,第一批離火石的能量已經全部被他吸納完畢,這些能量入體後,並不會化為真氣,而是一絲絲改善著肌肉、筋骨的強度,這個過程異常之痛苦,那種酸痛麻癢,簡直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時間就這麼一天天過去,羿邪獨自躲在這後山的山洞之中修煉著體格,沒有任何人發覺,他也樂得清靜。這一天,是羿邪來到這山洞後的第五天,飛速的將得洞中的廢料丟棄出去,他重新拾取了一批離火石入洞。這批離火石足是以前的三倍量,經過這幾天的修煉,他發覺自己的體格在無形中強大了不少,按照他的想法,這種強度的吸納應該是沒問題的。
盤膝坐在地上,無盡的火系能量催發而出,洶湧的朝著他的身體竄來,這一刻,羿邪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這股力量太強了,讓得他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此刻他想收手顯然已經太晚了,那狂暴的火系能量悍猛的衝進身體,他只感覺渾身打了個哆嗦,下一刻,意識一黑,已經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羿邪迷迷糊糊的醒來,他感覺渾身酸軟無力,好像在這一刻突然間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一般,心中豁然一驚,他連驚恐的睜大了眼睛,一運氣之下,丹田之中竟是空空如也。
「我失去功力了!」這一驚非同小可,羿邪呆呆的坐在那裡,一時間目光極度迷茫空洞。他發呆了良久,不知在何時,一道嬌美的身形忽然從那上方跳了下來,旋即朝著這山洞走了進來,在見到坐在地上的羿邪後,她呆了呆,而後道:「你不要命了,你筋脈序亂,胡亂坐起來一不小心就要傷到筋骨。」
「是你?」羿邪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皺眉道:「你怎麼在這裡?」
「我還沒問你怎麼在這裡呢。」秦芷仙沒好氣的道:「我時常在這裡打坐練功的,當然會在這裡啊,倒是你,你不是走了嗎,為什麼會在這裡受了這麼嚴重的傷?」
羿邪張了張嘴,心中微微有些理虧,便乾脆不說話。
「喝了這些藥吧,你的傷會好的快一些。」秦芷仙將得帶下來的一個藥壺遞給了羿邪。
目光看著那藥壺,羿邪卻並未伸手去接,而是皺眉道:「我是生是死關你什麼事,你為什麼要給我熬藥喝?」他略微感覺嘴裡有些苦意,想來自己已經昏迷多時了,不知道被她灌了多少藥。
聽到這話,秦芷仙一時無語至極,她還從沒見過這等人,那日自己本打算進洞練功,卻無意間發現他重傷昏迷在地,自己一時心軟,這幾天以來一直好心的給他熬藥調養,沒想到這個人不但不感恩圖報,反而還理直氣壯的質問自己,這到底是什麼人啊。
「你愛喝不喝,藥就擱這了,你若是想傷快點好,就喝了,若是不想,就倒了它吧。」秦芷仙沒好氣的道,她轉身走到洞口,忽然扭頭道:「你現在真氣全無,很容易餓肚子,若是餓了的話,就在洞外面擺一顆大石,我看到了,自然會給你送飯,若是要強撐著,也隨你。」
目光瞧著她離去後,羿邪直接勉力的盤膝坐了下來,暗暗調息,但是運勁一催,提不起半點真氣,試了良久之後,他只得停歇了下來,暗暗歎息了一聲。
「以前沈翼因為練功激進而導致走火入魔,沒想到,現在卻輪到我了。」羿邪自嘲的笑了一聲,走火入魔可大可小,大則當場喪命,小則像自己這樣,短期之內功力全失,目光看著那藥壺,他微微抿了抿唇,旋即拿過來一口氣喝了個精光。
他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但是現在自己這般情況,若是狠心不喝這藥,什麼時候能好起來也是個謎。喝了藥之後,他躺在地上略微休息了一番,只覺得腹中一陣飢餓,沒了真氣以後,整個人就跟普通人無異,一樣需要一日三餐,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十天半個月不吃不喝也毫無問題。
想起秦芷仙臨走之前對自己說過的話,羿邪心中輕歎了一聲,也罷,既然已經喝了她的藥了,又何在乎多欠下一份人情,將來有機會一併償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