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時間也是差不多了,沈翼便是打算趁夜進入獨尊門,他的臥室在西院的一個比較偏僻的位置,之所以選擇於此,是因為西院之中比較安靜,很適合自己修煉。
身形從那大樹枝上躍下,正是要往著獨尊門趕去,卻正在這時,沈翼驀地看到從山下走下來幾個人,他連閃身躲到了一棵大樹之後。
「莫師哥,咱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啊?」
「我也覺得有點,莫師哥,師父這麼做,是不是有些不太地道啊?」
「放屁,有什麼不地道的。」一道陰霾的聲音立即怒斥道:「道虛那老鬼這些年將獨尊門搞得烏煙瘴氣,還有那個沈翼,自以為武功厲害,就目空一切目中無人,二師叔這麼做完全是為了咱們獨尊門好,現在四大門派都已經名存實亡了,等除去了道虛和沈翼這獨尊門的兩大毒瘤之後,在二師叔的英明領導下,咱們獨尊門一定可以稱霸整個古武界。」
聽得這話,隱在一顆大樹之後的沈翼悚然動容。
「可是,莫師哥,若是真按照師父的計劃,咱們獨尊門將有不少弟子會死地啊……」
「對啊,事成之後,那些人怕是會牽連我們獨尊門啊。」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就算死一些人又如何,等咱們獨尊門壯大起來,還怕沒有人來投奔我們嗎?」
眉頭深鎖著,沈翼隱隱聽出了什麼,但是卻還有些迷惑,不知道這幾個人具體到底要幹什麼,不過單一聽便知絕沒有好事。
「這個莫名,當初自己要殺他,結果被師父和小師妹阻止,讓得他逃了一命,沒想到這畜生死性不改,心如毒蠍,竟然還想著謀害師父。」目光宛若那夜空之中的星辰,炯炯的望著漸行漸遠的莫名,沈翼渾身緩緩的升騰起一股殘暴的殺意。
這種畜生,活在世上完全是浪費糧食,當擊殺之。
單單猶豫了一瞬,沈翼身形一閃便是朝著他們追蹤而去,他心中隱隱覺得,莫名幾人此番的行動應該跟四大門派的事有關。
此事關乎著獨尊門的生死存亡,沈翼不得不重視起來。
一路遠遠跟在他們身後,沈翼運展耳力,便是將他們的交談聽得一清二楚。
「莫師哥,聽說當年在水月山莊之下的林子裡沈翼曾經要殺你,有沒有這回事?」
「對啊,聽說最後是掌門師伯和寧師妹求情,他才放過了你?」
「哼,遲早有一天我會連本帶利的還回去,他沈翼帶給我的侮辱,我定要百倍奉還!」聞言,莫名怨毒的道。
「以前還覺得沈翼不錯,重情重義,一門心思為了門派,沒想到他居然如此居心叵測,一心想搶奪掌門之位,以前真是看錯他了……」
「還有寧采心那個小賤人……等二師叔坐上了掌門之位,他已經允諾讓我出任龍堂堂主之位,到時候看我怎麼收拾那個賤人!」莫名恨聲道。
「莫師哥,寧師妹長得那麼漂亮,你也捨得收拾她?」一名弟子猥瑣的笑道。
「還別說,這幾年寧師妹出落得越來越有味道了,那小臉,那身材,嘖嘖,如果能跟她有一夕之歡,就算馬上死了也值啊。」
「好,等我坐上堂主之位時,就將她賞賜給你們,你們想怎麼玩她就怎麼玩她。」莫名豪氣干雲道。
「真的?多謝莫師哥的賞賜!」
「嘎嘎,一想起能上了她,老子就熱血澎湃啊,真恨不得這一刻馬上到來……」
「叫什麼莫師哥啊,咱們現在應該叫莫堂主了。」
「哈哈……」
嘴角掛著一抹如狼般得殘忍微笑,這幾個人已經列入了沈翼的必死名單之中,現在的寧采心,雖然對自己頗為抗拒,但是她在沈翼的心中,仍是一抹永不消散的美好回憶,沈翼絕不容許任何人對她有半點的侮辱,這幾個人用詞下賤,形容猥瑣,公然的意淫寧采心,就算是千刀萬剮也難消沈翼心頭之恨。
但是,這個時候殺了他們顯然還不是時候,咬了咬牙,沈翼打算暫時放過他們,等得知了他們此番的行動之後,便是他們身死之時。
莫名幾人便是一路之上,說說笑笑的朝前面走去,其間的話語大多集中在沈翼、寧采心和道虛身上,基本上沒有一句好話,沈翼壓抑住多次想殺他們的心思,緊緊的跟在後面。
一個多小時左右,幾人出現在煙雨閣山門之前。
看到這一幕,沈翼眼睛微微瞇了起來,果然如此了,這些傢伙果然如自己的猜想的一般,與這四大門派有著莫大的瓜葛,他們……到底想幹什麼呢。
正在他們出現在山下之時,一道恍若青煙的身影,在夜幕之下,如奔雷般從那山上飄落而來,肉眼幾乎不可查的身體讓得莫名等人一時尚未發現,但是隱藏在一塊大石之後的沈翼卻是看得清清楚楚,藉著那微薄的月色,立即便是認出了此人的身份,李白衣,煙雨閣上上代的閣主,如今已經是將近三百歲的高齡,當初在南極之境,此人便是也在其中,沈翼對他頗有印象。
「呼!」一道清風刮過,李白衣身形停在莫名等人面前。
他如鬼魅般的突兀出現,讓得莫名等人嚇了一大跳,手裡的寶劍「鏘」的一聲***,莫名大喝道:「是什麼人裝神弄鬼?」
「小娃娃火氣不小啊。」李白衣一身白衣,白髮飄飄,縱然在夜色下也是瀟灑脫塵,他目光望著莫名道:「你們一身純陽功法,若老夫料想不錯,應該是來自獨尊門吧,你等此番來找我,不用想,便是為了那沈翼之事吧?」
待得看清了來人,莫名便是立即知道了他的身份,倨傲的神色很快收了起來,有些拘謹的道:「原來是李前輩,晚輩得罪之處還請見諒則個……李前輩目光如炬,我等正是來自獨尊門,而且此番前來也正是為了那沈翼。」
「嗯,你且說說看。」眼皮微微一揚,李白衣淡定自若道,實在此刻心裡卻是惱火不已,換做是誰,自己苦心經營的門派在一夜之間被人覆滅,都會忍不住罵娘,李白衣心中頗為悔恨,他是宇宙境前期的強者,在那南極之境他完全有機會擊殺沈翼,但是為了他身上的寶物卻是忍住沒有動手,就是那一番猶豫才導致如今的苦果。
現在一聽莫名提起沈翼,他心念不由動了起來。
「李前輩,那沈翼狂妄自大,嗜殺成性,為人殘暴凶狠,為世人所不齒,前番更是要搶奪獨尊門掌門之位,晚輩的二師叔本著清理門戶的觀念,欲除去此獠,但苦於他武功太強,獨尊門無人是其對手,因此才是無限期擱淺,但是近日剛聽說四大門派被這惡魔竟是殘忍的屠殺一空,二師叔宅心仁厚,不忍天下蒼生受害,因此讓晚輩來尋訪前輩等人,一起商量對策,誅殺此獠!」莫名謙遜的道,話語之中,對沈翼的千般誹謗,但是這無疑正對了李白衣的心。
「你二師叔是何等人許,竟知道老夫的存在?」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李白衣先閉口不談沈翼的事,反而是疑惑起季秋堂的身份來,要知道似他這等存在的人,除了站在頂尖的一小撮人,很少有人知道,但是這二三流門派的一個小小的堂主竟知道自己的存在,多少讓李白衣有些詫異。
「這個晚輩也是不知,只是晚輩二師叔在晚輩臨行前吩咐過,將這封信交給李前輩。」微微搖了搖頭,莫名道了聲,便即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函遞給了李白衣。
疑惑的頓了頓,李白衣大手一揮,那信函便從莫名手中脫手飛出,旋即他伸手捏住,緩緩的抽出了其間的信箋。
「李白衣前輩在上,晚輩大**首席護國武師穆鍾外門弟子季秋堂頓首拜上:古武界數百年風平浪靜,今有一獠,破壞秩序,視古武界高人前輩恍若無物,四處虐殺,以致四大門派血流成河,晚輩有罪,罪責有二,此獠身為我獨尊門弟子,管束不嚴,是為其一;在其犯下滔天罪責,卻武功不濟,不能清理門戶,是為其二。今番遣門下弟子登門拜訪,便是想合力除去此獠,屆時此獠身上所有寶物皆歸前輩所取……」信寫到此處,再往下便是敘寫著怎樣怎樣引沈翼自投羅網,而後怎樣來個甕中捉鱉,旋即將之擊殺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