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一間密室之中。
秦庸和西門雲興渾身顫抖的跪在一間密室門前,兩個人都是一副咬牙切齒恨到極點的模樣。
許久許久……
「蓬!」
密室的門赫然無人推動自動開了,一陣陣晚間蕭瑟秋風吹入了密室之中。
秦庸和西門雲興低著頭聽到這股聲音,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
驀地——
藉著茫茫的暮色,從那密室之中一個氣勢凌厲的老者直接從大門之內走了進來。這老者黑色長髮飄飄,一身寬袖長袍,長袍猶如風衣一樣被風吹起,老者那雙眼睛則是猶如冰冷的利箭一樣。
看到這個老者,不認識的人一定會奇怪,他竟然穿著一身古袍。現在這個世界,也有不少人穿長袍,但是像他這樣,整個人從上而下,髮鬢、氣質等等都是如此復古的,恐怕很難找出幾個來。
秦庸猛然驚醒,猛地磕了個頭道:「庸兒見過老祖宗!」
「好,好得很啊,我秦家傳承近千年,然而短短一夜,就剩下你孤身一人……」老者冷視著秦庸,嘲諷道:「你也真給我們秦家長臉啊。」
秦庸頓時冷汗淋淋,辯解道:「老祖宗,不能怪我啊,實在是那個賊人太厲害了,我們五個星雲境強者聯手也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西門雲興連在一邊附和道:「對啊,那個傢伙不但厲害,而且殘暴……」
他話還沒說完,老者大袖一揮,一股大力立即將他掀飛四五米遠,重重的跌落在地,旋即,傳來老者冰冷的聲音:「你是何人,竟敢在我和後輩說話的時候胡亂插嘴?」
「老祖宗,他……他是西門家族的當代家主。」秦庸解釋一聲。
「閉嘴!」老者眼中寒光一閃,整個空間都彷彿寒冷了下來,「那個人現在還在不在,帶我去找他,敢到我秦家來撒野,我定讓他有來無回!」
聞言,秦庸和西門雲興立即一喜,老祖宗要出手了!
五大家族三四十號人,乘著直升機來到s省南宮家族,發現人去樓空後,經過一番分析,遂而趕來了s市秦家。
三四十號人呼嘯著衝破保安防線,來到秦家別墅之時,立即被裡面的血腥給怔住了。
只見在一間一兩百平的房間之中,殘肢斷臂灑了滿地,整個房間都是各種死狀的屍體,一股濃郁的血腥味讓得眾人趕緊摀住了鼻子。
「這是秦均!」
「秦譯,秦德都死了!」
發現地上幾具屍體,一眾人頓時大呼小叫起來。
「是小翼。」慕容松興奮道:「肯定是小翼先我們之前趕來了,也只有他才有這種能耐了。」
一時間,眾人心中都大為振奮,三大家族一下死了這麼多高手,以後就再不成氣候了。
「可惜的是,沒有發現南宮城、秦庸以及西門雲興的屍體……」
「大家分頭找找,看看還有沒有漏網之魚。」
……
眾人聞聲後散開,兩兩成群的朝著四周搜尋而去。
「都留下來吧!」
這在這個時候,乍然之間,一道蒼老冰冷的聲音響起在這空際,聲音掠過,竟是在房間之中震盪著層層回音,彷彿這聲音自天而來一般。
三四十人立即摀住了耳朵痛苦叫了起來,包括慕容松等星雲境高手在內,竟都是受不了這股聲音。
「什麼人藏頭露尾。」羿政鼓足力氣大喝了一聲。
「呼!」
一道黑影如劃過空際的一道閃電,背著雙手冷漠的出現在房間之中,寬大的衣袍、長長的青絲無風飄動,一雙冰冷的眼睛掃視著在場眾人,彷彿在看著一群死人。
望著這突如其來的黑袍老者,眾人皆是大驚失色,在場竟是沒一個人看清楚他是怎麼出現的。
在這老者出現不足幾息,秦庸和西門雲興身形連閃,在這老者身後站立。
「老祖宗,就是這些人,就是這些人殺了均兒、譯兒和澤爾,老祖宗,您千萬要為他們報仇啊,他們死得好慘啊!」瞧著滿房子的五大家族的人,秦庸恨意滔天,再看到地上愛兒的淒慘屍體,一時老淚縱橫。
「閉嘴,我自有分寸。」老者眼光如電,冷冷掃了秦庸一眼,而後看向慕容松等人,不屑一顧道:「就憑你們這些人想殺我秦家子弟還不配,速速將那兇手交出來,我可以考慮給你們一個全屍。」
慕容松這批人,最高境界也僅僅是星雲境中期,甚至連一個星雲境後期的高手都沒有,想殺死秦均、秦譯等人,基本上沒有太大可能,這個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來。
「老祖宗,那個殺死均兒、譯兒的人叫沈翼,是獨尊門的人……」秦庸趕緊道。
「獨尊門?」聞言,老者眉頭一皺,旋即很快鬆開。獨尊門也就是獨尊道祖在世之時,輝煌一時,往後的數百年裡,雖然也不乏天才,但卻是一代不如一代,從一個一流門派淪為了現在的二三流門派。
這樣的門派,他根本就無需擔心,憑自己的實力,就算滅其門派也是不難。
「哼,休想!」慕容松冷哼一聲道,別說他不知道沈翼目前的所在,就算知道,也絕不肯將他交出來。
沈翼可以說跟五大家族扯不上多大關係,跟慕容家雖然有故,但在古武界一切都講究利益,憑這點完全不足以讓他捨生忘死的前來打頭陣,他之所以如此做,完全是一種義氣,或者說是對慕容家的一種歉疚和好感。
這樣的人,如果將他供出來,那還算是人嗎!
「找死!」
老者冷笑一聲,黑色長袍無風鼓蕩,一股無形的氣場立即壓在眾人心頭。
「老匹夫,去死吧!」
沉重的壓力壓迫而來,站起羿政身旁的羿邪咬了咬牙驟然拔出腰間的軟劍,悍然朝著那黑袍老者刺了過去。
「咦,小小年紀居然達到了星雲境中期,不錯。」望著羿邪這突如其來的一劍,黑袍老者驚疑了一聲,旋即大手一揮,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氣勁立即將他卷翻,倒飛了出去。
「嗤!」
羿邪利劍在地面急點,劃過一條深深的利痕,足足退了四五米才停了下來。
「小娃娃,你天賦不錯,你若肯拜我為師,我就饒你一條性命如何?」黑袍老者起了愛才之心,羿邪的天賦雖然不是他所見最好的,但也屬頂尖,好好好調教一番,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去死!」
羿邪生性高傲,怎麼可能答應他,當下雙腳在地面一蹬,整個人如同炮彈般再次刺向黑袍老者。
「不識抬舉!」
冷哼一聲,黑袍老者身形一閃,竟是在空中幻化重重虛影,羿邪一劍落空,陡然感覺背後就是一道疾風劃過,下一刻,羿政在旁邊急喊:「羿邪,小心後面。」
羿邪渾身一涼,抽身猛地往旁邊閃去,可這個時候顯然已經來不及了,黑袍老者速度極快,右掌猶如幻影般飄忽不定,羿邪根本來不及躲開,悍然被他一掌印在了背後。
「噗!」
一口鮮血便是在空中狂噴而出,羿邪整個人猶如斷了的風箏般飛出。
「羿邪!」羿政厲聲大呼一聲,縱身掠上前,將之接在懷裡。
「老祖宗,這些人都是那五大家族的人,這次襲擊我們秦家都是他們策劃參與,老祖宗,請您為均兒他們報仇雪恨啊。」見到這一幕,秦庸急忙找準機會催促道。
「羿邪,你沒事吧?」羿政焦急的望著臉色蒼白的羿邪。
強擠出一副笑容,羿邪微微搖頭道:「爺爺,這個黑袍人沒有使全力,我只是受了重傷,暫時還死不了。」
羿政頓時鬆了口氣,羿邪可是弈家的未來希望,倘若他有個三長兩短,弈家未來的希望也就自此斷送了,緊跟著羿家在八大家族之中的排名也將大大靠後,可謂損失慘重。
「小子,我看你天賦確實還不錯,你若現在肯向我磕三個響頭,叫一聲師父,我就不怪罪你方纔的魯莽之罪,如何?」黑袍老者再次道,對羿邪他確實起了幾分愛惜之心,天賦不錯,心性也高,經過自己調教之後,定然錯不了……
「嘿嘿,癡人做夢!」聽得他的話,羿邪便是冷冷一笑道。
聞言,黑袍老者整張臉頓時冷了下來:「既然你冥頑不靈,就別怪我下狠手了……」『了』字尚未落下,他身形驟閃平平淡淡的一拳夾雜著風雷之勢猛地朝羿邪當胸襲來。
這一拳看似平淡,但速度快極,羿邪連反應都來不及,眼看這一拳就壓砸中。驟如疾風般的一拳,若是砸中,肯定不是身死就是重傷。
「蓬!」
正在這當兒,一把黝黑的巨尺猛地從旁邊橫伸了過來,黑袍老者這一拳收勢不住,狠狠砸在那尺身之上。
一股沉悶的響聲便是震盪在整個房間裡,如同一道悶雷一般,足見這一拳力道之重。
黑袍老者急退幾步,將右手背負在後,站在他後方的秦庸和西門雲興驚駭的看到他整隻手都在微微顫抖著,不由大驚失色。
「小翼。」望著來人,慕容松等人不由大喜過望,有了他,眾人都是松心了不少,沈翼可是銀河境強者,這神秘老頭功力雖厲害,最多也是銀河境吧。
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沈翼將目光看向了羿邪,嘴角一扯:「怎麼樣,死不了吧?」
「滾蛋,趕緊去收拾了這個老傢伙。」羿邪強忍著身體痛楚,咬牙爬起身來,沒好氣的道。
「老祖宗,就是他,均兒、譯兒他們都是他殺的,老祖宗,這個傢伙殺了我們秦家滿門,您一定要為他們報仇啊……」眼睛如毒蛇一般望著沈翼,秦庸咬牙切齒的告狀道。
「小小年紀竟然達到了銀河境……不錯,不錯。」對於秦庸的話黑袍老者仿若未聞,反而是眼睛微微瞇起,神色驚訝無比的道,他雖然也是銀河境強者,但卻是在九十多歲得時候突破的,可這小子……看年齡還不到三十吧。
三十歲不到的年齡突破到銀河境……
黑袍老者微微有些發愣,這已經不能說是天資縱橫這麼簡單了,古往今來,天資縱橫者不在少數,但能在四十歲之前突破到銀河境的都沒有一個……
這完全就是一個神話。
「不過這個神話也僅於此了……」黑袍老者略有些惋惜的看了看沈翼,銀河境強者在別人眼裡可能是無比強大的存在,但在自己眼裡卻也一般的很。
想殺沈翼,不過只是時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