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水月山莊比武廣場之上。
「道虛兄,小翼還沒來嗎?」朝著四周打量了一下,並沒有發現沈翼的影蹤,慕容松眉頭微微一皺,便是詢問道。
聞言,道虛則是苦笑了一聲,那小子昨天決絕的離去,怎麼喊都喊不回來,看樣子是心冷到了極點。
其實道虛也可以理解,沈翼從小在獨尊門長大,對獨尊門看得比生命還重要,還有自己那個小女娃徒弟寧采心也是他的寶貝疙瘩,莫名陷害他走火入魔先不說,就憑侮辱獨尊門和寧采心這一點,沈翼要殺他,道虛也覺得很正常。
但是,在那個節骨眼上,他最尊敬的師父和最愛的小師妹突然聯袂幫莫名求情,那一刻,沈翼的心肯定已經涼到了極點。
微微一歎,道虛朝著慕容松搖頭道:「那小子今天是不會來的了。」
聞言,寧采心的心頓時低落到了極點,抿著櫻唇目光十分黯然,而另一旁的慕容婉凝卻是更為失落,今天勢必會有家族挑戰慕容家,慕容金峰功力不如她,這上場人選定是她無疑,可惜的是,沒有他在下面觀戰,為自己助威了。
「啪!」比武台上一人墜落,一隻右臂狠狠的拋飛在空中。
「啊!」宛若來自地獄的般的慘叫聲讓得所有人為之毛骨悚然。
「這一場戰鬥由聞人家族的聞人勇武獲勝,聞人家族將得到了100億的戰利品……」台上的裁判大聲道,待得一臉橫肉的聞人勇武帶著滿身的鮮血下台之後,他繼續道:「下面一陣,哪個家族上台一戰……」
他話還沒落音,一個足有一米九的大漢『蓬』的跳上台,捶著胸口大喝道:「我乃南宮家族的南宮無極,下注一百億挑戰慕容家族……」
「來了!」慕容家一家人心中都是咯登一下。
南宮家族跟慕容家族可謂是宿世仇怨,兩家相爭了上百年,仇怨越積越深,已經到了不可化解的地步。
去年的比鬥中,慕容金峰就是慘敗在這南宮無極手中,足足修養了數月時間才恢復過來。
「爺爺,我去吧。」慕容金峰咬咬牙道。
「這個南宮無極去年就是行星境後期,看他模樣似乎有所突破,金峰你如今才行星境中期,上去只有挨打的份。」慕容松歎了口氣,搖搖頭道。
聞言,慕容金峰腦袋一下耷拉了下來,緊緊握住了拳頭。
「爺爺,讓我去吧。」望著台上那睥睨天下的南宮無極,慕容婉凝抿著唇道:「我現在是行星境後期,應該還有一戰之力的。」
慕容秋葉卻是皺眉道:「這個南宮無極性格暴戾,下手毫無分寸,去年要不是金峰認輸的快,早被他當場擊殺了,婉凝,待會若是不敵,就馬上認輸,千萬不要逞強。」
敲著自己最疼愛的孫女,慕容松無奈的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歎氣道:「婉凝,委屈你了,我慕容家男丁眾多,到頭來卻只能讓你一個女孩子冒險。」
一旁慕容家的男丁們一個個羞愧的低下了頭。慕容金峰更是汗顏無地,身為大哥,自己卻還不如妹妹一個女孩子,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回去之後,一定要勤修苦練,來年的比試,定不讓妹妹再冒險!慕容金峰下定了決心。
慕容婉凝微微頷首,抿了抿唇,蓮步一動,一個縱躍跳到了台上。
在她上台的那一刻,場下頓時喧鬧成一片。
「好漂亮的女人啊……」
「慕容家的慕容婉凝果然名不虛傳……」
「要是老子能娶到她就是少活幾十年也甘心……」
……
「哼!慕容家沒人了嗎,竟然讓一個女人上來送死。」望著對面的慕容婉凝,南宮無極眼中沒有任何驚艷的感覺,反而像看著一具屍體,冷聲笑道。
慕容婉凝沒說話,欺身上去,二話不說,一掌狠狠朝他拍了過去。
「小娘皮找死!」南宮無極眼睛一瞪,拳頭掄圓,便是狠狠朝她手掌砸了過來。
砂鍋般的拳頭即將砸中之際,慕容婉凝瞬間手掌一撤,一個輕旋,閃到一邊,與此同時,那靈巧之極的身姿躍起,一隻讓人遐想的**狠狠甩向南宮無極的面門。
南宮無極伸臂一檔,一股巨大的力道讓得兩人同時退後一步。
台上的眾人看得如癡如醉,這才叫做真正的比武啊,先前的那一批人,不是三腳貓,就是血腥殘忍,格外沒趣,更何況,單單看著慕容婉凝那優雅美妙的身姿,就比什麼都來勁。
台上的兩人你來我往,互相拆了二十餘招。
驀地,南宮無極一個後撤,從懷中掏出一枚紫黑色的丹藥塞進嘴裡,一口吞下,同時哈哈大笑道:「小娘皮,咱們玩夠了,你給老子去死吧。」
「蓬!」陡然從他身上爆發出一股淡藍色的真氣。
「不好!」台下的慕容松臉上猛地一變,「是狂暴丹,他吃了狂暴丹!」
像這種性質的比武,沒有任何限制,照樣可以在戰鬥中服用丹藥,只是古武界丹藥極少,一般很少有人會服食。
這狂暴丹有瞬間提升功力的效用,在古武界更是屬於鳳毛麟角的那一類,而它的副作用同樣也不少,藥效過後,半年之內都別想動武,嚴重的甚至功力以後都別想有寸進。
慕容婉凝神色也是倏然一變,急忙驅身後退,但這個時候顯然已經為時過晚,南宮無極吃了狂暴丹之後,功力暫時提升至星雲境,速度快得嚇人,那閃現淡藍色的碩大拳頭狠狠的砸在慕容婉凝背後。
「噗!」一口鮮血噴灑而出,慕容婉凝嬌美的身姿猶如斷了的風箏般迅速朝後飛退而去。
「婉凝!」慕容松淒厲的大喊一聲,腳下狂動,在慕容婉凝尚未落地的一霎那及時將她抱在懷裡。
「婉凝!」
「慕容姑娘!」
慕容家的一家人以及獨尊門的一群人也急忙趕了過來。
「婉凝……你……你怎麼樣……」望著慕容婉凝那蒼白如紙的臉蛋,慕容松全身微顫,老淚縱橫。
「爺……爺爺……我沒事……咳咳……」慕容婉凝淒美的一笑,便如那即將落幕的晚霞,「別……別告訴他,我……我不想讓他知道……」
慕容松哽咽的點點頭,那個他,眾人心裡都明瞭,定是沈翼無疑了。
寧采心呆呆的看著她,心裡微微一酸,她能感覺得到慕容婉凝對沈翼的深深情意,只是什麼都可以分享,但惟獨愛情不行的……
她淚眼婆娑仰頭看看天色,差不多已經下午五點多鐘,天邊的晚霞緩緩聚集,變幻出萬千模樣,如染血般淒美……
……
落寞的從林間憤而離開後,沈翼直接回到了那山洞之中,躺在洞口呆呆的看著月亮發呆。
師父對莫名有托孤情誼,小師妹對他餘情未了,這個獨尊門,看來自己是不適合再去了,免得大家都尷尬。
沈翼忽的想起了h省的順豐公寓,他展望人生二十幾年,除了跟小師妹愛戀的那段時間,在順豐公寓雖然也有過不爽,但在那裡的的確確是他精神最為放鬆的一段時間。
沈翼一瞬間便打定了主意,繼續回到順豐公寓,去過那種難得放鬆的生活,也許是自己目前最佳的選擇。
緩緩站起身,沈翼回到了山洞之內,將寒尺埋葬在那堆亂石之中,去都市,帶著一把寒尺顯然不合適,就讓它繼續躺在這裡吧,要用的時候再回去取便是。
此地如此之隱蔽,他也不怕有人能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