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聖主費心了。」陳峰聽到聖主居然自己的叔叔陳夫,堂兄陳鏡和的事情,也瞭解的一清二楚,心中更是大寒,知道他為人果然精細,便愈加小心起來,說道,「我叔父此時已經無心與名利爭鬥,堂兄也是一心為善,不關乎這些名利之事,所以聖主不必為他們操心了。」
「好,既然這樣,那就這樣吧。」聖主點了點頭,說道,「你且回歸陽國跟你父兄交待清楚,到時候,我會派人去聯絡你。」
「好。」陳峰雖然大為疑心,卻不敢多問,立刻告退出去。
「二公子。」鼴鼠見陳峰回來,立刻迎了上去,陳峰雖說離開這裡不過一兩個時辰,鼴鼠卻似已經過了兩個世紀一般的漫長。
「二公子,你沒事吧?」鼴鼠急切地問道。
「我沒事。」陳峰點了點頭,說道,「立刻收拾行李,準備回家。」
「回家?」鼴鼠大吃一驚,說道,「他怎麼肯放我們回去?」
「這件事,我會慢慢告訴你的,你趕緊先收拾行李。」陳峰說道。
「好。」鼴鼠知道此地不可久留,既然有機會離開,當下也不再追問,幸而行李不多,很快便收拾停當,對陳峰說道,「二公子,已經好了。」
「好。我們離開。」陳峰說完。立刻跟鼴鼠出了門。
「我們來送陳公子。」陳峰剛一開門,便見門外立著六名年輕的侍衛,這次卻沒有穿黑衣黑袍,但臉上,卻隱然一陣陣黑氣撲了過來。
「不用客氣。」鼴鼠立刻說道,「我們自己走出去便好了。」
「聖主委派我們前來侍候陳公子。」一名為首的說道,「小的叫陳吉。這幾位是我的兄弟,從今天起,小的便是公子的隨從。」
「哪個要你們——」鼴鼠大急,知道這是聖主派來監督他們的,竟然脫口而出。幸而陳峰及時攔住了他的話,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便一同上路吧,有勞幾位了。」
「不必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陳吉說著,立刻跟其他幾位使了一個眼色,跟在陳峰後面。
鼴鼠氣得說不出話來,卻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了,心裡暗暗想道:小的,真逼急了老子,出了你這絕龍門,就讓你們見閻羅王!
雖然這樣想,鼴鼠卻也不敢表示出來,只是低頭跟在陳峰後面,縱然心裡有什麼話要說,此時也不敢多說什麼。
陳峰更不說話,只是急步向前走著。
這樣走了一兩天,終於來到一座山前。
「這座山好熟悉。」陳峰突然在心裡想到,「我似乎來過這裡。」
當他慢慢的走過一條湖的時候,突然間似乎覺得那裡有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正站在樹下。
「原來是這裡了!」陳峰突然間明白了,他往下看了一眼,知道他便是蘭家的舊址。
「黑金。」陳峰在心裡想到,「聖主有黑金,而且出手異常的大方,難道他跟蘭家有什麼關係嗎?不對,蘭家應該都已經死光了,沒有留下一個人了。」
雖然這樣想著,陳峰卻突然很想去那個山洞再看一次,他仍然記得自己曾經到過的路。
他看了一眼跟在自己後面的六名侍衛,知道想要打發他們離開自己,那是萬難的。但如果自己動手殺了他們,雖然易如反掌,卻立刻會招來殺身之禍。
「這路不太好走,」陳峰突然提醒到,「大家都要特別當心。」
「陳公子放心。」陳吉笑道,「我們都是從老山林裡打出來的,誰沒個兩下子?這裡的魔獸縱然厲害,也不怕它。」
「是啊。」其他的人也哈哈大笑起來,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哪知,他們正笑著,突然一陣狂風驟起,立刻如風捲狂沙一般的向他們席捲而來!
「小心!」陳峰一面大叫著,卻立刻拉起鼴鼠,向前一陣狂奔,「快走啊!」他並沒有忘記招呼那六位一聲。
但顯而易見地,那六位的速度遠不及他快,更何況,他們見機稍晚,已經被那群魔獸團團圍住了。
「怎麼辦?」鼴鼠見狀,臉上一陣竊喜,心想,被那魔獸吃了才好。
「如果不救他們,將來也是麻煩。」陳峰歎了口氣。
「救下他們,更是麻煩。」鼴鼠說道。
那邊已經激戰起來。魔獸果然是成群結伙而來的。向那六名侍衛疾速衝了過去。陳峰見他們立刻就被團團圍住,這群魔獸,不知何故會在一起,同時像發了瘋似的,向他們席捲而去。
「你讓一下。」陳峰言罷,立刻雙掌立出,只見平地升起一陣濃霧,如七色彩雲,向那群魔獸狂嘯而去!只見那彩雲看似十分美麗,卻發出了異常的尖叫聲腔!令人聞風喪膽!那群魔獸,更何曾見過如此之尖銳的風雲?竟然各不相顧,四散逃竄,那些逃得稍慢一些的,卻已經七竅流血而死!
六名侍衛正大喜之中,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一痛,立刻都昏迷過去,不省人事。
「二公子!」鼴鼠上前一步,查看了一下,發現他們居然沒有死,只是昏迷過去,不明白陳峰的做法,看了他一眼。
「我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已經擁有魔天雲劍。」陳峰淡淡的說道。「他們昏迷一會兒,馬上就會醒了,我有件事,必須要去查看一下,我們走!」
「他們——」鼴鼠指著六名侍衛說道,「萬一他們醒來,發現找不到我們了,會不會立刻向絕龍門報告?」
「走一步看一步!」陳峰忽然咬牙切齒的說道,「這件事,我必須去查探明白才行!」
「好!」見陳峰如此果斷,鼴鼠當下也不再多說什麼,立刻跟著陳峰,向山上走去。
「這是什麼地方?」鼴鼠見地勢越來越險峻,不由地有些緊張。
「你不用擔心。」陳峰看出鼴鼠的不安,說道,「我已經來過一次了,我記得應該就是這裡。」
「可是,前面便是萬丈懸崖了。」鼴鼠說道,「難道要從這裡下去?」
陳峰轉頭看了鼴鼠一眼,說道:「上次便是從這裡下去的。」
「二公子能下去,我的勢力,恐怕還是不行的。」鼴鼠審視了一下,說道,「恐怕內息還不能支撐到下去的地步。」
「我來助你一臂之力。」陳峰說著,伸手拉過鼴鼠的左手,立刻說道,「小心了!」說著,已經起身,向下飛躍下去。鼴鼠只聽得耳邊的風呼呼作響,心裡撲撲亂跳,卻身不由己,已經向下墜落下來。當下也不敢多說什麼,只好咬牙撐住,隨著陳峰向下落去——一會兒,才慢慢的適應下來,覺得自己彷彿便如輕雲踏霧一般,這才敢睜開眼睛,看到一面山壁,陡峻無比,似如刀切。
「落!」陳峰輕喝一聲,右手一提,鼴鼠只覺得自己被向前用力帶了過去,腳步一個止不住,差點兒摔倒!
「這是什麼地方?」鼴鼠見此處向外看去,一望無邊,正在半山之上,下面仍然是萬丈深淵,非一般人可以攀及的。而向上望去,不見天際,無邊無垠。向裡卻是一座山洞。
「進來看看。」陳峰說道,信步向裡走去。
「二公子小心!」鼴鼠見陳峰舉步便走,立刻提醒道。
「你真的是被嚇怕了。」陳峰笑道,「此處我已經來過一次,並無什麼陣法,更何況,倘若要有什麼人能在到了此處,也不必再安排什麼陣法的了。」
「話是如此,小心為上。」鼴鼠一面說著,自己走到陳峰前面去,剛一伸腳,突然落下不動了。
「怎麼了?」陳峰剛要上前,鼴鼠突然大叫一聲,陳峰立刻止住腳步,不敢走動。只見鼴鼠腳落在那裡,動不也敢動。
「發生什麼問題了嗎?」陳峰見他臉色十分難看,問。
「二公子。」鼴鼠不敢回頭,說道,「我腳下有機關。」
「啊?」陳峰吃了一驚,見鼴鼠神色莊重,並不虛假,便問,「應該如何?」
「便是左翼訣陣,但仍要以九陰為重。」鼴鼠說道,「虛左實右,虛前實後,虛後實前……」
鼴鼠一面說道,陳峰卻立刻按照他所說的,前行了幾步。
「應該就是在那裡了。」鼴鼠說道,「你使一下,左行三分,右重七分。」
「好。」陳峰立刻動手,只聽得吱呀一聲,突然腳下動了起來。
「不好!」鼴鼠大叫,陳峰立知有異,右手突然加重,忽聽啞啞一陣作響聲,似乎一切恢復了原樣。
「好險!」鼴鼠叫著,伸手往臉上一摸,一臉的冷汗。看看陳峰,臉色也稍稍平靜下來,望了他一眼,說道,「幸好沒事。我們再往裡走走看看。」
這次,他們倒是十分小心了。
「二公子上次來過?」鼴鼠一面小心的試探著,一面問,「確定上次沒有陣法嗎?」
「沒有,完全沒有。」陳峰說道,「上次我便是從這裡經過的。」
「顯而易見地,」鼴鼠說,「肯定在二公子上次來過之後,有人進來過。」
「難道是絕龍聖主?」陳峰不由地想起聖主賞賜的黑金來。
「應該就是吧。」鼴鼠說道,「但這陣法,顯然不是他所設計的,啊——」鼴鼠說到這裡,突然叫了一聲。陳峰順著他的聲音,向左看了一眼,見兩具屍體被丟棄在牆角處。其中一人,似乎沒有任何反抗便死了,另外一人,卻似經過了一番掙斗一般。
「便是他們了。」鼴鼠上前一步,看了一眼那兩個人,果然是雙生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