鼴鼠哭笑不得,用力拍了陳峰一下,說道:「你居然還有睡得心思?」
「師父,」陳峰說道,「你是不知道,我昨天晚上一夜沒睡,今天又被這個傢伙嚇得半死,如今,正是再也找不到這麼舒適的床鋪,還不趕緊的好好睡一覺?」
「說的也是。」鼴鼠居然點了點頭,說道,「我們不妨好好睡一覺再趕路也不遲。」兩個人說著,竟然都鑽到這怪物的長毛之下,酣然大睡起來。
要說這真是懶人有懶福。陳峰剛一睡著,那傷疤臉便走了過來,一面走,一面自言自語的說道:「那傢伙躲到哪裡去了?居然找他半天沒找到?」
迎頭看到一個龐然大物,先是吃了一驚,向後一跳,繼而發現,不過是個已死的怪物,這才放下心來,拿刀用力往那怪物上戳了幾刀,見無法剝開它的皮,心想,就算有寶物,也被殺它的人取走了。因此便有些悻悻然的,朝那怪物吐了幾口,說道:「你就只好爛在這裡了。」
一面說著,一面繞了過去,往另外的方面走了。
上面,陳峰和鼴鼠睡得正香,太陽懶洋洋的爬了上來,曬在上面。
「天,已經黑了。」等到陳峰兩人醒過來的時候,完全不知道危險剛剛從自己眼前走了過去,反而伸了伸懶腰,說道,「師父,我好餓。」
「那就弄飯吃吧。」鼴鼠也坐了起來,望著這怪物道,「可惜這東西皮肉太厚,只怕不好切。只好另外去找吃的。」
「不會吧?」陳峰嘿嘿笑道,「總會有地方可以下刀的。」
「也虧得你想得起來,」鼴鼠說道,「倘若不是從那兩處穴位下去,我們兩人便被它一巴掌一腳弄死了。」
「嘿嘿,」陳峰笑道,突然十分想念牛占山,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想不到,他的《鬼馬神藥篇》什麼時候都會對自己十分有用。只不過,想到牛占山的時候,便不免也順便的想到了寶靈芝——因為是在認識牛占山的時候,才認識寶靈芝的,所以,陳峰又有些悵然若失,對鼴鼠說道,「師父,你有幾個孫子?」
「五個。」鼴鼠此時也不再隱瞞。
「天,」陳峰叫了一聲,說道,「會不會個個長得像你這麼難看?」
「呸!」鼴鼠罵道,「瞧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哈哈,」陳峰微微一笑,說,「要是長得都像你這麼難看的話,也真是讓人不忍看,要不長得不像你,你那些兒子,又不知道是不是你親生的!」
「我撕爛了你這張嘴!」鼴鼠笑道,「甭管怎麼說,我死了,也不怕了,反正有後人了。只可惜你了,二公子。」
「那也說不定。」陳峰悵悵然的說道,「說不定我兒子此時也正在他媽肚子裡長著呢。」
「難道那天晚上——」鼴鼠吃了一驚,說道,「那妞兒長得實在不錯,比我女人好看多了!你居然認識那麼漂亮的小妞兒?」
「你是羨慕嫉妒恨吧?」陳峰哈哈大笑道,「那是,我生的兒子,肯定要比你兒子帥了。」
兩人一面努力說笑,想讓自己接受眼下的境況,一面在那怪物身上尋找著。肚子早已餓得不行了,眼下天色已黑,倘若不小心的話,只怕又被什麼魔吞了去。因此,想來想去,還是要在這怪物身上打主意。
「哈,總算讓我給找著了!」陳峰突然叫了一聲,向前一跳,躍到那怪物的耳邊,在它的絡卻位上狠狠的一擊,只聽嘩的一聲,一股水氣突然向外冒了出來。
「師父,快點離開!」陳峰見那水氣帶有黑氣,大叫一聲,拉起鼴鼠便跑。
鼴鼠吃了一驚,立刻拔腳便跑。
「轟,轟,轟——」只聽得身後一陣陣的巨響。接著,便似洪水氾濫一般,居然有強大的水流聲。接著,便聽到再次轟然倒地的聲音,那便不是那怪物的聲音了,鼴鼠吃驚地發現,在那怪物周圍的上百年的上千年的大樹,紛紛倒地。
「天,」鼴鼠十分吃驚,叫了起來,說道,「難道那東西居然有這樣強大的內息,就算死了,也可以發出這麼大的威力出來?」
「砰——」忽然,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響了起來,一陣藍色的光芒,突然沖天而起。
「二公子!」鼴鼠尖叫一聲,撲了過去。
「師父小心!」陳峰一把沒拉住他,見鼴鼠已經撲上去,伸手向那爆裂聲去取。
「接住!」陳峰吃了一驚,立刻甩出長鞭,丟了過去。
鼴鼠這才知道自己過於魯莽,立刻接住長鞭,捲起那裡面的東西,迅速離開。
「快走。」陳峰低聲說道,拉起鼴鼠迅速離開此地。
果然,他們剛剛離開不久,便有大群人馬湧了過來。
「東西呢?」顯然,他們剛才都看到了那道藍光,知道有寶物出現,因此紛紛跑了過來。尤其是那傷疤臉,此時臉上又青又白,變化不定:這怪物,自己白天經過的時候,明明遇到過,居然失了機會,讓別人把寶物取走!
大家都你瞪著我,我瞪著你,顯然,誰都開始懷疑起那寶物是在另外的人身上。
只是,現在有如此多的人立在這裡,誰也不好發問。
「恭喜恭喜。」那傷疤臉最是忍耐不住,搶先開口向一圈拜了一遍,說道,「雖然不知道是哪位高手得寶,但還是值得恭喜,倘若是得了魔天神劍,我們便可以出去了。」
「說的輕巧,」另一個極為肥胖的人說道,「魔天神劍難道是如此容易得到的嗎?」
「說的極是。」一個身穿黑袍的人冷冷的說道,「恐怕也就是一般的寶物罷了,不然的話,倘若真的得了魔天神劍,何必偷偷摸摸的呢?」說著,眼睛往四週一掃,銳利的眼神,掃過了每一個人。
在場的人臉上各有各的表情,自然個個都明白,這些人故意說這些話,分明是想試探出來,那寶物究竟是被誰得了去。偏偏在場的人都是一個心思,因此,幾十雙眼睛掃過來掃過去,終究也沒掃出個什麼結果出來。
「師父。」陳峰和鼴鼠已經離開此地百餘丈了,這時望著鼴鼠,哧哧笑了起來,說道,「你猜,那些人現在在那裡幹嘛?」
鼴鼠不說話,拿眼去瞪陳峰。陳峰笑了一下,也拿眼去瞪鼴鼠。兩人瞪了片刻,一齊大笑起來,說道:「不知道他們這樣,你瞪我我瞪你,能瞪到幾時?」
「由他們瞪去吧。」鼴鼠說道,看了陳峰一眼手上的藍色魔核,說道,「二公子還是趕緊找個安靜的地方呆下來,先服下去再說。」
「是。」陳峰說著,往前看了一眼,指著前面說道,「師父,那裡有一座山洞。」
「好,我們便進去看看。」鼴鼠說著,便進了洞口。
「這裡不錯。」鼴鼠說道,「為了安全其見,我還是另外再弄一個洞口才好。」
鼴鼠說幹便幹,在山洞的入口處,另外打通了一個洞口,新的洞口,正在一片濃密的灌木林下,如果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二公子便就在這個新洞這裡練功,倘若有人進來,也不容易發現我們。」鼴鼠說著,把原來的洞壁重新整理了一番,仍然讓它恢復了原狀。
「好。」陳峰說著,盤膝坐下,望了鼴鼠一眼,服下那藍色魔核。
一陣冰涼的感覺直貫而下。
「師父,好冷!」陳峰覺得又冷又癢,似乎有無數的蟻蟲在自己的身上爬行。
「堅持住!」鼴鼠見陳峰的身體突然變得通體藍色,吃了一驚,心裡暗想,那東西會不會有劇毒,所以這魔核之上,也有劇毒,倘若真是這樣,便不是為了二公子好,竟是害了他了。
「好冷!」陳峰此時,突然凍得牙齒直打顫,渾身發抖,不停的顫抖起來。
「堅持!」鼴鼠此時更是坐立不安,他的內息,比起陳峰來說,差得太多了,根本不可能幫到陳峰。因此,他空然焦慮,卻是沒有一點辦法。
突然,他發現陳峰嘴裡不停的喃喃自語起來,似乎是被凍的發瘋了一般。
「二公子,你沒事吧?」鼴鼠吃了一驚,剛要上前,推陳峰一把,卻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反氣流推了出來!令他跌在地上!
陳峰仍然不停地顫抖著,嘴唇仍然不住在說些什麼,然而,看上去,似乎比剛才好了一些。
「二公子,千萬要堅持住!」此時的鼴鼠,十分後悔,剛才明明看到那怪物死後的毒氣仍然那麼強大,居然只顧著要得到那藍色之光,根本沒想到,這個該死的魔核,能為陳峰帶來的是更大的好處,還是壞處。
半個時辰之後,鼴鼠發現陳峰雖然仍在顫抖,嘴唇也不住的哆嗦著,然而,臉色卻比剛才明顯的好了一些,這才放下心來,心想:倘若真是是那樣,二公子此時已經死了。既然他還沒死,剛才也有強大的反氣流擊了出來,二公子肯定能度過去。
這樣一想,他才平下氣來,小心地耳聽著外面的聲音。要知道,這片山林之中,並非只有他兩人在,仍然不少的高手在這裡,倘若有人路過這裡,驚擾了二公子,那可是必死無疑了!因此,他小心在意的把裡裡外外檢查了一下,盡量讓一切恢復到原來的形狀,似乎根本沒有人來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