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峰當然明白,剛才自己分明是藉著魂器的力量,強行吸收了樂魔所發出來的樂音的力量,雖然樂魔已經聲明,並不出手管他們的事情,然而,他卻在音樂聲中,暗合了陳峰的內息,強行提高了陳峰內息的力量,在驟然間,陳峰的內息立刻暴漲起來。
樂魔本來的意思,是想讓陳峰藉著這股力量,除掉那兩人之後,便力盡受傷,然後自己出面來醫治陳峰。
出乎樂魔的意外,魂器聽到曲調突然提升,立刻興奮起來,居然在短短的時間裡,連續運行了八個小周天,五個大周天,居然立刻把陳峰所提起來的內息,消化在陳峰自己的呼吸之間。
因此,陳峰非但沒有倒下去,反而已經突破了大靈師四級上品的靈法,所以,直到那兩人死透了,陳峰卻神采飛揚,比之先前,更是別有一番滋味。
樂魔見了,便知道陳峰的體內所潛藏著的東西,並非自己所能控制的了,因此盛怒之下,卻自行離開了。
陳峰卻知道,魂器強行吸收了樂魔的內息,已經令樂魔的勢力有所減弱,只是他盛怒之中,並沒有找自己麻煩,可見也是憐惜自己,因此心中對這個怪人,十分感激。
且說樂魔臨走之前,早已一陣亂樂響過,跟隨著五人同來的隨從,已經紛紛倒地暴亡,居然屍骨碎裂,血流遍地。
陳峰自然知道,樂魔這是殺人滅口——非但是為了他陳峰,也是為了他樂魔自己,剛才跟為首那人的一來一往的對話之中,樂魔與他們的師傅,必然也非友是敵,所以才會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如此一來,陳峰倒也心安,便從從容容的下了山,向海口方向走了過去。
「陳國王!」遠遠的望見陳峰,早有人叫了起來,陳峰一去不復返,他們擔心的要死,生怕那些人去而復返,來找麻煩,又怕陳峰去了這麼久,已經被人殺死。現在見陳峰臉色十分紅潤,安然無恙的走了回來,便齊聲歡叫起來。
「讓你們擔心了。」陳峰走到李三飛面前,慢慢的抱他起來,望著他,深深地說了一句,「三飛兄弟,你的仇,我陳峰在此立天發誓,必然要替你報的!不然,我陳峰誓不為人!」
陳峰說完此話,便見剛才還怒目圓睜的陳三飛,此時竟然自動閉上眼,身體軟了下去,這才死透了。
陳峰暗暗的歎了口氣,對旁邊的人說道:「先把死去的兄弟,深埋了吧!落在這裡,免得讓野獸吞掉。記得,一定要深埋!千萬不可淺了!」
「是,國王!」立刻有人聽命,開始挖起坑來。果然便挖了一個幾十米深的大坑,正準備把這幾具屍體放了進去,陳峰卻歎了口氣,說道,「你們退後一些。」
那些人聽了,不明白陳峰想幹什麼,倒也並不多問,立刻退後幾步。
陳峰望著李三飛他們幾個人的屍體,拜了幾下,口中說道:「三飛兄弟,如今災難當頭,不能給兄弟一具完屍,陳峰對不起你們了!」說著,口中一聲斷喝,右手立出,只見一道火龍驟然暴了出來,一味真火,向那幾具屍體撲了過去。
很快便聞到了焦熏的味道,不多時,只眨眼功夫,一堆屍體,便只化成了灰,居然燒的分外透徹,人向前一走,那些灰塵便輕飄飄的想要飛動起來。
「埋起來吧。」陳峰不忍再看,折過身去,命人把那些灰塵推了下去。
人們立刻動手,把灰塵七手八腳的推了下去,然後把大坑添埋起來。
「駙馬爺,」有人向前一步,在陳峰面前輕叫一聲,陳峰吃了一驚,轉頭去看來人,居然是自己派去請牛占山的那名海地人,見他風塵僕僕,大口的喘氣,似乎是急急忙忙,剛趕回來一般,便問道:「你如何才剛剛回來?牛師父已經在長生島有些日子了!」
「是,駙馬爺。」那人臉色緊張,向旁邊看了一眼,似有緊要話想對陳峰單獨說。
陳峰便招呼一聲,對那些人說道:「你們便在此地等一等,我們去去便來。」
那些人見來人的著裝並非是明珠大陸所有,知道是海地帝國的人,便滿臉的疑惑,望著陳峰和來人離開了——倒是走的並不遠,遠遠的,倒也可以看得到他們的背影,有眼尖的人,倒發現來人從懷裡取出一件東西,遞給陳峰,陳峰打開來看了看,眉頭便緊緊的鎖了起來。
「那是什麼?」有人問道。
另外的人便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根本不可能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陳峰打開那封信,見到裡面的內容,先是吃了一驚,然後問道:「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那人臉上便顯出十分的得意來,卻分明帶著不安,說道:「此事說來也巧,我從冥龍山上剛請到牛師父,那海之鷹便已經到了,牛師父聽說你病了,居然不肯帶我一同返回來,居然把我踢了下去,叫我自行回來,說如果海之鷹帶了我,必然飛行速度大慢,看牛師父的神色,似乎十分的擔心你——」
「嗯,」陳峰不置可否,自然不能把自己和牛占山的關係捅破,只是點了點頭,對那人道,「我們曾經有過深的交情。」
那人聽了,便似明白了一般,點了點頭,說道:「牛師父便自行回去了,我帶去的馬,已經死透了,所以只好一路之上,不停的換新馬,眼看著就要到海口了,身上因為走的匆忙,所帶的金幣,竟然不多了,因此居然換不到馬匹,最後一匹馬死了之後,我便只好自己走路。」
「辛苦你了。」聽他說到這裡,陳峰不由的說道,望著他一張臉上,滿是灰塵,便抬手替他擦拭了一番,說道,「想不到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真是過意不去。」
那人卻搖了搖頭,對陳峰說道:「辛苦一些,我倒是不怕,只是擔心駙馬爺而已,不知道那位牛師父是否能找到駙馬爺,將駙馬爺救活過來,所以心時發急——眼下見駙馬爺的氣色非常之好,那位牛師父的醫道,果然是十分的高超。」
「哪裡是他——」陳峰剛想解釋,又覺得此事說來話長,便點了點頭,說道,「你儘管往下說下去。」
那人便興奮起來,說道:「我那天路過一座叫天香省的地方,便心血來潮,記得駙馬爺是天香省的省長,因此便悄悄的溜進府中,四處打量了一下——」
「啊?」陳峰聽了,驚叫起來,說,「你為什麼不走進去?」
那人聽了,便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看了看自己身上,說道:「你看我這身裝扮,已經是這副模樣,自然不敢正大光明的走進去,而且此種時候,我怎麼敢穿海地的服裝,堂堂正正的走進去呢?回頭要是有什麼人想要對駙馬爺栽贓陷害的話,也有話柄捉拿,所以,我只是悄悄的進去看看而已,並沒有驚動老丈大人。」
「我父親還好?」陳峰聽到那人居然見過自己的父親,急忙問道。
「老丈大人還好,身體很好,就是臉色差些,聽他說放,我猜是因為擔心駙馬爺的原因,正在跟夫人說起這事來,說到駙馬爺已經走了一年多了,此時是生是死不知,所以十分擔憂,而且也正在為黎民百姓擔憂:幸好天香省多的是山,老丈大人正在命人立刻在山峰之上,打造房屋,命人開始往上搬遷,所以倒是十分忙碌。」
「原來這樣。」陳峰聽說陳洪有如此一個辦法,心裡倒是放心不少,至少可以抵抗過一些日子,等待有解藥才好。
「我怕老丈大人為駙馬爺擔心,」那人說道,「我便擅自做主,替駙馬爺寫了一封信,把駙馬爺的事情,說與他聽了。」
「嗯,」陳峰點了點頭,十分感謝的看著那人,這才覺得,此人辦事,倒是十分穩妥,當時去請牛占山之時,身邊並無旁人,陳峰只掃了一眼,便覺得此人不錯,因此便請了他去,想不到,他辦事居然十分地道。
「我見老丈大人十分開心,」那人說道,「也就不便久留,便離開了。那天晚上,正好沒有去處休息,便望著一座房子,看起來雖然十分巍峨壯觀,而且也是似乎剛經過一番大大的修整似的,卻是無人。」
陳峰聽到他說到這裡,便明白了他所說的,是什麼地方:分明便是自己那夜裡,也碰巧遇到的華蓋的故居。據說,那便是華蓋祖上世代相傳的房屋,雖然經過了上千年的歷史,然而,那座房屋,卻歷代有人修輯,因此仍然傲然挺立於天香省省城之內,據說,華蓋的祖上,倒也曾當過明珠帝國的皇帝,只是那任皇帝,死得十分蹊蹺,上任才不過十幾年,便古里古怪的死去了——後來的傳說,便是那任皇帝,自從入主皇宮之後,便日日縱歡作樂,歌舞昇平,非但不把黎民百姓的事情放在心上,就連自己,也不再習練法力,據說那時,宮內有一位極為心計的妃子,便設下計謀,日日讓那位新皇尋歡作樂,暗裡卻私自帶了皇宮裡的秘笈出去,偷與自家兄弟,勤學苦練,居然便讓自家兄弟練習了絕技,本想等到皇帝大比之日,輕而取之,想不到,在皇帝大比的前夜,明珠帝國的皇帝,卻意外身外,後來經御醫斷定,認為皇帝是力虛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