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峰聽了,看了明寬一眼,微微的歎息了一聲,想不到這世上,竟然有如此癡情的漢子。不由的對明寬多了一點敬佩,望著明寬,卻見他臉上露出一絲幸福一絲不安。
船很快到了一處密島。憑感覺,此島絕非是明島主的業峰島。因為陳峰還在船上的時候,就隱隱的覺得,這處島,並無人煙,似乎是一處相當幽靜的島嶼。放眼看過去,此島面積並不甚大,而且船經過了極長的路程,也沒有遇到其他的島嶼。
陳峰本來以為,下了船之後,必然會上島,有一座房子。然而,下了船之後,登上小島不過半個時辰的路程,一行人竟然向一處極為隱秘的山洞裡走去。
進了山洞,陳峰以為這便是洞府了,然而進了洞之後,又走了半個時辰,竟然看見一條河流。
「會游泳吧?」明島主雖然知道陳峰應該會的,但還是確定的問了一下。
陳峰點了點頭。
於是,明寬帶頭,後面的人,把海地公主一行人用一種特殊的袋子裝了起來,背負著下了水,游了不知多久,終於見到一處門。明寬開了門,一行人便一起鑽了進去。
進了門之後,陳峰大驚:此處竟然別有洞天,石門石桌石凳石床,什麼都準備的齊全。
被褥衣服,也樣樣齊全,甚至居然有廚房。
「明兄難道打算在這裡成親?」陳峰笑著,看到此處打扮的分外紅艷,甚至喜字也準備好了,顯然是一座新房。
明寬臉紅了紅,看了看父親。
明島主微微一笑,看著陳峰:「事情如此,只有權變。」明島主帶著陳峰走到一處石室,指著上面說,「你望上看一眼。」
陳峰聽了,抬頭去望,竟然見到一處亮光,吃了一驚,問明島主:「難道那便是外面的天空?」
明島主點了點頭,說:「是的,那是本島最高的一處山崖,從上面往下看,只有黑漆漆的一片,是看不到什麼的,然而,從此處向上看,卻可以看得到天。所以此處通風甚好。也很極密。」
陳峰聽了,臉上顯出不安來:「明島主既然如此機密,萬不該帶陳峰過來。」
明島主搖了搖頭,對陳峰說道:「現在海地公主無論如何,也是你的夫人,我們搶了你的夫人,你至少也得有一樣文件過來才是。」
「休書?」陳峰立刻亮了一下,說,「那倒沒問題!」
明島主聽了,點了點頭,立刻有人捧來文墨四寶,陳峰見是毛筆,臉顯不安,看了一眼明島主,說道:「此物我不曾用過。」
明島主聽了,吃了一驚,心想:這個東西,幾乎無人不會,陳峰貴為省長,如何不會用呢?就算有師父代筆,他也需親筆簽字畫押的啊?他哪裡知道?一般而言,陳峰都是請人刻了印記,然後讓陳洪等人替他印章而已。
「無論如何,也必是你親手寫的。」明島主臉上有一絲疑惑,但仍然說道。
陳峰聽了,不由的歎了一口氣,坐了下來,兩隻手抓住毛筆,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輕喝一聲,居然一氣呵成——固然不知所寫為何,終是寫完了,簽上名字,把毛筆一丟,長長的吁了一口氣,說道:「好了!」
明島主拿了過來,看了一眼,真是苦笑不得:雖然一氣呵成,老遠看起來,似乎龍飛鳳舞,但仔細一看,竟如蚊蟻亂爬一般,其醜無比。
上面寫著:今日所娶海地公主方櫻,非陳峰之所愛,乃為被強娶之,胸有怨氣,得逃勝天,因此休之休之。陳峰親筆。
明島主見了,哈哈大笑,說:「如此便可了。」便收了起來,命人交給明寬,好好收好。
「便等小兒大婚之後,我送陳公子回明珠大陸——不過,前番我曾有說語,如果你肯的話,我們可以脅海地公主之意,令海地皇帝放開水閘,救出歸陽國之百姓千萬。」
「那該死的小妞肯定不會同意的。」陳峰搖了搖頭,說道,「又何況她已經被我休掉,如何肯聽我的?」
明島主聽了,便從懷裡取出一封信來,遞給陳峰,陳峰接過來看了一眼,只見上面寫著:「皇帝哥哥:小妹與夫婿陳峰今日乘船離開赤曈島,正欲一享神仙之福,天南海北,遊玩一番,恐不知多久能回,路遇明珠帝國之歸陽國,見百姓疾苦,水患無窮。蓋陳峰非但小妹親婿,又乃歸陽國之一省之長,理應為百姓出力。況明珠帝國之皇帝,現已經有詔書下達,凡可去此災難者,即為歸陽國國王,小妹貴為海地之公主,夫婿理應有如此地位,因此懇請皇帝哥哥恩准,放一處海域,救歸陽國百姓與水火之中——原海地之公主駙馬,本應有一處島嶼獨處,因此,所被污染之島嶼,可立刻遷到我與駙馬之島嶼暫住——我與駙馬快活之極,四海為家,不足為慮,皇帝哥哥務要准之準之。小妹方櫻上。」
陳峰見此信寫的極為秀麗,倒是對海地公主刮目相看,但很快明白,此信並非海地公主親寫,必然是有人模仿。想到這裡,陳峰抬頭去看明島主,見明島主果然衝自己點了點頭,說道:「這是本府的一個丫頭寫的,並非海地公主親寫,必要海地公主親寫方可。」
「難道無人可以仿寫海地公主的筆跡?」陳峰詫異的問道。
明島主搖了搖頭,說道:「此事我也曾想過,因此也曾派人偷過海地公主的書信,但見到書信之後,才知道,這完全是一件荒唐之極的事情。」說著,明島主又取出一封信來,給陳峰看,陳峰見了,大大吃驚:自己寫的夠有特色了,想不到海地公主所寫,更是分外不同!
「原來海地公主雖然貴為公主,卻並不喜文,而是一心求武,然而卻不知為何,武力進展甚慢,所以偶爾寫幾個字,也一般的煩躁時所寫,筆力上上下下不等,要想模仿的好,必要有一定內息的人才行,然而,有了一定內息之後,無論如何的模仿,也無法達到她這種雜亂無章的章法。」明島主解釋道,「所以,必要海地公主親寫才好。」
「那該怎麼辦?」陳峰愣了一下。
「所以要陳公子至此,必要哄得海地公主心甘情願為你寫這一篇稿子,發往海地皇帝處,才得以救下歸陽國的百姓。」
聽到這裡,陳峰恨恨的說道:「我寧可自己喝了那雪水,也懶得去求她!」
「為了歸陽國的百姓,」明島主歎了口氣,「無論如何,你還得委屈一下。」陳峰聽了,甚是惱火,卻也無奈,看了明島主一眼,取過那封信來,向海地公主的房間走了進去。
海地公主已經被解了穴道,正在自己房間裡發瘋的大吵大鬧:「我要回宮!我要回宮!」
陳峰進了門,看到陳峰進來,竟然啪的一巴掌向陳峰臉上打了過去,惡狠狠的罵道:「該死的傢伙!我回到宮裡,一定讓皇帝哥哥活剝了你的皮!」
陳峰本來就是十分惱怒,聽到海地公主如此話說,立刻大怒,向著海地公主便是幾個巴掌,一面罵道:「賤人!你除了依仗自己是海地公主的身份之外,還會什麼?身為女人,不做女人本份事,偏以此為樂,如何為海地之女人表率?」
海地公主吃了一驚,想不到陳峰居然敢打她,立刻大哭起來,罵道:「你想找死嗎?居然敢打我?」
「憑什麼不敢打你?」陳峰罵道,「身為一國之公主,不為天下之百姓著想,也該為天下之女人著想,你再這樣哭哭啼啼下去,我就把你打死在這裡!」
海地公主聽了,吃了一驚,看陳峰那神色,似乎並不是在嚇唬自己,居然立刻止住了哭聲,望著陳峰,慢慢的坐了下來,說道:「我餓了。」
陳峰立刻跟明島主打了聲招呼,馬上有人送了飯上來。
飯菜剛上來,海地公主突然怔怔的望著一隻盤子發呆。
「怎麼了,不合口味?」畢竟是女人,陳峰剛才也不過是一時怒氣,見她吃不下飯去,關心的問道。
哪裡想到,陳峰一句話,海地公主卻嘩嘩的哭了起來。
陳峰想不到,自己竟然隨便說一句話,就引得她如此大哭,吃了一驚,趕緊站了起來,走到她身後,輕輕的拍了一下,說道:「不要哭了,剛才我的確也不對,我向你道歉。」
海地公主卻哭得更回厲害起來,過了半天,才止住哭聲,居然嚴厲起來,問陳峰:「這些菜,顯然跟你無關了?」
「跟我無關。」陳峰不知她是什麼原因,說道,「這些飯菜,只不過是廚房的大師傅燒的而已。」
哪知海地公主搖了搖頭,對陳峰說:「此處還有一位公子嗎?」
「公子?」陳峰吃了一驚,想到明寬,卻不知此時該說不該說。
哪想海地公主卻是異常聰慧,見陳峰不語,立刻說道:「我想見一下那位公子。」
陳峰聽了,猶豫不決。
「我知道你來海地,必有所求。」海地公主突然說道,「你但有所求,此時提出來,凡我能做到的,必然全力為你做到,但你必要答應我一件事,讓我見到那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