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樣,」黃水長說道,「我還是想把他救上來,就算是死的,也要救上來。」
陳峰見黃水長說的咬牙切齒,知道他當時的確只擔心那名水手的安危了。
「所以後來我們便一齊去拉那繩子,哪怕是只拉上來幾根骨頭,也不會放過。」黃水軍說道。「但無論我們如何努力,卻就是無法拉上他來,最令人驚奇的是,他雖然置身在鯊魚群中,竟然無事。」
「正當我們奇怪的時候,我們的人卻一下子倒在船板上,那名水手也跌了上來。」
「我們再看時,那群鯊魚已經完全不見了。」
「我們感到奇怪,認為這絕不可能。」
「那名被我們拉上來的水手卻叫了起來,我上前一看,見他腿上竟然被什麼東西剮破了。開始以為是鯊魚咬的,結果仔細一看,竟然有鐵絲在他的肉裡!」說著,黃水長便憤憤的拿出一根鐵絲來,遞給隊長看。
隊長接過來一看,果然是一塊帶肉帶血的鐵絲,他皺了一下眉頭,對黃水長說:「知道了,你立刻整合全體隊員,準備離開大船。這艘船恐怕要沉了。」
「是。」黃水長剛要走,船老大奔了過來,向隊長叫道,「隊長!我們的船,已經十之**被人預先解了去了。」
「知道了。」隊長望著右面正有前進的一群救生船,有些惱怒。
「我們去搶回來。」黃水長叫道。
「太遠了。」隊長看了一眼距離,以船行的速度,他們已經是趕不及了。
陳峰掃了一眼,見甲板上有一些鐵板,一些木板,問隊長:「這個有用嗎?」
「哦,」隊長看了一眼,說道,「這艘船,其實剛建成時間不長,所以一些鐵板還沒來得及運下去。」說到這裡,看了一眼陳峰,問,「你有辦法趕上那些船?」
「試試吧,不知道這位黃水長肯不肯合作?」陳峰看著黃水長。
「只要有辦法趕上那群傢伙,我肯定樂意合作!」黃水長說道。
「好,」陳峰來不及多說什麼,立刻吩咐道,「把所有的木板立刻丟下去!」
黃水長愣了一下,隊長卻吩咐道:「趕緊丟!」
於是黃水長帶頭,幾十名水手立刻把木板丟了下去。
「跳上去。」陳峰吩咐道。
黃水長這次沒再多問,立刻率先跳到木板上。
「離開這裡一段距離。」陳峰再次命令。
黃水長聽了,二話不說,立刻提起內息,踩著木板,向救生船的方向衝了過來。
「火藥。」陳峰把手伸向隊長。
隊長先是愣了一下,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吩咐人立刻把船上所有的火藥取了過來,放在陳峰面前。
只見陳峰點燃一枚火藥,隨手向黃水長的方向拋去一塊鐵板,拋在半空的時候,把已經點燃的火藥,立刻向那鐵板擊了過去。火藥立刻爆炸,擊向鐵板,鐵板迅速向前一衝,拋了一個弧線,擊向黃水長腳下的木板。
「小心!」陳峰大叫一聲,提醒黃水長。
黃水長聽到,立刻沉住內息,穩住木板,只見鐵板擊到木板之後,木板立刻如火箭一般的向救生船的方向衝了過去!
「好,漂亮!」隊長大喜,立刻招呼幾名得力隊員,如法炮製,向木板上的水軍擊了過去。水軍大喜,直撲救生船,借勢跳上了就近的救生船,毫不猶豫的將船上的人員一一格殺!究竟是皇族水軍,勢力不凡,竟然一舉奪回幾艘救生船,只有兩三隻救生船倉皇逃跑,水軍早看到不遠處竟然有人接應——那大船竟然是海盜船!
水軍大驚,不敢向前,立刻駕駛著救生船向皇船駛了回去。
隊長大喜,立刻派人接應,見竟然追回來十幾艘救生船,便立刻命人按序下了大船,在救生船上一一安排妥當——令島主叔侄兩人居然也在,他們竟然沒有離開過大艙一步,始終和明島主他們在一起。只是令陳峰奇怪的是,令幻竟然一直不言不語,神色古怪,完全沒有昨天見到的那般盛氣凌人,反而一副唯唯諾諾的表情,經常不時的抬頭去看令島主,彷彿在詢問他的意見。
救生船很快離開了皇船,向九天閣方向快速駛去。
駛開大約有五十海里,聽到後面砰的一聲巨響,眾人回頭看時,只見海面上衝起一團火光,直竄雲霄,接著轟隆隆一陣轟鳴,大家都明白:船已經沉了。
「好險。」隊長歎了一口,拿眼去看陳峰,他安排陳峰坐在自己的船上。
「以我們這樣的速度。」隊長說,「第一,不能在天亮前及時趕到九天閣;第二,天亮之後,救生船如果遇到真正的鯊魚,將無法應對。」
「是啊。」陳峰說道,「我們應該盡快向前再趕一段距離,然後呼救。」
「嗯。」隊長點了點頭,眼睛銳利的向後看了一眼,見一隻一船竟然穩穩的向隊伍方向駛來,正駛向明島主的船的方向。
「是明公子吧?」隊長看了一眼陳峰,說,「你已經提前讓明公子下船了嗎?」
陳峰點了點頭。
隊長歎了口氣,對陳峰說:「即使這樣,明公子也未必會贏。」
「盡人事而非天力所能。」陳峰說道,「人事已盡,但由天定而已。」
「說的極是。」隊長稱讚道,看了看狼狽不堪的另外一些島主的公子,說道,「的確,明天他們如果參選的話,將會大受影響。」
「不過,」隊長冷冷地說了一句,「令公子也不會受到影響到。」
「哦?」陳峰吃了一驚,順著隊長的目光看了過去,果然發現另有一艘小船向令島主的船向靠了過去。
「那個令公子是假的?」陳峰終於明白了為什麼站在令島主旁邊的那個令幻為什麼會缺少令幻的那種霸氣了。
隊長點了點頭,說:「在這艘船上的島主,只有明島主和令島主兩人計謀迭變,叫人防不勝防。」
陳峰點了點頭,知道這艘船上,除了明島主和令島主,其他的一些島主,只是一些極為普通的島主而已。另有一些大島主,早在先前的船上到達了,只有明島主和令島主兩位,大概是為了顯示自己的身份,竟然同時選擇做最後一班船到達。
很快便天亮了,雨已經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下來,雨後的大海,更加亮麗多彩,陳峰第一次看到如此深藍的海面,海鳥在天上盤旋著,太陽沿著地平線慢慢的探出頭來,試探著向外看了一眼,便立刻孩子似的跳了一下,接著,似乎故意要逗人玩似的,突然把臉隱了一下,正當人們以為它要躲起來,卻見它突然間一跳,躍上了海平面,一點白光升起,紅霞便慢慢隱去,天空便雪亮起來。
人們剛一看到太陽,頓時有些刺目,伸手擋了一下,瞇著眼,向前看了一眼,仍然是無邊無際的海面。
對於海地人來說,這並不是十分令人難受的事情,曾經他們幾個月連續在海面上行駛,早已習已為常。
現在,他們唯一擔心的是,在鯊魚出現前,要及時遇到大船才行。不然的話,他們必然葬身在魚肚裡。
「我們已經駛出一百海里了。」隊長望了一眼,對陳峰說,「還差一百海里,才能發出警報。」
「我們應該立刻發現警報。」陳峰看了一眼海平面,心情沉重的說,「如果晚了,只怕船雖然到了,我們卻沒命上船了。」
隊長點了點頭,說:「是的。只是,我們怎麼能夠讓他們發現呢?」
「這真是個問題。」陳峰想了想,望著船上的火藥筒。他們幾乎把剩下的所有的火藥筒都搬到這艘船上來了。
陳峰皺了一下眉頭,心想:即使發出求救信號,這海面之上,四百海里的路面,等到他們到達的時候,只怕什麼事情都會發生。
想到這裡,陳峰眼睛在海面上掃了一眼,除了幾隻海鳥之外,仍然沒有任何東西。
「海鳥!」陳峰突然叫了起來。
「怎麼了?」隊長吃驚地望了陳峰一眼,又抬頭看了看天空上自由飛翔的海鳥,說,「發生什麼事了?」
「我們可以利用海鳥報警。」陳峰說。
「它們會聽我們的話嗎?」隊長看到那些海鳥一會兒向東,一會兒向西的,根本不會聽從人的指揮。
「它們自然不會聽從我們的指揮。」陳峰說道,「但只要有人見到,便應該讓他們明白我們所在的位置。」
「這可怎麼辦得到呢?」隊長吃了一驚。
陳峰微微的笑了一下,指著那些火藥說:「我們想辦法,把這些火藥讓海鳥帶出去。然後想辦法,讓它們把帶出去的火藥,能夠指明我們所在的位置。」
「這個很難。」隊長說著,看了陳峰一眼,就差要把自己的想法說出口來了:你簡直是在那裡異想天開。
「的確難,」陳峰說,「但總歸應該有辦法的。」
陳峰說著,抬頭向上看了一眼,見海風微微的吹拂著,掠過海面,打在臉上,竟然有淡淡的鹹的味道。
「你們對這個方位,有什麼特殊的標誌嗎?」陳峰問。
「有。」隊長說,「一般而言,我們用四種顏色來指示方位。東是紫色,西是藍色,南是黃色,北是白色。」
「嗯,好,」陳峰點了點頭,立刻吩咐人找來了這四種顏色的布——因為小船上沒有布料,便從人身上的衣服上扯下來一塊。好在船上的幾個人,竟然也湊齊了這幾種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