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後,明島主跟令幻也再沒見過。只知道令幻的叔叔,取代了令幻父親的位置,成為池月島的島主,並把令幻撫養長大。
明島主跟令幻的叔叔基本上沒有交往過,然而,卻因為發生了一件大事,明白了令幻叔叔為人處世的道理:有一次,為了取得向海地皇族進獻膳食貨物的利益,各島派出最強勢的少年高手參加大賽,勝出者即可獲得資格。
各島紛紛派出五位少年高手參加角逐。大家沒有其他想法,都是先以最弱者上場,一直止最強者。各憑勢力而已。
然而,令幻的叔叔卻派出不同的陣法:他先派出一名十分厲害的年輕高手,出場便力壓群雄,令人刮目相看。
這倒也沒什麼,如果高手厲害,完全可以一舉而勝全場。
然而,正當其他各島的厲害高手上場時,這位年輕的高手,卻突然輸了下場,池月島竟然換上來一名病殃殃的年輕人上來。
大家正感奇怪,事情卻莫名其妙的出現了意外:正當大家都以為這位病殃殃的年輕人,肯定會被人家一拳打死的時候,卻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這個年輕人似乎是受過傷,左臂上竟然有血痕。但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儘管他左臂受了傷,每次抵擋的時候,卻總是以左臂去擋。或許是動了惻隱之心,與他交手的年輕人竟然避過他的左臂,準備去攻擊他的右膀的時候,突然,那個病殃殃的年輕人,左臂瞬間以極其迅速的動作,直取那人的眼前,立刻,那人的眼珠竟然崩裂出來,一聲慘叫,滾落下來。兩隻眼睛立刻變成了血窟窿。
人們大驚,紛紛叫了起來,然而,比武台上本來生死無關,只能說,令島主的手段方式極為慘忍而已,並不能不承認他沒贏。
接下來上場的一些年輕人,雖然勉強站在台上,卻心驚膽汗的看著那病殃殃的年輕人,發現自己仍然無法抗拒他的眼神,總是對他充滿同情之心——有人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這個病殃殃的年輕人,一定是在明珠大陸上接受過魂術的修煉,所以有**的作用。
在海地,是沒有魂術派的。
只有明珠大陸才有魂術一派。
所以這個病殃殃的年輕人,是被令幻派到明珠大陸上,學了魂術的。
眾島主一看,便紛紛命各家弟子,上台之後,立刻三拳兩腳便認輸,以免出現不幸的下場。
於是,池月島便不戰而勝,取得了向皇族進貢膳食食物的特權,並由此跟皇族交往。真有利益兼收,在海地大陸上的地位,再次一飛沖天。
後來的種種傳聞,大致便是這位令島主足計多端,陰謀疊出,令人防不勝防,所以一般人而已,唯恐躲之不及,非要萬不得已,不想去觸怒他,跟他結冤。
因此,今天明島主一見兩人出現,立刻叮囑陳峰和明寬,一定要小心為上,千萬不要招惹他。
傍晚時分,皇族大船突然來到岸邊,大家接到通知,要求立刻上船,前往九天閣。
明島主便帶著陳峰明寬,還有一個啞巴隨從,一起上了船。
上船迎面見到令島主叔侄兩人,明島主便立刻使了個眼色,叫三人跟隨著自己,向船尾的方向去了。
陳峰見一些身穿褐色衣服的人立在不同的位置上,也有一些,在船艙裡不停的走來走去,問明寬:「那是些什麼人?」
「是皇族的近衛隊。」明寬低聲說,「為了確保每個去九天閣的人都是一些正式接受邀請的人,所以會特意派出近衛隊出來。」
「哦。」陳峰應了一聲,果然見那些人目光十分銳利,不停地向船上眾人掃瞄過去,似乎在努力發現不良分子。
「你不是海地人?」突然有一名近衛隊員向陳峰走了過來。
「是。」明島主來不及插嘴,陳峰便大大方方的說。
那名近衛隊員聽了,便皺了一下眉頭,向大海裡望了一眼,陳峰不知道,明島主父子兩人卻十分清楚:一般而已,他們會把可疑分子處置處,直接丟在海裡喂鯊魚。
果然,那名近衛隊員向旁邊的幾位近衛隊員施了一個眼色,立刻便圍過來幾個人,把陳峰團團的圍在中央。
「隊長,」明島主上前一步,想要解釋,卻被那名隊長瞪了一眼,說道,「是你的人?」
「是。」明島主點了點頭,說,「是我的朋友。」
隊長聽了,上下掃了明島主一眼,已經認出明島主的身份來,卻仍然態度強硬的說:「好,既然這樣,我帶下去問話了。」
說著,頭一歪,示意人立刻把陳峰帶到一個房間裡去。
明島主大急,卻不敢向前:如果隊長把陳峰當作奸人,自己便要被連累——只是一個人好說,明寬此時恐怕連逃生的機會也沒有。
明島主看了明寬一眼,十分擔心地看著他,不敢去營救陳峰。
突然傳來一聲冷笑,明島主看了一眼,見令幻已經不知何時靠了過來,對明島主說:「難道明叔父竟然會帶著奸人上船嗎?」
「哼。」明島主根本不想跟他做任何解釋,因此雖然心中焦慮,卻不置一詞,帶著明寬離開了這裡。
「二叔。」令幻叫了一聲,說,「你看那個鄉巴佬會是什麼人?值得姓明的為他擔心?」
令島主聽了,臉上露出陰狠的表情來,對令幻道:「恐怕這個才是你真正的對手!」
「他?」令幻顯然不肯相信,看陳峰那個樣子,完全不像個高手。然而叔叔一向行事謹慎,慮事萬變,從無失手。因此心中十分憎惡陳峰,心想:這麼一個鄉巴佬,難道也配我出手嗎?
「你不是海地人?」進了房間,那隊長讓陳峰在對面坐了下來,自己也坐在陳峰的對面,直截了當的說,「你是明珠帝國的人,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原是一個過路人。」陳峰看了那隊長一眼,決定實話實說,「我妻子失蹤了,我正在四處尋找我的妻子,所以無意中路過貴地,正好絲綢店的老闆有一批貨物要送到海地來,他府上又沒有現成的人手,因為明珠大陸已經雪封多日,所以只好托我送了過來-」
「你跟明島主是怎麼認識的?」隊長嚴厲地瞪著陳峰,似乎陳峰只要說一句謊話,便要立刻擊斃他。
「我在客棧裡認識的。」陳峰道,「我們住在隔壁,因為他家的公子少了一名隨從,明島主見到我,便希望我能跟隨明公子左右,為他在這次大選中出一把力。」
隊長聽了,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眼陳峰:此時陳峰已經隱去了三分力道——他不敢隱掉全部力道,如果那隊長見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如何會成為明公子的隨從?
隊長聽了,點了點頭,問:「既然如此,你叫什麼名字?」
「陳辰。」陳峰剛要說出自己名字來,突然折了一個念頭,說出三弟陳辰的名字來。
「哦,原來是陳辰,天香省省長陳峰的兄弟。」隊長聽了,臉上才鬆了下來,對陳峰說,「海地的規矩,你是第一次來,有些不懂的地方,我要提前預知你:雖然海地也有先例,可以請明珠大陸的朋友幫忙,但僅限幫忙而已。第一,絕無可能正式參與大選,成為海地駙馬,只能做為隨手助選;第二,絕不可傷害海地參選的任何人。」
陳峰聽了,愣了一下,望著隊長,脫口而出:「既然以隨從身份助選,大賽台上,生死由命,如何保障不能傷害對方呢?何況,如果對方知道我的明珠大陸的人,招招直撲我的要害,如果我不強力還擊的話,只怕我的小命也是難保啊。」
「哈哈哈,」隊長聽了,突然笑了起來,看著陳峰說,「你倒是個實誠人!那我也告訴你實在話!參選過程中,隨從作為附屬參賽,只要能贏了對方的隨從,自己家的公子才能取得正式大選的資格。作為隨從,只要你不殺害對方的隨從便可——因為你根本沒有機會去跟各位公子交手。」
「原來如此。」陳峰聽了,深表歎息,心想,想要贏了他們的隨從,自然是沒有問題,只是替明公子取得資格後,以明公子的勢力,怎麼可能贏得接下來的大賽呢?
那隊長分明已經看出陳峰的擔心來,因此拍了拍陳峰的臂膀說:「你家的明島主,雖然在各島的島主中實力相當不凡,但你家的那位明公子,卻是不堪一擊,不要說遇到令幻那樣的少公子,便是其他各位公子,只怕一個拳頭過去,便會死於非命,不過你不要擔心,此次的大選跟往日不同,規矩有所改變,所以竟然對明公子還是有好處的。」
「有所改變?」陳峰吃了一驚,先前已經知道年齡上已經有嚴格限制,不再有各島的長輩們比拚,為自己的子嗣羸得美人歸,現在竟然還有大的改變?
「至於如何改變,」隊長十分輕鬆的笑了一下,說道,「我現在自然不方便告訴你,到時候你自會明白。不過,你現在既然是明珠大陸的身份,沒什麼事的時候,一定不要四處走動,招惹是非,不然的話,」說到這裡,隊長突然臉色一狠,指著汪洋大海說道,「那裡的鯊魚,卻是不容情的。」
「是,明白了。」陳峰立刻說道,「多謝隊長提醒!」說著,陳峰立刻取出一萬金幣的金票來,遞給隊長,「這個,就給各位兄弟一個茶資,辛苦了!」
「這個幹什麼?」隊長見到金幣,立刻變了臉色,瞪著陳峰道,「你出手很闊綽!難道說明珠大陸上便是如此行事的嗎?一切都是金幣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