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站那裡發呆。」張靈吩咐說,「你們省長老爺今天晚上開始要練功了,你去後勤那裡看看,吩咐多準備些補品上來,別讓你們暗地裡都偷偷摸摸的扣留下來,為各人家裡的老婆們美容美顏了。」
「不敢,爺。」總管聽了,立刻紅著臉退了出去:這位總管也就是應了張靈的話了,十分怕老婆,所以阮德在任的時候,經常會偷偷的從省長府裡弄點美容美顏的東西拿回家去,孝敬自己的女人。因此被張靈一說,立刻臉紅耳粗的出去了!
陳峰見狀,哈哈大笑,取笑張靈說:「靈兄,何必呢?他們也是家有悍婦而已!」
「哼!」張靈冷哼一聲,斜了陳峰一眼,「眼見你便不是個會過日子的!照你如此過法,省長府很快就會倒閉,連飯也吃不上了!」
陳峰聽了,哈哈大笑:「那有什麼?人有手有腳,何處愁錢?」
張靈聽了陳峰的話,眼睛裡突然放射出一種奇異的光芒,慢慢的淡了下來,緩緩地說:「怪不得老爺會如此看重你!所以我只是個童子,你卻是他的徒弟。」
陳峰聽了,見他顯出悲傷的模樣來,立刻說道:「雖然這樣,你卻是他親授的,我卻是你來代授的。」
張靈聽了,搖了搖頭,露出一絲苦笑,說:「我現在代授的,只是一些基本入門法而已,真正的功法,仍然要老爺親授的,而且有一些法門,是連我也不能知道的。」
「總之山翁師傅還是希望你長命的,」陳峰故意哈哈大笑,說道,「他至少會保你跟他活到同一時候。」
「這倒是。」張靈哈哈大笑起來,總想開心了不少,「雖然不能學到他的絕世功法,卻不也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輕易將我打敗的!其實他的功法,我也學了十之**,只有他的獨門絕技,他不會教我而已!所有的聖師以上的人物,必須要有自己的獨門絕技!所以只有那一門獨門絕技不能傳授給我。其他的,老爺並沒私心,幾乎全部都給我了,現在差的只是修煉的火候而已!」
陳峰聽了,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哦,既然這樣,那不如你自己也創出一門獨門絕技,不也可以自立門戶了?」
張靈聽了,眼睛瞪著比銅玲還大!直直的看著陳峰:「你——」
「我怎麼了?」陳峰嚇了一跳,以為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說,「靈兄不要見怪,小子唐突之處,總難免有些過失,你不要計較是非。」
「我沒有怪你,」張靈有些失落,說,「只是覺得自己之所以會是童子,果然跟你有很大的差別。只是我總是沒有法子創造自己的靈技,所以才縱然功力在大聖師之上,仍然沒有大聖師的名份。」
陳峰聽了,哈哈一笑:「你對酒那麼懂行,何不在酒上下點功力呢?」
張靈聽了,臉上頓時顯出奇異的光彩來,看著陳峰:「兄弟給老兄我點教一二?」
「我哪裡敢啊?」陳峰聽了,退了一步,看著張靈說,「靈兄可別取笑我了!」
「我說的是真的。」張靈說道,「今天晚上子時,你且過來看看!」說著,臉上掛著濃濃的笑意,很快出去了。
子夜時分,陳峰趕緊向張靈指定的位置趕了過去。天香省省府不遠的地方,有一座叫鐵林子的山峰。此山倒沒有別的出奇的東西,就是石頭堅硬無比,似堅鐵一般,而且呈黑色,怪石林立。因此此山幾乎寸草不生,只長了一種叫黑來香的野草。這種草,長得也是奇黑無比,恐怕再也找不出比它更黑的東西來了,完全的,百分百的黑!此地倒有人取來用它染色,一旦染上後,不管是衣服還是頭髮,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褪色了,所以此地的黑色衣服奇多:許多樣式不錯,已經年代已久,褪色的衣服,都拿來染成黑色的。
而且,此地除非有人自己樂意留白髮白胡,不然的話,一律是黑髮鶴顏,看上去十分年輕。
陳峰向山頂上奔的時候,竟然覺得腳下生疼生疼的,想不到這鐵林子山的石頭果然比鐵石還要堅硬!
「媽的!」陳峰罵了一句,「難道是石油?」
罵完了,陳峰突然站住了,半天沒有吭聲,死死地盯著這座山:難道真的是石油?
突然上面飛來一塊頑石,打在陳峰頭上,陳峰抬頭一看,只見一個小小的人影立在山頂之顛,知道張靈已經到了,立刻飛速趕了上去。
「剛才在下面發什麼呆?」張靈問道,「盯著這些破石頭幹什麼?」
「沒什麼。」陳峰說道,「或許我要探到寶藏了,要成為明珠大陸最有錢的人了。」
「哈哈——」張靈取笑他說,「這座山有什麼寶藏,連棵草也不長!」
「也不是有嗎?」陳峰指著正在風中搖晃的那黑來香說,「那也得叫草。」
張靈聽了,哈哈大笑,說道:「既然這樣,那你就發財吧!不過,」張靈黑起臉來,莊嚴的說道,「我要不要先殺人滅口?一個人獨吞?」
「還是不要吧!」陳峰哈哈大笑起來,「現在殺了我,你還找不到寶藏,要等回頭找到再殺我不遲!」
「嗯,原來應該是這樣!」
陳峰張靈兩人相視大笑,此時才覺得,兩個人真是相逢恨晚!
「兄弟,我的功法已高,如果出手太快的話,你根本沒有辦法看清楚,因此我就用極慢的動作打給你看,你倒要來看看,我要創造什麼樣的靈法才好。」此時張靈已經完全把陳峰當自己人看了,要說原先對陳峰沒有半點成見,那是假的!想自己辛辛苦苦的跟著老爺三四百年了,竟然只是童子的身份!而陳峰跟老爺和破蓑翁只不過打過一個招面,便被立刻收了做徒弟!現在卻還要指定自己保全他的安全,教授他入門的心法!固然是不得不聽命於他們,心裡卻是十分的難過!
今天在此鐵林子山上,張靈才放棄了對陳峰的偏見。於是把自己的最擅長的功法慢慢的打了出來。
「你看明白了嗎?」張靈打過一整套下來,問陳峰。
陳峰愣了一下,搖了搖頭。
「那我再來一遍試試。」張靈重新打過一遍,陳峰仍然搖頭。
「唉——」張靈歎了口氣說,「我天生就該如此的命,本來還一心指望著你能指點一二,現在看來,只是癡心妄想了。」
「靈兄不必灰心。」陳峰說道,「其實這個問題,真的很難。」陳峰道,「你這些功法,應該是打得極快才能顯示出威力來,所以你現在打得極慢,雖然我看清楚招式了,但根本沒有辦法看到它的威勢,所以在心裡一點感覺沒有。」
張靈聽了,臉上露出奇特的表情來,心想:這小子雖然年紀輕輕,說出話來,卻是十分的在理!
因此立刻說道:「你且在這裡看,我到半山腰去打!」
「有酒嗎?」陳峰突然問道。
「啊?」張靈吃了一驚,說,「要酒做什麼?」
「沒什麼。」陳峰突然想起那套有名的醉拳來,看著張靈說,「或許你可以喝點酒再練也不遲。」
「那怎麼可以呢?」張靈搖了搖頭,說,「每次練功之前,老爺總會命令在三個時辰前,滴酒不沾的。」
陳峰聽了,哈哈大笑,說道:「你那時候自然應該聽他的!因為你那時候也算是他的徒弟!雖然沒有正過名的徒弟,但至少你的功法都是他教的,對別人來說,你已經是他的徒弟,最少也算個記名徒弟!自然要服從他的安排。現在卻不同!現在你要自創門法,自然應該有自己的規矩!你最擅長的是酒,不喝酒不是可惜了嗎?」
張靈聽了,目瞪口呆,默然半晌,終於說道:「好!既然如此,我也破一次例!你在這裡等我,我很快便來!」
說著,張靈果然立刻就下山去了,這次陳峰等得時間很長,倒不是上次在省府喝酒那次,去去便來了。
他不會去把酒店搬來了吧?陳峰心想。實在是萬般無聊,陳峰看了看這山上,確實是沒有什麼可玩的東西,只有幾棵黑來香的雜草而已。陳峰順手拔起一棵來,見此草果然黑的流油,摸上去,都油乎乎的。陳峰隨手往身上一擦,結果一片雪白的衣角上,立刻黑了起來。
這麼好的料子,二十一世紀倒是沒有。陳峰歎道,這究竟是被人為的隱藏了,還是被人這的破壞了。
正想著,陳峰突然痛了一下,發現自己手指破了,流出又黑又紅的血來,陳峰嚇了一跳,心想中毒了?半天沒有中毒的跡象,這才醒悟過來,原來是黑來香的顏色和血混在一起了。
真是,陳峰暗暗取笑自己:竟然被一棵草嚇成這般模樣!
陳峰想著,轉頭去看那草根處,似乎想尋找到什麼看了半天,竟然沒有發現任何不同的地方。陳峰有些灰心,心想,奇異之處,必應有奇事才行,這裡黑如鐵,硬似堅,怎麼可能會沒有一點特別之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