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竟然出來一個陳峰半路插手,弄到這步田地。
「阮省長,」黑鐵塔叫道,「我的報酬。」說完向阮德伸過手去,討要報酬。
阮德厭惡地看了他一眼,說:「國王正在休息,你去當那裡取吧。」
黑鐵塔聽了,便立刻走了出去,去找當。
「當隊長。」黑鐵塔道,「我來取報酬。」
當聽了,微微一笑,問道:「多少?」
黑鐵塔聽了,看了當一眼,眼珠轉了一下,說:「原是講定一萬金幣的,只是我如今傷勢如此嚴重,只怕……」
當聽了,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拍拍他的肩說:「好了,多加你五千!你也不能漫天要價,不然的話,小心我殺人滅口!」說著,臉上露出凶狠的神色來。
「當隊長開玩笑,當隊長如此大方,我怎敢造辭?」
當聽了,大笑起來,說道:「果然沒看錯你!」說著,立刻向懷中一伸,摸出一張金票來,遞了過去。
黑鐵塔剛要伸手去接,眼珠一轉,只用指甲夾住,望著金票看了過去,說:「這是一萬。」
當說:「這裡另有五千。」
黑鐵塔見那一萬金票無事,立刻伸手去接另外的五千金票。
「搶那麼急作什麼?」當微笑著擋了他一下,似是無意的,手指上的戒指竟然不小心劃破了黑鐵塔的手。
黑鐵塔痛了一下,低頭急看,見手背已破,卻是鮮紅色,因此頗為放心,聽到當連聲道歉,趕緊說道:「沒關係,小傷口而已。」
「真是不好意思,」當滿臉愧意,說道,「本想開個玩笑而已。」
黑鐵塔大大咧咧地說:「算了,又不是什麼大事,當隊長公務煩忙,我也不敢多耽誤您的時間,小人先告退了。」
「慢走。」當微笑著說著,看著黑鐵塔躬身告辭,轉身匆匆離去。
黑鐵塔一出省府,立刻向後掃了一眼,見無人跟蹤,向密林深處衝了進去:既然華蓋受傷,自然只有當等人追殺自己。
進了這密林,縱然他們人再多,自己也可依仗黑雲靈技的掩護,至少可以逃命。
因此急急忙忙向前走去,越往裡走,密林越深,只要能夠穿越這片密林,便會有人接應,這是早已約定好的。眼看著再有兩千米便可衝出密林,黑鐵塔突然渾身一顫,只覺得一陣頭暈,眼前一暗,幾乎暈厥過去。
黑鐵塔情知不妙,立刻提氣向前衝去,剛走了幾步,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冷笑,當的聲音陰惻惻的傳了過來:「何必做如此無謂的掙扎呢?」
黑鐵塔心中一寒,更是不敢回頭,加速向前猛烈地衝去。一股強烈地噁心突然令他胸口一悶,眼前一黑,差點兒就倒在地上!
黑鐵塔大驚,心知自己已經無法逃出密林,更兼有一股強大的冷氣自後而來,直穿破他的心臟!
「來人!救命!」黑鐵塔用盡最後的聲音向外傳了過去,就撲在地上。
當立刻向前一步,伸手在黑鐵塔的腦門上重重一擊,以求他完全死掉,剛要去找那兩張金票,聽到外面傳來劇烈的腳步聲,立刻後退一步,想了只半秒鐘,立刻放棄要找出金票來的想法,迅速離開此地。
等密林外的人馬趕到時,只剩下黑鐵塔的屍體了。一個為首模樣的人看了看腦漿已經崩裂的黑鐵塔,立刻怒目罵道:「豎子不足與謀!」
他手下的立刻有人在黑鐵塔身上搜出兩張金票,取出來遞給首領,那首領看了看金票,臉上露出黑色:「幸好終不食言。」竟然不再理會已死的黑鐵塔,手一揮,轉身率人離去。
可憐的黑鐵塔,不一會兒,便被路過的野獸分食而光,竟然不留半根骨頭!好似世上便本來沒有這個人一般。
「好了?」剛剛恢復過來的華蓋看到當回來,問了一句.
「已經處理好了。」當說道,「只可惜了兩張金票。」
「那些不算要緊的事了,」剛恢復元氣的華蓋此時體力仍然沒有達到自己鼎盛時候,或許剛才的確是受到了極為嚴重的打擊,因此臉色仍然不好看,他瞪著當說,「立刻吩咐人查出陳峰背後的靠山。」
「已經去打探過報名台和公證台主了。」當臉色極為難看,說,「那兩位已經宣佈退出了,從此不問世事了,因此不好去強迫他們。他們的家眷連同他們本人,已經啟程準備離開了,我已經派了人跟蹤了。」
「只怕沒有什麼效果。」華蓋說道,向旁邊的一名靈士吩咐道,「你立刻前去打探一下,記住務必要隱瞞自己身份,萬不可暴露出自己,只要知道當派出去的人死活便可,其他的一律不要再過問了。」
「是。」那名靈士應了一聲,立刻便起身走了。
華蓋剛回到省府驛館不久之後,那名靈士便回轉了,華蓋見他臉色鐵青,便不再問他,揮揮手叫他退下,然後疲憊地看了一眼當,說:「恐怕——」
當會意的點了點頭,便立刻告辭道:「小的立刻就出發,只怕國王的身體還沒完全康復,若是有人來進攻——」
華蓋搖了搖頭,說:「不必擔心這個了,速去速回,務必要他們全部出動!」
說到這裡,華蓋臉上顯出一股陰冷的表情。
「是。」當的臉上更是顯出一股冰冷的神色來,然後轉身便離去了。
陳峰取了省長任命書和省長令符令號回到省長府,張靈惱火的說道:「助你取了這省長符,等我們老爺出關,非要剝了我的皮不可!」
「那你為什麼要幫我呢?」陳峰嘿嘿笑道。
「你不要得了便宜又賣乖!」張靈說道,「要是我不助你一臂之力的話,你早已被那傢伙取了性命了!」
陳峰笑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了。最多我不把這件事告訴你家老爺,反正我也不稀罕個什麼省長,回頭我們找到有合適的人,再推由他去做好了。」
「嗯,」張靈聽了,仔細想了一下,對陳峰說道,「這是個辦法!你應該立刻找個代理人出來。」
陳峰聽了,苦笑不得,看著張靈,說:「我還是先把城主的位置安頓好,再來處理省長的事情吧。」
張靈皺了皺眉頭,說:「這又要浪費很多時間,不若你打發來去壺關城,讓你父親兄弟他們到省府來吧,我們等他們的時間裡,可以抓緊時間先訓練一下。」
陳峰聽了,愁眉苦臉地說:「我是省長啊,你——」話沒說完,立刻看到張靈兇惡的目光向自己掃了過來,立刻說道,「是,你是老大,我聽你安排還不行嗎?」說完,陳峰立刻吩咐來進來,寫了一封親筆信給陳洪,叫他速帶一些相關人員到省府一趟。
那人立刻取了書信快馬加鞭地向壺關城趕了過去。
「今天我們先訓練一個內息,你的內息雖然不錯,但都是自行練習的,並沒有一個系統的訓練,從今天起,必須在子時、寅時、午時、酉時、戌時各有不同的練習,所以這些時辰內,無論發生什麼事,最好立時出現在我面前!」張靈嚴厲地說。
陳峰瞪眼看著張靈,見他那副模樣,似是自己的師傅一般,不由地笑了起來:「你做起師傅來果然是有模有樣的!」
張靈聽了,陰陰一笑,說:「你可知道兩位老爺的功力如此之高,又年齡如此之高,卻沒有一位徒弟的原因?」
陳峰聽了,愣然看著張靈,說:「難道都是被你殺死的?」
「那倒不是。」張靈搖了搖頭,卻立刻又道,「也算是被我殺死的吧。」
「啊?」陳峰剛才只不過是隨口問了一句而已,想不到張靈竟然如此坦率的承認此事,大驚失色,說,「難道你想殺死我?」
張靈冷笑一聲,說道:「我現在想要殺死你,又何必救你?」
陳峰看著張靈,不明白他的意思。
「只要你有活下去的決心和毅力,自然便可以活下去,如果沒有,自然會自求死路,何必我去殺呢?」
陳峰聽了,似有所悟,卻又不可置信,說:「你不要說這數百年來,竟然沒有一個人可以衝破這層阻力?」
「除了我。」張靈淡淡的說。
「啊?」陳峰望了一眼張靈,看他很年輕的臉上,充滿了自豪感,便忍不住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我?」張靈想不到他會問自己的年齡,倒顯得吃了一驚,便哈哈笑了起來,「這倒也是,我也幾乎忘記了自己年齡了,或許三百年,或許四百年了,具體的時間,倒不記得十分清楚了。」
陳峰愕然地看著張靈:「你——難道有那麼大的年紀嗎?」
「你以為呢?」張靈啐了他一聲,「難道我不配有這麼大年紀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陳峰急忙辯解,說,「只是看你年紀輕輕,似乎還沒有我的年紀大而已。」
「沒有你的年紀大?」張靈聽了,哈哈大笑起來,說,「也是,我許久沒有到出過幽谷了,所以對年齡倒也忘記了——不過你說的倒是沒錯,我是在十七歲的時候,被老爺遇到,撿了回去,做了他的小童,後來被老爺弄了一些藥草來吃,不知吃了什麼,竟然就不長了,所以後來個子便顯得矮小,年紀竟然也不再長了,永遠就成這個樣子了,給人看見,便總以為是十六七歲的模樣了。我們家的奶奶便總是喚我小靈小靈的。哈哈哈——這三四百年,竟然被這樣稱呼著,也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