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用錢買我嗎?」陳峰突得覺得自己渾身一冷,抬頭見破蓑翁,見他一直笑嘻嘻的臉上立刻掛上了一層冰霜。
「不敢!」陳峰立刻脫口而出,「小子確是不敢!」
陳峰見那端上來的酒是一種透明的色調,分明是琥珀的感覺,一種粉淡淡的亮色,具有無比的誘惑。
「喝點嘗嘗。」山翁說道。
破蓑翁早已迫不及待,一口喝了下去。
「啊呀,」破蓑翁叫了起來,說道,「這酒竟然如此烈性!」
陳峰輕輕地的抿了一口,眼淚流了下來:果然十分辛辣無比!想不到如此輕柔地色調竟然是這般烈性!
山翁看了一眼,見他雖然被辣的十分厲害,卻依然努力保持住自己的形態,心中大喜,心想:這才是真正的好男兒!因此立刻轉頭陳峰說了一句:「在店裡的時候,你說過什麼蘭家的事情,可見你是多少瞭解一些了?」
陳峰看了看山翁,臉色十分凝重,說:「蘭家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此事早已人所共知。」破蓑翁說,「據聞說蘭家曾有一子,但現在已被證明,只不過是個假小子而已,而且現在不男不女的,似乎也不太成氣候了。」
「可惜了那數不清的寶藏。」破蓑翁似乎十分遺憾,說道,「據說——」說到這裡,破蓑翁眼睛突然一轉,向陳峰投去了凌厲的一瞥,「你那黑金是打哪來弄來的?」
「您說呢,前輩?」陳峰嘿嘿一笑。
「那麼,」山翁道,「蘭家跟你有些關係了?」
「你小子是陳峰?」破蓑翁突然說道。陳峰突然被人直接叫出名字來,嚇了一跳,看著那破蓑翁,破蓑翁也不說話,伸手把陳峰的面具取了下來,仔細看了一下,對山翁說道,「果然是這小子!竟然沒死!」
「哈哈,你輸了!」山翁哈哈大笑,說,「想不到十幾年沒見這小子,今天竟然會遇到。」
「難道我認識兩位前輩?」陳峰吃了一驚,迅速啟用「陳峰」的記憶力,隱隱約約的似乎對兩位老者有點感覺。似乎是五六歲的時候,那陳峰意外的迷失了,後來便見到兩位老者,一個說自己將不久於人世,一個說肯定是不可能的,腦海裡突的出現這些意識,忍不住向那兩位老者看了過去。只見破蓑翁正在十分專注的看著自己,充滿了懷疑,瞪著山翁,說,「這孩子不是那孩子!」
「這孩子分明是那孩子。」山翁微微一笑說,「陳峰,陳洪之二子,長兄陳劍,三弟陳辰,對吧?」
「正是。」陳峰立刻點頭承認。
「可分明已經不是那孩子!」破蓑翁尖叫著,伸手在陳峰手宛處摸了一把,說,「我敢說不是那孩子!」
「破蓑翁!」山翁皺了皺眉頭,說,「難道破蓑翁倒現在仍然沒有看透人生嗎?此非彼,彼乃此,何必如此認真呢?」
破蓑翁聽到山翁如此說,竟然推開面前的美酒,叫了一聲:「山翁,我們且去練練吧!」
山翁聽了,搖了搖頭,看了一眼面前的美酒佳餚,說道:「還是那個性子,竟然十分的忍不住!」
說著,也推開酒杯,說:「也好,許久沒動筋骨了,且去練兩把,回來也好多吃些!只可惜連大師傅的手藝,再回一鍋便不好吃了。」
「前輩不用擔心。」陳峰立刻接口道,「我這就讓人去吩咐連大師傅準備新的菜餚。」
「哈哈哈——」破蓑翁聽了,大笑不已,對山翁說,「我們撞上取用不盡的財神了,所以只管放心好了。」
「嗯。」山翁竟然也不以為然,只對陳峰說,「要說『請』連大師傅,千萬莫要說『吩咐』兩字,不然的話,寧你多少錢,連大師傅也不肯再做的。」
「是,晚輩明白了。」陳峰規規矩矩的說道。
「嗯,果然是個好小子!」山翁說著,忽然眼光暴射出一股凌厲的光芒來,陳峰沒有任何反應,就覺得自己已經被提到一個極高的空中飄浮起來。
「你把這個臭小子提上來做甚?」破蓑翁老大的不高興,說,「咱兄弟二人痛痛快快的比劃一場多好!」
「比來比去幾百年了,多無趣!」山翁說道,「今天就拿小子玩玩好了!」
「拿這小子玩?」破蓑翁頓時來了興趣,「怎麼玩?比比誰打在他身上的招數多?」
「那樣我會被玩死的!」陳峰叫了起來,眼睛往下一看,見自己懸空在半空之中,沒有半點依附,這兩位老者卻是憑風而立,穩絲不動,知道兩位的勢力絕非一般,因此叫了起來。
「哈哈,這小子倒是說的是實話!」破蓑翁意猶未盡,說道,「小子!依你看該怎麼比?」
陳峰被山翁拎著脖頸,無法看到破蓑翁的表情,卻看到山翁正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似乎在等自己說話,立刻迅速的想了一下說,「不如兩位便用內息來推動晚輩,哪位支撐的時間長,便算哪位贏。」
「小子!」破蓑翁叫了起來,「你這分明是在偏袒那老小子!難道你不知道山翁的內息是當今世上凡人之間,內息最高的人嗎?」
「那前輩的專長是什麼?」陳峰問道。
「我的專長?」破蓑翁哈哈大笑,說,「我們專長就是專門喜歡拍人腦瓜子,拍的極快!」
陳峰一聽,知道他的專長是硬功,只是出手速度,應該算是最厲害的了。這樣一來,真還不好對比:一個靠內息專長,一個靠內功專長,的確是不大好弄的。
「我倒有一個辦法。」山翁望著陳峰一眼,突然哈哈一笑,對破蓑翁說。
「什麼辦法?」破蓑翁大喜,立刻叫道。
「不妨我們兩人各授功法與這小子,看這小子哪裡學得最快,便算是誰贏。」
「這法子不好。」破蓑翁聽了,哇哇叫了起來,「這要讓我老小子費心多少心力?我不幹!再說,這小子要是偏心眼,只學你那內息雲天長訣,倒不來專心弄我這破天風掌,我不是吃虧大了?」
「哈哈,」山翁說道,「這便是各由天命了!」說著,立刻把陳峰往上空一扔!陳峰只覺得胸口一悶,無數和壓力向自己五臟六腑衝了進來!
山翁大叫一聲:「左手定驚穴接住!」
陳峰立刻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道向自己源源不斷的傳送過來。陳峰長長的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穩住。
「天樞穴氣貫長虹!」山翁說著,又是一道力道向陳峰傳送過去。陳峰搖了搖,勉強自己支撐住,立刻運行大小週息,居然也立住了。
「好!」山翁見了,大為讚歎,對破蓑翁說,「接下來便看你的了!」
「這般教法可是破天荒的頭一次了。」破蓑翁說,「早知道我還不如去吃酒呢。」
「怕了嗎?」山翁笑道。
「你這別刺激我!」破蓑翁說道,「我只是在想這小子被我們兩個教會了,出了門,算是誰家的徒弟呢?」
「哈哈——」山翁大笑起來,說,「這會兒竟然記起這個來了!」
「那是當然!」破蓑翁叫道,「我破蓑翁的破天風掌至今還沒有傳人呢,難道白白的授給一個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嗎一?」
陳峰聽了,暗暗擔心,忽然說道:「不如兩位前輩便同創一個門派,叫做長風派如何?」
「長風派?」山翁聽了,重複了一句,看了看破蓑翁,說道,「你看如何?」
「嘿,這小子心眼轉的很快!」破蓑翁說道,「只怕不是好人!」
「難道還不相信我嗎?」山翁看著破蓑翁一眼,說道,「真指望自己長生不老麼?」
山翁說出這句話來,陳峰隱隱覺得破蓑翁的身體搖了搖,幾乎要墜下去一般,然而很快穩住了,大叫一聲:「去!」左手向前一推,陳峰便覺得有強大的雲層向自己襲了過來,立刻被一股渦流兜住!頭一暈,便要倒墜下去!
「穩住!」山翁叫了一聲,陳峰立刻覺得腳底似是橫鋪過一片強大的力道,立刻站住了。
然而破蓑翁的手風不停,陳峰覺得那風力似乎是穿透自己身體而去的一般,極冷且利。
「暴!」破蓑翁忽然大喊一聲,陳峰沒來得及看清楚自己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眼前一黑,便有無數黑雲向自己撲面而來!隆隆的響聲,不絕於耳!似是暴風雨將要來臨!只是以前是在地上聽,現在卻在雷邊上!
陳峰感覺自己的心肺都要爆炸了,大叫一聲,竟然噴出血來!
「這小子,真不經用!」破蓑翁大怒,見陳峰搖搖晃晃的似要倒下,立刻發掌,「曝天雲!」
陳峰的周圍,立刻被滿天黑雲捲了起來,幾上幾下,肚子裡的東西不堪如此重力,竟然哇的一聲,全向下倒了下去!
「是誰糟蹋了我的花?」一個老婆婆的聲音傳了過來,接著陳峰便覺得身上被狠狠的抽了一鞭似的!看到一股鮮血向下空直流下去!好一道血色瀑布!
「好不要臉!」破蓑翁突然大怒,向老婆婆揮手欺了過去,「竟然如此打我徒弟!」
顯然那老婆婆沒有任何防備,竟然一個倒栽蔥倒了下去!
山翁見狀大怒,立刻出手向破蓑翁擊了過去:「憑什麼打我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