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占山一面緊張的看著陳峰,一面已經進了生死局,那白衣頭目的人引著牛占山向煉藥室走了進去,早有小童遠遠的看見白衣頭目帶著人進來,衝進密室向裡面的師父稟告去了。
牛占山剛一放好陳峰,裡面的煉藥師便走了出來。看了那白衣頭目一眼,見是他帶進來的,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又掃了牛占山一眼,便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進行生死訣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同門!要知道,一般而言,只有那些靈士級別的人才好勇鬥狠,經常弄出事端來,煉藥門往往只追求自己提升的潛力,很少有人會出現這種性質的挑戰。
牛占山見那煉藥師用那樣的目光盯著自己,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那位煉藥師這才釋懷:原來挑戰者並不是他,他只是迫於應站而已。
然而當他看到了陳峰的時候,發現他身上竟然忽明忽暗的,紅色和白光不停的交替閃動,立刻大驚,伸手在曲池穴點住,然則那紅光和白光雖然力道減弱,卻仍然在閃動!
「唉——」那位煉藥師見到如此情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看了牛占山一眼,掏出一隻瓶子來,打開瓶蓋,遞給牛占山聞了聞。牛占山只輕輕一嗅,便對面前這位高於自己不少級的煉藥師投過了感激的一眼:這便是九轉回魂丹了。一般人如果不是立刻死透了的話,都是有活命機會的,因此立刻跪了下來,向那們煉藥師重重的叩了幾聲響頭。
那位煉藥師扶他起來,對牛占山說:「這粒藥服下去,只能延續他三年性命,三年之後,倘若仍然沒有解藥可以醫治,他是必死無疑的。本來你為他服下去的瞬間倍力丸,並無太大的生命之憂,我是完全可以解掉的。但這位小兄弟身上一是因為有兩種不同屬性的內息已經在體力形成——這可能就是在瞬間倍增過程中突然形成的。如果只是因為這一條,我雖然不能完全醫治到原來的靈法,相反的,反而會提高他很多技能。然則,這便是第二條的不是了——」
「為什麼?」牛占山急急地問。
「這位小兄弟身上有一種不可逆轉的強大的吸收力,因此,兩種不同屬性的內自形成之後,大大的減弱了他的體力,卻因為曾經吸食過毒氣,毒性也大大增加,所有毒性已經全部被那強大的吸力完全吸收,因此此時正在體內交戰。交戰的結果只有兩種,一種是活下來,而且勢力要提高相當的多,還有一種,自然就是被煉化了。」
「被煉化?」牛占山吃了一驚,瞪著那位大煉師,自己做為煉藥師,他自然懂得煉化的意思:得了煉化的人,一般是頭腦十分清醒的,然而他身上卻開始慢慢的腐爛,但腐爛的速度並不快,而極慢極慢的。手足卻動不了,除非有人殺了他,才能替他解決痛苦,不然的話,就只有忍受下去,因為腐爛的時間長,往往會引來許多腐食的小生物,又庠又難過。真是生不如死啊。這些,在師父的《鬼馬神藥篇》裡都有。
「峰兒,如果你真的會被煉化,為師的一定會讓你痛痛快快的去死,決不會讓你忍受那樣的痛苦。」雖然牛占山難以想像陳峰的生死,然而他已經打定了主意,不能讓陳峰如此悲慘的死去。
「這是您的決戰證明。」白衣頭目此時已經走了過來,看了一眼陳峰,只覺得心中抖了一下,平生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了一種奇異的感覺,竟然不忍心他就這樣死去。
牛占山看也沒看,就收起了決戰證明。
另有一個小童走了過來,手裡那著牛占山寄存的牛皮紙包,讓牛占山檢查過了封條,這才打開,再讓牛占山看了下那本《鬼馬神藥篇》,這才說:「師父叫我親自替您送過來,同時師父讓我轉告您,您新收的這位徒弟很好,一定福大命大造化大,會醒轉過來的,師父還特意囑咐我說,如果牛師父以後有什麼特別的事情需要幫忙,師父一定會全力幫助的。」
牛占山聽了,連說了幾聲謝謝,這才收起那本《鬼馬神藥篇》來。
出了生死局,早已看到一輛馬車備在外面。
「牛師父,這是通雲貨棧送來的馬車,請您帶陳城主到通雲貨棧去一趟。」一名通雲貨棧的小徒弟,十分客氣的對牛占山說,「我們的三師兄跟您這位徒弟是好朋友。」
「不了。」牛占山點了點頭,對馬小徒弟搖了搖頭說,「替我謝過三師兄了,馬車我先收下來,我要盡快帶我徒弟回風雲山,要趕緊為他醫療,不然就是生命難保。」
正說著,卻看到那位三師兄已經遠遠的跑了過來,看到牛占山,也不客氣,直接就說道:「還好趕得上了,這個你帶去。」
牛占山見是一枚小小的收納戒指,知道三師兄絕不可能在此時送自己一個毫不相干的收納戒指,因此立刻收下,並向三師兄道謝:「謝過三師兄了!老牛要先行趕回去了。」
「嗯,」三師兄戀戀不捨的看了陳峰一眼,說,「一定要好好照顧他,讓他活過來。」
聽到這句話,牛占山一滴眼淚滾了出來,萬分感謝的對三師兄說:「多謝了!後會有期!」說完,也不再囉嗦,把陳峰抱進馬車,自己也坐了上去,跟三師兄道別。
「如果陳峰好轉,一定要有消息來!」三師兄高聲說道。
「一定會的!」牛占山的聲音已經飄的很遠了。三師兄見牛占山已經走遠,歎了口氣無可奈何的向回走,自己還說了一句,「唉,不知何看何月還能看到這小子,真是個好小子!可惜就要絕了種了。」
牛占山正走著,忽然一輛紅色的馬車出現在官道上,牛占山看了一眼車上那人,是個很普通的車伕,然而戀子卻拉著結結實實的,似乎不想讓任何人看到。
那紅色馬車始終跟著自己,牛占山不時的回頭打量,卻不敢貿然去問。
「喂,這位老先生!」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忽然出現在牛占山面前,老遠就這麼打了聲招呼。
牛占山立刻認出了這位姑娘是誰家的丫頭,此時卻民不方便直接點名出來,只是說,「嘿,你好。」衝她點了點頭。
那丫頭見牛占山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回到那輛紅色馬車上,跳了上去,鑽進車廂裡,對裡面的一位姑娘說:「小姐,那老頭已經知道是你來了。」
「嘿,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規矩了?竟然老頭長老頭短的?不會尊一聲牛師父嗎?」
「小姐。」丫頭十分委屈地說,「您是什麼身份哪?叫他一聲老頭兒已經十分給面子了,再叫他一聲牛師父,只怕會折了他的壽。」
「嘿,」那小姐又嘿了一聲,罵那丫頭,「哪個就要折了他的壽了?分明你這小丫頭想找打!」說著,滿面怒氣的瞪著那丫頭。
那丫頭見小姐果然動氣了,這才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的確已經很過份了,想來小姐都已經不在乎那老頭兒的身份地位,自己充其量不過是一位貴人的小丫頭而已!想到這裡,那丫頭收斂起笑容,對那小姐說:「小姐,聽說那陳峰現在已經成了半死不活的人了。聽生死局的人說,相要救活他,是很難的了。」
「他一定會活過來的!」小姐大急,叫了起來。
「是,是,」小丫頭見小姐如此大急,這才知道她果然動了春心!因此害怕的看著那小姐,「小姐,難道您已經決定了嗎?」
那小姐自然知道丫頭問的是什麼,她臉上一紅,淡淡的說:「要讓我相信男人嗎?除非母豬會爬樹!」
小姐正說到這裡,突然就聽到前面一聲劇響,然後很多人大喊大叫起來,似乎有什麼特別有趣的事情。
丫頭動了好奇之心,看了小姐一眼,似乎在請示。
那小姐以別人不留神難以會注意到的手勢向丫頭示意了一下,那丫頭便立刻明白了小姐的意思,拔足向前奔了過去。
「小姐!」丫頭很快便跑了回來,到了那小姐身邊,臉紅肚子粗的在小姐耳邊說了一聲什麼。
「呸!」那小姐聽完,立刻啐了她一口,「我剛才不過是隨口說說的而已。」
丫頭無辜的瞪著小姐道:「小姐,我肯定沒有撒謊!」一面說著,一面向左邊的窗簾走了過去,輕輕的掀開了一個角落,指著外面,讓小姐自己看。
那小姐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把頭探了出去,想看個明白,卻聽到一聲叫喚:「嘿,哪裡來的妹子!挺水嫩的啊,下來陪哥哥玩一玩?」
小姐聽了,立刻閃了回頭,對自己剛才看到母豬果然在樹上的事情還不明白,卻無緣無故被人這樣說了一句十分的惱火,向小丫頭示意了一下,小丫頭立刻伸出頭去,對那男人說:「真是看上我們家小姐了嗎?」
那男人見丫頭如此問話,大喜過望,立刻說道:「當然,當然。」
「那好,請上來吧,我們小姐有事情跟您好好談談。」
男人聽了,喜上眉梢,立刻跳上馬車,還沖馬車伕說了一句:「趕穩點兒,小爺有錢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