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陳峰第一次看到牛占山笑,吃了一驚,問。
「想笑而已。」牛占山樂呵呵的說。
陳峰聽了,心情大好,想不到牛占山遇到這種情況下,竟然還能笑出聲來,總算自己不至於很無聊了。
兩人繼續前行。牛占山突然停了下來,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那棵樹,陳峰見那樹葉異常寬闊的樹葉,足有一米之寬!直垂下來,竟然可以當床用!
「這是什麼樹?」陳峰納悶的摸了一下,異常柔軟,比羊毛毯舒服多了。然而陳峰還沒舒服到哪去呢,手麻嗖嗖的疼了一下,立刻暈了過去。
「唉,這孩子,就是性子急。」牛占山替陳峰服下藥,慢慢的替他推拿了一會兒,陳峰才慢慢的醒了過來,睜開眼看到自己正躺在地上,牛占山低著頭在看眼睛,一臉關心的模樣,問,「我怎麼了?」
「你中了**散了。」牛占山說,「這棵樹有個名字叫**袍,你看它這葉子,是不是可以做一件長袍?但這種葉子的葉汁具有**作用,如果沒有經過特殊加工的話,直接接觸是會被迷暈過去的。所以它就被稱為**袍。」
「原來是這樣。」陳峰歎了口氣,說,「我倒真覺得可以用來做一件長袍,或者可以做一張被單呢。」
「這要經過一種很特別的加工方法才行。」牛占山說,「如果經過很特別的加工方法,這**袍的葉子不但真的可以做成衣服,甚至可以抵擋一些風寒,的確有用。比普通的御寒衣服要舒服的多,輕鬆的多。」
牛占山一面說著,一面伸手扯下幾片來,捲了起來,收納起來。
「你做什麼?」陳峰問。他見牛占山的手直接沾到那**袍的葉子上,竟然也沒事人一樣的,心裡十分羨慕。
「一會兒要用。」牛占山也不跟他解釋,說,「雷包天他們應該就在前面不遠了,你要加倍小心才行。」
「嗯。」陳峰神情凝重起來,畢竟雷包天的層次也跟牛占山相差不大,而鎖骨猴則在自己之上,更何況他還有幾十位師兄弟呢?加上此地的魔獸神出鬼沒的,真是令人擔心呢。
正想著,果然聽到前面有微弱的聲音傳來——自從陳峰的功力提高之後,他的聽力也大大的提升了,以前的層界提高,可以差不個級別也不能顯示出太多的不同來,然而自從陳峰的冰旋風提升之後,陳峰現在雖然只提升了一個品級而已,由原來的大宗師一級下品提高到中品,耳力卻增強了不少,因此即使最細微的聲音,他也可以遠遠的分辯出來了。
「有人!」牛占山低聲說道,提醒陳峰。
「嗯。」陳峰應了一聲,立刻召喚出靈陣出來迎戰,見牛占山也召喚出靈陣來,卻發現他的靈陣跟自己完全不同,自己的靈陣是顯示出黃色光芒,光芒越強盛,證明陣法越是高超。然而牛占山的靈陣不但是紫色,而且是淡紫色,光芒異常的微弱。
陳峰此時也無暇追問原因,只是全力備戰。
然而,索索聲響過之後,卻半天沒有一點動靜。
陳峰看了一眼牛占山,牛占山也是十分奇怪,默想了半天,對陳峰說:「不要撤消靈陣,我們前去看看,要注意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防止偷襲。」
「是。」陳峰答應一行,兩人並行前進。
前面突然現出一點紅光,跳了幾下,便慢慢的熄弱了。見此情形,牛占山立刻從懷裡掏出一個藥瓶來,取出一粒藍色藥丸來,又從戒指裡取出那幾片**袍的葉子,把藥弄成藥末,然後又取出一粒青色藥丸出來,向葉子裡一卷,猛力向前投了過去!
陳峰只覺得面前升起一團咖啡狀的煙霧,那葉子突得被展開,向正前方堪堪的飛了過去,把前面的一片樹林整個的給遮住了。接著,陳峰聽到傳來幾聲慘叫聲。
正想說什麼,突然又見那片樹木上空出現一片白色煙霧,咖啡狀煙霧立刻消失不見,慢慢的白色煙霧也不見了。
「牛占山,你下手挺毒啊。這可不是你的作風。」雷包天陰陰的走了出來,直視著牛占山。
「是啊,」牛占山同樣冷冷地說,「你我都這麼大年紀一把了,想不到你仍然沒有放棄原來的想法,我是想,我們活得也差不多了,現在也該去見師父了。」
「哼哼,」雷包天冷冷地說,「你是師傅的心肝寶貝,也已經有一百多年沒見著師父了,要是你掛念著師父,就自己去看吧,反正師父對我也無所謂了,我倒不必去惹他老人家生氣了。」
「是吧?」牛占山搖了搖頭,臉上顯出淒慘的神色來,他把手往懷裡一伸,陳峰立刻看到雷包天的手握緊了,似乎隨時準備出擊。然而牛占山只是取出一個羊皮紙包來,他遠遠的往雷包天旁邊大約有一米遠的一棵樹上丟了過去,那羊皮紙包便掛在樹上了。
「去取下來。」雷包天向一個小徒弟命令道。
那小徒弟看了牛占山一眼,雖然也擔心牛占山在羊皮紙包裡下毒,卻也不敢違抗雷包天的命令,只好向前走了一步,去取那牛皮紙包。
「當心!」鎖骨猴倒是好心提醒了一下,然而他也知道這樣的提醒是徒勞的,就算自己的師父雷包天都擔心上了牛占山的當,小師弟自己的功力,還遠遠沒有達到,怎麼能明白牛占山投的什麼毒呢?
當然,自己是斷斷不肯替這位小師弟去送死的。
雖然雷包天全心貫注,鎖骨猴也凝神注意,然而令他們意外的,那位小師弟竟然毫髮無傷。
「打開。」雖然小師弟沒有中毒的跡象,雷包天不肯放鬆警惕。
牛占山見雷包天始終不肯自己動手去取包裹,傷心地說:「果然師父沒有看錯你,難道你看不到,那是師父的筆跡嗎?你連師父都不肯相信,如何叫師父相信你呢?」
「師父何時相信過我?」雷包天冷冷的說,「自從我救下你之後,師父就幾乎把我給忘記了,每天帶你到密室去學煉藥,就連最起碼的靈陣靈技也懶得教我了。」
「難道我沒有教過你嗎?」牛占山看著雷包天說,「你以為沒有師父的允許,我敢私自教你嗎?師父當初只是醉心升級,一心想要提升自己的法力,你接受的比較慢,所以師父的耐性不夠,才教會我,轉而由我來教你。哪想你便因此生了邪心,所以師父才會對你更加失望。你先看看師父留給你的信就知道了!你因為僅僅憑鎖骨猴給你的幾本邪書,你就能活到一百七十多歲嗎?」
雷包天聽了,見那小徒弟已經打開了那羊皮紙,果然一點事也沒有,這才放心的伸手去拿過來。
雷包天看了一眼,果然是師父毒老邪的親筆手跡。只見上面寫道:
「包天我徒:
見字如面。這些年來一直沒有對你精心照顧,致使你走上歪門邪道,只因為師癡迷修煉,再無心對你教導,而占山天資聰穎,進步較快,因此為師早把《鬼馬神藥篇》和《螭龍靈技》傳給了占山。其實這些年來,占山雖然進了密室,為師也並沒有親自教導於他,只不過由他自己照書修煉而已。
占山心性敦厚,因此雖有寶書在手,卻不貪進。這一點比為師還要強上一些。為師此番下海尋寶,也是求法心切,生死未卜,遠不及占山。
包天我徒,我們煉藥門的製藥和靈技跟普通的武士不同,一旦走火入魔,並不是普通人那樣,要麼死掉,要麼只是輕傷,用藥物可以醫治的。我們煉藥師因為接觸的藥物過多,如果不是直接死亡,會導致相當嚴重的後果,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包天我徒,你是為師從小帶大的,情同父子。而你性格急躁,為師怕你走火入魔,因此才阻止你進入密室自行練習,而是由占山練成後,再來教你,想不到你竟然誤會了為師,走入邪途。可惜為師一直癡迷法術,沒有及時糾正過來,此時悔之晚已,倘若為此此次下海取得至寶,為師必當親自教授你正門法術。
師宋嚴詞字」
雷包天看完,淚水不自覺的流了下來:原來這些年,自己是誤會師父了。
「師父!」鎖骨猴見雷包天被一封信打動,立刻叫了出來,眼睛往信上一掃,大略看明白了一些,便冷冷地說,「師父,你確認這是師公的親筆信?」
「是。」雷包天點了點頭。
「師父,」鎖骨猴冷冷的說,「既然是師公的親筆信,為什麼會現在才拿出來?我們已經見過很多次了,為什麼不早些拿出來?而且自師公去世之後,已經一百多年了,為什麼一直不肯拿出來?分明是因為現在我們在進行生死決戰,因此想要師父此時動心。」
「但師父想有沒有想過,此時就算師父反悔又能怎麼樣?除非雙方有一方全部死亡,否則我們無法走出魔獸區,如果一起走出魔獸區,那麼雙方必然都會被生死局的人格殺!」
雷包天聽了,立刻醒悟過來,瞪著牛占山,把羊皮紙往牛占山臉上一扔,罵道:「差點兒上了你個賊小子的當!」
陳峰撿起羊皮紙來大略看了一下,也拿眼去看牛占山,問:「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