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女人的話,陳峰倒愣了一下,暗想,在這個靠武力征討天下的世上,果然沒有女人的路可走。除非家世好,可以嫁到好人家,不然的話,除了這個,一點辦法沒有。想到這裡,陳峰不禁感慨:前世的女人多幸福!完全靠自己的能力,就可以生存下來。縱然這樣,仍然對男人存在著各種各樣的不滿。記得自己談的第三任女朋友,就常常抱怨說,女人一點地位也沒有,其時,自己正在十分慇勤的請她喝咖啡,那咖啡當時是六十八塊錢一杯,女朋友已經喝到第三杯,自己心裡那個肉疼啊,女朋友卻慢條絲理的拋出一句話來:「唉,女人命真苦啊。」
想到這裡,陳峰油然對眼前的女人多了一分好感,其實她也很想找個正經男人嫁了,過正常的日子,只是,在明珠大陸上,除非是貴族家的女人,或是嫁入貴族家的女人——當然,一般的平民家女兒是極少可以嫁入到貴族家的,即使果真長得貌若天仙,會被貴族家的少爺看上,進了門之後,除了不停的生育之外,還得像其他的傭人一樣,每天要被分派很多工作,就算是生下兒子,也不能稱為少爺,更沒有希望更為少主。大家還算客氣地,就稱呼一聲小哥,算是跟別的傭人家的孩子有所不同。但即使被稱為小哥,落地之後,仍然只配和傭人家的孩子玩,而不能跟自己同父異母的小少爺們玩。
這就是明珠大陸的男人和女人的不同。明珠大陸是嚴禁女人涉足高級靈技陣法的。即使盛世貴族中的女人,最高也不過是煉體鏡五層而已,絕無可能成為靈士。
這樣一想,陳峰倒坐了下來,在那女人旁邊坐了下來,不時的替她堪酒,那女人見陳峰如此,果然十分開心,似乎是喝多了,話漸漸的多了起來,從自己出生到現在,再到她兒子出生,囉哩囉嗦的說了半天,陳峰這次倒沒催她,由著她說了夠,那女人說到半夜,果然心裡暢快多了,眼睛已經開始迷離起來,瞪著陳峰,說:「你要是再跟我睡上一覺,我會更開心的。」
陳峰聽了,沒有再次斥責她,只是說:「大嬸,你的年紀雖然比我母親小些,但畢竟我叫你一聲大嬸也不算為過。如果大嬸錢確實不夠用,我會盡力的。」說著,陳峰立刻打開戒指,取出一千金幣,放在女人面前,說,「我只有這麼多金幣,明天我會再取一些派人給你送過來的。」
那女人見陳峰變戲法戲的從戒指裡取出金幣,愣了半天,說:「你那戒指給我行不?」
「啊?」陳峰愣了一下,望著那女人。那女人的目光直直的瞪著自己手上的戒指,顯然她是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東西的,一枚小小的戒指,竟然可以收藏那麼多東西!
果然那女人指著面前的金幣說:「你給我這麼多的金幣,我怎麼帶出去?不用我回到家裡,就被人搶光了。」
陳峰想了一下,這倒是個正理,不過自己也正稀罕著呢,倒有些捨不得,雖然去黃金城可以再買到,只是自己並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再去呢。不過,看到那女人一臉乞求的目光,陳峰心軟了下來,對女人說:「好吧,這個我送給你好了。」說完,陳峰果然摘下戒指來,從中取出兩張金票和自己的戰平神鞭,然後把戒指遞給女人,並教會她操作方法。
「好,謝了。」女人大喜,眼睜睜的看到兩千枚金幣被輕鬆的收了進去,立刻喜滋滋的對陳峰說,「你究竟為什麼會來這裡?」
「我想找一個叫刊韓芷萱的女孩。」陳峰直截了當的說。
女人搖了搖頭,說:「不要提正名,沒有人在這裡會有正名的,就像我,被人家叫做香草,已經叫了十幾年了,我甚至連自己的姓都不記得了。所有人進來都會立刻被取一些新名字的,不會有人知道真實姓名的。」
「她是壺關城的人。」陳峰想了想,說道,「今年應該十八歲了。」
「壺關城?」女人想了一下,看了看陳峰,「還有別人什麼不同的地方嗎?」
陳峰搖了搖頭,剛要說沒有了,忽然腦子裡閃過一樣東西,陳峰立刻迅速的捕捉到了:這顯然是「陳峰」的意識,並不是前世「陳谷峰」的意識。陳峰努力捕捉到那絲若隱若現的記憶,似乎很小的時候,跟韓芷萱玩耍,韓芷萱的大腿根部有一顆黑痣。
女人聽了,臉上顯出一絲挪諭的神氣來:「原來那麼隱秘的部位都知道了?」
陳峰剛想解釋,又突然想到這種事情,愈是解釋,便愈是糊塗,於是便不再解釋,任由那女人自由去發揮想像力好了。
「好,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受人恩惠,忠人之事,女人今天晚上很開心,竟然喝完了酒之後,逕直到床上去睡去了,可憐陳峰只好坐在桌子那裡,悶悶不樂的喝了一晚上酒,等到早晨醒過來的時候,女人已經不知去向。
陳峰回到驛站,有天香省一起跟來的武士見了,驚訝地說:「麻侍衛沒有跟華省長一起去看選秀嗎?」
「沒有。」陳峰此時很想有張床,好好睡一覺。因為那張麻子臉,華蓋便對外稱他姓麻。因此天香省的武士位便一齊稱他為麻侍衛。
「嘖嘖。」那武士聽了陳峰的說,有些可惜,「聽說今天比武結束後,會有很香艷的舞蹈為明天的選秀進行熱身呢。」
「哦,是嘛。」陳峰淡淡的,走回自己房間。一整天,他幾乎都在睡覺,到了傍晚,陳峰準備出門的時候,天香省的武士很奇怪地問陳峰:「麻侍衛要出門嗎?」
「嗯。」陳峰點了點頭。
那武士剛想問什麼,突然沖陳峰哧哧的笑了起來,顯然是誤會陳峰了,以為陳峰要出去尋女人開心。
陳峰也沒多做解釋,直接去銀月樓了——解釋也是多餘的,他本來就是到青樓,已經是深陷是非之地了。
昨天青樓白總管見陳峰今天竟然又來,很是奇怪。看看時間又到,責備陳峰說:「行了,你趕緊走吧,我今天也不想再去撿你那點小錢了,昨天因為你,害我一晚上提心吊膽,生怕出什麼紕漏。」
「難道今晚還來?」陳峰隨口問道。
「當然了,」白總管說道,「這幾天正是最熱鬧的時候,怎麼會錯過呢?」白總管沒功夫再跟他囉嗦下去,便衝他揮了揮手,說,「你趕緊走吧!」
「我今天晚上仍然在那個房間,跟昨天的那位姑娘約會,我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陳峰說著,遞上一張金票。
白總管聽了,掃了那金票一眼,看了看陳峰,心想,這小子肯定昨天被那娘們弄上了手,所以吃上了癮。便收下金票,對陳峰說:「只管呆那房間裡,切忌萬萬不可出門!」
「是,知道了。」陳峰說著,便立刻上樓,找到昨天的房間。
不多會兒,那女人果然來了,見陳峰今天又來,便笑道:「不必那麼著急的,這件事我又不能明目張膽的公開詢問。總得要些時日。」
「我一天也等不及的。」陳峰說道,「無論如何,你要盡快的。只要此事辦得成,我必然還有重賞。」
「好。」那女人聽到重賞,立刻開心的笑了起來。
樓梯上又傳來登登登的上樓聲。陳峰見那女人今天進門的時候,倒是把門帶上來了,因此倒是放心了。
「今天會讓各位嘗一個新鮮的。」忽然聽到趙弧的聲音,說話的時候,陳峰聽到他咯咯咯的笑著,跟另外的一些人說,「不過各位可要開個好價錢。」
「趙王,」響起了另外一個聲音,「總不能拿這個來跟我們做生意,哈哈哈,回頭趙王去我們虛明國的時候,我們虛明國必然也會有來有往。」
「哈哈哈——」樓梯上便傳來幾個人放蕩的聲音。
陳峰聽了,心裡暗怒:今天又不知誰要遭殃了。
那女人聽了,竟然也怔然了半天,顯然是想起自己當年剛來時候的模樣來,竟然深深的歎了口氣,對陳峰說:「如果女人不必做這個,也可以好好生活就好的。」
「會的。」陳峰想起前世的那些幸福的女人,堅定的對那女人說,「一定會有這樣的一個時代。」
「哄我玩玩而已。」那女人傷感的沖陳峰笑了一下,「就算是有,我也看不到那個年代了。」
正說著,陳峰突地聽到房頂上傳來急烈的打鬥聲。
「誰?」一聲低沉的聲音問道,顯然他們是不想驚動正在享樂的趙弧他們,因此出言極低。
「是我,勞隊長。」接著一聲渾厚的聲音傳來。那勞隊長似乎已經認出來了來人,好像放下心來,輕聲對來人說,「今天不是你當班,怎麼也來了?不好好在家守自己老婆,跑來這邊看人家。要不然,你替換我回家去好了。」
「我倒不想來,」那人道,「但上面的命令,說今天晚上要加雙崗,因為白天暗門發現有詭異的人出現,所以要特別防備。」
「原來如此,」勞隊長聽了,這才放下心來,對來人說,「有上面的命令嗎?」
「有口諭。」來人道,然後似乎拿出什麼東西來給勞隊長看了一下,說,「這是上面的發佈執行特別命令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