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主人愣了一下,萬萬想不到陳峰居然會真的同意他報治安隊。
「你以為我不敢嗎?」那主人想不到竟然嚇不到這個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的小屁孩子,因此手一招,向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道,「去,請關隊長來一下!」
陳峰見那主人向旁邊那人暗暗的使了個手勢,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心想這裡有這麼多人,諒他也不敢來暗的。
因此陳峰一面暗底裡小心,一面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四處掃了兩眼。
果然,很快有一夥人衝了過來,見到陳峰,不由分說,沖是去兩個人就想抓過他:「走,我們去隊裡處理一下!」
「不必,」陳峰左臂用力,甩下一個大漢,同時左手向抓住自己右手腕的那名大漢一個橫切,那大漢哎喲一聲叫了一下,縮回了自己的手。
「朗朗乾坤,何必這裡哪裡去?當著這眾多人的面,我們就在此分個清白是非不好?」陳峰微微一笑,望著那主人說,「你既然說我拿走了你的東西,那麼,即可就請人在我身上搜搜,可好?」
「對,對!」立刻有人向應,正在圍觀的人說道,「搜身就不可以了?」
「好,既然這樣,可別怪我不給你面子!」那主人見眾怒難犯,立刻使了個眼色,剛來的那幾位大漢便七手八腳的在陳峰身上搜了開來——那魔核已經被陳峰的魂器吸收,現在如何能搜的出?
熱身的大漢面面相覷,陳峰悠然自得,說道:「還有鞋子沒搜到。」
一名大漢聽了,果然彎腰要去搜鞋子,被自己的頭目一腳踢翻在地,低聲道:「出什麼丑?」然後拿眼去看那魔核的主人。
魔核主人也是愕然,明明看到陳峰已經把魔核拿到手的。
「既然搜不到,那我該走了。」陳峰把衣服整理好,好笑的對那魔核主人說,「現在別隨便亂開價,到最後一毛錢沒撈到。」
魔核主人氣得眼珠外翻,說不出話來:「我明明看到你拿去的!」
「證據!」陳峰笑道,「有證據再說話。」
「是啊,是啊,大頭癩!這次陰溝裡翻了船了!」有人認識這魔核主人,便衝他大叫起來。
大頭癩果然一臉倒霉樣,也不出貨了,收拾東西垂頭喪氣地跟剛來的那一夥人走掉了。
陳峰哈哈一笑,自顧自的四處看看,卻突然被人拉了一把,陳峰一看是三師兄,立刻笑嘻嘻地說:「三師兄今天有空出來收收貨?」
「是啊。」三師兄一笑,說,「正好看到你在,已到正午,一起喝個茶。」
「也好。」陳峰便跟著三師兄去了迎賓樓。老錢老遠見三師兄帶著陳峰回來,看了一下三師兄神色,沒待他說話,便立刻安排了一間單間。三師兄自然不客氣,進門之後,對老錢說,「叫人速弄幾個酒菜,然後閃人。」
「是,明白,三師兄。」老錢下去後不久,果然立刻酒菜很快就上齊了。然後一名夥計替三師兄把門帶上,再無人來打擾。
陳峰覺得三師兄有些嚴肅,心裡打顫,仍然強自鎮定,看著三師兄,說:「三師兄的地位蠻高啊。」這原是捧場的一句話,三師兄聽了,根本沒放在心上,卻直視著陳峰,開門見山的說,「剛才那枚魔核呢?」
陳峰愣了一下,剛要開口說話,三師兄打斷他說:「我已經看到你取在手裡了。」似乎意思很明顯:你休想在我面前撒謊。
「已經被我吸收了。」陳峰見三師兄如此,知道在此地得罪他,恐怕自己也難以活著脫身,因此直截了當的說道。
「直接吸收了?」三師兄愕然,眼神裡分明有不信任。陳峰見他往懷裡一掏,向自己這邊隨手一丟,一隻魔核滾在自己面前,「你再變個戲法給我看看。」
陳峰聽了,也不猶豫,伸手去抓那魔核,那魔核剛要靠近勞宮穴,陳峰體內的魂器立刻磁磁作響,那魔核在三師兄面前,漸漸消失,最後化為不見。
三師兄大驚,再次甩出一隻魔核,仍然眼睜睜地看著魔核在自己面前消失不見!
「果然如此。」三師兄道,「那大頭癩今天竟然遇到你這種奇人,怪不昨今天失手。」
「失手?」陳峰驚訝地看著三師兄。
三師兄笑道:「那癩子好喜歡欺生,見你是新來的外人,自然想詐騙你錢財,他那只魔核,充其量不過兩三枚金幣,卻無辜向你索要上萬枚金幣,不是詐騙又是什麼?」
「啊。」陳峰驚訝道,「竟然敢如此囂張?」
「他最多只是詐詐外來的人,大家樂得看個熱鬧,沒什麼人理睬他。經常來的人自然不人上他的當,你根本不知道,他說叫來的什麼安隊長之類的人,並不是黃金城真正的治安隊隊長。真正的安隊長,並非一般人喊喊就能到的。他所請來的,不過是治安隊的一名協辦。大頭癩的級別有限,在這裡算是低等的,所以收入不高。」
「哦。」陳峰點了點頭,心想:怪不道那幾名大漢自己輕易就能擺脫,原來如此。
「不過,」三師兄嚴肅的對陳峰說,「以後這種事情,你也盡量少在別人面前施展出來。避免遇到更強的對手。此地強手如林,隨便個什麼人,都不是你好這麼容易打發的。」
「是,多謝三師兄提醒。」陳峰感激地說。
三師兄喝了一杯酒,問陳峰:「你來這裡,有什麼目的?是誰介紹你來的?」
陳峰猶豫了一下,不知該不該對這位三師兄說,又想自己初來此地,原沒人可問,這位三師兄似乎也不像壞人,試探一下,未嘗不可,便取出一張地圖,遞給三師兄,說:「這便是家父給我的圖紙,我按照此圖紙找過來的。我來這裡,想尋一人。」
三師兄見了那圖紙,臉上立刻凝重起來,看了看了陳峰,說:「你知道你想找的什麼人?」
陳峰搖了搖頭,說:「這是陳峰的一位前輩給家父的圖紙,希望陳峰能在此地遇到那位貴人。」
三師兄聽了,半天不語,過了一會兒,問陳峰:「你可是在歸陽國犯了大錯?」
陳峰剛想分辯自己,突然心中憤慨而起:「也算不上什麼大錯,除奸揚善而已!不過觸動了皇親國戚,小子也並不以為什麼大事。如果不是因為怕牽聯父母兄弟,便靠不上別人!」
「哼哼,哼哼。」三師兄冷笑著,看著陳峰,「小子倒是有膽有識!豪氣干雲!不過,你既然殺了皇親國戚,歸陽國國王趙弧必然不會輕易打發你。與其你在此等遇那位奇人,還不如另想辦法。」
「為何?」陳峰見三師兄說到這裡,正想聽他如何高見,卻見三師兄閉嘴不語,立刻追問。
三師兄歎了一口氣,輕輕的抿了一口酒道:「這等俗事,原不是我們這些人干預的。還是望你運氣好些——你本人我倒不擔心,只擔心你的家人安全而已。」說完,三師兄竟然不再理睬陳峰,一口氣把酒喝乾,自顧自的出門去了。
陳峰想要追出去,卻知道即便自己追出去,三師兄仍舊是不會多說一個字的,因此自己悶悶然的坐在裡面,一面喝酒,一面窮想對策:當時大哥陳劍把此圖送給自己的時候,原是說叫自己到此地來尋一位高人,向他學些更高的靈技法力,以免趙弧追殺的時候,陳家無人阻擋。
要知道,趙弧作為一國之君,手下的護**並非泛泛之輩,都是各省各城最高級的武士是選拔上去的,更有貼身侍衛軍,各是靈士之上級別!
「啊——」陳峰突然想起一事,大呼道,「我原來上當了!」
說完,匆匆忙忙的奔了出去,向來路衝去。
陳峰剛出門,一個人影慢慢的踱了出來,正是三師兄,看到陳峰急急的向來路沖了回去,猶豫了一下,沒有阻攔他,只是自言自語地說:「他反應如此之快,果然是個聰慧的人。只是他這一回去,究竟是福是禍?我是助了他,還是害了他呢?」看著陳峰那副仍在自己手上的圖紙,對那圖像中的人說,「爺爺,你說,我這樣做是對了呢,還不錯了呢?」
陳峰自然並不知道三師兄獨自在這裡自言自語,自己卻迅速的向歸陽國沖了回去。施展開最極速的輕雲流步法,恨不得腳下生雲,肩上長翅!
「父親!大哥!三弟!」陳峰一面急奔,一面高叫著,詛咒著自己,「竟然留下如此大禍讓父母兄弟承擔!自己逃之夭夭!此何為大丈夫行為?簡直是豬狗不如!」
陳峰一面大罵,一面疾衝,遇有大樹阻攔,竟不避不閃,雙掌齊推,恁你多大多高的樹桿無不應聲而倒,在陳峰背後,竟然齊刷刷的被陳峰生生的推出一條路來!可是方便了後來之人!
出了森林,陳峰不顧山路崎嶇,雙手如鉤,雙腳如粘,急急的向前衝著,下山的時候,就好似滾土豆般的直衝了下去!一路之上,雖有山石枝椏刮壞了衣服,弄破了臉,陳峰也全然不顧!只是急急的向壺關城奔去!
一路之上,竟然十分安靜,經過幾座城,全然沒有了往日的熱鬧,好似現在都在睡覺一般。因此陳峰竟然毫無阻攔地就衝回了壺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