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長的一段話語,也是一段震人心魄的話語,即使木風的心性,也久久不能回神,這就是歷史嗎?這就是魔?
倘若別人聽到,也許會認為老和尚在講故事,然而木風卻知道,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就算有差異,也不會太大。
因為他就是從另外一塊大陸而來,那裡的天地能量,比這裡濃厚十倍,那裡的大地也要比這裡廣闊十倍,也許天域,才是真正的主大陸。
魔!毀滅之魔,太過可怕,連徒手撕裂天地的強者,都不能對付,毀滅一切,沒任何靈智,這不是自己想要的,即使身死,也絕對不能成魔。
不知何時,小沙彌和烏蒙也來到廣場,剛才的話語他們自然聽到,小沙彌如癡如醉,甚至揮舞下小拳頭,似乎自己,身在故事中的時代。
金道天搖頭,這些東西太過遙遠,傳說一般都不能信,他認為老和尚在,迷惑世人,誇大其詞,要不為何,他的故事裡,就沒有出現過,救苦救難的佛爺。
烏蒙雙眼突睜,身體微微顫抖,他不像金道天,知道木風來自天域,也知道那裡地大物博,更明白,老和尚所說,可能**不離十,那才是自己嚮往的時代,即使身死靈消,在所不惜。
「大師!你能給肯定,我就是毀滅魔身嗎?那不知可有何解救。」
一語驚起千層浪,烏蒙長大嘴巴,傻傻的看著木風,久久無語,金道天更是臉色不停變換,剛才當作故事來聽,此刻就身邊就出現毀滅魔身,這是做夢嗎?
「哎!」
又是一聲歎息,老和尚點頭不語,木風眼中精光閃耀,似乎在等待老和尚,給出一條出路,然而老和尚此刻眼神居然出現暗淡,沒有任何與木風對視的意思。
「嘿嘿!師傅原來你還會講故事哦,太好了,以後每天都要給我講一萬遍。」
老和尚抬頭慈愛的笑笑,伸手摸著小光頭,沒有多言。然而小沙彌,心中不滿,使勁的將老和尚受挪開,嘴裡忍不住嘀咕。
「摸什麼摸,都怪你,害得人家現在沒頭髮,哼!」
小沙彌的嘀咕將木風沉重的心神拉回,深吸口氣,魔又如何,魔也有執念,他木風即使成魔,也會留下執念,絕對不能毀滅一切。
這一刻木風眼中精光閃現,然而他根本就不清楚,一旦成魔,也許會留下一絲執念,可絕對不能改變,魔的本質,那就是肆無忌憚的毀滅。
「哈哈!魔有啥米好怕的,還有我呢,我是佛子,只要它敢出來,度化了就是,師傅,你還是繼續講故事吧,好好聽。」
小沙彌天真爛漫,根本就沒有將魔放在眼中,也許他根本就沒有認為世界有魔,那都是老和尚的故事罷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小沙彌的話語落下,老和尚身體一震,看看木風,看看小沙彌,眼中光芒閃爍,久久不語,欲言又止,似乎在做著重要決定。
木風眼中精光閃耀,老和尚眼神黯淡,烏蒙一切都看在眼中,心中震起驚濤駭浪,老大是魔?那可是自己的老大,也是生死兄弟,他怎麼能成為魔,一定還有辦法制止。
「大師!你們佛家不是號稱可以度化一切,負面氣息嗎?為何不能將我老大的魔身直接度化?」
烏蒙收起玩世不恭的心態,眼神堅定的望著老和尚,說出的話語咄咄逼人,這不是他的性格,只是一時著急,脫口而出。
老和尚不語,木風眼中精光收斂,淡淡的說道:「大師打擾了,魔雖可怕,然而我木風,是人,此時不是,以後也不會成魔,烏蒙我們走。」
說完後木風不在逗留,來這裡的目的雖然沒有達到,有些失望,不過至少知道凶氣的來歷,也知道,魔的可怕。
烏蒙轉身,最後狠狠瞪了老和尚一眼,似乎在怪罪他無能為力,金道天一直眼神閃爍,不知在想什麼,也許是想早點離開這個,毀滅魔王。
眼看著三道人影緩緩遠去,小沙彌眼神黯淡,好不容易找到兩個玩伴,又要分開了,他心中有所不捨。
老和尚最後看了小沙彌一眼,一絲堅定之色閃過,緩緩起身。
「施主留步,老僧有事相商。」
木風止步,卻沒有回頭,他知道老和尚有解救之法,或者說是壓制,然而連普度眾生的大佛都猶豫,可見這解救之法,涉及佛家隱秘,或者有損佛家根本。
「是老僧太執著了,罷了!從此後就讓悟語跟著施主吧,它是佛子,有望達到佛祖的境界,即使不能消除,施主魔身,卻能在關鍵時刻壓制,施主要記得,尋找天下至寒,至陽之物,這些都能夠壓制魔身,也許有一天施主,修為通天,靈魂強大,自然可擺脫,魔身。」
木風轉頭,與老和尚對視,只有無盡的真誠,心中微微感動,佛子,有望達到佛祖的境界,怪不得老和尚剛才會猶豫,徘徊,倘若佛子跟隨自己有失,將會動搖佛家根本。
微微彎身,再次行禮,依舊淡然的話語悠悠傳出。
「多謝大師,木風以頸上人頭保證,命在,佛在,命失佛存。」
這樣的誓言,木風只發過兩次,上一次,是血狼跟隨,他就發誓,即使自己身死,小寶也要好好的活著,這次是為了一個小沙彌,也是為了自己的命。
得到木風的回答,老和尚嘴角露出笑容,佛家從來不會看錯人,此人雖有毀滅魔身,卻是天下少有的重情重義之人,他的話語,就是他的實際行動。
「嗚嗚!師傅,你要趕我走嗎?我不要離開,悟語以後再也不調皮了,乖乖聽話,師傅不要丟下悟語。」
小沙彌哭泣,雙手抓著老和尚衣服不放,似乎生怕一鬆手,老和尚就會丟下他離開,淚珠滿面,傷心欲絕,這次是真的,而不像前面,都是裝可憐。
老和尚微笑,露出一抹慈愛,緩緩抬手再次摸上悟語的光頭說道:「悟語聽話,你是佛子,要以天下蒼生安慰,為己任,如今魔身出現,你必須要跟著他,幫他壓制魔身,超度它,功德無量。」
小沙彌還是哭泣,死死抓著老和尚衣服不肯鬆手,他不懂得太多,佛也罷,魔也罷,都與他無關,他只知道疼愛自己的師傅要走了,把自己丟給幾個陌生人。
木風微微皺眉,不論自己信心有多麼堅定,始終沒有任何把握度過,魔的危機,小沙彌身為佛子,一身精純的佛力早已見識過,正是自己所需要,只是他不肯離開師傅,有些頭疼啊。
烏蒙眼睛發亮,老大有救了,不論如何也要將這個小不點帶走,這可是老大救命星,也是自己以後能夠到更為廣闊大地的,幸運星。
向金道天使了個眼色,兩人心領神會,彼此笑的賊兮兮,一起向小沙彌走去,木風搖頭微笑,他知道,這兩個傢伙一定是去,哄騙小孩,不過這好像也是此刻唯一的辦法。
沒多久小沙彌眼睛發光,抓在手中的衣角也不自覺鬆開,一滴晶瑩的口水流淌,恨不得生吃了身邊的兩個狼外婆。
老和尚最後看了木風一眼,緩緩離開,木風從他的背影看到了一絲孤寂,傷感,心中有所不忍,可最後還是沒有出聲。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他木風也不例外,小沙彌現在可是自己唯一的救命星,難得老和尚同意,豈有放開的道理,欠下的債,只能以後再還了。
此次南下之行,算是圓滿完成了,雖然結果有些失望,可至少還沒有到絕望的時刻,木風放下雜亂的心境,緩緩前行而去。
剛走沒多久,再次聽到傷心哭泣之聲,顯然小沙彌已經發現老和尚離開,然而一切都晚了,有兩個狼外婆在,木風絲毫不擔心他逃離。
果然不一會三人跟上來,小沙彌雖然眼中紅紅,不過嘴角的口水始終沒有斷過,看著烏蒙兩人也滿是,貪婪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