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山間,荒蕪、蒼涼。天堂幻境,血色虐殺。
殘忍的虐殺讓木風怒氣狂湧,千萬人的死亡更讓他發狂,滔天凶氣控制不住,洶湧澎湃,他不想壓制,他要將這犯下滔天罪孽的人在無窮無盡的恐懼中活活嚇死。
怒氣滔天,凶氣滔天,殺意滔天。
可惜木風找不到出路,直到所有人流血過多,身體癱軟,無力嘶喊,木風依舊在血色地獄徘徊,不論他如何走,始終不能離開。
崩!撲哧!
傷口裂開,鮮血噴灑,最後匯聚與一處,形成一條小溪,緩緩向遠處流淌而去。
人們已經死了,不知為何他們自己切開的傷口大量崩裂,全身鮮血全部噴灑而出,臉色灰白,直到死亡的一刻都沉浸在自己的**海洋不可自拔。
久久不能出去讓木風心情煩躁,各種負面氣息狂暴不安,如果不加以控制,繼續這樣下去,他自己都會被滔天凶氣剝奪心神。
「嗯!終於露出馬腳了嗎?」
鮮血匯聚的小溪緩緩流淌,木風緊隨其後,根本就不在意自己前方是崖壁。沒有任何阻礙,身體隨著鮮血緩緩進入,即是幻境,崖壁未必是真。
「報應?哈哈!你不是會遭報應,而是會下十八層地獄。」
沒有理會遠去的血溪,沒有理會堆積如山的白骨,臉色陰寒,血色眼睛盯著玫瑰姐,沒有任何怒火,有的只是無盡冰寒。
「不可能!你咋麼會沒事,不可能!」
連著兩個不可能來自少年,首先他沒有想到木風會出現在這裡,以前也有過幾人扛住幻境,可他們永遠都離不開那塊血色之地。
然而木風出來了,還是帶著滔天氣息出來了,這根本就不是什麼一重天,如此可怕的氣息,即使五重天也沒有。
這一刻少年雙腿顫抖,被滔天凶氣衝擊,耳邊傳來數不清的哀嚎,這是他殺死的無辜人怨氣徘徊不散,接著雙眼開始慢慢空洞。
死亡!無盡的死亡籠罩,少年明白自己完了。可他不想死,怕死!眼看就要成功他不甘心死去,可惜不干又能如何,木風沒有壓制,釋放出的滔天凶氣就是五重天也不見得能忍受,更不要說他只是三重天,最後只有被無盡的冤魂,纏繞靈魂奔潰而死。
「原來是你,修羅木風!我早就想到會有報應,可沒想到的是會死在你這個殺人魔王手裡。」
玫瑰姐同樣臉色慘白,耳邊冤魂哀嚎,只是她還能保持清醒,可見其意志不錯。木風出現他就認出來,這張臉城內牆上到處都是,同樣也認出那身衣服,屬於莽漢的衣服。
「不錯!我雖殺人無數,可都是該殺之人,而你犯下的卻是滔天罪孽,天理不容。」
木風話語落下,剛剛還平靜的玫瑰姐臉龐扭曲,頭髮散開仰天咆哮一聲,美麗的外表不見,反而看起來宛如人間厲鬼。
「哈哈!該殺之人?什麼才是該殺之人?我自知自己罪孽深重,可卻不該有你來審判,誰都有資格,唯獨你這樣的殺人魔王沒有資格,哈哈!」
玫瑰姐的話語觸動木風,短暫的沉默,他清楚,自己殺人無數,恐怕不會比玫瑰姐少,同樣他的遭遇與玫瑰姐不同,意志強忍的可怕,同齡人無人可以比肩。
五年的家族屈辱,苟且偷生。五年的叢林生活,弱肉強食。一年多的軍旅生涯,遍地敵人,殺戮無盡。
說起來簡單,幾句話完結,可又有誰能夠明白木風家族五年天天面對生死考驗,那是如何活過來的。五年叢林生活,沒有任何人可以說話,差點忘了人類語言,差點忘了人類食物,孤獨的可怕。
一年多軍旅,大大小小戰鬥無數,身體可怕的道道疤痕,無人可以數清楚,不是不能完好,而是不願,木風不願忘記殘酷的戰爭。站在血色的戰場,殘肢斷臂,令人噁心的場景,做噩夢的場景,這些都不是木風想要的,可他必須去做。
什麼樣的生活、經歷,造就什麼樣的心性意志。這些就是木風二十年的生活,造就他冷酷的心性,可怕的意志。
「咋麼不說話?你心虛了?哈哈!你和我是同類人,我們都該千刀萬剮,死後下十八層修羅地獄。」
看著木風沉默,玫瑰姐以為他心虛、害怕,也許自知今天必死,更加瘋狂的咆哮出聲。
「不!我們不是同類人。你為了一己私慾,可以毀掉任何見到的人類,那怕他是剛剛出生的嬰兒。可我不會,在我的世界裡只有三類人。自己人,敵人,陌生人。自己人:需要關懷,幫助。敵人:你死我活無情殺戮。陌生人:可理可不理。我沒有資格評判你是好人、壞人,可我不喜歡你的做法,那我就可以把你當作敵人,是敵人你就要死。你可以安心的走了,去地獄接受枉死之人的無盡怨氣纏繞。」
「哈哈!可笑!可……」
笑聲還沒有停止,木風手掌安在其天靈蓋,輕輕轉動,玫瑰姐死了,笑著死了。剛好臉龐轉向弟弟,這是最後的一眼,為了他自己犯下了滔天罪孽。
沒有怨恨,沒有不甘,有的只是一份深深疲憊,解脫。
看著玫瑰姐死去的表情,木風長歎口氣,死人是不會說謊的,她明白玫瑰姐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她最後沒有怨恨。
「走吧!我的路還長,也許以後殺戮更多,可這是我的路,我心無愧。倘若某年我死在別人刀下,會來找你,一起接受死在我們手上的冤魂纏繞。」
玫瑰姐也許本性善良,可這又如何,她始終犯下滔天罪孽,只要還有良心的人類遇上,她都難逃一死。
沒有哀傷,沒有不忍,只有感歎,有句話玫瑰姐沒有說錯,木風沒有資格。
木風殺戮從來不會有多餘的廢話,更不會給敵人解釋,可這次他說了很多,就為了那句你沒有資格。不管如何路還是要走,堅持本性,絕不亂殺無辜。堅強的意志,讓他不會為了一句你不配而去放棄自己的路。
自古強者回頭,身後多是白骨壘壘,他木風也不會例外。
搖搖頭甩開這些不願記憶的事情,木風走到少年身旁。少年此時已經瘋了,臉上青筋暴起,雙手抓住腦袋,大把大把的頭髮掉落,鮮血流淌,滿臉都是,一聲聲非人類的咆哮傳出。
看到這裡木風已經明白,這才是罪魁禍首,也就是說這個少年才是,虐殺無辜的起源,他姐姐只是被他拖下水,承擔著滔天罪孽。
「你也下去陪她吧,今天心情不好,你可以少受些苦難。」
咆哮停止,少年與他姐姐一樣,腦袋一百八十度轉向,唯一不同的是他們死後的表情。前者猙獰,恐懼、不甘,後者安詳、解脫。
木風很清楚少年人即使自己不殺他,他也會自己將自己折磨死,被心靈攻破,無盡的冤魂纏繞,即使不死也是白癡。
再次長歎,少年的結局,未必就不會是自己的結局。
說白了還是意志,少年意志低下被滔天凶氣衝擊,馬上就將心底的負面情緒帶出,其實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冤魂,即使有也不可能出現在人間,那些都是人們心靈被攻破,久藏於心間的幻想,也是人們常說的魔念。
也許有一天木風會死,臨死之時意志低下,同樣會被攻破心靈防禦,魔念橫生,死於無盡的冤魂纏繞。
世間有佛!佛曰:善人可上天堂,惡人可下地獄。善者一生所做沒有任何瑕疵,沒有任何愧疚,死前靈魂通透,直達天堂。惡者一生行事隨心所欲,隱藏與心底愧疚無數,死前會有無盡冤魂歸來,將其拉入地獄。
佛還曰:看書要給票,不給是惡人,給了是大大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