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易的腳下,銀色光芒閃爍而出,隨著他一腳落地,只聽轟然一陣巨響,整個地面瞬時間顫動了兩顫,楚易腳下的地面就好像被一個巨大的鍋底壓過一般,瞬間凹陷下去,最底端距離地面足有五六十米,最上面的地面已經被壓的如同岩石一般堅硬。
一腳的威勢,地動山搖,隨後揚起的灰塵便有十米多高,楚易立於虛空之上,嘴角中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但是,在裂雲宗人的眼中,楚易的笑容就好像魔鬼的召喚,如此強橫的實力,讓他們產生不了任何的抵禦情緒。
「彭!」
地面之下,一聲爆響,土石紛飛,四下濺射。
一個紅色的身影暴射而出,身上的紅色長袍也已經碎裂成為布條。
這個紅袍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剛才時候威武不凡的苟鄴甘,只見他現在鼻青臉腫,滿臉憋屈的樣子,惡狠狠的看著楚易,卻再不敢有任何的動作。
「你是誰?我裂雲宗有什麼地方得罪你們了麼?」苟鄴甘強壓住心中的怒火和謾罵,壓低聲音問道。他心中明白,若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和誤會的話,一般人不會這樣冒犯裂雲宗人的,而他自己雖然行事張狂,卻很少和別人較量,一心只放在了修行上面,所以得罪的人並不多,更何況他剛剛到來的時候,只報了一聲裂雲宗,就遭到了古蕭河等人的攻擊,這些人分明就是衝著宗門去的。
楚易冷冷的說道:「老子是青冥門楚易,你說你們有什麼地方得罪我了?」
苟鄴甘連同裂雲宗眾人的臉色在一剎那間刷的白了,滴滴冷汗從後脊背直接冒出來,他們沒有想到,裂雲宗的頭號敵人竟然在這裡碰到了。
「既然我們都栽倒了你手裡,你想怎麼辦?」苟鄴甘滿臉苦澀,心中痛苦無以言表。
「苟長老,我們給他們拼了,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說話的是一個身穿紫色炮袍服的修行者,他的修為不弱,已經有出竅後期,再差一線便能夠達到分神期。他在外門中擔任長老職務,平常的時候經常在世俗界遊走,因為實力高超,橫行霸道慣了,現在碰到楚易壓制,心中那一股彪悍之氣不禁再度顯露出來。他心中極其明白,楚易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苟鄴甘在心中暗罵:「媽的,你這不是在惹怒他麼?真是一個白癡。」他綠豆小眼滴流直轉,尋找著逃脫的方法,但是楚易在他身前,他什麼動作都不敢。
「很好!」楚易淡淡的笑道,他瞇著眼睛,打量著說話的那個修行者,說道:「我在這裡,你認為你能夠殺的了誰?」
紫袍修行者大聲說道:「殺你!」
隨即,他的雙眸中便暴射出來弄個道白森森的光芒,陰冷無比,嘴角向上翹起,露出猙獰的微笑,一股磅礡浩瀚的能量自他體內向外散發開來。
剎那間,古蕭河、苟鄴甘等人面色頓變。
他想自爆元嬰?
苟鄴甘心中怒罵一句:「媽的,這個傻瓜!混蛋!」說完,他不顧一切的逃竄的出去。
在這一剎那是時間裡,眾人都慌亂了,裂雲宗的其餘熟人,就像是沒頭的蒼蠅一樣,四下逃竄。
「快跑!」古蕭河大叫一聲,在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時間在去官被圍困的裂雲宗人,如果動作不及時的話,這裡可能只有三個活命的,一個是他,一個是苟鄴甘,其餘的一個人便是楚易。
就在這一眨眼的時間裡,以紫袍長老為中心,四周的人群都遠遠的散開到千米開外。
古蕭河突然停下來,滿心焦急,因為他發現,族長還停在遠處,就在他想要大聲呼喊的時候,他看到族長是手中金光閃爍,一個個古怪的金色符文從手掌中浮動出來。
在看到這些符文之後,他焦慮的內心突然之間便平復了下來。
楚易面露出凝重之色,自從上次他經歷到出竅期高手自爆之後,便一直在想應對的辦法,功夫不負有心人,到他將要完成七星連珠的時候,應對的方法便已經被他學習到了。
北斗七星殺技中的巨門之勢,不禁有防守的作用,還有一層便是封印,在配合著其餘的殺技,能夠取得很好的效果。
紫袍長老猙獰著面孔,朝著楚易直撲了過去,想要來一個玉石俱焚。
「想得美!」楚易心中冷喝一聲,雙眸中北斗七星光華更甚,只見他雙掌翻動如飛,十指靈活如蛇,身前滿是他手指捏動的掌印,一竄竄金色符文如爆湧而出的泉水一般,直接射到紫袍長老的身上。
紫袍長老感受到,元嬰之內元力膨脹是速度竟然在慢慢減緩,心中一急,抓緊催動元力。元嬰自爆便是將身體當成炸藥,用元力點燃。這種事情沒有人能夠經歷第二次,是以紫袍長老剛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妥,以為楚易在做的只是無畏的掙扎,畢竟元嬰之中所有的能量在一瞬間爆發出去,就算是渡劫期的修行者也別想制止。
可就在此時,他發現,元力竟然好似粘稠的泥漿,慢慢的在血液中凝固,不受自己控制,暴戾的元嬰就好像被水澆滅了一般,失去的任何的動靜,只有他心神內視的時候,元嬰上細小但是密如蜘蛛網一般的裂痕卻讓他感覺到觸目驚心。
隨著楚易不停的打出金色符文,每一道符文都融入到他的身體之中,紫袍長老再也感覺不到身體之中的一絲元力,不由得心中大駭,在這短短的幾息時間裡,他竟然被楚易禁錮了,如此手段,是在是太可怕了。
紫袍長老不能調動元力,自然也沒有辦法立於虛空之上,只見他揮舞著胳膊叫了兩聲,便跌落了下去。
幸好他距離地面的距離不高,還不到二十米,不然一個出竅期的高手若是被摔成一灘肉泥,這樣的死法真是說多窩囊就有多窩囊。
「彭!」
地面之上,濺起一圈灰塵向外擴散開去,紫袍長老感覺自己的腰都要散架了,當他痛苦的抬起頭,楚易正站在他的身前,一臉冷漠。
楚易只不過禁錮了他的元力,並沒有禁錮他的行動。
紫袍長老坐起身來,駭然道:「你……你這是什麼手段?」
楚易冷道:「呵呵,裂雲宗,好強橫的手段,當時你們裂雲宗的宗佑肅就對我施展元嬰自爆,想不到這個時候你又來這一手,你們裂雲宗就不會玩點別的東西麼?」兩個裂雲宗的修行者以自爆想要殺害自己,這不禁讓楚易的心中很是憤怒。
「廢話少說,老子落在你手中,就沒有想著活著離開。」紫袍長老說完便扭過頭去,看都不看楚易一眼。
古蕭河首先察覺到異樣,趕了過來,問道:「族長,你將他的元力禁錮了?」他心中驚駭萬分,禁錮元嬰要比禁錮身體之內的元力簡單的多,元嬰自爆時血脈中狂暴的元力想要禁錮更是極難禁錮。
楚易笑道:「本來只想禁錮他的元嬰,但是第一次使用,不小心過頭了,便將他的元力全部都禁錮了。」
「混蛋!」紫袍長老聽到楚易的話之後,頓覺羞辱,大聲喝罵。
「大膽!」古蕭河豈容別人對他的族長不敬,隨手一揮,身前凝成一個琉璃般的巴掌,朝著紫袍長老的臉上打去。
「啪!」
因為缺少了元力的保護,這一巴掌便將紫袍長老打的頭暈眼花,半邊臉頰腫脹的老高。
楚易淡淡的說道:「這個人就交給你了,我去找苟鄴甘。」說完,他便一扭身飛了出去。
苟鄴甘拚命的逃竄,因為剛剛戰鬥被楚易打賞,元力在體內運轉極其的疼痛,但是為了活命,他也就不用顧忌這麼多了,只是一股腦的向前衝,直到他一頭撞進大山中躲藏起來之後,心中才不禁疑惑,出竅後期的高手自爆元嬰,能量肯定會波及到這個地方,怎麼會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個時候,他看到裂雲宗山門外,漫山遍野的邪修,其中有不少是元嬰期的,還有很多是金丹期的,最多的是九轉期的。這些人他倒是不懼,只要不讓他碰到楚易,什麼人都沒有關係,但是他又不敢輕易露出身來。
如此眾多的修行者,一旦深陷其中是很危險的事情,就算是洞虛期的強者,不敢一人面對這麼龐大的人群,更何況,戰鬥還會將楚易引來。
「奶奶的,不是自爆麼,害的我跑的這麼快。」苟鄴甘大罵著說道,但是也因此而慶幸,自己逃過了楚易的掌握,現在最關鍵的事情便是調戲一下體內的元力,剛剛飛的太急,元力衝擊傷口,多處血脈爆斷,如果不調息一下的話,別說戰鬥了,就連飛行也很困難。
「楚易,我一定要讓你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價。」苟鄴甘憤恨的說,他緩緩的閉上眼睛,正待運功調息。
突然之間,幾道劍光劃過。
「什麼人,躲在山中,快給我滾出來。」
苟鄴甘憤怒的張開眼睛,卻見幾個元嬰期的修行者站在他頭頂上方,正虎視眈眈的看著他。他現在的心中只覺得憋屈,無比的憋屈,元嬰的修行者若放到別的時候,他隨手就能夠捏死,但是現在,他卻不敢妄動元力,一面對自己造成更大的傷害。
「嗖嗖嗖!」
幾個修行者如同脫弦利箭之射而下,立於苟鄴甘身周,旁邊的幾棵大樹直接被他們發出的劍氣絞碎,一把把閃爍著鋒利光芒的飛劍直對著苟鄴甘的咽喉。
「幾……幾位爺,我是邪修,和你們一樣,也是來到這裡接受任務的邪修。」苟鄴甘低聲下氣的說道。
一人道:「哦,原來你也是來這裡攻打裂雲宗那一群混蛋的啊。」
「對對對!」苟鄴甘大點其頭,說道:「裂雲宗的那一群混蛋,早就該死了。」
有人大笑道:「哈哈,那裂雲宗的孬種被嚇破了膽,躲在裡面不敢出來。」
其餘的幾個修行者也跟著笑了起來。
苟鄴甘面色鐵青,這一句話讓他胸中氣血翻騰,忍受不住,一股腥甜直頂喉嚨。
「哇!」
一口鮮血直吐出來,雙眼也隨即便的猩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