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易皺了皺眉頭,隨手一揮,一股柔和的力道便如清風一樣將岳善文從地上扶起來。
「慢點說,到底是什麼事?」他的聲音十分具有穿透力,一瞬間,便讓岳善文安定了下來。
岳善文弱弱的說道:「小……小人的飯莊被人給搶走了,北斗殺人,求你給我搶回來,小人一定會報答的。」
聲音剛剛落地,人群中便有一身穿灰色長衫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他身材枯瘦,顴骨高高的翹起,臉上好像除了一層皮以外就剩下了骨頭,眼眶深陷,兩隻眼睛曾呈現衰敗的灰色,頭上更是光禿禿的,頭髮少的可憐,只有幾縷,編成了一條條的小辮子,掛在油亮的腦袋上,整個人的樣子看起來極其的滑稽。
這個人的體型隨讓十分消瘦,但是他的勁力卻十分的大,兩旁的壯漢都被他輕易的推開,一邊走出來,一遍嚷嚷道,「喂,岳善文,沒事你嚇嘟囔什麼,明明是你自己吧飯莊給輸掉的,現在還想再抵賴不成?」聲音十分沙啞難聽。
楚易皺了皺眉頭,厲聲喝問:「怎麼一回事?」幫不幫住是他的事情,但是楚易最不喜歡的便的別人欺騙他,這是在考驗他的脾性和忍耐力。
岳善文的一張臉馬上就漲成了紫色,剛剛楚易的那一聲喝問,就像一刀劈裡從天而降,狠狠的劈向了他的耳膜,在那一刻鐘,他差點以為自己的魂魄都要散掉,那一股力量實在是太可怕了,他轉過身,抬起顫抖的手掌指著後面的瘦子說道:「他……殺神大人,他說謊,他在說謊。事情不是聽說的那樣。」
瘦子面色一冷,臉上的肌肉變得猙獰起來,惡狠狠的說:「好大的膽子,岳善文,你現在竟敢指著我的鼻子說話,你想找死是不是?」說著,他的手掌閃現出森白色的光芒,像極了骷髏手指,上面一層薄薄的皮肉若有若無。
岳善文的臉色頓時猶如死灰,他很明白,這一掌就能夠要了她的命。
瘦子聲音陰冷,威脅道:「岳善文,現在你說清楚了,倒地是怎麼一回事?」
岳善文的聲音變得吱吱唔唔,「這……這是……」
歐陽少華輕蔑的一笑,冷聲道:「小小的通靈境,竟然也在這裡耍威風。」
金血鳴抖了抖手臂,詢問道:「族長,要不要我去教訓教訓他?」
楚易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在等一等,岳善文,你把事情都說清楚,我不希望你有任何的隱瞞,不然的話後果自負。」
岳善文的身體又大了一個冷顫,瘦子就在他的身後,森白的手掌十分嚇人,隨時能夠要了自己的性命,而楚易等人卻在自己三米開外,他不確信,楚易等人是不是真的幫助自己,也不敢肯定,他們要是幫助自己的話,能不能夠及時,他現在相信的只是北斗殺神的名號,傳說中那個無所畏懼,實力可怕,萬人敬仰的男子。
「嗯?」瘦子接著露出咄咄逼人的態勢,利用自己的實力壓迫岳善文最後的心理防線。
岳善文咬著牙,身體瑟瑟發抖,嘴唇也在跟著哆嗦著,看得出他的內心也在跟隨者掙扎,顯得十分痛苦的樣子,終於他張開口,瞪著身後的瘦子大聲的叫道:「我……我是輸了,但是……」
「但是什麼?!」瘦子豎起兩道眉毛,雙眼中閃冷厲的凶光,身體欺近岳善文,大有再說一句,便有將他拍死在當場的樣子。
「但是你們作弊。」岳善文扯著嗓子大聲的叫道,他也算拼了,沒有了飯莊,他也沒有了經濟來源,過不了多久的時間,他就要流落街頭,到時候就成了一個乞丐,簡直比死還可怕。
「住口。」瘦子的一章終於拍了出去,快若閃電一般。他的手掌快如閃電一般。
「哼。」楚易冷哼一聲,他一眼便看出,瘦子的這一章想要將岳善文置於死地,但是他出掌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慢的似乎有足以讓她飲茶一杯的時間。隨手一揮,元氣凝成一線,對著他森白的手掌撞了過去。
「嗤!」一道無形的氣流劃破長空。
「嗷!」
一聲淒厲的慘叫,伴隨著鮮血飛濺,枯瘦的手掌斜飛了起來,劃過空中後,在後面留下一道血影。
瘦子痛得臉色泛白,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他緊緊的通靈境界的修行者,精神和肉身不能夠做到分離,除非有靈丹妙藥重複軀體,或者元嬰之後奪舍,不然的話,他要一輩子殘廢,元嬰期,談何容易。
楚易的速度實在太快了,他還靜靜的站在那兒,好似自始自終都沒有動,一股強悍的魂壓在楚易的身周向外瀰漫開來。
好似有一股無形的風暴,在不遠處觀看的人們紛紛受到波及,就像風吹的小草一樣,齊刷刷的向後面倒去,剎那間便摔倒了一片,他們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但是楚易身上散發出來到那一股氣勢,就像大山一樣狠狠的壓在他們的心頭上,壓的他們喘息不過氣來。
楚易淡淡的說:「你繼續說,事情倒地是怎麼一回事?」
岳善文見識到楚易的手段之後,驚的魂魄差點都飛了出去,他趴伏在地上,哆嗦著說:「他們的骰子有問題,我用的那三個是正常的,而他們用的骰子,六面都是劉。這樣比大,我怎麼能夠贏啊。」
金血鳴撓了撓頭問:「骰子是什麼東西?」
御火族聖女等人搖了搖頭。
歐陽少華在一旁詳細的描述了起來,而楚易則繼續追問。
「你為什麼賭博,是他們逼你賭的,還是你想贏一些東西?」楚易的目光中閃動著睿智的光芒,好似沒有任何謊言能夠逃過他的洞察。
岳善文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想贏晶石,可誰知道,他們欺騙我。」
楚易厲聲呵斥:「若你沒有貪婪之心,他們又怎麼能夠欺騙的了你?一開始的時候,你只告訴我說他們搶佔了你的飯莊,為何將賭博的事情隱而不說,分明是心中有鬼。」
此時那瘦子已經從地上爬起來,在服用了丹藥之後,血液已經止住流淌,傷口也在慢慢會恢復著,但是他的面孔依舊蒼白,蒼白的讓人感覺到害怕,他惡狠狠的叮著楚易,陰深深的叫道:「你給我等著。」
說完這句話,他一擰身,閃電一般的向後面逃竄而且。
「不用等了。」楚易淡淡的說道,在他的身前突然凝成了一個一米多大的手掌,憑手一抓便將瘦子給拽了回來,隨手仍在地上,摔的他呲牙咧嘴,臉色扭曲。
楚易冷眼看著瘦子,嘴角浮起一抹陰冷無比的微笑,他的微笑看起來十分平常,但是卻會讓神魂不知不覺的融入進去,接著便會感覺到漫天的陰寒,只聽他淡淡的說道:「你敢威脅我,我看看,你現在能夠把我怎麼著?」
「你……你……」瘦子氣急敗壞的說:「你有本事把我放開。」
「不能放。」岳善文大聲的叫道。
楚易淡淡的說:「還沒有到你可以命令我的時候,聽到了沒有?」
岳善文的脊背在一剎那間佈滿了冷汗,誠惶誠恐的說:「是……大人,小人該死,小人該死。」
瘦子在楚易的手下不停的掙扎著,反抗者,但是楚易的手就像五指山一樣,任由他如何掙扎,都將他壓的死死的,沒有任何的空隙可共他脫離。
這時,楚易的手掌上閃爍出淡淡的能量波動,仔細一看,這些能量波動竟然凝結成一個小型的符陣,在瘦子的小腹一按,符陣便隱入他的身體內,楚易鬆開手掌,而瘦子卻像是軟泥一樣的跌坐在地上。
當瘦子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滿臉的震駭,他的修為竟然完全被封印住了,這個時候他就像是一個普通人,就連罡鬥士也能夠隨手將他斬殺,沒有了可以一掌的實力,他的信心和勇氣剎那間消散的無影無蹤,深深看了楚易等人一眼,沒有吱聲,便逃竄走了。
金血鳴皺了皺眉頭,說:「族長,這傢伙你就這樣放走了麼,要是我的話,非得一巴掌拍死他不可。」
楚易笑道:「金兄弟,你的殺氣太重了,這樣一個小嘍殺了沒有什麼意思,關鍵的是他的後台。」
「他們的後台我知道。」岳善文弱弱的說道,他的聲音很小,但是楚易等人卻聽的十分清楚。
以楚易現在的修為,就算是十米外一隻螞蟻的呼吸聲,他也能夠聽得十分清楚。好奇的問道:「哦?你說說,他們的後台是什麼人?」
岳善文左右觀望了一眼,確定附近沒有別的人之後,才十分謹慎的吐出三個字。「火陽派。」
楚易的眉頭一跳,仰天長歎道:「人生真是何處不相逢啊,你的飯莊在哪?帶我過去。」
繁華的長街,人流如織。
不是富商大豪,根本就不會走進這條街。
這條街的男人,個個衣著華貴,這裡的女人,個個艷媚,惹人憐憫。
岳善文的飯莊正在這條街的中心位置,門口的兩隻大饕餮為青色的石玉雕琢而成,有三米多高,張牙舞爪,氣勢非凡。
飯莊的門口上銀鉤鐵畫著四個大字,火陽飯莊,氣勢不凡。
夥計慇勤的招待著來客,楚易等人剛剛靠近,便有一個夥計迎接上來。
「幾位爺,裡邊請。」
但是,當夥計看到岳善文的時候,一張臉頓時變了樣子,驚訝道:「你……你怎麼也來了?」
岳善文冷哼一聲,罵道:「兔崽子,才換了幾天的老闆,就不認識我了。」
夥計輕蔑的看著他,說道:「我小李只知道,有奶便是娘,現在我不是你的手下了,我怎麼樣,你管不著,」轉頭對楚易幾人笑道:「幾位爺,裡面請。」
剛剛走進飯莊之內,菜香傳來,沁人肺腑。
古逸雲深深的吸了一口,這味道,比他吃的蟲子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是他卻並沒有多大的食慾。
飯莊之內的裝飾富麗堂皇,就像宮殿之內一樣,每張桌子,沒把椅子都是用上號的紫楠木雕琢而成,十分華貴,在這裡吃飯更是一種享受。
「幾位爺,這邊請。」飯莊的夥計在前面辛勤的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