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至如歸商務酒店依舊生意興隆,只因為這裡有一位「善解人意」的前台和最好最安全最隱秘的「特殊服務」。
前台小姐是個二十**歲,稍有姿色,打扮風騷入骨的熟女,名叫薛寧寧,這兩天以來她的運氣很好,連接收到了兩筆巨款,正當算再干一段時間之後就辭職,然後買幢房子包個小白臉,安度餘生。
但是想像往往都是美好的,因為人們總是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
薛寧寧正在與一名客人**,突然就發現自己的老相好白學勝站在酒店門口徘徊不去,這個白學勝曾經是個大學生,也有一副好模樣,被薛寧寧看上後,兩人就好了一段時間,只是隨著白學勝的畢業,他的父母也在一次車禍中雙亡,還留給了一大堆債務,薛寧寧越發開始嫌棄他,他也自知留不住薛寧寧這樣的人,於是也沒強留,自己開了一家印章店,沒事貼點小廣告,替人做個假證件什麼的,聊以為生。
薛寧寧在寂寞的時候還會去找他一兩次,他也把近期發生的一些新鮮事說給她聽,兩人到現在為止,似乎只是成了**上的需要關係,白學勝平時也不怎麼找薛寧寧。
薛寧寧打發走了客人,四下顧盼,發現沒人注意以後,這才慌忙走出來,把白學勝拉到一邊,問道:「你沒事在這裡瞎晃什麼啊?」
白學勝猶豫了片刻,說道:「有一筆生意,我一個人拿不下來,需要你的幫忙。」
薛寧寧一聽有錢賺,也來了精神,問道:「有多少提成?」
白學勝伸出了五個手指頭,薛寧寧大喜:「五萬塊?這麼多!什麼委託,事先聲明,有生命危險的我可不幹。」
白學勝嘿嘿笑道:「是五十萬!僱主是個年輕的公子哥,要我們做的也不是什麼拚命的事情,只是讓你洩露一點你們酒店的那個事,他好像和你們酒店的老闆過不去,想要整垮他,我問過了,他對人不對事,不會牽扯到你的。」
薛寧寧猶豫了一下,道:「這不是砸了我的飯碗嗎?」
白學勝歎道:「你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飯碗隨時可以找,但是五十萬你上哪弄去?有了這筆錢,我們可以開家小店自己做生意了!」
薛寧寧心下一橫,道:「好,我干了,不過說好,咱們三七分成,我七你三,不然這事就這麼算了。」
白學勝萬沒想到薛寧寧這麼狠,可是一想這事沒薛寧寧的幫忙還真辦不成,於是狠下心答應了她,有得分總比沒有好。
「僱主說,他想見見你,並且說如果你帶點誠意去見他的話,他將會預付百分之二十的訂金!」白學勝說出了僱主的要求。
薛寧寧滿口答應,關於這家酒店背地裡的齷齪事她可是一清二楚,這也是老闆放任她私收外快而不開除她的原因之一,另一個原因……當然是因為她的身體。
還沒下班,薛寧寧就藉故請假了,她跟著白學勝一直到他住的地方,這是一片破舊的小區,陰暗潮濕,還特別背陽,每次到這裡來,薛寧寧就覺得全身不自在,可是白學勝又沒錢住酒店,這一點讓她又氣又惱。
「僱主就在我家裡,他說越是不顯眼的地方越是安全,待會你見了他可要好好表現一下,這可是個頂級的公子爺,手裡有的是錢,隨便一出手就是幾萬塊,可大方了!」
白學勝不停叮囑薛寧寧,生怕她出什麼紕漏。
薛寧寧也有些緊張,她進門之前還專門補了補妝,她知道一般的闊少都喜歡清純一點的女孩子,所以特地化了學生妝。
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背影,有點單薄,有些瘦弱,卻異常堅挺,薛寧寧感覺在哪裡見過一樣,她不想失禮數,走上前去,柔聲說道:「少爺,你好。」
當背影轉過來的時候,薛寧寧立刻傻眼了,這不是前幾天給她送錢的金主嗎?
「曹少爺,原來是您啊,我還以為是誰呢!」薛寧寧笑道,她還自以為碰見了老熟人,沒那麼拘謹了。
白學勝在一旁驚異地問道:「你們認識?」
蘇琪淡淡笑道:「不是你給我介紹的賓至如歸酒店嗎?難道你忘記了?」
白學勝恍然大悟,笑道:「那既然如此,也不用我多做介紹了,曹少爺需要我們做什麼,就直說吧,寧寧已經把酒店的賬簿帶來了,曹少爺如果要告她老闆,寧寧也願意給你做污點證人,只要你保證她的安全!」
蘇琪笑道:「不需要那麼麻煩,我只問你們一件事,你們要老實回答。」
白學勝立刻點頭,道:「曹少爺儘管問,只要是我知道的,肯定言無不盡。」
蘇琪問道:「你們有沒有把我的真實身份洩露給別人?」
聞言薛寧寧臉色立刻大變,白學勝卻還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自顧自說道:「除了寧寧,我絕對沒跟任何人講過,做我們這一行就要有我們這一行的規矩!」
蘇琪轉頭看向薛寧寧,再次問道:「那麼你呢?」
薛寧寧臉色發白,支吾不語,白學勝終於發現了不對,他冷汗直流,忙問道:「你還把曹少爺的真正身份說給誰了?你怎麼這麼糊塗啊!」
薛寧寧「光當」一聲跪在地上,忙求饒道:「是我不對,是我該死,曹少爺大人大量饒我一命,她給我的錢我原封不動給您,求您不要跟我一般見識,我錯了……」
蘇琪上前一步,揪住薛寧寧的頭髮把她拉了起來,冷笑道:「本來我是不願意打女人的,但是你實在是太多嘴了,自己做的事,自己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白學勝在一旁冷汗直流,大氣都不敢出,薛寧寧痛的眼淚都掉下來了,還是一個勁地求饒,這次她總算知道夜路走多了,肯定能碰到鬼,自己虧心事做多了,也肯定能碰到個心狠手辣的主。
「下輩子記住,不要做多舌的女人。」蘇琪沒有留情,直接捏碎了薛寧寧的喉嚨,殺人對他來說,本是很平常的事情,只是他第一次如此討厭一個女人。
白學勝渾身顫慄,不敢說話,蘇琪也沒有為難他的意思,只是扔下了五十萬,道:「你的任務完成了,而且你做事做的也非常好,所以這是你的了,不管你想什麼辦法,把這具屍體處理掉,拿著這些錢做點小生意,記住以後不要再找這麼多舌貪錢的女人。」
蘇琪轉身出了房門,很快就隱沒在了夜色之中,留下白學勝一個人看著雙眼外凸的屍體,呆呆發愣,最後在五十萬和屍體之間,他毅然拿起了五十萬,然後找了個麻布袋子……
最後一件事情也已經做完了,明早蘇琪就要和塞琳繼續西行,再望一眼這個城市的天空,蘇琪突然覺得人真的很渺小,太多未知的事物,未知的存在,單憑一個人的力量很難全部瞭解,而他能做的,就是一步一步走下去,去瞭解他想瞭解的,去知道他想想知道的。
「師父,師娘,還有團團圓圓,下次再見,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希望你們一直這樣幸福快樂,不要去參與人世間的是是非非。」
蘇琪對著松鶴拳館發了一聲感慨,他是真心希望這一家子能夠這麼一直單純地生活下去,尤其是團團圓圓,他們還這麼小,這麼可愛,雖然身手已經很恐怖了,但是心性卻還是如此單純,最容易被不懷好意的人利用。
「蘇琪哥哥,我們真的不和他們打聲招呼,就這樣走嗎?」塞琳還真有點捨不得凌風無念他們,雖然這一對夫婦有時候的行徑簡直讓人羞於談起,但是他們真的都是真心對他們好的人,不含一絲雜質的好。
「走吧,我相信師父師娘也不想看到離別的場面,他們在過去的幾十年裡經歷了太過的生離死別,已經不願意承受再多的悲傷,我們只要把他們記掛在心中就可以了,相信在不久的將來,我們還會見面的。」
蘇琪拉著塞琳,沒有回頭,這幾日以來,他感觸頗深,凌風無念假癡不癲不過是為了掩飾他的害怕,也是為了討好媚兒,他雖然表面色迷迷的,但是心中卻只有媚兒一個人,就如同媚兒平時在外人面前表現地很風騷,只是為了讓凌風無念有一點危機感而已,這兩個人用這種方式來喜歡對方,也只是怕失去對方。
「塞琳,如果有一天,你必須去一個很遠的地方,那個地方有無數的人愛戴你,尊敬你,甚至畏懼你,還有更多人跟我一樣愛護著你,你願意去嗎?」
蘇琪問道。
「那個地方有你嗎?」塞琳歪著頭反問。
「也許有,也許沒有。」蘇琪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即使有再多的人愛我,也不及我愛一個人,所以被人愛不一定是一種幸福,愛一個人卻是自己真正擁有的幸福。」
蘇琪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