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琪沒有回答曹東旭,而是面向眾老闆問道:「各位老闆都選好了自己的意中人,現在不急著回家享受溫香軟玉麼?**一刻值千金啊。」
其實眾老闆早就想走了,這事一牽扯上洪門,肯定不會善了,此刻蘇琪給了他們一個台階下,他們正好趁這個台階借驢下坡,哪裡還敢帶走脫衣舞孃。
「曹老闆,多有叨擾,我們這就告辭了…….」幾位老闆可能覺得就這樣走了很不夠意思,臨走時還不忘給曹東旭打個招呼……
等到娛樂城中只剩下一群保鏢和蘇琪的時候,曹東旭這才感覺到了事態可能並不是如自己想像的那般,他再次重申道:「我說的可都是真的,我哥哥是洪門的舵主!你不能殺我,你殺了我你全家都會死的……」
蘇琪冷哼一聲:「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咒我!」
曹東旭忙改口道:「這位兄弟饒我一命,什麼事情都好談,你說吧你要錢還是咬人,今晚這些舞孃可以全部都給你!」
蘇琪冷眼看了看躲在台上一個角落的脫衣舞孃,冷笑道:「你以為我會對你碰過的東西感興趣嗎?」
曹東旭這次徹底摸不著頭腦了,他問道:「那兄弟你到底想要什麼,就擺出個道來啊!」
蘇琪道:「我剛不是說過了嗎,我要免除你在洪門的職位,而且你的財富也要全部充公,從此以後不允許你在進入洪門,也不准你接受親人的接濟!」
曹東旭面色大變,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口口聲聲替洪門免除我的職務,你可知道能免除香主職務的最低也要是舵主,你年紀輕輕,怎麼可能是舵主?」
蘇琪笑道:「你猜對了,我的確不是舵主,可是這件東西你應該認得吧!」
蘇琪掏出的正是洪天寶為他定制的『堂』牌,看到金燦燦的『堂』牌,曹東旭的心一下子墜進了冰窖之中,他喃喃自語道:「洪門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個年輕的堂主……」
「現在你還認為我沒有權利免除你的職務嗎?」蘇琪索性放開了曹東旭,現在就算他站在這裡不動,他的保鏢們也不敢拿自己怎麼樣了。
因為他是堂主,洪門的堂主!比曹東旭足足高出了兩個等級,在洪門中,等級森嚴,就算只高一級,下級也是不可以冒犯上級的。
「從今天開始,天香娛樂城正式停業整頓,你可以走了,記住我說的話,如果讓我發現你接受一點親戚朋友的接濟,倒霉的將不是你一個。」
蘇琪並不覺得自己殘忍,比起曹東旭所犯下的罪過,自己給他的懲罰算是仁慈了。
曹東旭走出娛樂城的那一刻,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什麼也不會幹,除了玩女人,出老千之外,他這幾年裡似乎從來沒幹過別的事情,難道要他像一條狗去乞討嗎?他怎麼可以那樣做,他可是天香娛樂城的老闆啊,多少名媛都曾匍匐在自己身下,多少富商也曾像一條狗一樣趴在自己身前央求自己,而現在,他要去做一個人見人厭的乞丐?
最可怕的是,這幾年來他交惡了不少人,那些人正在等著他出糗呢,曹東旭頓時感覺冷清的大街上,滿是討債的厲鬼,有那些被自己拋棄的女人,有那個懷孕後被自己扔在大街上的可憐女孩,還有一些自己曾經害死過的人……
蘇琪回到家的時候,楊嬌嬌已經做好了飯,雖然蘇琪已經默許了她的離開,但是她卻隻字不提離開的事情,仍舊每天像一個保姆一樣打掃著這座房子,每天做好飯等待著蘇琪和塞琳的歸來。
蘇琪根本沒有吃飯的心情,他可以預料到接下來將會發生的事情,他也正期待著這件事情的發生。
塞琳一整天都很乖,除了看書外就是向楊嬌嬌詢問一些華夏的禮儀風俗,她在盡力習慣這個國度,為蘇琪習慣這個國度。
第二天的時候,蘇琪毫無意外地接到了曹東昇的邀請,曹東昇並沒有提弟弟的事情,他只是以接風洗塵的名義邀請洪門這位新上任的堂主過府一敘。
雖然是擺明了的鴻門宴,但蘇琪還是義無反顧地去了,而且是只身前往。
當曹東昇看到蘇琪只是一個人來的之後,也略微有些驚訝,在佩服蘇琪的膽識之餘,內心也在做著掙扎。
如果這個堂主是任何一個人,或許他都不會有異議,但是卻偏偏是蘇琪,對於蘇琪這個人,曹東昇多少是有些瞭解的。從蘇琪依附高天開始,再到他親手把高天送入地獄,這個年輕人的身上彷彿有一股魔力一般,他總能迅速侵佔自己依附的母體,然後把它吞噬,最後壯大自己。前幾天剛聽說鳳舞會會長接管血磬門的消息,這會蘇琪就以洪門的堂主身份出現了,以此看來,這個蘇琪肯定不會只是簡單投入洪門這麼簡單,他一定背負著什麼巨大的陰謀。
只是猜測到底還是猜測,現在擺在曹東昇面前的有兩個問題:歸附蘇琪,或者擺明自己的立場,從內心深處,他是極不願和蘇琪為敵的,但是自從聽到昨晚弟弟被蘇琪逼到跳江的消息後,曹東昇就感覺一股無名火就迅速竄上了腦袋。
關於曹東旭的跳江消息,其實蘇琪是一點也不知情的,他就是想讓曹東旭嘗一下什麼都失去的滋味,沒想到這個在l市打拼了這麼多年的老頭這麼經不住打擊,竟然就選擇了以自殺來結束自己悲慘的晚年。
「琪少別來無恙?」曹東昇逼迫自己拿出一副笑臉面對蘇琪,他就算心中滿是怒火,但是他在洪門中的身份怎麼說都只是個舵主,若是一上來就動手的話,他就是理虧,這樣一來,洪門的人一旦介入,他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曹大老闆才是老當益壯啊,幾年沒見,反倒更年輕了一些。」蘇琪也絲毫不提昨晚的事情,和曹東昇你一句我一句地恭維著。
曹東昇就是涵養再好,也受不了蘇琪繼續這樣裝傻下去,他起了個話頭問道:「聽說琪少剛升任堂主就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蘇琪呵呵笑道::「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免除了一個香主而已,唉,對了,這個香主說起來好像還跟你有點關係。」
曹東昇面色陰鬱,道:「不錯,你免除的香主就是我弟弟曹東旭,我想請問蘇堂主,我弟弟到底違背了哪條門規,需要你對他如此殘忍!」
蘇琪冷眼以對,道:「他犯了什麼門規難道還要我一一敘述嗎?自己不管好自己的弟弟,現在反倒起我來了,我是看在你是我老友的面子上不跟你計較,可是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在洪門內,我是堂主,你卻只是個舵主!」
竹亭之中,一排飛鳥被驚得飛了起來,曹東昇胸腹上下起伏不定,手中的茶杯也漸漸不穩,忽而茶杯「彭」地一聲掉在地上摔碎了,只聽竹林後幾枝枝葉搖動,幾個殺手很快躍入蘇琪的眼中。
「曹東昇,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刺殺堂主?」蘇琪不慌不忙向後退了兩步,厲聲喝道。
曹東昇也是氣不打一處來,惡狠狠道說道:「是你不仁不義在先,先是逼得我弟弟跳江,現在又來用身份壓我,我知道我弟弟一死,你肯定也不會放過我,索性大家今天魚死網破,我殺了你,然後就誣陷給西城的王明,一舉兩得,哈哈……」
說話間殺手已經動了,一共六個殺手,都是曹東昇找來的高手,事先他已經演示了無數遍,就算蘇琪是三頭六臂,今天他也逃不掉了。
蘇琪也感覺到了這些殺手的不同,他們好像彼此心意相通一樣,每每都能給自己造成一定的威脅,若不是自己反應夠快,恐怕早已經橫死當場了。
就算如此,他的身上也開了十幾道口子了,如果沒有奇跡出現的話,蘇琪今天應該是必死無疑了。
曹東昇眼看著自己就要陰謀得逞,正常放聲大笑,卻發現蘇琪朝自己詭異地笑了笑,這絕不像是一個臨死的人能夠發出來的微笑!
「砰——」
「砰——」
「砰——」
幾聲槍聲傳來,幾個蒙面的殺手還未來得及反應就倒在了地上,蘇琪趁機向前一步,抓住了想要逃跑的曹東昇。
「現在走,會不會太晚了一些呢?」蘇琪絲毫不顧身上的傷口,一手捏住曹東昇的脖子,慢慢加重力道,臉上露出了殘忍的微笑。
不過曹東昇並沒有很快死去,因為蘇琪並沒有殺他的意思,等到援兵來到的時候,曹東昇再一次不甘地大叫了起來:「王明!為什麼是你!你竟然投靠了這個卑鄙的傢伙!你為什麼這麼做!」
趕來營救蘇琪的正是西城的舵主王明,他看著不斷在蘇琪手下掙扎的曹東昇,冷笑道:「你剛才不還想把殺死堂主的罪名誣陷在我的頭上嗎?」
曹東昇終於沒有力氣再叫了,他和王明斗了快十年,本就應該想到對方為了打敗自己會不擇手段。
「王舵主,試圖殺害上級在洪門應該處於什麼刑法?」蘇琪淡淡問道。
「報告堂主,根據洪門的規矩,應該挖去砍斷雙手,剁去雙腳,扔到荒郊野外喂狼。」王明嘿嘿笑道。
「那麼就交給你了,」蘇琪把曹東昇扔給了王明,轉身又朝著說樹林深處喊道:「還有不服的都給我站出來!如果以後你們改認了主人,我是不會拿你們怎麼樣的,要怎麼選擇,你們自己看著辦!」
樹林深處,一些曹東昇的手下開始陸陸續續走了出來,他們沉默地站在了蘇琪的身後,沒有一個人有為曹東昇報仇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