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白天,還是在醫院裡,可是兩人好像已經忘記了,周圍的一切都好像變成了多餘的一樣,蘇琪第一次在公共場合這麼忘情。
同樣,高心怡的腦袋裡也是一片空白,只有一陣陣的快感充斥著每一根神經,她徹底沉醉了,雖然是第一次,但是她努力迎合著,眼睛裡朦朦朧朧,全是蘇琪的影子,她的世界被這個男人佔據了。
幸虧醫院裡的醫生和護士都被高天那邊的情況吸引了,沒人注意到他們。鳳舞會的會長重傷,這是多大的一個新聞啊,這間醫院就是鳳舞會開的,他們關心老闆的死活當然要大過一切了。
蘇琪感受到高心怡的指甲已經嵌入了自己的肉裡,那種疼痛的刺激讓他越發用力,高心怡忍不住舒服地叫了出來,蘇琪趕緊又吻上了她的香唇,高心怡的聲音被堵在喉嚨裡,只能發出低沉的嗯嗯啊啊的聲音,蘇琪聽在耳朵裡卻是無比**。
他從來沒有感受過高心怡這麼熱情的迎合,以前他雖然也有機會佔有她,但那些情況下,高心怡身體的反應足以讓他徹底熄滅了慾火,而這次,高心怡身體的反應讓他的慾火徹底高漲,這樣一個女人,就是那麼讓人欲罷不能。
蘇琪悶吼一聲,兩個人同時達到了快樂的巔峰,高心怡軟軟地攤在蘇琪的身上,無力地嬌喘著,而蘇琪也終於得到了徹底的釋放,他剛才幾乎用盡了身體的全部力氣,這一刻也顯得有些無力。
兩個人相擁了一會,才開始穿衣服,彼此沒有說一句話,但是千言萬語都在對方的眼神裡,高心怡並不後悔,因為她知道,蘇琪會保護她一輩子,就算最愛的不是她,他也會是一個最忠實的依靠。
手術室前,蘇麟和萬山祿相對而坐,這兩個人也沒有說一句話,剛才焦急的表情也一掃而空。手術室上的紅燈一直閃個不停,這表示高天還沒有搶救過來。
「為什麼我感覺大家都變了,變得不再是以前那樣。」萬山祿落寞地說道,他垂下頭,魁梧的身材下,掩飾著一顆脆弱的心。
「我們都會長大,長大就代表著我們必須殘酷,如果你不懂,如果你接受不了這傷痛,你就永遠長大不了。」蘇麟臉上的表情變得越來越淡漠,越來越像一個人。
如果萬山祿仔細觀察的話,他就會發現,蘇麟現在已經逐漸有了蘇琪的影子,他正在朝著蘇琪慢慢轉變,無論是表情還是動作,這不是模仿,而是一種同化一般。
那個曾經心懷正義,曾經生活在童話和偶像劇裡一樣的蘇麟已經不見了,自從他接任青龍幫以來,他以前偽裝的陰狠已經變成了真正的陰狠,那張面具好像已經和他的臉融為了一體一般,萬山祿突然發現他變得有些陌生了。
不僅是他,馬君武也變了,以前的馬君武除了武功和朋友,什麼都不會在乎,那時的他還不是那麼孤獨,還時常能從他的臉上看到笑容,雖然馬家已經敗落。但是現在的馬君武好像把感情隱藏了起來一樣,他和蘇琪的關係越來越像上下屬,而不是朋友,和他們這些老朋友也越來越疏遠。他的世界除了武功沒變,友情已經變成了服從,是的,他的武功比之以前,進步了很多,以前的馬君武手上從沒有染過血,現在的馬君武殺一個人可以連眼睛都不眨,他的臉上再也見不到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冷冰冰的表情,像一塊冰塊一樣。
如果這就是成長的代價,萬山祿接受不了,雖然小時候耳濡目染也知道許多老爸的事情,但是他一直不願意相信這個世界是邪惡的,是弱肉強食的,無憂無慮地度過了二十多年,他一直覺得人該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的,比如老爸,開心的時候總是叫上自己喝酒,不開心的時候也會怒喝自己;比如諸葛玄雨,他總是很淡定的樣子,任何的難題在他面前都能迎刃而解,任何的困難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還有蘇麟,甚至蘇金華,他們在萬山祿心中在已經定型,但是現在,一切都變了,變得如此陌生,雖然人還是那個人,但是感覺已經完全不再是當初那種感覺了。
剛高天被送進手術室的時候,萬山祿感覺到了蘇麟的一絲抗拒,他似乎是在攔截自己,他似乎不想醫生搶救高天,雖然只是短暫的一個瞬間,但是萬山祿還是感受到了。
這麼好的一個機會,蘇麟是不應該放過。但是為了利益,為了權力,就要把一個垂死的父親連一個搶救的機會都剝奪嗎?這是不是太殘忍了。
蘇麟沒有去辯駁什麼,他的確是想趁這個機會讓高天永遠長眠,或許這會是一個很好的結局。對於他,對於蘇琪,甚至對於萬大路和諸葛玄雨,都是一個很好的消息。他們的世界裡不是沒有感情,只是這感情也是相對而言。
如果今天躺在手術室裡的是蘇琪,蘇麟或者萬大路,諸葛玄雨任何一人,相信高天也會這麼想,這些人都很有可能成為他們前路上的障礙。
不是因為他們想要他們去死,而是如果他們不死,將來對峙的時候,死的可能就是自己,現在還不能確定幕後的黑手到底是誰,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就在他們五個之間。
只有最瞭解對方的人才能把對方玩的團團轉,就像在蘇金華的那一場角逐裡,蘇麟永遠處於被動的地位,但是蘇琪卻能牽著蘇金華的鼻子走。按照能力來說,就算蘇麟不及蘇琪,但是也不會差到那種地步,一切都因為蘇金華對自己這個兒子太瞭解了。
但是現在,蘇麟已經成長了,他看的要比在學校的時候遠了很多,他也不想去殺戮,去殘忍,但是他不殺戮,不殘忍,最後就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那種任人擺佈的感覺他再也不願意出現在生命中。
萬山祿的感受他恨明白,但是他卻不得不告訴他這個事實,這樣做不是傷害他,而是保護他,只有讓他傷痕纍纍,他才能學會拿起武器面對一切。
今天就當作最後一次的仁慈吧,蘇麟最終沒有把高天攔下,他也想看看天命,如果高天真的死不了的話,或許這就是天意,但是匕首深入胸膛三寸多,應該活不成了。
蘇琪和高心怡走了過來,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任何人都能感受到他們之間的關係發生了質的變化,蘇麟迎了過來,說道:「正在搶救。」
高心怡沉聲問道:「你們實話告訴我,他是不是已經沒有希望了……」
蘇麟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萬山祿急忙搶道:「不會的,高叔叔不會有事的!」
高心怡慘笑一聲:「我知道了。」
醫院外面突然衝進來一個人,卻是不見了影子的馬君武。高天自殺的時候他還在現場,但是一晃眼他就沒影了,眾人心裡雖然都在疑惑他去了哪裡,但是當時高天的情況危急,所以誰都沒有多提。
此刻他卻風馳電掣一般跑了進來,好像很慌張一般,自從跟了蘇琪以後,馬君武很少出現這麼慌張的表情,蘇琪知道,一定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看到眾人都在,馬君武皺了皺眉頭,蘇麟自覺地拉著萬山祿退到了一邊,高心怡去還是握著蘇琪的手不肯離去,蘇琪對馬君武點了點頭,馬君武這才長吁了一口氣,說道:「洪天寶已經來了。」
「到底怎麼回事?」蘇琪冷聲問道,洪天寶一直在d省查毒品的案子,怎麼會突然跑到l市來,難道他已經發現了什麼?
想到交易所的神秘人對洪天寶的評價,蘇琪全身的肌肉突然繃緊了一些,如果洪天寶真的是一個這麼恐怖的人物,他究竟要不要與他為敵呢?
馬君武低聲說道:「剛才高叔叔自殺的時候,我覺察到房子外面有動靜,所以跑出去看看,可是等到我出去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我順著足跡追蹤下去,發現偷聽的人已經鑽進了一輛馬自達裡面,我順手搭了一輛出租車追了下去,結果就看到那輛馬自達停在了一家酒店的門口,而同時酒店裡走出來一個人,我絕對不會認錯,就是洪天寶!」
蘇琪皺眉問道:「那家酒店叫什麼名字?」
馬君武道:「是蔡雲的麗江大酒店!洪天寶好像並沒有公開自己的身份,打扮也像一個遊客一樣。」
蘇琪喃喃道:「看來他果真已經查到這裡了,只是那個偷聽的人不知道是跟著我們來的,還是本來就在那裡的。」
馬君武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要去探探他的底麼?」
蘇琪道:「不,就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如果對方已經掌握一些證據的話,他們一定會守護得很好,我們不宜打草驚蛇,只要對方一天還沒有確認,我們就有機會。」
馬君武深深地望了蘇琪一眼,他不知道這個人心裡到底裝的什麼心思,他好像什麼都知道了卻還在裝作不知道一樣,若是平常人,跟洪天寶較量只有兩種現象,第一以贏了洪家的人為榮,第二害怕洪家的權勢而自動放棄,但是蘇琪不像第一種更不會是第二種,那麼他心裡到底裝的是什麼心思呢?
l市終於要迎來風起雲湧的時候了,因為洪家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