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立很快就踏上了旅程,這幾天他把手上的有關事務全都交給了蘇琪,其中包括風雨會的幫主信物九頭麒麟。
九頭麒麟是一塊跟古代玉璽差不多大的罕見玉石,被一個有名的雕刻家雕成了九頭麒麟的模樣,在因緣際會之下落下了風雲會的創始人手裡,由此變成了風雲會的獨家信物,凡是持有九頭麒麟者,就如同幫主親臨,跟皇帝的聖旨差不多。
蘇琪本來也沒想過去接手這麼貴重的東西,因為這東西就是風雲會的象徵一樣,一旦有什麼差池,那自己就是死一百次也不夠風雲會洩恨的。
林天立把這個東西交到自己手上,一方面說明了他對自己的信任,另一方面卻又給自己帶來了諸多的麻煩,蘇琪暗歎一口氣,正愁著怎麼藏這個東西比較妥當。
風雲會的九堂十八組在見過蘇琪之後,就回到了各自的崗位之上,畢竟風雲會能夠正常運轉全靠他們,而蘇琪這個代理幫主的任務就是規劃一下風雲會的大致走向,然後審查一下各市的收入情況,調節一下各堂主和各組長之間的矛盾,總的來說,就好像一個總管一樣。
自從那夜的事情過後,對方就再也沒有出手,其小心謹慎可見一斑。不過蘇琪也沒有打算就這麼放過他,等到先把代理幫主這個位置坐穩了,以後就有的他好受!
除此之外,還有兩個人的事情需要處理,那就是木林雨和譚瑛笑,兩個人一個是堂主,一個是組長,卻都被蘇琪打成重傷,現在急需要在他們原本所在部再挑出一個可以勝任這個職位的人。
為此蘇琪不得不親自去一趟聽雨堂,堂主的選拔有嚴格的要求,而且必須要得到幫主地承認才能被風雲會認可。
聽雨堂並不在升龍市,而是在升龍市臨邊的洛水市,這個城市是一座古城,古城裡裝滿了各式各樣的傳說,但是現在傳說猶在,許多古建築卻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林立的高樓大廈,街上形形色色的人群給人一股壓抑的感覺。聽雨堂是洛水市的地下掌控者,在洛水市,你可以不知道市長叫什麼名字,但你不可以不知道聽雨堂的存在。
因為,膽敢違抗聽雨堂的人,下場一般都會很慘。
當然,風雲會的所有堂並不是都是這樣的,他們各行其是,各有各的一套策略,風雲會交給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證自己的地位在自己掌控的那個城市,不能被動搖。
木林雨是一個暴力的傢伙,所以自從他當上堂主以來,聽雨堂就變得讓人聞風喪膽,對其怨念有加者數不勝數,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反抗。
前幾天木林雨去參加幫內大會,卻突然被告知讓人踢爆了一顆蛋,這個新聞迅速傳遍了洛水市的大街小巷,許多人拍手叫好,但也有些人氣憤填膺,因為這些人都是木林雨的嫡系下屬,要是木林雨倒了,他們以後跟著誰吃好的,喝好的?
所以他們千方百計打聽了到了這個膽大包天的人,卻沒想到竟然是風雲會的代理幫主,這樣的人物自己可惹不起,怪不得連大長老都沒出出頭。
關於木林雨和大長老的關係,那就又要扯遠了,反正木林雨是大長老陳學聰一手提拔出來的,也有人懷疑木林雨其實是大長老的私生子,不過傳言雖多,卻沒有一條有真實的證據。
蘇琪無聊地翻看著關於聽雨堂和木林雨的資料,不自覺地笑了笑,看來風雲會也不是想像中的鐵板一塊,一些老傢伙為老不尊,還拉幫結派,難道想篡奪幫主的位置?有些不大可能,他們都那麼老了,也輔佐了風雲會一輩子,沒道理臨死前讓自己晚節不保,那就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他們想把自己的嫡系給送到幫主的位置上!這樣一來,或許他們會比自己當上幫主更有成就感。
林青青坐在車內,無聊地玩著手機遊戲,她對那份資料可是絲毫不感興趣,她這次陪蘇琪來純粹是為了玩,因為聽說洛水市一年一度的賞菊大會就要開始了。
聽雨堂的總部設計得很巧妙,就像一座聽風塔一樣,坐落在一片小湖的中央,湖中並沒有直通的橋樑,所以每次過去都需要坐船。
真不知道這座聽風樓是怎麼建成的,這麼高雅的建築讓木林雨那種粗人當主人也實在有些委屈這樓了。
今天聽雨堂的所有中高級幹部悉數到齊,這新任的堂主花落誰家還說不定,他們都有一爭的希望。
蘇琪到的時候,一干人眾正整整齊齊地站著恭迎自己,就像那天十三長老恭迎林天立一樣,他們低著頭,齊聲道:「代理幫主好!」
林青青咕噥道:「幫主就幫主,還代理什麼…….」
蘇琪既然來了,面子上的功夫當然要做足,擺擺手說道:「兄弟們不用客氣,都各自入座吧。」
待眾人坐定,蘇琪暫時坐在了堂主的位置之上,林青青見沒準備她的椅子,不由有些惱怒,盯著堂下一個人的椅子陰仄仄地說道:「給我搬過來…….」
那人瞅了瞅四周,只見眾人都裝作沒看見一樣,只得搖頭歎氣把自己的椅子搬給了林青青,不過這大廳中本就有許多人是站著的,他站起來也不起眼。
可是他可是八大護法之一啊!其餘的七大護法平時跟自己都挺義氣的,此刻卻都正襟危坐,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哎…….算我倒霉!」徐金髮暗歎了一聲,低著頭混到了站著的人群中。
蘇琪環視眾人,高聲說道:「我想我今天來的目的大家都清楚,來之前我也看了堂裡的候選人名單,覺得都不錯,真是難以取捨啊,不如這樣吧,素聞聽雨堂裡的兄弟能文善武,咱們今天就來一個比鬥選堂主!」
「敢問代理幫主,怎麼個比鬥法?」堂下一人問道,此人乃是八大護法之二廖經凡,木林雨在位地時候,謀斷多仰仗於他,所以他是此次堂主人選的最有力競爭者之一。
蘇琪看過他的資料,自然知道他的來歷和本事,當下勸道:「廖護法莫急,這比鬥自然是比文韜武略,不過我卻想在文韜武略後面再加上一項——臨場應變,大家覺得怎麼樣?」
又有人問道:「臨場應變這個怎麼考驗?難道要出腦筋急轉彎嗎?」
蘇琪笑道:「這個就無需大家操心了,反正能在前兩場勝出的人,我自然會有辦法考驗他們的臨場應變。」
林青青也來了興趣,悄悄湊在蘇琪耳邊問道:「能不能先給我說下?」
蘇琪笑著搖了搖頭,道:「不能,說了就不靈了。」
比鬥很快就開始了,第一場是文鬥,要求參與者在十分鐘之內算出一筆壞賬,這是考驗他們的理財能力,作為一個堂主,如果不懂得理財,就更不用提向總不繳納了,所以能得出最佳結果者為勝。
這一局其實並不難,因為蘇琪允許他們用計算機計算,只要不是死板硬套地來,應該都能把壞賬的損失縮小到最小,但是儘管如此,還是有十五個人慘遭淘汰。
第二局的武鬥就比較難了,一個好的堂主,不僅需要過人的頭腦,還需要有矯捷的身手,縱觀風雲會九堂十八組,隨便挑出來一個堂主或者組長都是能打的好手!
所以要想競選堂主,不能打是萬萬不行的。
通過第一輪測試的人全都開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蘇琪看著堂下的幾十個人,無聲地笑了笑,剛想要宣佈開始,突然門外傳來一聲大叫。
「發生了什麼事!」蘇琪皺眉問道,第一個站了起來朝門外走去。
所有的人都跟著他走出門外,只見一個衣衫破爛,渾身**的男人正艱難地朝這邊走來。蘇琪沉聲道:「過去一個兄弟扶他一把。」
徐金髮躲在人群裡正等著別人的行動,卻不知道哪個缺德鬼推了他一把,無奈他回頭苦笑了一聲,只得朝那個渾身濕透的男人走了過去。
「兄弟,怎麼回事?」徐金髮走到他的身邊的時候,發現他不僅全身濕透,而且衣服上還沾著血跡。
「不…….不好了,聽…….聽雨堂的…….的兄弟被截道了!」男人凍得渾身發抖,哆哆嗦嗦說道。
徐金髮大怒道:「誰這麼大膽,敢來我聽雨堂截道,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截道是黑道上的術語,就是一個幫派的人在落單的情況下被另一個幫派的人給群毆了。這是十分不道德的事情,一旦遇到被截道的幫眾,一般幫派都要為其出頭。
而聽雨堂本就是洛水市的最大黑幫,還有誰敢截聽雨堂的道?這是多少年都不曾不發生過的事情啊,所以徐金髮一聽被截道,立刻就怒了。
「知不知道那群王八羔子去哪裡了?」徐金髮怒目問道。
「沿著河岸一直朝北走了,現在應該還沒走遠!」男人一聽要報仇,立刻就來了精神,說話也不哆嗦了。
徐金髮朝蘇琪這邊高聲喊道:「來幾個兄弟,咱們堂裡有兄弟被截道了,咱們去砍了他丫的!誰跟我來!」
現在正在舉行堂主選拔,只有幾個明知沒希望的兄弟走了過去,徐金髮也不顧自己正在競選堂主,直接就上了湖邊的一條小船,朝北追了過去。
「呵呵,咱們繼續,該武鬥了是吧?」蘇琪招呼眾人進入大廳,宣佈比試照常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