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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第八卷 :真龍之氣 第19章 二百一拾九、威 脅 文 / 雨夜傷

    劍鳴擊敗三條真龍後,便到了滅天教後山,衝破劍陣,與林無悔相見。林無悔見劍鳴拿著三根長鬚走進屋來,不禁一奇:「劍鳴,你手上何物啊?」劍鳴道:「此乃真龍之須也。」林無悔怔了一怔:「真龍之須?莫非……」

    劍鳴點點頭:「不錯,我將真龍的鬍鬚斬了下來。」凝霜從內屋將茶水端了出來,呵呵笑道:「真龍乃三界至尊,位在人、神、魔三界之上,你還真是為人不敢為之事啊。」劍鳴歎了口氣:「唉,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他們又不告訴我傳人是誰,我又怎知道哪一條真龍才是性游的?索性將三條真龍都打敗,如此便不會漏掉了。」

    劉隨三人找了許久,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真龍,劉隨心中大為焦急,這下連楊溢與呂季都有些急躁了起來。劉隨長歎一聲:「唉,為什麼就是找不到真龍呢?」楊溢也道:「是啊,莫說找到,我們甚至連一點異象都沒有看出來,真懷疑是不是楊前輩弄錯了。」

    並不是楊韻音弄錯了,那天楊韻音見到的異象,其實只是赤陽之真龍在岩漿中翻了個身,火紅的岩漿被真龍巨大的身軀攪動,映照到了天上,赤陽之真龍又換了口氣,便導致了那天的異象。

    正煩惱時,呂季眉頭一皺,指著遠處:「你們看,那是什麼?」二人順著呂季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一道黑影在空中來回穿梭,二人見了都是一驚,劉隨心道:「莫非是真龍?」然後定睛看去,才發現是一個人,腳踏長劍,像是故意在三人面前炫耀一般的飛來飛去,黑色的影子拖出了長長的尾巴,隨著那人的飛行,就如是在空中寫字一般。

    那人突然一個轉身,向著三人飛了過來,來勢洶洶,三人一驚,紛紛拿起兵刃,準備禦敵。等那人到了面前,眾人才看清面貌,不禁大吃一驚,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劉隨的師父劍鳴!

    劉隨愣了一下,呂季驚叫道:「劉大哥小心!」卻見劍鳴一個後翻,跳離長劍,那長劍卻仍在飛行,直向劉隨刺去。又見師父,劉隨心神大亂,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卻不想劍鳴立刻便發動了攻勢。

    呂季畫戟猛的一挑,將飛劍擋了下來,但飛劍的力道甚大,呂季接得十分吃力,咬緊牙關,仍沒有止住飛劍的勢頭。楊溢見狀,揮劍一斬,斬在那飛劍之上,只感一股力道反湧上來,楊溢被蕩得退了好幾步。楊溢雖然被震退,卻也減弱了飛劍的威力,呂季一聲大喝,戟上發勁,將飛劍擊落在地。

    楊溢與呂季合力接下這一劍,竟氣喘吁吁,可見劍鳴的這一劍何等厲害,根本就是想要了劉隨的性命!卻見劍鳴藉著一身的魔力,漂浮在半空,週身浮現出陣陣黑氣,冷冷笑道:「哼,就這一劍,你們便接不下來了麼?」

    呂季緩過了氣來,怒目瞪著劍鳴,喝問道:「劍鳴!你在做什麼?」劍鳴的語氣依然冰冷:「你是想說,劉隨是我的徒弟,我不該下殺手對吧?」呂季正是這般心思,楊溢也是一樣,劍鳴見了二人的表情,知道自己是猜對了,又道:「我飛劍射出,你二人能夠接招,但他呢?一動不動,便如一塊木頭!如此沒用的徒弟,我劍鳴從來沒有過!」

    劍鳴的這番話說出來,劉隨的身體不禁震了一震,在劉隨的心中,劍鳴雖然愛劍以癡,除了劍以外,便在無所求,但對自己卻如同父親仁慈,是不可能說出這種話的。但事實是,劍鳴說了,劉隨心中大為悲傷,眼淚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

    劍鳴見了,臉上露出更加輕蔑的表情:「哼!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你卻在此哭泣,如此膿包,豈能做得我『劍聖』的徒弟?」此言一出,劉隨的身子又是一怔,想當初,劍鳴被人們稱為「劍聖」後,劉隨大為歡喜,劍鳴卻對劉隨道:「性游啊,人生在世,不可圖虛名,就算你的名氣再大,沒有實學,卻也沒用。日後不可告訴別人你的師父被人稱作劍聖,知道了嗎?」

    劍鳴向來不重名聲,就算被人稱為「劍聖」,對這個稱謂劍鳴從來就沒有提起過。然而,現在卻不一樣,劍鳴竟然自稱劍鳴。劉隨哭了,哭的不是其他,而是自己的師父已經不是當初的那慈祥,和藹,仁義的劍鳴。

    劉隨抬起頭來,掛著滿臉的淚水,問道:「師父!您真的不認我了麼?」看著淚流滿面的劉隨,劍鳴面不改色:「不錯!你這膿包,從今往後,你與我沒有絲毫瓜葛!你莫要多言!只要你敢與我說上半個字,便做我的劍下之鬼!」

    楊溢聽了,大為惱怒:「劍鳴!你身為性游的師長,卻為何說出這種話來?」劍鳴橫目瞪著楊溢:「我今得嗔吾魔力,已成三界第一,不再是凡人,我是神!三界之內,唯我獨尊!我豈能有一個凡人徒弟?而且如此膿包!」

    呂季勃然大怒,飛身而起,雙手高舉畫戟,將畫戟在頭頂飛速舞動,舞成圓形,大喝著向劍鳴撲了過去。劍鳴冷冷一笑:「螳臂當車,不自量力。」呂季猛的一戟,高速舞動的畫戟照著劍鳴的面門劈了下去。

    劍鳴右手輕輕一抬,一股魔力從手心噴出,擋住了呂季的畫戟。呂季只感這股魔力甚大,呂季的勁力竟然被推反己身,呂季大吃一驚,急忙又運了一股勁力抵擋,「轟」的一聲,飛退而去。

    呂季一個翻身,雙腳落地,連退了幾步,一口氣半天沒有喘上來,憋得呂季臉色發青。楊溢見狀,大驚失色,若呂季這口氣再喘不上來,只怕會窒息而亡,急忙伸手在呂季的背上拍了一把,呂季「哇」的一聲,這口氣才喘了出來,連連咳嗽,狼狽不堪。

    劍鳴已經手下留情了,若是剛才再多用半分力,便能立刻讓呂季斃命,雖然如此,呂季現在卻一點也沒有受傷,劍鳴勁力拿捏之準,可見一斑。

    楊溢抓著呂季的手腕診了下脈,發現並無異常,才舒了口氣,看了看劍鳴,又看了看哭泣的劉隨,歎了口氣,道:「性游,劍鳴已經,不是你的師父了。」然後又問劍鳴道:「你不是在天界與林前輩比拚麼?為何會在此出現?」

    劍鳴聽了,哈哈大笑起來:「林無悔?哈哈哈哈,林無悔已經慘敗在我的劍下!」三人聞言心頭大震,由於同時被天雷劈中,呂季高聲道:「不可能!林前輩怎會輸給你這個半魔之人?」適才劍鳴以魔力接住呂季的招式,三人都曾與嗜獄交戰過,知道魔力是怎麼一回事,所以呂季便叫劍鳴做「半魔之人」。

    劍鳴道:「如果不是,我現在為何能在此?」三人啞然,的確如此,林無悔與劍鳴相鬥,其結果只有一個,現在林無悔不見卻見劍鳴,三人也只能想到這個結果了。

    看著啞口無言的三人,劍鳴重重一哼:「現在我已是三界第一,劉隨,你與我之間的關係從此一刀兩斷。」頓了一頓,又道:「而且我要斬草除根!要將你身邊的人斬盡殺絕!包括這兩個人!」

    劉隨大感震驚,沒有想到劍鳴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劉隨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但剛才劍鳴飛來一劍,實實是要奪了自己的性命,也由不得劉隨不信了,現在的劍鳴,已經變成了一個心狠手辣的魔頭。

    劍鳴說完,右手一揚,將飛射出去的長劍召到腳下,御劍而去,只聽劍鳴的聲音遠遠傳來:「十日,我給你們十日的時間,這段時間我不會動手,你們盡量想辦法來對付我,假如十日後你們無法勝過我,那我便要將你們斬盡殺絕,一個不留!」

    劍鳴遠去,留下的那番話久久在三人心中迴盪,十日,短短十日,三人必須要除掉劍鳴,否則大家都會遭殃,如此一來,就算劉隨不願意,也不得不與劍鳴恩斷義絕。

    三人沉吟良久,劉隨跪倒在地,對著劍鳴離去的那個方向,連磕了三個響頭,楊溢與呂季不解,齊聲問道:「你這是為何?」劉隨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吐出,擦去臉上淚水:「劍鳴既然如此絕情,那我也只能與他為敵。這第一個響頭,是還他養育之恩;第二個響頭,是還他授業之恩;第三個響頭,是斷了師徒之情。從此往後,我若再遇劍鳴,決不婆媽,定與劍鳴分個高下!」

    劍鳴飛劍欲殺劉隨,又說了那樣的話,劉隨已經不得不與劍鳴反目成仇,將劍鳴當做頭號敵人,三個響頭,三份恩情,便如此草草的斷掉了。從劉隨的臉上已經看不到迷茫,取而代之的是堅毅,因為劉隨有必須要保護的人,玉妍、小圓、小山,楊溢、呂季,還有靜軒,一個也不能失去。

    事情因劉隨而起,劉隨必須背上這沉重的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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