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財主已經沒了幫他的人,張潺又一步一步的逼近,嚇得胡財主是兩腿發軟,不住顫抖,臉色鐵青,冷汗倒流。張潺往胡財主的身前一站,那胡財主嚇得跪在了地上,連聲哀求道:「爺爺!爺爺饒命!小的不敢了,小的知錯了!」
李惜憐見平時橫行霸道,肆無忌憚的胡財主竟然會跪在張潺的面前求情,又見胡財主不斷的磕響頭,李惜憐不禁輕蔑的發出了一聲冷笑。張潺見胡財主這狗樣,只感心中說不出的爽快,哈哈大笑起來。
胡財主見張潺發笑,又繼續道:「只要爺爺饒我一命,要多少錢財我便給爺爺多少錢財。」胡財主一口一個爺爺,但在張潺聽來,這只不過是一條咬人無數的惡狗在搖尾乞憐,張潺冷哼一聲,道:「饒你?你且說個讓我饒你的理由。」
胡財主一怔:「這……爺爺要多少錢財我便給多少,難道還不夠麼?」張潺冷冷的道:「將惜憐姑娘的父親放了。」胡財主大喜,只想自己放了人,張潺便會放過自己,應道:「好好好!我這便放,這便放!」
說完,便走了開去。過了片刻,胡財主便帶著一個面黃肌瘦的老人家走了出來,李惜憐一見這老人,便哭著迎了上去:「爹!讓您受苦了!」李老伯也是老淚縱橫,抱著女兒,顫聲道:「惜憐,我的好閨女,這幾日真是苦了你了。」
父女重逢,場面溫馨,張潺欣然一笑:「好了,既然已經救出了老伯,我們便走吧。」父女二人一起點頭,跟著張潺走出了胡財主大宅。
到了客棧,父女一起跪在了張潺的面前:「公子大恩,永生難報。」張潺連忙扶起二人,笑道:「二位言重了,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水極走了過來,問道:「哥哥,那胡財主你如何處置了?」張潺哈哈一笑:「那胡財主就如一條狗般搖尾乞憐,我看他可憐,日後不會再作惡了。」
水極「哎呀」一聲,用力拍了大腿一下:「哥哥!你真是太善心了,你如此做,是放虎歸山留後患!」張潺一怔:「此話何意?」水極又道:「那胡財主仗勢欺人也不是一日兩日,已成惡習,若我們離去,留下這對父女,胡財主比又來生事,那又如何是好?」
張潺一聽,才發現自己做了一件糊塗事,又怕胡財主來找李惜憐父女的麻煩,大為著急,問道:「那怎麼辦?」水極來回走了幾遍,道:「我倒有一個法子,卻不知李老伯可否願意。」李老伯一拱手:「不知公子有何妙計?」
水極笑了一笑:「只要我們在此,那胡財主便不敢輕舉妄動,但我們若是離去,你二人定受報復,與其如此,你們倒不如與我們一起走。只是……」張潺英雄無比,李惜憐早已芳心暗許,現聽得可以與張潺同行,喜出望外,又聽水極說了個「只是」,連忙問道:「只是什麼?」
水極呵呵一笑:「只是你們與我們同行,怕是非不斷,又恐惹人非議,說我們強搶他人之妾。」張潺一聽,責怪的道:「水極!你怎能這樣說話?」李老伯想了一想,道:「這位水公子說得是,這宛城周圍都有胡財主的爪牙,胡財主想必不會放過我們的。」
水極又道:「不然,李老伯將惜憐姑娘許配給我家哥哥,斷了這流言蜚語,如何?」李惜憐一聽,心中歡喜,臉上緋紅,將頭轉到了一邊去。張潺也是心如鹿撞,忙道:「水極,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啊?」不過這句話只是張潺的掩飾而已。
李老伯哈哈一笑:「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張公子俠義為懷,只要張公子不嫌棄,我便將小女許配給張公子。」水極也是哈哈一笑:「我家哥哥豈有嫌棄之理?」然後拍了拍張潺的後背:「哥哥,莫非哥哥不願?」張潺連道:「願意!願意!哪有不願的道理?」
「好!那便擇定日期,讓哥哥與惜憐姑娘完婚!」雷極雖然好色,卻重情義,張潺喜歡的人,雷極便不會再動邪念,一聽二人將要成婚,雷極第一個跳出來支持,火極也土極也笑了起來。正所謂「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張潺現在擁有一身絕強功力,修身是沒問題了,再與李惜憐成婚,那便是齊家,接下來便是治國平天下。
水極早已看出張潺對李惜憐有意,所以便定下了這個計策,讓張潺娶得了美人歸。
這也,眾人徹夜對飲,李惜憐酒量不大,先睡下了,李老伯陪同眾人一直到天明。日出東方,天色漸漸明亮,李老伯年紀大,一夜未眠,十分困乏,便睡下了。水極站起身來,呵呵笑道:「哥哥,既然要與惜憐姑娘完婚,那我們便該採購些婚慶用品,哥哥便在此照顧李老伯與惜憐姑娘,我們兄弟去辦就是了。」
張潺看著睡夢中的李惜憐,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臉,搖了搖頭,道:「我要與兄弟們同去,這是我與惜憐的婚事,採購之事,自然也該我親力親為,何況……」張潺又看了水極一眼:「兄弟你撮合我與惜憐,我感謝你還來不及,還是你休息,我去買吧。」
水極淡淡一笑:「哥哥何必如此客氣?我能有今日,全拜哥哥所賜,自然該為哥哥分擔事情。」頓了一頓:「這樣吧,我們兄弟五人同去,速去速回,免得那胡財主前來生事。」張潺點點頭,道:「好,就這樣,我們現在就走吧。」說完,張潺當先走了出去,兄弟五人有說有笑,十分歡快。
五人離去,李惜憐與李老伯卻從睡夢中醒來,原來這對父女竟在裝睡!李老伯歎了口氣:「惜憐啊,你怎麼看張公子?」李惜憐道:「張公子志比天高,但心腸太好,怎能取得天下?」
二人之所以知道張潺的目的,是因為席間張潺覺得自己既然要與李惜憐成婚,就不該有所隱瞞,於是將自己的想法都與二人說了。水極之所以要張潺留下來,也是因為怕父女二人偷去報信,但張潺卻無比信任二人,水極無奈,只得由著張潺的性子,大不了從此處離去,憑兄弟五人的武藝,這宛城哪裡會有人攔得住他們?
李老伯歎了口氣:「唉,這張公子可是個好人啊,我們得想辦法幫幫他。」李惜憐點點頭:「女兒已經有了辦法,只是……不願害了父親。」李老伯道:「你說來聽聽。」
張潺等人採購了許多婚期物品,歡天喜地的回到了客棧,卻見客棧中人神色緊張,張潺好奇,問小二道:「小二哥,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何如此慌張?」小二道:「客官你回來得正好,你們前腳剛走,那胡財主後腳便到,將惜憐姑娘她……」
張潺聽了,大吃一驚,急忙向房間奔去,四大尊者也知事情不妙,也跟了上去。張潺一把便將房門推開,映入眼簾的一幕,讓張潺觸目驚心:李惜憐與李老伯躺在地上,渾身血污,已流了地上一大片。
張潺大叫一聲:「惜憐!」便奔了上去,將李惜憐抱在懷中,輕輕的探了一探李惜憐的鼻息,李惜憐已經死透,哪裡還有氣在?張潺痛徹心扉,痛叫出來:「是誰?是誰害了惜憐的性命?」水極等人跑進屋來,見到這慘狀,心中都是一陣黯然。
水極走上前來,拍了拍張潺的肩膀:「哥哥,節哀順變。」張潺一聳肩,使了五成的真力,將水極蕩了開去:「你讓開!」水極被震退了幾步,知道張潺心中難受,也不怪張潺,只輕輕的歎了口氣。
火極大怒:「是哪個鳥廝害了我家嫂嫂?我一定要揪出這廝!將他碎屍萬段!」張潺哀傷了一陣,站起身來:「走,我們去胡財主家。」先前小二已經說了,張潺他們前腳一走,胡財主後腳便到,除了胡財主,再也沒有其他的人。張潺這樣一說,眾人都想起了剛才店小二說的話。
雷極勃然大怒:「好啊!那該死的雜種,我哥哥放他一條生路,他卻恩將仇報,害了嫂嫂的性命!看我如何收拾這廝!」然後一行五人便跟著張潺,到了胡財主的宅院。
眾人一到,便紛紛拔出了寶劍,衝入胡宅,無論男女,見人就殺,只可憐那些胡財主家的下人跟錯了主人。張潺連續砍翻了七、八個人,高聲怒喝道:「姓胡的!給我滾出來!」聽得張潺等人殺來,胡財主早就嚇得魂不附體,躲了起來,哪裡敢出來?
張潺不見胡財主,更是惱怒,大開殺戒,但凡被張潺看到的人,無一活口!張潺也是第一次知道了殺人是什麼滋味,不似平常人,一旦殺人,必定半天無法正常思維,張潺是殺了一個,又殺一個,殺了一個,再殺一個,胸中的那股殺意無法停止,只能以殺戮來宣洩胸中的殺意。
殺得眼紅,張潺衝入大堂,從桌子底下將胡財主一把拖了出來,大喝道:「你還我惜憐岳丈命來!」胡財主嚇得屁滾尿流,只道:「我……我……我……」話沒有說出來,便被張潺當胸一劍,貫穿身體,胡財主「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噴在了張潺的臉上。
張潺一劍殺死胡財主,仍覺不夠,從胡財主體內拔出長劍,又是一劍刺了下去,如此反覆刺了十來劍,張潺還是沒有停手。水極走上前來:「哥哥,他死了。」張潺這才回過神來,看著慘死在自己劍下的胡財主:「死了……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