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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 第七卷 、五靈使者" 第15章 一百八十四、分 歧 文 / 雨夜傷

    時光倒流,回到全明還不是全明的時候。

    全明本名張潺,聰明過人,在為諸葛亮書僮之時,深得諸葛亮的喜愛。諸葛亮的密友崔州平、龐德公、是廣元、孟公威、徐庶等人都對張潺持有十分高的評價,稱其為:「當世之俊傑。」

    張潺初時,亦十分敬重這幾位前輩,虛心求教,眾人也不吝嗇,將自身的武藝都傳授給了張潺。玄學之術共有五靈之分,那便是水、火、風、土、雷,若有人能同時掌握其中三種,便是十分不得了。而張潺卻天賦異稟,竟然將諸葛亮所教的「烈陽冰寒勁」、崔州平所教的「天罡巽風訣」、龐德公所教的「地煞飛巖訣」與石廣元所交的「御雷決」全數融為己用,卻不排斥。

    眾人見張潺竟然能同時掌握五靈之力,欣喜異常,直道玄學介出了個奇才,可將玄學發揚光大,張潺初明五靈融合之力時,尚謙虛求學,對眾人尊敬有加,不似現在這般狼子野心。

    一日,諸葛亮又與眾人坐在一起暢談天下之勢,張潺在一旁伺候。談得久了,諸葛亮興頭上來,呵呵一笑,對眾人道:「爾等若是做官,可至州牧、郡守。」眾人聽諸葛亮話中帶有自傲之意,崔州平反問道:「那汝若做官,又能做到何等地步?」諸葛亮聽崔州平反問,只笑了一笑,卻不回答。

    眾人見諸葛亮不答,也不再問,又一起談天說地。

    談了許久,眾人散去,諸葛亮羽扇一搖,站起身來,理了理衣衫,便要出門。一直伺候在一旁的張潺開口問道:「先生要出門去?」諸葛亮笑了一笑:「談說興起,身子久坐發麻,除外閒遊一番,釋去疲勞?」

    張潺面有所思:「先生久坐,自該出去活動活動,只是我尚有一事不解,想請教先生。」諸葛亮道:「但說無妨。」張潺道:「先前我聽先生說其他幾位先生做官可至州牧郡守,崔先生反問之時先生為何不答?」

    諸葛亮呵呵一笑:「人生在世,若有心為官,自然要做到至極,我雖不才,但卻明安邦定國之道,區區一州一郡,何足道哉?只是此話不可在他們跟前說起,以免誤會我譏諷他們。」

    諸葛亮這番話雖然也沒有說明,但張潺卻能聽出諸葛亮的意思,若諸葛亮做官,便能成為安邦定國的重臣,而不是區區的一州一郡。張潺也笑了起來:「原來如此,先生高才,我自愧不如,但我還有一事不解。」

    諸葛亮轉眼看向張潺,眼中露出好奇光彩:「哦?你平時少有這許多話語,今日卻有如此多的問題,說來聽聽。」張潺道:「我聽先生們暢談天下勢,都說的是當今群雄割據,誰人能平天下,若出山相助,又該助誰這類話語。」

    諸葛亮點點頭:「嗯,莫非還有其他可說?」張潺道:「以先生們之才,放眼天下,何人比得?為何只談替他人效勞,而不思自立門戶,與群雄爭鋒?當今天下混亂,皇帝已被架空,到時不管誰人蕩平天下,均不可能將帝位還給漢室。與其讓天下落入強人之手,不如自己坐得天下,以先生之才,四海無敵,必能穩坐江山,豈不快哉?若先生起事,我張潺不才,願憑先生們傳授的一身本領,為先生效力。」

    諸葛亮聽張潺這一番說話,越聽,臉上神色越是不對,待張潺說完,諸葛亮大喝一聲:「放肆!」這一聲喝嚇了張潺一跳,張潺急忙作了一揖:「先生,這……這是為何?」諸葛亮對張潺怒目而視:「一朝為漢民,終生為漢臣,豈能生出這等篡逆之心?崔州平、龐德公等人雖是天下奇才,但也決計不會有這等心思,你張潺只是我身邊的小小書僮,竟敢生出這不得了的心思來!」

    張潺知道自己失言,觸怒了諸葛亮,急忙賠不是:「我只是一時失言,先生莫怪,先生莫怪。」諸葛亮「哼」了一聲:「你日後再不可有這等思想,更不可在人前提起。」說完,諸葛亮拂袖而去。

    張潺看著諸葛亮的背影,心中猶未平復,暗自思量:「本來就是,先生才高仁慈,若得天下,必能造就一番太平盛世,當今漢室衰微,民不聊生,取之有何不可?」在張潺看來,諸葛亮等人的心思太過迂腐,不能替天下造福。

    雖然是這樣的想法,張潺卻仍然沒有現今的野心,只想等諸葛亮舉兵後,自己為一馬前卒。

    經過此事之後,諸葛亮便知張潺的心思,自己身邊的一個書僮竟然有這種想法,現在雖然沒事,但日後必為禍患。於是諸葛亮與眾人商議,再不將高深的心法傳授給張潺,自己對張潺的態度也是黑白反轉,十分冷漠。

    張潺知道諸葛亮的心思,輕聲長歎:「先生迂腐,只想忠於這腐朽不堪的漢室,卻不思自己起事,為百姓做一些實事,我又能如何?誰叫我只是先生的書僮呢?」諸葛亮冷漠張潺,再也不傳授張潺玄學,就算如此,張潺也認了命。

    一日,諸葛亮外出,張潺將家中一切事物做完,閒來無事,便隨意拿起一本書,坐在諸葛亮的榻上便讀了起來。張潺好學,一讀書便癡了進去,也不知讀了多久,張潺不換身姿,便如入了定一般。

    諸葛亮回來一看,見張潺坐在自己榻上,那感覺就像是張潺在朝為官,卻坐在了龍椅上批閱奏章一般,十分不快,大喝道:「張潺!」張潺聽得諸葛亮呼喚,身子一顫,見諸葛亮回來,急忙站起身來,迎了上去:「先生回來了,今日回來得早。」

    諸葛亮上下打量了張潺一番,問道:「你在作甚?」張潺「哦」了一聲:「我做完家事,閒來無事,便取書來看,不想先生這麼早便回來了。」諸葛亮深深吸了口氣,穩住神色:「你愛看書,那便看吧,我有些疲倦,想休息片刻。」

    張潺這才發覺自己是坐在諸葛亮的榻上看書,讓開身來:「先生請休息。」諸葛亮又看了張潺兩眼,才上榻休息。

    本來坐在諸葛亮榻上看書是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換做過去,諸葛亮也不會有一分計較。但現在卻不同,張潺對諸葛亮說了那一番話,讓諸葛亮覺得這人野心勃勃,今日能坐在自己的榻上讀書,明日也敢坐在龍椅上。

    這夜,諸葛亮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次日,張潺早早的起身,像往常一樣,開始打理家務,卻見諸葛亮高立堂上。平時諸葛亮很少這麼早便起床了,張潺見了一奇,上前問道:「先生今日這麼早便起來了?」諸葛亮似答非答的「恩」了一聲,張潺見諸葛亮如此,還道諸葛亮在思索什麼事情,不敢打擾,又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卻聽諸葛亮道:「張潺。」張潺聽得諸葛亮叫喊,忙放下手中活,問道:「先生有何事吩咐?」諸葛亮道:「你尚年輕,若與我呆在這隆中草廬,日後一事無成,我有意,讓你出外雲遊,學些真本事,然後尋一英傑,輔佐其成大業。」

    張潺一聽,便知道諸葛亮是在趕自己走,心中一急:「先生!這是為何?」諸葛亮歎了口氣,道:「你天賦異稟,聰明異常,若得重用,必能成就一番大業,你便就此離去,莫要在我這裡荒廢一身本領。」

    張潺跪身叩頭:「先生!我父母皆喪,流落街頭,若非先生收留,我早已餓死,我不願去成什麼大業,只願在先生左右侍奉!」諸葛亮一夜思量,最終決定讓張潺身入仕途,如此一來,張潺一身的玄學便不能施展,借此將張潺那危險的想法扼殺。

    但見張潺跪在地上,不斷叩頭,痛哭流涕,諸葛亮心軟了,歎了口氣:「你起來吧。」張潺這才站起身來,諸葛亮又道:「既然你一心想在我的身邊,便留下來吧,只是日後須得踏實做人,那些不該有的想法不得再有。」

    張潺連連答應,諸葛亮又歎了口氣,一夜未眠的他倦意上來,臥塌而眠。

    這也,換做張潺輾轉反側,本來張潺已經沒有再去想那些事情,只想呆在諸葛亮的身邊,做一個書僮,過平靜的日子。但諸葛亮這一提起,反而使張潺又將奪取天下的想法拉了出來,並且膨脹。

    張潺心中思索:「我一身本領,自問可以勝過先生,既然先生不願舉事,我為何不舉?待我得坐天下,開創一個太平盛世,看先生有何話說。」心念一定,張潺翻身而起,便去敲諸葛亮的房門。

    諸葛亮向來晚睡,這時仍在房中讀書,聽得敲門,便道:「進來。」只聽房門「吱呀」一聲,張潺推門而入。諸葛亮抬頭看了一眼,笑了一笑:「是張潺啊,這麼晚找我,有何事?」又埋頭讀書。

    張潺沒有說話,只若有所思的看著諸葛亮,諸葛亮見張潺半天不說話,便問道:「為何不語?」張潺這才開口:「先生,我……我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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