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孤獨就不用說了,楊溢容納了小寒內丹千年修為,呂季身懷呂布畢生功力,劉隨更是所學甚廣,四人的勁力何等強大?就算是修成了魔體的嗜獄,也禁受不住四人勁力齊攻,怪叫連天,痛苦不堪。
陣地被衝破,嗜獄在自知無法阻止四人合力進攻的情形下大叫:「來啊!我有魔體!我不會死啊!」勁力衝擊發出的巨響將嗜獄的吼叫聲淹沒,塵埃瀰漫了整個戰場,玉妍在高處,已看不見眾人的身影。
許久之後,塵埃散去,只見眾人橫臥豎倒在地上,「呼呼」喘著粗氣,已是筋疲力盡。慕容孤獨翻身盤膝而坐,調整內息,暗道:「糟了,我們已是拼盡了全力,嗜獄乃不死之身,若再復原,我等豈是對手?」
嗜獄中了四種絕世神功,鱗甲偏偏脫落,黑色的血在全身流淌,已是失去的戰鬥力,但嗜獄卻嘿嘿笑了起來:「你們已經沒有再戰的能力了,而我只消片刻,便可恢復,到那時便要你們碎屍萬段!」
劉隨三人聞言,心中都是一抖,楊溢苦笑一聲:「呵呵,想不到我們拼盡全力,也沒辦法擊敗嗜獄。」呂季看著劉隨:「劉大哥,看來我們之間的決鬥要等到下輩子了。」劉隨十分吃力的站起身來,剛一站起,身子便是一晃,劉隨以雙劍插地支撐,不讓自己倒下去:「我怎會在此死去?」
剛說完這句話,劉隨的肩膀便被人拍了一下,劉隨一驚,回頭看去,卻是徹寒軒。徹寒軒微微一笑:「夠了,你們已經做得很好。」劉隨怔了一怔,才反應過來,剛才出招相助,擊破嗜獄屏障的人就是徹寒軒。
慕容孤獨驚詫看著徹寒軒:「你是……」徹寒軒回頭一笑:「慕容前輩,多虧有你,否則嗜獄的魔氣是不可能全釋放出來的。」慕容孤獨一笑,放佛是心頭大石放下了一般,不再說話。
嗜獄嘿嘿笑道:「就算你這個女娃還能戰又如何?能殺得死我麼?」徹寒軒瞪了嗜獄一眼:「不能。」話音剛落,腳一點地,飛奔向前,眉間綠色印記突然亮起,左手蘊含綠光,一掌打在了嗜獄的胸口。嗜獄中了這掌,便感魔氣運行有所堵塞,大失驚色:「這……怎麼回事?」
徹寒軒冷冷一笑:「我是不能殺死你,但卻能封住你的魔氣。」緊接著又是一掌打在了嗜獄的右肩之上,嗜獄體內魔氣完全停止了流動,嗜獄恍然大悟:「你……你……百草珠!」徹寒軒不再回話,連續出掌,「啪啪啪啪」連聲徹響,在嗜獄的身上打了幾十掌。
嗜獄「啊」的一聲,痛苦叫了出來:「我的魔氣!我的魔氣!」嗜獄的魔氣已經被徹寒軒以「百草珠」的靈力完全封死,魔氣既然被封死,魔體也無法保持,漸漸變回了最初的模樣,那四不像的樣子。
原來,徹寒軒之所以要等待,是要等嗜獄將魔氣完全釋放出來,否則就算將「百草珠」的靈力注入嗜獄的體內,嗜獄也能以魔氣將靈力逼出體外;嗜獄為了招架眾人的攻勢,將魔氣完全從體內抽出來,做成屏障,卻被徹寒軒抓住機會擊破。
徹寒軒在嗜獄的魔力還未恢復的時候,注入靈力,杜絕了嗜獄的魔氣,現在的嗜獄,就是一個一點修為也沒有的怪獸。
徹寒軒看著變回了原形了嗜獄:「你以後休想再動用魔氣害人。」嗜獄勃然大怒:「臭丫頭!沒想到你竟然是百草珠的化身!我疏忽了,疏忽了!我之敗,不是因為不敵你們,而是我掉以輕心!」徹寒軒聞言,嗤之以鼻:「你敗便敗了,何必為自己的失敗來找借口?」
嗜獄自知已經無法再與眾人交戰,懷著極為憤怒的心情,轉身跑了開去。劉隨見狀,就要提劍去追,腳下卻是一軟,急忙以劍插地面,才不至倒下,看著徹寒軒問道:「你為何放走它?」徹寒軒道:「我的靈力至少可以封住他千年,現在的嗜獄只不過是連一個普通人也打不過的可憐怪物罷了,何必再追?」
慕容孤獨歎了口氣:「寒軒,你太宅心仁厚了,若是千年後,嗜獄魔體恢復又待如何?」徹寒軒輕聲道:「到那時候再說吧。」
突然,玉妍所在的那座高山因為承受了太多的壓力,突然倒塌,慕容孤獨大吃一驚:「糟了!玉妍還在上面!」劉隨一怔:「你說什麼?玉妍?」現在眾人都失去了戰鬥想救也沒有辦法,慕容孤獨受傷最輕,但也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復十之一二。
徹寒軒飛身而起,鑽入坍塌的亂石中,諾高的一座山,塌起來已是十分危險,更何談從中救人?眾人的心都揪了起來,希望徹寒軒能將玉妍安然救下。
山峰坍塌,玉妍腳下突然沒了支撐,「啊」的一聲,便掉了下去。徹寒軒身形如風,避過亂石,攔腰將玉妍抱住,眉間印記兀的冒出綠光,綠光在二人週身圍成了一個圓圈,落下的石塊被擋到一邊,這個綠色的圓圈保二人安然無恙。
玉妍驚魂稍定:「謝……謝謝你。」徹寒軒神色嚴肅的看著玉妍,玉妍被看得好不自在,問道:「怎麼這樣看著我?」徹寒軒道:「我問你一個問題。」玉妍怔了一下:「什麼?」徹寒軒道:「你是不是真的愛劉隨?」徹寒軒突然問了這個問題,弄得玉妍十分不好意思,扭捏著臉,說不出話來。
徹寒軒高聲道:「回答我!」徹寒軒一喝,玉妍被嚇了一跳,深吸了一口氣:「是,我是愛著劉隨哥哥。」口中如此說,心中卻緊張:「她是誰?她是劉隨哥哥的什麼人?這麼問是什麼意思?莫非又像靜軒姐姐一樣?」
玉妍見徹寒軒相貌奇美,深怕自己最愛的劉隨又被人搶了去,但這類的話,依玉妍的性子是說不出來的。玉妍提心吊膽的看著徹寒軒,卻見徹寒軒臉上露出了笑容:「那以後你可要好好照顧性游。」玉妍莫名其妙,忽然身子一輕,被徹寒軒護著衝出了亂石堆。
眾人見徹寒軒護著玉妍出來,十分高興,劉隨忘了身上的疼痛,奔上前去大喊:「玉妍!玉妍!」徹寒軒將玉妍輕放在地,轉身道:「此間事了,我還有其他的事情,先走了。」也不待眾人說話,便飛身而去。
劉隨一把將玉妍抱在懷中:「玉妍,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玉妍被劉隨抱在懷裡,聞到了劉隨身上傳來的血的味道,心疼不已:「劉隨哥哥,你受傷好重。」劉隨呵呵一笑:「不重不重,只要你沒事,一切都好。」
呂季臉上露出欣慰卻又酸楚的神情,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楊溢看在眼裡,臉上卻有複雜的表情。二人相擁良久,時間彷彿就在這一刻靜止,誰也不願放開誰。
慕容孤獨已調息完畢,自感可以駕馭風靈了,便站起身來,喊了一聲:「玉妍。」玉妍身子一顫,放開了劉隨,向後退了幾步。
劉隨一奇:「玉妍,你怎麼……」卻見玉妍兩眼含淚,沿著臉龐流了下來:「劉隨哥哥,對不起,我……我要走了。」劉隨高聲問道:「你要去哪裡?」玉妍走到了慕容孤獨的身旁,劉隨大怒:「風極!是不是你對玉妍說了什麼?」
慕容孤獨淡淡的道:「這是玉妍自己的選擇。」呂季大喝道:「不要讓玉妍去!玉妍此去,一旦布下『靈血鎮魔陣』,便沒命回來了!」劉隨大吃一驚:「你說什麼?」慕容孤獨道:「他說得不錯,布下『靈血鎮魔陣』需要百草珠作為核心,而玉妍便是百草珠其中的一半靈力,想要鎮封嗔吾,必須犧牲玉妍。」
劉隨如被五雷轟頂,大喝道:「不行!我不管是不是封印嗔吾,要犧牲玉妍我決不允許!」慕容孤獨右手一揮,駕馭風靈,帶著玉妍乘風而起:「這可由不得你,為了天下蒼生,只能這麼做。」三人哪會容得下這種事情發生?只可惜先前一戰,已經將功力消耗殆盡,慕容孤獨乘風而去,三人卻只能眼巴巴的看著慕容孤獨帶走玉妍。
劉隨喃喃自語:「要犧牲玉妍?我為何不知道?我還以為到時候林前輩會救她,這樣的事情我不允許,我不允許!」劉隨聲音越來越大,突然身後冒出紅光,真龍之氣再度爆發,龍頭形象浮現在劉隨的身後。
劉隨一聲大喝,縱身而起,飛翔追向慕容孤獨:「風極!你站住!」慕容孤獨回身一看,見劉隨劍上帶著紅光,向自己斬來,不由得大吃一驚。劉隨駕馭真龍之氣與全明拚鬥的情形慕容孤獨是親眼見過的,若換做自己全盛的狀態,慕容孤獨豈會怕劉隨?但現在慕容孤獨也只能勉強駕馭風靈而已,如何接得下劉隨這蘊含真龍之氣的一劍?
劉隨紅著雙眼,劍斬慕容孤獨,突見一手抓住了劍柄,竟是玉妍!劉隨大吃一驚,深怕傷到玉妍,急忙收勁,但玉妍的芊芊玉手還是被割出了一道傷痕,鮮血滴滴滑落。
玉妍此去,就再也無法見到劉隨,如何不傷心?早已哭成了淚人。劉隨問道:「玉妍,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玉妍佈滿淚痕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劉隨哥哥,對不起,但蒼生為重,我只能這麼做,你就讓我去吧。」
玉妍這話一出口,劉隨的腦袋一片空白,憑借真龍之氣漂浮在半空的身子動也不動。慕容孤獨見狀,歎了一口氣,輕輕的將劉隨的長劍按下:「性游,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但兒女私情豈能與天下蒼生相比?你要以大局為重啊。」
劉隨無力的垂下了雙手,這是玉妍自己的意願,劉隨縱使有千般不願,卻也無可奈何。慕容孤獨又歎了一口氣,乘著風帶著玉妍,緩緩的向遠處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