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極見楊溢的劍勢沉猛,「寒冰勁」更是到了一定的境界,劍未至,寒冰勁力先到,一股寒意湧上心頭,火極讚了一聲:「好!」右手一翻,火勁在半空畫了一個圈,將楊溢的劍招攔了下來。
楊溢劍鋒一變,往火極手臂上劃去,誰知火極有火靈護體,長劍刺之不入,「噹」的一聲,被彈了開來。楊溢借力往半空一躍,躍到火極身後,長劍挺出,刺向火極後背。
火極身子不動,火靈已自行護主,從火極身後騰起一道火牆,擋住了楊溢的劍招。楊溢翻身後退,火極笑道:「好小子!功夫不錯!」轉身一掌直直拍出,楊溢腳步急點,向後疾退,後退的速度把握得十分準確,與火極的掌力始終保持在三寸左右的距離。
其實以火極的功力來說,想要擊中楊溢是件十分輕鬆的事情,但見楊溢修為不俗,便想要多玩一會,他又哪裡知道楊溢是故意拉開距離,好讓老闆逃走?
火極見楊溢後退之姿,十分讚賞,並不急於進攻。楊溢突然一個後翻,遠遠的翻出了火極掌力所籠罩的範圍,大喝一聲,凌空一劍橫掃,一道寒冰劍氣成半月狀撲向火極。火極縱身一躍,劍氣從腳下掠過,擊在地面之上,方圓十尺內,均凍結成冰。
火極叫了聲「好!」輕飄飄的落在地上,道:「小子,你功夫不錯,要不要做我的徒弟?」楊溢呵呵一笑,道:「我只怕沒有這個福分。」火極道:「哪裡!我見你的『烈陽冰寒勁』練得十分純熟,你不如做了我的徒弟,我讓你將火之力運用之巔峰。」
楊溢道:「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既然是玄奕門的弟子,又怎會背門拜你為師?」右手連變多個法訣,猛的向地面一拍,勁力灌土而入,火極腳下凍結的冰塊突然蔓延,將火極的雙腿也凍了起來。
火極讚道:「好!戰術得當,十分巧妙,我越來越想收你做徒弟了!」楊溢又是一笑,將長劍換到右手,左手又變了幾個法訣,大喝一聲,再次拍向地面。
只見從先前冰凍的範圍之外又衝出了一道火牆,將火極困在正中。楊溢突然大叫道:「主人家!快走!」老闆聞言,發足狂奔,逃了開去。火極一聽,心道:「原來這小子是故意引開我,好讓至陽之人逃走。」
火極雖然被困在正中,但他的火之功力已經是到達了至高的境界,區區冰塊,怎奈何得了他?火極暗一運勁,火力在腳下運起,十尺冰塊頓時融化為水,火極雙手一轉,竟然將楊溢的火牆全數吸收,雙手合十,將火牆化作一團火球,猛的一推,火球如離弦之箭,向老闆飛了過去。
老闆不懂武藝,這火球又來得十分迅速,如何避得過?「轟」的一聲,火球擊在了老闆的後背之上,老闆連叫都來不及,便向前撲倒,眼見是救不活了。楊溢見狀,大叫道:「不要!」火極哪裡會理會楊溢?
施展輕功,騰空一躍,幾個翻身落在老闆屍身面前,從懷中摸出了一個小小的瓶子,瓶口對著老闆天靈蓋,口中唸唸有詞,只見從老闆天靈蓋處冒出縷縷輕煙,被小瓶子吸入,而老闆的屍身卻越發的枯萎,原來火極是在利用這瓶子吸取老闆的至陽精血!
楊溢大驚,左手長劍猛揮,一道火焰劍氣衝向火極,猶怕不夠,左手緊接著一掌推出,寒冰掌力破空而出,兩道氣勁一前一後,直取火極。就在這一瞬間,老闆的精血已經被完全吸乾,變成了一具乾屍。火極不慌不忙的蓋緊瓶蓋,對楊溢的招式毫不理睬,只見從火極的後背騰出一道金紅火牆,將楊溢兩道氣勁全數攔了下來。
楊溢歎了口氣,暗道:「本想救主人家一命,但還是無能為力。」火極吸了老闆的精血,轉身笑道:「小子,你聰明得緊,我再問你一次,要不要拜我為師?只要你拜我為師,我便不追究你故意引開我的罪過。」
楊溢暗笑道:「人都已經殺了,還有什麼引開你的罪過?」當下道:「閣下功力精深,如果可以的話,我還真想拜你為師。」火極一喜,道:「那你快快給我磕頭,行拜師之禮。」
楊溢道:「我是說如果可以,只可惜我已經入了玄奕門,是不可以再拜你為師的。」火極聞言,歎了口氣,有些失望的道:「既然如此,我就只能忍痛取走你的性命了。」楊溢臉色一變,道:「我楊溢豈是貪生怕死之輩?你要來便來,我未必輸給你。」
火極哈哈大笑道:「楊溢是吧?你有膽量,我記住你的名字了,可惜你武功雖然不錯,但決計不是我的對手。」說罷腳步一點,右手運起火勁,只見火極手心一團火球不住翻滾,彷彿黏在火極手上一般,一掌拍出,連同火球掌力,一起打向楊溢。
楊溢心道:「只盼聖尊相助,讓我再次創造奇跡。」火極掌力已到,楊溢側身避過,但火勁十分強橫,雖然避過,還是將楊溢胸前的衣服燒了起來。楊溢急忙運起「寒冰勁」,撲滅火焰,抽身連退,與火極拉開了距離。
火極道:「你想要破壞我們『釋』的事情,照道理來說,我應該殺了你,但見你資質不錯,想要收你為徒,誰知你並不領情,那就怪不得我了。」楊溢嘿嘿一笑:「我說了,誰勝誰負還不知道呢。」
當下將功力運至最高境界,身後泛起了一個八卦形象,然後陰面融入了楊溢的右手,陽面融入了左手,正是「烈陽冰寒勁」第五重境界!
火極道:「好!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能有如此修為,我便讓你死個痛快!」右手一伸,逕直一掌照著楊溢的面門打去。「烈陽冰寒勁」第五重一出,楊溢無論是身法還是力量都往上升了一個等級,見火極掌力打來,身形一閃,已經不在火極的眼前。火極只感身後劍氣襲來,呵呵一笑,暗道:「果然不得了。」
猛的回身一掌拍出,打在楊溢劍尖之上,止住了楊溢的劍勢,然後勁力一吐,竟然將楊溢的長劍震了個粉碎!楊溢虎口劇痛,把持不住,劍柄脫手,連退十來步。
楊溢快,火極更快,剛剛震碎楊溢的長劍,不用回氣,便立刻衝到了楊溢的面前,一掌往楊溢的右肩砸去。其實火極完全可以拍向楊溢的天靈蓋,但火極心中還是十分想收楊溢為徒,便故意留手,只要重傷楊溢便可以了。
誰知楊溢臉上露出笑容,雙手往地上一按,從地面中突然衝出一塊冰柱,幸好火極收手迅速,否則定會被這冰柱所傷。
火極後退兩步,但楊溢的攻勢還未停止,火極的腳底突然紅了一片,火極感到腳下熱力傳來,低頭一看,不禁一驚,急忙飛身躍開,果然!就在火極躍開的同時,一道火柱破地而出,若不是火極閃得快,便要被這道火柱吞噬了。
火極在半空中幾個翻滾,落在地上,笑道:「好小子!故意讓我震碎你的長劍,卻暗中布下了這等陷阱,快快拜我為師!」楊溢心中叫苦:「第五重也傷不了他,我真的一點勝算也沒有了,不愧是與雷極屬同等級的人物。」
又聽火極催促自己拜他為師,心中一笑:「若是李季,只怕便拜他為師了。」但楊溢天生傲骨,又怎會屈膝與敵人?當下高聲道:「要殺便殺吧!我決計不會拜你為師!」心道:「這下靜軒沒有顧慮了。」
火極見還是說不動楊溢,搖了搖頭,道:「那沒有辦法了,只能讓你死!」右手一翻,向楊溢打去。楊溢自知不敵,跑也必定跑不掉,乾脆放棄抵抗,閉上了雙眼,等著火極來取走性命,心道:「性游,嗜獄便交給你對付了。」
火極掌到楊溢面前,掌勢突然一歪,偏了開去,竟然被人以一掌之力打偏了軌道。火極一怔,喝道:「是什麼人?」只見一個女子飛快跑到楊溢的身邊,對火極道:「你休想傷害楊溢!」楊溢聽這聲音熟悉,好奇之下睜眼一看,不禁呆了,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靜軒!
楊溢大吃一驚,道:「靜軒你怎麼來了?快快離去!」靜軒道:「要走一起走!」原來在白門樓一戰之後,曹操等人回到許都,靜軒從夏侯惇的口中得知楊溢的去向,再也等不下去,便隻身出門尋找楊溢,多日奔波,終於見到了楊溢,卻沒想到剛見面楊溢便差點死在火極的手下。
靜軒問道:「你剛才為什麼不躲?你明明躲得開的!」楊溢搖了搖頭,道:「躲開又怎樣?我也逃不過一死。」靜軒道:「中途放棄希望,不像是你的作風,發生什麼事情了?」楊溢怔了一怔,搖了搖頭,沒有說話。火極喝道:「你這丫頭是什麼人?」靜軒見楊溢不說,轉頭看向火極,道:「算了,先擊退這個人再說。」
火極被一個女子打偏了掌力,心中暗驚:「這丫頭功力不俗,究竟是什麼人?」靜軒被楊溢斬去了三百年的修為,功力又會高到哪裡去?只不過所練的是最為精純的玄門正宗「玄陽勁」,威力與變化雖然不如呼覺改良後的「烈陽冰寒勁」,但專攻一門,威勢又比未練至最高境界的「烈陽冰寒勁」強了一些,所以才能夠打偏火極的掌勢。
火極高聲道:「我不管你是誰!別擋著我!否則我連你也殺!」靜軒道:「我與雄之聯手,必能殺敗你。」火極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放聲大笑,然後臉色一沉,突然一掌拍出。這一掌十分迅速,威力也足,靜軒愣了一下,還沒有反應過來。楊溢大驚,急忙拉開靜軒,但自己卻無論如何也避不過這一掌了,就連出招相對的餘地也沒有。
就要中招,突從天空傳來一聲長嘯,一道勁風從天而降,威勢凜然,火極大驚,急忙收掌後退,那道勁風轟在地面之上,一聲巨響,沙石大起,煙霧瀰漫。火極心道:「又是誰?」楊溢與靜軒也是一奇,不知道是什麼人相救,只看見塵埃中露出一件兵器,楊溢認得清楚,叫了出來:「方天畫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