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時候,這樣的一個偏僻小村莊內竟會出現一個武功高強之人,二人都警惕了起來。卻聽來者道:「劉將軍,是我!」劉隨聞言,覺得這聲音耳熟,待來者走進一看,原來是陳松。
劉隨放下了心來,道:「原來是陳大哥。」林雅兒好奇的看著陳松,問劉隨道:「他是誰?」劉隨笑了一笑:「這位是陳大哥,我做校尉時,他曾是我的部屬。」然後也給陳松介紹了林雅兒。
林雅兒「誒」了一聲,以不敢相信的眼神看向劉隨:「沒想到你還做過官啊。」劉隨道:「那是過去的事情了。」又轉向陳松,問道:「陳大哥怎麼會來這裡?」
只見陳松面有難色:「這個……劉將軍,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玉妍姑娘。」劉隨聞言心頭立刻一緊,急切問道:「玉妍怎麼了?」陳松便將那日風極帶走玉妍的事情說了一遍。
劉隨聽了大吃一驚:「什麼?他們布『靈血鎮魔陣』要用玉妍為引麼?」陳松點了點頭:「大概是這樣。」劉隨站起身來,道:「我要去救玉妍,風極應該還沒有走遠!」
陳松重重的點頭,道:「好!我們一起去!」林雅兒「哎呀」一聲,道:「你們兩個去,能贏得了慕容伯伯麼?」
劉隨與陳松同時一怔,因為他們心裡非常清楚風極的可怕,但玉妍不救又不行,劉隨重重的「唉」了一聲,一拳打在地面之上,道:「去救也不是,不去救更是不可以!我到底該怎麼辦?」
林雅兒見劉隨以拳頭擊打地面,被嚇了一跳,忙拉起劉隨的手查看,見手背上的皮肉已經模糊,心中一緊,從懷中取了塊白布給劉隨包上,道:「你對土地撒火也沒用啊。」
林雅兒給劉隨包紮完畢,笑了一笑,道:「看你這模樣,一定很緊張那位玉妍姑娘。」劉隨道:「那是自然!玉妍便如我的親人一般,她有危險,我怎能不救?」
林雅兒道:「你們兩個大男人的腦子怎麼那麼笨?剛才這位陳大哥不是說過了麼?」劉隨隨口問道:「說過什麼?」語氣中頗有不耐煩的感覺。
林雅兒道:「慕容伯伯既然說了在陣法布成之前,一定會保證玉妍姑娘的安全,那就是說玉妍姑娘一定沒有事情。」陳松一愕,問道:「你怎麼知道?」林雅兒呵呵一笑:「慕容伯伯向來說一不二。」
劉隨點了點頭,道:「既然雅兒說是,那便是了,但……就算玉妍現在沒有危險,布下『靈血鎮魔陣』後,又該如何?」林雅兒道:「這還不簡單麼?你此行是要去找誰?」劉隨道:「林前輩啊。」
隨即反應了過來,面露歡喜之色,道:「對對對!既然玉妍一時半會沒有危險,那我們就趁著現在去找林前輩,請他想想辦法!雅兒!你真聰明!」
林雅兒被劉隨一誇,臉上竟泛起了一真桃紅,笑道:「我哪裡聰明了?只不過是旁觀者清而已。」陳松端詳了林雅兒一陣,問道:「林姑娘,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叫那風極做『慕容伯伯』?」
林雅兒笑了一笑,沒有回答,劉隨這才想起剛才介紹林雅兒的時候沒有說出她的身份,正要開口,卻聽陳松道:「劉將軍,我看這位林姑娘與那風極關係密切,不如先將她扣下來,以此要挾風極,換回玉妍,這樣便不用耽擱這麼長的時間了。」
陳松心中愛慕玉妍,只要能夠盡早救玉妍,不管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是以想出了這個十分不妥的方法來。劉隨聞言怔了一下,然後笑道:「好啊,但雅兒是我的朋友,要扣你自己動手。」林雅兒聞言一驚,道:「誒,劉隨,你怎麼可以這樣啊?」
陳松見劉隨答應,對林雅兒一拱手,道:「林姑娘,失禮了。」然後伸出右手便要去抓林雅兒的左手手腕,不料林雅兒手腕一翻,反而將陳松的手腕扣住,陳松一驚,急忙運勁將手臂從林雅兒的手中的抽了回來。
陳松用力過猛,身子向後退了兩步,還未穩住,卻見林雅兒健步如飛,已然到了陳松的面前,左手一伸,將陳松的左手捉住,身形一閃,閃到了陳松身後,將陳松的左手反扣,右手成爪,扣在陳松的喉上。
雖然因為對方是女子,陳松並沒有使出全力,但僅一招之間,陳松便被林雅兒制住了要害,也不禁心下大駭。
劉隨陳松被制住,哈哈大笑道:「陳大哥,我忘了告訴你,這位林雅兒可是林無悔林前輩的千金,你想扣住她?恐怕修為還不夠。」
劉隨親眼見了林雅兒與風極的對戰,自覺不是林雅兒的對手,而陳松雖然厲害,卻與自己差不多,所以劉隨一聽陳松說要將林雅兒扣起來,便生起了玩念,要捉弄陳松一翻。
林雅兒白了劉隨一眼,道:「原來你誠心看我們的笑話啊?」陳松哪裡知道林雅兒竟然是這等身份?立刻便想開口道歉,但喉嚨被林雅兒鎖住,說不出話來。劉隨呵呵一笑,道:「雅兒,你放了他吧,他也是救人心切,才會生出這等想法來。」
林雅兒這才將陳松放開,陳松咳嗽了兩聲,對林雅兒一拱手:「林姑娘,對不住了,我不知道……」林雅兒擺手道:「算啦,就算你要扣我,我也不懼你。」
林雅兒這句倒是大實話,就憑剛才那一手,陳松便自感難以勝過林雅兒了。
林雅兒看了看陳松,道:「那就這樣吧,明日我們就啟程,去滅天教。」劉隨點頭道:「好,萬事拜託了。」劉隨這句話自然是說給林雅兒聽的,林雅兒是林無悔的女兒,有林雅兒幫忙求情,想必林無悔沒有拒絕的道理。
陳松頓了一頓,道:「既然玉妍暫時沒有危險,那我就先回主公的身邊了,林前輩那邊,我去了也不好。」林無悔邀請了劉隨與楊溢,卻沒有邀請陳松,若陳松貿然前往,只怕又得罪了林無悔,使得林無悔不願救玉妍。
劉隨也明白這一點,於是道:「那好吧,主公那邊你要多多相助,我辦完手頭的事情便回來。」陳松對劉隨一拱手,走了開去。
陳松走遠,林雅兒向林無悔看了一眼,問道:「你在誰的手下做事啊?」劉隨道:「劉皇叔。」林雅兒微微點了點頭,坐在了地上,然後又躺了下來,看著滿天的繁星,若有所思的樣子。劉隨也躺了下來,同樣若有所思。
林雅兒在想為什麼林無悔會丟下她?這次去見到林無悔又該如何;而劉隨卻在想如何能夠讓林無悔去救玉妍。二人所想不同,沒有再對話。
一行十來人,三兩一隊,在黑夜中行走著。奇怪的是,明明是黑夜,他們卻還護著一輛馬車,這行人均穿著白色的水紋長袍,正是「釋」的成員,而領頭那人,不是風極又是誰?
舞皇抱怨道:「尊者啊,這一大晚上的,為什麼不留下來休息,偏要趕路?」刀破冷冷的道:「舞皇,尊者自有想法,豈容你來猜測?」舞皇白了刀破一眼,道:「是了是了。」不再出聲,但鬼才知道他的心中是不是仍然在抱怨。
行了一陣,風極右手一抬,示意眾人停下。
風極轉身走到馬車前,撩開車簾,道:「你累不累?」馬車中的人正是玉妍!
玉妍微笑著搖搖頭,道:「不累,倒是你,一直這麼忙碌,你才累得緊。」風極對玉妍的關心毫不在乎,道:「不累就好,那就繼續趕路了。」玉妍點頭應了,風極將車簾放下,走到人群之前,卻沒有吩咐啟程,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片刻過後,前方突然從地面噴射出一條水柱,噴了約有丈許的高度,然後一人飄然而來,腳尖輕輕的點在水柱之上,便如水仙一般。
風極冷笑一聲,道:「來了個了不起的人物。」看來人,無比英俊,身穿白色水紋長袍,顯然是「釋」中的人物,再看此等立於水柱之巔的輕功,只怕這人十有**便是五大尊者之一的水極。
水極對風極打了個招呼:「有段時日沒見了,過得可好?」風極冷哼一聲,道:「少裝模作樣,你來做什麼?」水極嘿嘿一笑:「你還是這麼直接,這麼不容易接近。」
臉色突然變得嚴肅:「大哥讓我來問你至陽精血之事。」風極道:「我做事全明還不放心麼?」水極笑道:「自然是放心的,但只要是人,便會有私心,大哥聽說你放過了這裡的至陽之人,可有此事?」
風極眉頭一皺,轉眼看向身後眾人,又回過頭來:「是又如何?」水極道:「原來真是這樣啊,大哥果然英明。」風極問道:「那又怎樣?」水極道:「不怎樣,大哥估計是你帶著百草珠,所以有些疲累,特讓我來替你。」
風極的眉皺得更深了,道:「你要對雅兒不利麼?」水極呵呵一笑,道:「誰知道呢。」然後身子一輕,遠遠的飄了出去,水柱也因為水極的離去而停止的噴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