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怔了一怔,心道:「張角不愧是太平道的創始人,身法之快就連我都難以捕捉,而且看樣子他是要再施展一次剛才的那招,萬萬不能讓他再得手了,我須得小心謹慎。」
張角的「天雷動四方」是太平要術中上上層的招數,雖然呂布可以用鬼力將其化解,但仍然會受到一些傷害,長久下來,要麼就是張角體力不支,要麼就是楊溢的身體無法支撐。
呂布還在思索中,卻感身後一道凌厲雷勁襲來,張角已經運勁攻到!呂布一驚,但卻來不及閃躲了,與其說是來不及,倒不是說是沒有閃躲更為恰當。
張角掌上挾著雷勁,一掌直接穿過了呂布的身體,但張角卻沒有感覺有擊中呂布,不禁一怔,只聽呂布的聲音從後響起:「你以為只有你的速度快麼?」原來張角擊中的,是呂布高速移動後留下的殘影,而呂布的本體早已經到了張角的身後去了。
呂布一句話剛剛說完,畫戟便是一揮,橫斬張角,「唰」的一下,呂布一戟便將張角攔腰斬斷!擊殺敵人,應當高興才是,但呂布的眉頭卻皺了起來,突然回身一戟揮出,只聽「噹」的一聲,這一戟打在了一道綠色的雷電之上,而襲來之人,正是張角。
原來張角剛才的那一掌只不過是一個虛招,看似兇猛無比,其實張角早已展開身法繞到了呂布的身後,只待呂布攻擊自己,露出破綻之時,再發起進攻。這連續的進攻閃身,肉眼難見,張角在受了傷之後仍然能做出這等高速移動,實在可怕。
呂布冷笑一聲,道:「老賊果然厲害!在這種情況竟然還能連續高速移動!」
張角沒有與呂布說話,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笑容。就算是二人短兵相接,張角也勝不過呂布,呂布見張角發笑,不禁一奇,卻聽身後傳來「熊熊」的烈火燃燒之聲,原來是劉隨趁著呂布與張角纏鬥之時,施展「無氣烈陽劍」,攻向呂布。
現在呂布的處境十分危險,劉隨的劍招厲害,若是中了,必受重傷;而張角的功力也不可小覷,如果自己收功抵禦劍招,張角便會乘虛而入,自己同樣會重傷。張角見勝利在望,不禁笑出了聲來。
卻聽呂布也是一笑,雙眼突然泛起黑光,只見從呂布的身後騰起了一股鬼力,將呂布與張角罩在其中,劉隨的劍招轟在鬼力之上,竟然被彈了開去。
眾人見狀大吃一驚,常青道:「南宮師叔,性有的那一劍該是十分厲害的吧?為何會被彈開?」南宮獨木的右拳握得更緊了,道:「只有一個解釋,呂布的功力遠遠勝過了性游所使出的招數。」
常青與沖靈對望了一眼,眼中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劉隨的這一招威力之強,就連呼覺也未必能輕易接下,要說呂布的功力遠遠勝過這招,讓這兩人不敢相信。徹寒軒看著戰局,眼中露出了擔憂的神色,南宮獨木拍了拍徹寒軒的頭頂,道:「你別衝動。」徹寒軒點了點頭。
籠罩著呂布與張角的那股鬼力能夠將劉隨的「無氣烈陽劍」彈開,必非等閒,劉隨一時不敢貿然進攻,也不知道裡面是個什麼情形。
過了一陣,一道身影衝出了鬼力,直衝天際而去,看那身影,不就是張角麼?緊接著,又有一道月牙形的勁力從鬼力之中飛了出來,黑色的鬼力圍繞著勁力,破空襲向張角。
現在的這個情形不用說,眾人都已明白了,張角被呂布擊退,然後呂布又斬出一道勁力,要取張角的性命。
再看張角,雙目緊閉,對於即將斬斷自己的勁力毫無察覺,已然是昏厥了過去。眾人見狀,「啊」的一聲大叫了出來,楚歌懷身形一閃,攔在了張角的面前,大喝一聲,高舉單刀一道猛力劈下,在空中劃出了一道青色的軌跡,就彷彿是天空被楚歌懷一刀開了條口子一般。
「轟」的一聲巨響,青色與黑色交纏在一起,彷彿是在進行激烈的搏鬥,鬥了片刻不分勝負,雙雙散了開去。
楚歌懷一個後翻,在空中連翻了七、八個觔斗,才落在地上,卻見楚歌懷手中的單刀刀刃已經不知到哪裡去了,整條手臂之上青筋暴漲,顯然是因為接下剛才的那一招而導致的。
而楚歌懷的體內真氣亂竄,星位幾乎要被勁力撞壞,楚歌懷調息了半天,方才平復下來。卻見那道鬼力散去,楚歌懷凝神戒備,準備與呂布一決高下,但哪裡看得到呂布的影子?只聽劉隨那邊「啊」的一聲大叫,楚歌懷急忙看去,劉隨已經是被呂布一戟擊得飛了出去。
又是一個瞬間,張角、劉隨接連敗退,更讓楚歌懷驚訝的是,呂布的高速移動,自己居然捕捉不到!南宮獨木愁眉深鎖,道:「這下糟了,呂布擁有『烈陽冰寒勁』、『方天戟法』和極為強大的鬼力,實力遠遠超出我的想像。」
張遼道:「先生,呂布還會『無雙功』,他在世之時,已經將『無雙功』練到無人可超越的境界了。」南宮獨木聞言,向張遼看去,卻見著身經百戰、視死如歸的猛將,身體發起了微微的顫抖,是興奮?是害怕?還是絕望?
楚歌懷轉頭看向南宮獨木,道:「抱歉了,依我看來,只憑張先生與劉兄弟是不可能勝過呂布的,所以我要與他們合力圍攻。」南宮獨木點了點頭,道:「楚兄,拜託你了。」楚歌懷的厲害,南宮獨木是十分清楚的。
眼下張角與劉隨紛紛敗退,呂布以壓倒性的實力佔了絕對的優勢,如果再沒有人出來打破這種窘境,別說將呂布逼出楊溢的身體了,只怕連張角與劉隨的小命也要搭上。
楚歌懷對陳松高聲叫道:「松兒!將你的刀給我!」陳松點點頭,將單刀擲向了楚歌懷。楚歌懷隨手一接,揮了一下,對呂布道:「奉先,讓我來與你戰幾回合吧。」
呂布看著楚歌懷,冷笑一聲,道:「你總算要出手,我本以為你要保留體力,待我被逼出這小子的身體後再與我交戰的,卻沒想到這麼快。」楚歌懷也是一聲冷笑,道:「快難道不好麼?難道你就不想遇上一個與你旗鼓相當的對手麼?」
呂布呵呵笑了一笑,道:「旗鼓相當?你是不是誤會些什麼事情了?」楚歌懷一怔,問道:「什麼?」呂布道:「當初我與你切磋之時,我並沒有使出全力。」
楚歌懷笑道:「那又如何?」呂布正要說話,卻感身後傳來一股寒氣,呂布縱身一跳,高高的跳起,那寒氣便從呂布的腳底下掠了過去。原來是劉隨回過氣來,運起了「寒冰勁」,斬了過來。
呂布眉頭一皺,道:「那小子還能再戰?」
楚歌懷見呂布躍上空中,機不可失,大喝一聲,提刀向呂布攻去。呂布見楚歌懷攻來,反手一戟劈了出去,楚歌懷橫刀格擋,一擋之下,楚歌懷只覺呂布這一戟勁力十足,不禁大吃一驚,急忙運功抵禦。
但楚歌懷現在擋下的只不過是呂布的「無雙功」而已,只見從畫戟之上猛的躥出一道鬼力,向著楚歌懷當胸刺去。楚歌懷大駭,手上加力,只見單刀之上泛起青色光芒,光芒突然暴漲,將呂布的畫戟給彈了開去,然後自己抽身後退,避過了刺來的那道鬼力。
楚歌懷心道:「好險,呂布成鬼以後,比過去更加厲害了。」呂布嘿嘿一笑,道:「果然有一手,不愧是我的好朋友。」劉隨哪裡會讓呂布繼續這麼悠閒下去?
長劍一橫,原地旋轉了一圈,長劍帶著白色殘影,在劉隨的週身劃了一個圈,然後劉隨站定身形,長劍拖在身後,殘影竟沒有消失,更化作劍刃,懸浮在半空中。
呂布面色一凜,心道:「這小子要施展那招了。」劉隨將要施展的這一招,正是在玄奕門與楊溢對決時用過的「殘劍碎風」。楚歌懷見狀,心道:「好!劉兄弟這一招十分厲害,我要配合他的攻勢。」
於是將單刀一擺,從楚歌懷的身上擴散出了一股強橫的勁力,將地上的塵土吹了起來,勁力逐漸凝聚在單刀之上,那刀鋒由於聚集的勁力太多太強,竟不自覺的顫抖起來,更發出「嗡嗡」的響聲。
楚歌懷運功完畢,大喝道:「碎天烈斬!」一刀劈出,只見凝聚在刀鋒上的那股強橫勁力化成一個巨大的刀光,直攻向呂布。
這一刀楚歌懷是用上了全力,威力十足,範圍甚廣,呂布大吃一驚,想要閃躲,卻覺四面道路都被這刀光所罩住,避無可避。既然如此,那便硬接,呂布大喝一聲,右手緊握畫戟,猛的一戟揮出,戟上環繞著濃厚的鬼力,將楚歌懷這絕強的一刀給擋了下來。
楚歌懷一驚,暗道:「呂布竟然如此輕易的便接下了我這一招?」其實呂布接下楚歌懷這招並不容易,剛一交鋒,只覺胸口真氣激盪,過了一陣才壓了下來。
另一邊,劉隨的劍招已準備完畢,一聲大喝,「殘劍斷風」的劍影向呂布攻來。這一刻,眾人難得的佔了一次優勢,呂布面對楚歌懷與劉隨的夾擊,如何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