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獨木既然說不急,眾人雖然見張角陷入了劣勢,也沒有上前相助,只在一旁看著。
張角身子一輕,「嗖」的一下飄回了南宮獨木的身邊,南宮獨木道:「張先生,怎樣?」張角搖了搖頭,道:「不成了,呂布已經能夠控制楊溢的玄學,單用『滅魔咒』是不能將呂布逼出楊溢的身體了。」
南宮獨木點了點頭,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劉隨想了一想,道:「張先生,是不是必須要殺死雄之,呂布才會出來?」張角看了劉隨一眼,眉頭先是一皺,隨即笑了一笑,道:「那倒不必,只需讓他的身子無法行動便成。」劉隨道:「那好,讓我去吧。」張角搖頭道:「不,我去。」
夏侯惇道:「張角,我來助你!」雖然現在張角是同伴,但畢竟是黃巾軍的創立者,在夏侯惇的心中,張角大體上來說還是敵人,所以並沒有以「張先生」稱呼張角,而是直呼其名。
張角呵呵一笑,道:「不用了,你們得保留體力,待我將呂布逼出來,你們再群起而攻之,那時就算呂布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是你們的對手。」
呂布見眾人在一旁交頭接耳,冷哼一聲,道:「怎麼?你是想請他們助你一臂之力麼?」張角向前走了幾步,道:「非也,還是我一個人與你對敵。」
如果眾人齊上,那呂布還有些許忌憚,因為呂布現在雖然能夠雙勁齊施,但並未將「烈陽冰寒勁」運用純熟,單是張角一個人,便能夠接下自己的方天戟法,若眾人齊上,那自己能否勝過?
現在聽張角這麼一說,心頭不禁一寬,哈哈一笑,道:「好!老傢伙,這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張角深深的歎了口氣,卻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情,定了定神,道:「來吧。」
張角的話音剛落,呂布也不客氣,提起方天畫戟便向張角攻去。張角身子一飄,向左邊閃了過去,右手一指點在了呂布的後背之上。
呂布雖然被張角點中,但並不覺得疼痛,但後背受制於人,呂布卻是不能允許的,轉身一戟橫掃,掃了過去。張角縱身一跳,避過了這一戟,呂布陰笑一聲,左手聚勁,一掌推出,只見一團藍色的圓球飛了出去,直取張角。
張角只感這圓球陰寒徹骨,若被擊中,只怕全身都會被凍住,縱然可以運功抵禦,但行動必受這寒氣所限制。呂布的這一招,正是「烈陽冰寒勁」中的「寒冰勁」。
眾人見狀都是一驚,要知人在半空是沒有辦法調整身形的,這一下,張角如何閃躲?張遼將銀槍金戟緊緊握在了手中,隨時準備出手。卻見張角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身子一飄,竟然在半空之中一個折轉,猶如燕子轉向一般避開了這一招。
這下不僅是眾人吃驚了,就連呂布都是一怔,沒有想到張角身處那種絕境,都能夠避開自己的招數。
張角不單是避開了呂布的招數,更飛到了呂布的身前,左拳直接打向了呂布面門。呂布以左掌相應,卻感張角的拳力甚大,排山倒海般的壓向自己,竟然被張角逼退了兩步。
呂布回了口氣,又看向張角,張角右手一指,已經指向自己,這一拳一指來得迅捷無比,呂布接下了第一拳,卻接不下第二指,張角的手指點在了呂布的額頭之上。
呂布本以為受了張角這一指,自己會不由自主的向後飛退,哪知張角手指上的力道根本沒有自己所想的那般巨大,卻猶如沒有用力一般,毫不疼痛,更沒有感到什麼勁力,呂布不禁一怔。就在這一怔之下,張角身如鬼魅,繞著呂布連出五指,紛紛點中了呂布。
其實依呂布的功力,怎麼可能會讓張角如此輕易的靠近自己?但此時此刻,呂布只剩下四成的功力,而對方又是太平道的創始人,功力之高,就算是在自己有十成功力的時候,也不是一個輕易就能勝過的對手,所以被張角連環指點在了身上。
呂布雖然連續中了張角五指,但這五指與先前那兩指一樣,根本沒有什麼力道,呂布完全沒有感覺到疼痛。雖然如此,張角總是這樣繞來繞去,讓呂布好生厭煩,大喝一聲,道:「你在搞什麼名堂?」
左手捏住戟柄,看準了張角的身形,猛力一抬,戟柄直接提向張角的下顎。張角身子一個後仰,避開了這一下,卻見呂布收回戟柄,頃刻之間,左右兩手換位,右手捏住了繼柄,狠狠的向張角砸去,戟鋒劃破大氣,竟然燃氣了熊熊火焰,原來是呂布在這一戟上施加了「烈陽勁」。
呂布的連續攻擊既快且狠,張角大吃一驚,急忙向左一個翻滾,滾了開去。呂布一戟砸在地面之上,只聽「轟隆」一聲巨響,以戟鋒為中心,四周崩塌起來,形成了一個張臂長短的圓坑。
張角見狀一驚,暗道:「這一戟好生厲害!」正慶幸自己躲過了這一招的時候,呂布突然一聲大喝,反手橫掃畫戟,直接向張角掃了過去。
張角連續躲過出其不意的兩招,已是極限,這一下無論如何是躲不過去了,正以為自己避會被這一招擊中的時候,卻聽「噹」的一聲,一個人攔在了張角的身前,長劍架住了呂布的畫戟,呂布的畫戟勁力刮起了一陣強風,吹起了這人的頭髮。呂布看了看這人,收回畫戟,冷笑一聲:「是你?」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楊溢的生死弟兄劉隨!
張角笑了一笑,道:「劉小兄弟,多謝你了。」劉隨對著張角點了點頭,轉向呂布道:「讓我來做你的對手。」呂布冷哼一聲,道:「你敢接我一戟,勇氣可嘉,但你認為我的方天戟法真的這麼簡單就能接下的麼?」
劉隨一怔,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話音剛落,卻聽張角「嗚哇」一聲,向後遠遠飛退開去。
原來呂布這一招不僅是單純的以畫戟攻擊,而是將「無雙功」的勁力凝聚在畫戟之上,畫戟本體只是一個幌子,真正攻擊的是這道渾厚的無形勁力。
劉隨擋下的只是畫戟而已,勁力早已攻向了張角,二人不知呂布的方天戟法竟然有如此厲害,都沒有防範,張角也在不自覺間中了這一招。
劉隨大吃一驚,指著呂布問道:「你對張先生做了什麼事情?」呂布笑道:「他不是要除掉我麼?那我當然得回敬他。」劉隨心頭泛起了怒氣,但呂布的厲害劉隨是看在眼裡的,如果這時不冷靜下來,那吃虧的只有自己。
於是劉隨深吸了一口氣,擺出了架勢,道:「呂布,我這就讓你從雄之的身體裡面出來!」
呂布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好大的口氣,就憑你那點本事,能夠辦得到嗎?」呂布早在楊溢的記憶中知道了劉隨這個人,自然也知道劉隨的深淺。
劉隨道:「不試試看,怎能知道能否辦到?」呂布又是一笑,道:「不要說大話,先接下我這一招再說吧。」說罷,右手一揚,從畫戟之上衝出了一道勁力,直攻劉隨。
劉隨面色一凜,運起「烈陽勁」,配合「無氣蕭殺」劍招,一劍斬下,將呂布的勁力斬散。呂布「哦」了一聲,道:「能夠如此輕易的接下我一招,不錯嘛。」
其實並不是劉隨能夠輕易的接下呂布的招式,而是呂布現在身為怨魂,所催動的功力看似與普通人無異,但始終是以鬼力控制的,功力又只剩下四成,「烈陽勁」正好可以克制鬼力,而且「無氣蕭殺」也是當世一等一的劍法,所以劉隨才能夠接下這一擊。
劉隨也不答話,身形一閃,只見劉隨腳踏紫色雷電,迅雷般向呂布飛去,劉隨正是運起了「御雷訣」。
呂布沒料到劉隨在施展「烈陽冰寒勁」之後,又接連使出太平道的「御雷訣」,「御雷訣」又是以快為主,劉隨突然一劍刺來,呂布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千鈞一髮的時刻側頭避過,臉上多處了一道血紅的印記。
呂布摸了摸臉上的傷痕,笑道:「變招好快,但這個人可是你的兄弟,難道你真的想要殺死他麼?」劉隨沒有說話,面上神情依然冰冷,長劍一挺,又是一劍刺向了呂布。
呂布高舉畫戟,照著劉隨的頭頂猛力劈下,劍短戟長,劉隨兵器的長度不如呂布,劍未刺到呂布身前三尺處,畫戟卻已經攻到了自己的頭頂。雖然如此,劉隨卻不慌亂,施展「御雷訣」踩著雷電向左閃去,將這一戟避了開去。
然後又是一踏,成功欺近呂布,大喝一聲,橫劍一掃,掃向呂布的腰間,呂布也豎戟向迎,兩兵相交,「噹」的一聲,劉隨一個後翻退了開去,而呂布,卻穩如泰山的站在原地。
劉隨與楊溢,二度交鋒,雖然這一次是呂布在作祟,但眼看著本是生死兄弟的二人交戰,怎讓人不心痛?張角被呂布一招擊敗,要將呂布逼出楊溢的身體,更是難上加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