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倒退,在呂布定下期限的三日後。
李季跟隨龐統學習「烈陽冰寒勁」已經有三日。李季仙骨全開,修煉起「烈陽冰寒勁」來十分輕鬆,短短時日便突破了第二重。雖然如此,但李季的悟性卻不是上佳,第三重無論如何也練不上去了。
李季心中納悶,暗道:「不是說我的仙骨全開,練起來會很輕鬆嗎?為什麼我卻卡在了第三重上?」於是便開口問守在一旁的龐統,只見龐統的眉頭深深皺起,並沒有答話。李季又追問道:「師父,究竟是怎麼回事?」龐統微微一笑,道:「沒什麼,只不過遇上了一些小問題。」
呂布現身,給曹操定下十日期限的事情,消息雖然被曹操嚴密封鎖,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個消息順風而至,傳到了龐統的耳朵裡,龐統也將這件事情告訴了貂蟬與李季。
如今距離十日期限只剩下七日,李季的修行卻被卡在「烈陽冰寒勁」第三重上,李季如何不急?聽龐統說遇到了些小問題,忙問道:「是什麼問題?」
龐統呵呵一笑,沒有說話。這下可急壞了李季,急切道:「師父,距離呂布所定的期限只剩下七日了!事態緊迫,若被呂布得了曹操的兵力,那如何了得?快別賣關子了。」
龐統點點頭,道:「好,我告訴你吧。」頓了一頓,又道:「你的仙骨雖然全開,但是悟性並非上佳,一些深奧口訣你一時無法領悟,所以便卡在了第三重上。」龐統是怕打擊李季的自尊心,所以才沒有說出來,但如今事態確實緊迫,存不得絲毫猶豫,便直言了出來。
李季聞言,歎了口氣,道:「我知道我愚笨,可是我怎能因為這種事情停駐不前?師父,你快想想辦法啊。」龐統自然知道其中利害,笑了一笑,道:「不要急,我當然會想辦法。」李季聞言大喜,道:「師父如此說,難道是心中已有好辦法了?」
龐統呵呵一笑,道:「做我徒弟才三日,便會揣度我的心思了,甚好,甚好。」
龐統如此一說,李季更斷定龐統心中已有辦法,急問道:「師父有什麼辦法?快告訴我吧!」龐統笑道:「我這便帶你去見一人,此人定有方法。」李季奇道:「是誰啊?」龐統笑而不答,李季也不追問,心道:「不說就不說,反正你會帶我去,見到不就知道了?」
於是,龐統便帶著李季出門去了,貂蟬留下照料家事。
龐統與李季行了許久,李季再也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問道:「師父,你究竟要帶我去見什麼人?」龐統呵呵一笑,還是不答。李季「哎呀」一聲,道:「師父,你就不要吊我胃口了。」龐統聞言哈哈大笑,道:「李季啊,你記住,當今天下大亂,你若不改掉這性急的毛病,怎能立足?」
龐統這樣一說,李季只得點頭道:「是,弟子明白了。」頓了一頓,又笑道:「不過師父,你就滿足我這一回吧,我保證,日後決計不會性急了。」
龐統又是一笑,道:「好罷,我便告訴你。」停了一停,又道:「此人複姓司馬,單名一個徽,號水鏡,世人稱之『水鏡先生』。」
諸葛亮號臥龍,龐統號鳳雛,這些名號在荊襄流傳已久,李季自然是知曉的,心道:「沒想到師父今日要帶我去見水鏡先生,我向來只聞其名未見其人,我就不信這個水鏡先生比師父這鳳雛還厲害了。」抱著對司馬徽的好奇,李季跟在龐統的後面。
一處幽靜密林,環境十分清幽,密林深處,有一院落,院外有耕田數畝;一間房舍,雖然簡陋,但簡陋之中透出清雅,門上牌匾寫著「水鏡山莊」四個大字。龐統帶著李季,來到了這院落,敲響了房門。
少許,只見一老者鬚髮灰白,身披素裹,打開了門。龐統一見這人,便行禮道:「晚生龐統,見過水鏡先生。」李季見師父作揖,自然不敢怠慢,也行了一禮。這老者,正是人稱水鏡先生的司馬徽。
司馬徽見是龐統,便露出了和善笑容,道:「士元來訪,老夫歡喜得緊,快快進來。」龐統也笑了一笑,跟著司馬徽進了院中。司馬徽看了看李季,問道:「這位是……」龐統忙道:「哦,這位是我的徒弟,名叫李季。」
司馬徽聞言,面露驚異神色,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啊?」龐統一奇,問道:「水鏡先生為何有此一問?」司馬徽呵呵一笑,道:「你叔父龐德公也帶了一位弟子來了這裡,現在正在莊上用茶呢!」龐統「哦」了一聲,道:「叔父也來了?」
說罷便快步走入了莊內,李季小心的跟在後面,心道:「這水鏡先生樣貌就如仙人一般,果然非常。」
龐統與李季進了水鏡山莊,見莊內另有兩人,一老一少,老的那人面寬大耳,鬚髮俱白,給人的感覺就是從骨子裡透出一股仙氣,正是紫陽觀的掌教龐德公;而少的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小山!
李季與小山相見,心中均是歡喜無限,但師父在場,二人也不好多說什麼,只以目光相交。龐統見到龐德公,急忙跪倒在龐德公的面前,叫道:「侄兒見過叔父。」
龐德公和善笑了一笑,道:「士元快快起來,無須多禮。」龐統這才站起身來。龐德公看了看李季,又看了看小山,笑問道:「山兒,他就是你口中說的李季哥哥麼?」小山點點頭,龐德公又是一笑,道:「你去吧,相信你們多日不見,定有許多話說。」
小山與李季聞言,無不歡喜,小山早已奈不住性子,奔到了李季的身邊,拉著李季的手便往門外走去。
自從寒雨閣一別,也有數月了,此刻重逢,二人自然有許多話要說。
李季緊緊拉著小山的手,關切問道:「小山!你近來過得怎麼樣?有沒有受到欺負?」小山笑著搖了搖頭,雖然是笑著,但眼中卻隱隱泛起了淚光,這不是悲傷之淚,而是歡喜之淚。
李季心中像是放下了大石一般,道:「那就好那就好。」然後細細端詳了小山一番,只覺這數月間,小山長高了不少,模樣也比過去要英俊許多,心中不禁大為欣慰,道:「小山啊,你長大啦。」
小山道:「那是自然的,我不能總讓劉大哥與你來保護吧?」李季哈哈笑道:「說得好,男子漢大丈夫,總要自立的。」頓了一頓,歎道:「沒想到數月之間,你竟然長這麼高了,再過不久,你就該娶媳婦啦!」
小山一挺胸,道:「那是!我娶的媳婦,定然比你娶得媳婦美麗許多!」李季笑道:「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未來的媳婦長什麼樣子呢,你怎麼就知道你的媳婦比我的媳婦美麗?」小山自傲般的道:「哼哼,因為你是小偷李季,我是正經人小山!」
李季聞言,佯裝怒道:「好你個小山!幾個月不教訓你,你的牙更尖,嘴更利了!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說罷高舉拳頭,便向小山砸去。
小山右臂一架,擋住了李季的拳頭,然後左手向李季胸前探出,一掌推了過去。李季微微一驚,左手橫在胸前,擋住了小山這一掌,然後手腕一翻,欲反抓小山左手手腕。小山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左手猛的收回,大喝一聲,連續三掌打出。
山莊中,三位高人聽得小山大喝,均是一笑,龐德公道:「山兒這孩子,與他李季大哥一見面,就這樣打招呼,真是有趣。」
龐統閉目側聽,只聽三聲連響,呵呵一笑,道:「叔父的弟子小小年紀,功力卻非同齡之人可比啊!」龐德公也是一笑,道:「你的弟子也十分厲害,山兒三掌連出,齊攻胸口,換做普通人必接不下,但他卻接下了。」
司馬徽笑了一笑,道:「你們二人均是當世之高人,何必在老夫面前故作謙態?」龐統與龐德公相視一笑,司馬徽道:「二位領著弟子來到我的水鏡山莊,是否有事要與老夫商議?」二人聞言,又一起點了點頭。
莊外,李季接下了小山的當胸三掌。李季不知小山跟隨龐德公學藝數月,已練得一身好本領,這一下小山是用上了全力,而李季卻只用了五成真力,相交之下,李季被小山擊退了數十步,方站定身形。
李季大吃一驚,道:「哎喲喂!小山,幾個月不見,你還真是不得了啊!」小山笑道:「李季哥哥的功力本來就比我強,我雖然跟師父修行了數月,仍沒自信能夠勝過你,所以三掌都出了全力。」李季呵呵一笑,道:「是麼?」
小山道:「當然是啊!我那三掌,同門師兄弟大多都感到棘手呢!而你卻輕易的便接了下來。」李季呵呵一笑,心中暗道:「這三掌的威力如此強大,如果我沒有跟師父修行這三日,必被小山拍死。」念及此處,不禁冷汗直流。
小山也不知道自己竟然在短短數月間,已擁有極高的修為。雖然基礎不如李季,但悟性卻遠在李季之上,此時此刻,小山與李季的距離,不過狹窄一溝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