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顯然都沒有聽明白蘇楊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移形換影,什麼神兵天降,到底搞得是什麼名堂。
便在這個時候,蘇楊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望著愣愣坐在那裡的眾人呵呵笑著說道:「諸位,走,跟我出去看一場好戲!」
這大半夜的,能有什麼好戲來看?莫不是演的沙家濱,或者說戰長沙吧?
可是沒聽說他小四請了什麼知名的戲劇團來演戲啊!
走出房門,望著明月高掛的黑夜,蘇楊衝著下面值班的一個領隊的隊長招了招手問道:「有沒有遇到什麼不對勁的事情?」
那人先是一愣,趕忙回答道:「回稟四哥的話,沒有任何異常現象發生。」
蘇楊點了點頭,目光定在了遠處的一棵大樹之上,便在這一刻,他問烏鴉要過了一把手槍。眾人是一腦子暈乎,這四哥今天到底是怎麼了?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啊?
便在這個時候,蘇楊目光緊密,直接按下了手槍後尾的敲錘,扳機扣動,伴隨著噗地一聲。子彈宛若洞穿蒼穹的一縷光芒直接向著黑夜激射而去。沒有人能夠躲過這超音速般的速度,如果三哥在這裡,或許還有這種可能性。
這不,伴隨著啊的一聲慘叫,一個黑影直接從那高樹之上掉落下來。
有人!
居然有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邢強跟王寶幾乎同時發號施令,讓下面的兄弟趕忙將那老鼠帶來,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面對著這種尷尬,本身比邢強的身份矮一級的王寶頓時低下了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不多時,那老鼠被押了進來,那傢伙倒是長得像個猴子。難怪可以在大樹上待那麼久,什麼毫無聲息,簡直跟個骷髏沒有什麼區別。
八嘎八嘎的鳥語從這傢伙的嘴裡冒出,當時烏鴉就賞了他兩嘴巴子。這傢伙現在倒是老實了,難道剛剛從房間之中逃脫的那個傢伙便是此人不成?
可是不像啊!
既然不是此人,那麼就另有他人才對。
這……
難道山口組的人要大舉進攻了不成?
邢強想像到這裡,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一腳踩在那人的肩膀上,居高臨下的虎喝一聲:「他媽的,說,你們到底來了多少人?」
那人只是陰笑著,嘰裡咕嚕的也不知道在嘟囔些什麼?
不過看這傢伙的表情,顯然他不是投降說什麼軟話,而是異常囂張,眉宇之間透漏著那股大爺之氣讓人心中異常鬱悶。
「算了,邢大哥!」蘇楊扶住邢強的肩膀,笑著說道,「我知道他們來了多少人。」
便在這個時候,下面的兄弟來報,說這裡被敵人包圍了,具體人數不明,黑壓壓的全是人頭。
有些惱羞成怒的邢強破口便大罵起來,掏出手槍,大喝一聲:「兄弟們,跟我一起去迎敵。」
「慢著!」蘇楊呵呵笑著說道,「我說過,我請大家看戲。小四又豈能去做那言而無信之徒?」
只見蘇楊衝著那兄弟招了招手,小聲說道:「大開房門,迎接咱們的客人。」
這話一出,無疑是平地一聲雷,驚得在場的諸位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大開城門,那是迎接敵人啊!這人家本身就是來進攻的,不守住大門,放他們進來,那可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狼。
這不是……
「四哥!」
「邢大哥,難道你不相信我嗎?」望著點著頭的邢強,蘇楊呵呵笑了起來,「我剛剛請了個戲班子,是我向文化局局長借來的寶貝啊。省文化京劇團的,那唱功,真的很不錯。走吧,咱們站在高處去看,好好看看咱們這場好戲!」
一曲空城計不知道道盡了多少歷史沉浮,似乎那是歷史的寫照,也是現實折射出來的歌謠。
坐在天台之上,一身中山裝的蘇楊就這麼細細的品味著那經典老戲帶來的歡樂。
望著身邊一臉緊張的邢強等人,蘇楊呵呵笑了起來:「怎麼,你們難道不喜歡這首戲曲嗎?」
眾人臉露苦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倒是王寶機靈,眼睛一轉,說道:「四哥的意思是空城計?」
「你覺得呢?」蘇楊反問一聲。
只見王寶一臉凝重的說道:「此計雖好,但是太過於冒險。尤其是敵人大軍壓境,咱們甚至什麼也不知道。而且日本人是不知道中國權謀之道的,我怕……」
「四哥都不怕,你怕什麼?」邢強冷哼一聲,「我倒是覺得很好。」
望著拍著巴掌的邢強,本來王寶還想說什麼的,可是這話到嘴邊不由的嚥了回去,已經細細思索著什麼。
倒是蘇楊替他王寶說了一句公道話:「邢大哥,你這是怎麼了?阿寶也是自家兄弟,幹嘛如此針鋒相對。其實他說的也挺好的,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如他所說,敵人並不一定中計,所以……」
「難道四哥另有安排?是不是咱們的援軍……」邢強話沒有說完,卻見蘇楊搖著頭,呵呵笑著說道,「咱們的人都派出去了,哪來的什麼援兵。不過對付這種島國猴子,難道還需要援兵不成?」
恰在這時,整理包裹的汪雪大包小包的跑了上來:「小四哥,你們怎麼還不走的?敵人都打來了。」
聽到這裡,蘇楊呵呵笑了起來。恰恰就是這一笑,可把這位汪大小姐給笑傻了,嘀咕道:「怎麼了,小四哥?難道雪兒有什麼說錯的地方嗎?」
「倒是雪兒精明啊。」蘇楊半開玩笑的說道,「人家都知道提前逃跑,可是咱們這群傻子還坐在這裡看戲。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眾人沒有接他的話,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開這個口才是!這大軍壓境,望著蘇楊那寵辱不驚,喜怒不形於色的樣子,眾人真不知道他蘇楊到底是怎麼想的!
不多時,四周已經傳來喊殺聲。緊接著,一個又一個手持片刀的螻蟻之輩直接闖入了這片庭院之中。
戲曲被中斷,不過在蘇楊的指令下,他們懷揣著恐懼繼續演奏起來。
領頭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日本山口組的古莊三郎,一個看上去個頭不高的矮胖子。在他身邊跟著一人,似乎是翻譯,但是看那目光凌厲以及霸氣外漏的模樣又不是太像。
莫不是坤沙集團跟山口組聯手了不成?
蘇楊端起一杯茶,細細品味著,這讓下方的敵人更加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望著周圍空蕩蕩的場景,那個頭頗高的神秘男子不由的目光陰沉下來,直接制止住古莊三郎的衝動,緊張的望向四周,心中暗暗盤算什麼。偏偏這個古莊三郎並不是很領情,氣憤不過的說道:「蕭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貴幫的坤沙先生可讓你來幫助我的,眼看著這蘇四的腦袋近在眼前,你竟然……」
「古莊先生莫要動怒!」蕭長河呵呵笑著說道,「古莊先生有所不知。蘇四此人素以詭計多端,老謀深算著稱。他大開房門,而身邊又沒帶多少兵馬,這是何意?我看四周殺機騰騰,分明就是他蘇四布下的一張網,在等著咱們往裡鑽呢!」
「這來都來了,怕什麼?」古莊三郎用著生疏的中文說道,「我說蕭先生,你不會是被蘇四給嚇怕了吧?你們中國人有句古話叫做虛虛實實,實實虛虛。我看他蘇四分明就是故弄玄虛。」
「非也,蘇四此人陰險狡詐,行為詭計多端,甚至舉止堪稱鬼道。這樣的人會打沒有把握的仗?而且你看四周,平靜如同大海,實則暗藏殺機啊!」蕭長河長歎一聲,「我擔心他是另有圖謀。」
古莊三郎呵呵笑了起來,有些看不起蕭長河,話語諷刺的說道:「都說你們中國人膽量堪比老鼠,今天在下算是見識到了。三國演義,我還是看過的。裡面有個諸葛亮,堪稱神人,真乃是空城計啊!」
「不對,不對!」蕭長河說道,「咱們還是按兵不動為好。蘇四當初可是破釜沉舟,一路殺來,怎麼可能身邊沒有兵馬。探子來報稱,他可是神兵跟著上萬的徒眾。這些人都跑哪去了?」
「管他呢?」古莊三郎冷哼一聲,然後對著四下大喝一聲道,「兄弟們,給我沖,活捉蘇四者重賞。」
這群瘋子,真的是不怕死,居然還真就敢衝上來。可憐那幾個唱戲的哥們就這麼一命嗚呼了。說句實在的,挺對不起他們的!
望著下面烽煙遍地的場面,邢強再也坐不下去,直接站起身來:「四哥,我帶一隊人馬殺將過去,阿寶,你帶著四哥從後門走。」
誰能想到在這個時候蘇楊平靜的說了一聲:「也好!」
這下子邢強愣住了,王寶也愣住了。這可是送死的活,怎麼他……有道是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這心裡面……
望著邢強,蘇楊呵呵笑著說道:「邢大哥,小心。」
望著蘇楊那眨眼的提醒,邢強好像想到了什麼,但是卻很模糊,沒有抓到那最根本要提示他的到底是什麼意思。望著愣在那裡的邢強,蘇楊站起身來,望著下方呵呵笑著說道:「有道是來者是客,大家都累了吧,喝杯水酒在動手也不遲。」
恰恰就是這句話,全場都愣住了。
本身心有忌憚的蕭長河那顆心更加無法平靜下來,有道是當斷不斷必受其亂,為今之計,只要殺了蘇四……殺……
蕭長河腦海之中頓時冒出一字,心中冷笑起來,蘇四啊,蘇四,人人都說你精於算計,可惜,你注定要死。管你這演的到底是哪一出,只要你死了,一切都結束了。
對於自己的槍法,蕭長河非常清楚,沒有怠慢,直接掏出手槍,瞄準蘇楊,直接扣動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