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氣沖沖的楊虎走到外面的世界,環抱著那片屬於他的天空,哈哈大笑起來。
便在這個時候,他的老婆楊瑞茹跑了出來,望著自己父親的屍體,然後望著楊虎,跑上前去,衝著他就是一陣胡攪蠻纏:「你這個混蛋,你這個畜生,你居然……」
一把抓住楊瑞茹的胳膊,楊虎怒瞪著她,一巴掌直接打了過去,直接將楊瑞茹打在了地上。望著捂著自己臉頰的楊瑞茹,楊虎居高臨下的破罵一聲:「媽的,臭婊子,連你也找我麻煩。」
「明揚!」
「虎哥!」李明揚直接跑了出來。
楊虎盯著楊瑞茹破罵了一聲,十幾年壓抑的怒火徹底爆發:「去,把這個婊子給我送進窯子裡。」
「這……」
「沒聽到我說的是什麼?」楊虎怒喝一聲。
李明揚哪還怠慢,應了一聲,直接吩咐兩個兄弟將楊瑞茹拖拉帶走。
「你這個混蛋,你這個王八蛋,你不得好死,你一定不得好死!」
天空中還迴盪著楊瑞茹的咒罵聲。
這個時候,李明揚提醒一聲:「虎哥,蘇先生他們來了。」
擦了一下臉上的鮮血,楊虎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趕忙笑臉相迎的迎了上去:「蘇先生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你看我這破地方,髒兮兮的,還沒來得及打掃。」
說著,他望了一眼李明揚,後者趕忙命人搬來兩把沙發。
就這麼坐了下來,蘇楊笑呵呵的說道:「楊堂主,我這給你來道喜了。對了,現在是不是該叫你一聲楊老大了。」
楊虎呵呵一笑,揮了揮手:「蘇先生,你就跟楊某開玩笑吧!」
「對了,此次前來我是來跟楊兄道別的。」
「怎麼,蘇兄難道不在韓國多呆兩天。在下也好盡盡地主之誼。你看,我這剛上位,還沒來得及謝謝蘇兄,您這就要……」楊虎客套的說著。
蘇楊那聽不出他話裡的意思,只怕這傢伙巴不得現在自己離開韓國。畢竟,自己的存在已經威脅到他楊虎還沒有坐穩的地位。
晃了晃手,蘇楊長歎一聲:「不用了,真的不用了。你看,我這都在這裡逗留好幾日了,家裡那邊還指不定亂成什麼樣。忙啊!」
「那好,既然這樣,那你我兄弟以後另擇日子再聚聚?對了,您什麼時候走,我好送送您。」
「今天晚上的飛機。」
「這麼急!」雖說口頭上客套,但是楊虎心中那可叫一個欣喜。
只聽蘇楊長歎一聲,唉:「這看似坐在高位,命苦啊,天生就是個忙碌的人。這想跟楊兄聚一下都沒有那時間,這不,我那頂頭上司還在催我回去覆命呢!」
楊虎哪不知道蘇楊不僅僅是美國洪門的龍頭大哥,還是中央安全局的人。這一人多重身份,可不是那麼容易玩的轉的。客套了一番之後,蘇楊便離開了。
當然,事先他已經在楊虎身邊安插了自己的近臣。畢竟,這個楊虎也並不是那種容易控制之人。說到底,蘇楊也沒有想到,那個名叫李明揚的人本名居然叫做田亮,是田洋的二弟。
田家一門三虎,已經到了猛虎下山之際。
田洋的三弟名叫田明,是龍血部隊的後起之秀,這也是蘇楊到現在為止才知道的。正愁著無人可用,如今真是……或許便是那句老話,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機場,楊虎親自相送,顯然只有親眼看到蘇楊他們離開,才能夠心安。
這不,機場外,兩人還在客套起來。至於口是心非的楊虎那句話說的是真的,那句話說的是假的,只怕在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他自己才能夠清楚。
「今日,你我兄弟一別,也不知道他日什麼時候才能夠相見。」楊虎長歎一聲,「唉,李白說得好,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蘇兄真的不願意在韓國在多呆兩天?」
「我倒是有這個心,但是家裡的那些狗屁事情,煩人啊!」蘇楊呵呵笑著說道,「希望我下次再來的時候能夠看到的是韓兄一統韓國江湖威風八面的場景。」
楊虎呵呵笑著說道:「就算我有那個心,不知道有沒有那個力量。一切隨緣吧!」
就在飛機還沒有啟動的時候,蘇楊打開手機給方國慶通了個電話。
那隻老狐狸也不知道在忙碌著什麼,接電話的聲音都變得氣喘吁吁起來。
「方兄,我是小四啊!」
「蘇老弟啊,你怎麼有閒工夫想起老哥我來了?」方國慶有些埋怨的說了一聲,「老哥現在可正忙著呢!要不然,一會你在打過來吧!」
「哎呀,老兄啊,我這不是急著想你報喜來了嗎?」
「報喜?何喜之有?」說出這話,方國慶就後悔了,自己怎麼這麼沒腦子,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起來,「老弟,你不會真的搞到……」
蘇楊呵呵笑著,沒有出聲,卻聽到方國慶急聲問道:「老弟,你現在在什麼地方?我馬上就過去。」
「我現在可是在天上。」蘇楊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就是不知道上面有沒有再在我的飛機上搞什麼名堂!小四我現在可是一看到飛機就頭暈啊!唉,晚上做夢都夢到飛機爆炸失事的場景,驚得我是一身冷汗啊!」
「蘇老弟,你看你說的。不是說過了嗎,那不過只是一場意外。真的只是一場意外。」說完,方國慶直接切入正題,詢問道,「老弟,你坐飛機,這是打算前往何處?」
「哎呀,這事情辦完,自然是回美國。不然,想回家看一看,關鍵是,有些人不讓我回去啊。」蘇楊冷笑一聲,然後說道,「老哥,這飛機馬上就要起飛,我掛了!」
「你等……」
不等方國慶把話說完,蘇楊直接將電話掛斷,然後關機。估摸著這應該夠方國慶喝一壺的,急死這隻老狐狸。
蘇楊冷笑一聲,就這麼靠在沙發上閉目小憩著,便在這一刻,耳邊響起咕嚕咕嚕的喝茶聲。睜開眼睛往前看了一眼,那是一個男人,而下面給自己準備的龍井全部被這傢伙喝的乾乾淨淨。
是狼。
這傢伙是怎麼跑到飛機上來的,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喝茶聲,自己到現在只怕還沒有覺察到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
這傢伙,喝了別人的茶,不說兩句好聽的也就算了,居然咂咂嘴,品味著什麼,半響說了一聲:「什麼茶,怎麼有一股狗屎味?蘇四,你平時就喝這種玩意?」
如果換做是一般人,蘇楊早就動怒了,但是眼前這個人例外。
在他的身上,他小四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就很像是很久以前的自己一樣。就像是那漂泊在荒原之中的孤狼,漫無目的的走著,尋找那自己都不清楚的方向。
孤獨、寂寞、痛苦、憂傷……這是他小四的感受,應該也是他的感受。
因為他像是自己,跟自己是一類人,一類被推到風頭浪尖,但是彷彿又被這個世界遺忘的人。不知道自己活著的目標,漫無目的的漂泊著,傷痛、心碎,已經麻木了那騷動的內心,彷彿只有罪惡的快感,跟那嗜血的征服才能讓那沉寂而被冰封的心再次跳動起來。
望著狼,蘇楊一招手,請他坐下,不過這傢伙早就跑到一邊坐了下來。
望到這一幕,蘇楊有些哭笑不得,只是問道:「你怎麼來了?」
狼哼了一聲,有些氣憤不過的說道:「別提了。」
「到底怎麼回事?」蘇楊呵呵笑著問道,「莫不是狼兄沒有殺的了那天的那個男人?」
狼聽到這裡,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像吃了興奮劑一般:「第一次遇到這麼難纏的對手。他顯然並不願意跟我打,不過沒關係,我跟他打就行。跟著你蘇四,總有一天,我一定能夠找到他的。」
「謝謝!」
「別,我可不是在幫你。」狼晃了晃自己的長刀,「刀出鋒芒必見血。我就知道,跟在你蘇四的身邊,一定會有樂子發生,所以想辦法打聽了你的行蹤,沒想到還真碰到有意思的事情。我打算跟在你身邊一段時間。」
蘇楊哪肯不樂意,有了此人的護衛,到時候,別說刺客集團的各大勢力,便是那個傳聞之中的殺神來了,又能怎麼樣?這可是一個上哪都找不到,從天上掉下來的保鏢啊!
「對了,這段時間,怎麼也沒見狼兄的蹤跡,差點還以為你歸隱山林了呢!」
「你還別說。我還真在深山老林之中呆著,見了幾個人,交了幾次手,沒意思。結果都被我殺了。」狼說的很輕鬆,也很隨意,但是話語之中透漏著鋒芒畢露的殺機。
殺一個人,對於他來說,就好像是殺一隻雞一樣簡單。真搞不懂,這樣的人,內心到底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