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神態鎮定的蘇楊,崗村一男眨了眨眼,心中這才明白自己是上了別人的當了。
該死的美國佬居然跟洪門勾結,白白搭了八百萬美金不說,結果人是一個沒跑出去,而且……怎麼這一切就跟做夢一樣,而且還是一個噩夢。讓崗村一男不解的是,魯尼怎麼會跟洪門勾結在一起,不是說黑手黨跟洪門由於利益原因一直爭執不休……
「八嘎,我跟你們拼了。」心高氣傲的崗村一男怒喝一聲,就要做最後掙扎向著蘇楊撲去。
他是快,但是那兩個龍血的兄弟也不是吃素的。左面一人一拳直接砸在崗村一男的肚子上,就在崗村一男由於肚痛彎腰之時,另一人頓時出手,握著手槍的右手猛地向著崗村一男的腦袋砸去。此刻,崗村一男就像軟了的麵條一般,直接倒在地上抽搐著,半響都沒有平息過來。
蘇楊上前兩步,望著地上躺著大口大口喘息的崗村一男,煙頭直接按在他的臉上捻滅,不顧及那殺豬般的叫喊,蘇楊笑著說道:「我告訴過你,做人要有自知自明。你們山口組的人就是沒有腦子,總是聽不進去別人的忠告。崗村先生,你說,讓我該怎麼教教你才好。」
「四哥,日本人的腦子不開光,神仙也教不會。」飛龍呵呵笑著說了一聲。
「也對啊!」蘇楊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望著崗村一男,「看來他們是喜歡跟鯊魚共舞了。阿龍,把這些人都給我裝進麻袋裡,全部扔到深海去餵鯊魚。」
「是,四哥!」
「姓蘇的,你他媽的敢。」崗村一男倔強的抬起頭來,由於後背被一名龍血兄弟用腳踩著,只能微微側著臉,「筱田建市組長是不會放過你們的,山口組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我小四不是嚇大的。」蘇楊淡淡的哼了一聲,「另外,把這個豬頭留下。對於咱們來說,他就是一豬頭,但是對於筱田建市來說,他還算是個人物。我要用他給兄弟們換點零花錢。」
「是,四哥!」
夜幕宛若吞人的窟窿,拉扯著臉,壓低著身影,似乎想要看看那場隕落大海的好戲。
撲通撲通接二連三的聲音從水裡響了起來,一頭頭漂浮在水面上的魚鰭從遠處如同利劍一般直接劃開。站在甲板上的烏鴉嗚嗚叫著,高聲呼喚著:「魚兒,魚兒快來吃飯了,這裡有你們最愛的猴子。」
古語說的好,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
如果對待敵人要保持仁慈之心,那麼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你不殺他,他殺你,這就是規則,這個遊戲的規則。
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想要活的更好,尤其是在山巔之上,你就應該像一頭狼一樣的活著。用你的凶狠,用你的智慧跟決心,用你的外表去征服你的獵物。狼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最有智慧的動物,群狼,惡虎都要抖三分。
抗日年間,打仗,無論是八路軍,還是國民黨的軍官教育士兵都是狼的精神,以前如此,現在也不例外。因為,在這個看不見摸不著的食物鏈之中,你真的想要活的更好,就必須要做一個肉食性動物。
崗村一男被抓的消息很快便傳到筱田建市的耳朵裡,自從山口組建立以來,像顧問這種高等幹部淪為別人的階下囚算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人的生死顯然已經無關重要,重要的是山口組的名聲,這傳出去,就跟別人在臉上打了把臉沒有什麼區別。
得到消息之後,筱田建市沒有怠慢,迅速作出策略直接派了三口組第三號人物總本部長入江禎前往美國與洪門進行談判。不管怎麼說,先把人弄出來這才是最重要的。
入江禎那邊剛剛啟程,蘇楊這邊便得到了消息。
洪天大廈,蘇楊的辦公室,望了一眼鐘錶的時間,蘇楊淡淡的問了一聲:「入江禎乘坐的飛機應該很快到了吧!」
「回四哥的話,現在應該已經下了飛機。」曹正說道,「要不然,咱們派人把這個入江禎也給抓起來,讓他小日本來一個抓一個,來兩個抓一雙,有去無回。」
蘇楊晃了晃手,說道:「不不不,有道是,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這個入江禎是來談判的,如果咱們把他給抓起來,那麼讓江湖上的朋友怎麼看咱們洪門,咱們看我小四。更可況,一個區區的崗村一男,我根本沒有放在眼中。如果他們要是願意出個合理的價格,咱們倒是可以把那豬頭給賣過去。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何必跟錢過不去呢!」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洪門的兄弟從外面走了進來:「四哥,本田公司的訪問團已經來了,下面說是不是您親自接待一下。」
聽到這裡,蘇楊忍不住笑了起來:「什麼訪問團,是入江禎吧!讓他進來吧!」
不多時,一個五十出頭的中年男子被帶了進來,個頭不高,一臉的彪悍之氣,左眼朦朦朧朧像是結了一層晶體,顯然已經瞎了。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所謂的同僚,這就是所謂的本田訪問團。
「你們誰是蘇四?」那人牛氣哄哄的問了一聲。
這倒是讓蘇楊很是詫異,也感到非常有意思。
難怪那個崗村一男如此牛氣,原來這是他們小日本固有的脾氣。有道是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奴才,這話一點也不假。這到底誰捏著誰的把柄,誰為主,誰為次?
顯然這傢伙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蘇楊沒有搭理他,放下那張照片,知道,此人便是入江禎。
山口組等級森嚴,共分為三大派系,一個是組長派系,以筱田建市為首。那個男人,自己曾經見過,那還是三爺活著的時候,談不上印象,但是卻感覺非常陰險,被譽為山口組有史以來最有頭腦跟手段的領導人,第五代目,號稱司忍。第二派系便是以高山青司為首的舍弟派系,第三派系便是總本部長派系,領導也就是入江禎。
素聞這個入江禎跟筱田建市素來不和,因為利益的關係,可是沒少發生過衝突,但是畢竟沒有到撕破面子的地步。只是讓蘇楊感到好奇的是,崗村一男可是組長派系的人,筱田建市為什麼會派入江禎作為和平大使,而不是跟他親密的高山青司,這其中到底有什麼用意?
蘇楊就這麼隨意靠在旋轉的老闆椅上上下打量著這位火氣老大的總本部長,似乎小有興趣的想要看出來什麼。不多時,入江禎的火氣顯然笑了不少。他能看不出哪個是小四,只不過是想給山口組找點面子,不能一開始就處於下風而已。可是他這麼做的結果卻是,面子沒找到,進來已經十分鐘還跟個木頭一樣站在那。
端起茶杯,蘇楊品了兩口,淡淡的問了一聲:「你是哪家的狗,怎麼一進門就咬人呢?」
「你……」入江禎望著周圍的情景笑著說道,「蘇四,人呢?」
「看來你們山口組都是一個德行啊!」蘇楊望著他,聲色不動便已是刀光劍影,「就憑你這句話,信不信你連這扇大門都走不出去?」
「當我是嚇大的啊?」入江禎冷哼一聲,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望著有些妥協的入江禎,蘇楊呵呵笑著說了兩個字:「送客!」
「入江先生,這邊請把。」烏鴉跟扎姆兩人走上前去,顯然已經打算哄人了。
本想提一提山口組的氣勢,結果頭沒露出來,倒是把屁股給露出來了。有些不好意思,甚至為難的入江禎瞬間改變策略,呵呵笑著說道:「蘇先生,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何必當真呢!」
說來,此人臉皮真是有南牆那麼厚,直接來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倒是隨意:「那個,這次我來,主要是想跟蘇先生談談崗村君的事情,組長希望崗村君能夠盡快回國。蘇先生……」
不等入江禎把話說完,蘇楊冷哼一聲:「入江先生好大的面子,兩嘴巴卡啪一碰,就讓我放人。當我小四是什麼人,當我洪門是什麼了?他崗村一男是咎由自取,怨不了別人,我正想把他扔進大海喂鯊魚呢!」
「這……這未免不妥吧?」入江禎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我山口組在國際上也算是知名組織,蘇先生要是真的這樣做的話,讓我們山口組的顏面置於何地啊?」
「既然入江先生這麼說,那麼我倒要問一下,是誰先惹事的?崗村一男劫了我們洪門的軍火,我抓了他,而入江先生一句話就讓我放了他,你們過問你們山口組的顏面,但是我們洪門的顏面又該往哪放?」蘇楊緩緩伸出一根手指,「放人容易,一億美金。」
聽到這裡,入江禎臉色大變,暗暗咬牙,倒也是個梟雄人物,頓時將怒火壓制下去,陪著笑臉說道:「蘇先生,這一億美金是不是……」
「嫌多可以,人扔進大海裡,你們就省了一億美金了。當然,如果入江先生做不了這個主的話,那麼就找一個能主事的人來跟我談。」蘇楊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說了這麼一大堆廢話,入江先生有這個時間,我小四可沒有這個時間。」
「不不不,蘇先生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您也知道我山口組最近資金出了點問題,一億美金真的多了點,這樣,您看,五千萬怎麼樣?」
「滾!」蘇楊一聲咆哮。
入江禎望到這裡面面相覷,直接被轟了出去。顯然,他到現在還不明白,為什麼蘇楊會突然發這麼大的火,自己可沒有招惹什麼是非。
等到入江禎離開之後,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的蘇楊,瞥了一眼房門,指著罵道:「此人真他媽不要臉,真是不要臉。我生平從未見過這樣不要臉的人,簡直就是厚顏無恥啊。」
「四哥,您消消火氣,跟那種人何必一般見識。」飛龍說道,「要不然,我直接派人給你一塊把人給抓了。」
「不不不!」蘇楊緩了口氣,笑著說道,「那是匹夫之勇,上不了檯面。他們山口組不是嫌貴嗎?那好,現在我漲價了,兩億美金,連他入江禎的命一塊算裡面。這樣,阿龍,你派人只要監視入江禎的一舉一動,只要他不走,什麼都不要問,這樣,江湖上的朋友也不會恥笑我們。」
「四哥,如果那傢伙一定要走呢?」飛龍問。
「在咱們的地盤上,我看他是能插翅自己飛回日本呢;還是能變成魚兒游回日本!你傳令一下,告訴那些走私的撈家,誰要是敢把入江禎給我送回日本去,我就把他送到閻王殿裡去。」蘇楊呵呵笑著說道,「有時候不一定要光靠刀槍才能解決問題,關鍵時刻要動動腦子。時代不同了,打打殺殺上不了檯面,唯有大智慧才能夠征服世界!」
「是,四哥,我明白了!」飛龍呵呵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