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天,敵人就好像跟屁蟲一般沒完沒了的黏在蘇楊他們身後,甩都甩不掉。擺脫了這些人的追蹤,很快他們便能夠追上來,說句實在的這種感覺真的很讓人不爽。
他小四是頭疼,不過敵人更加頭疼。一連幾天,就那麼幾個人,還就沒完沒了了。作為黑虎傭兵團團長的復仇者顯然有些坐不住了,親自趕往金三角,當時就把下面的人臭罵了一頓。
廢物,沒錯,除非廢物,他實在想不到用別的形容詞來形容他們。
幾個人,就那麼六個人,一大群人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可以說該有的優勢都有了,但是為什麼遲遲沒有結果。不看到蘇楊的腦袋,這位復仇者顯然就沒有心喜的一天。
在這片城池的東南一處賭場之中,黑虎傭兵團顯然把這裡當成了據點。從早上九點鐘到現在已經到了午飯的時間,復仇者仍然火氣沒消,副團長王允之老遠就聽到那砸桌子砸椅子的聲音,望著從房屋之中出來的一臉難堪的劉延東,王允之笑著問道:「劉兄這是怎麼了?團長還在發脾氣啊!」
只聽劉延東長歎一聲,一揮手說道:「別提了。人抓不到,我不著急啊。如果要是讓他蘇四逃回了紐約,那麼第一個人頭落地的不是別人,是我。」
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劉延東罵罵咧咧的說道:「老子反水真是他娘的倒了八輩子大霉了。王兄,你說,你說我圖什麼啊?還不就是團長英明神武,跟著他將來肯定能開闢一片乾坤。可是……」
一攤手,劉延東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王允之拍了拍劉延東的肩膀笑著說道:「這件事情,劉兄,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團長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不是正在氣頭上嗎?過兩天,我敢說,過兩天團長肯定會親自來給你劉兄道歉。不過,我還是要說,那邊的事情還是趕緊抓緊點的好,畢竟咱們要是一不留神,讓蘇四鑽了空子,到時候他只怕真的成了烤熟的鴨子飛出我們的漁網之外了。」
「我這就跟那些當地的拆家商量一下,看看他們肯不肯出兵。」
「也只有如此了。」王允之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抬手說道,「對了,你不是說在蘇四的身邊安插有臥底嗎?難道就不能動用一下那個人。」
「不是不動用,是天天在用。你明白嗎?人天天都能跟上,不過下面的都是些酒囊飯袋,跟人都能跟丟,這抓個人,簡直……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是我的錯,我他媽養了一大群豬。」劉延東自責過後,然後望著王允之說道,「對了王副團長,我看可以調用一下你們傭兵團的人。聽說黑虎傭兵團的團員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精英中的精英,如果他們出馬,定能夠將蘇四一網打盡。我提供情報,派兵,你們可以在暗地裡進行刺殺,這樣,兩手一起抓,把握性不就更大了嗎?」
見王允之盯著自己,劉延東趕忙問道:「怎麼了,王副團長,難道卑職有什麼說的不對的地方嗎?」
「李兄,你的提議很好,我會向團長轉達的。你先忙去吧。」王允之目送著劉延東離去,然後大步擰開房門,大步向著房屋之中走去。
望著站在窗台前俯視這座城池背對著自己的團長,王允之說道:「團長,您叫我。」
「王兄,坐吧。」復仇者長歎一聲,「四天了,整整四天,經常可以聽到蘇四的消息,也經常有人在我耳邊保證不出半天就能將他蘇四的腦袋獻上來給我。這種話我已經聽了不下一百遍,可是,可是到了今天,我仍然連蘇四的一根頭髮都沒有看到。王兄,你說是不是什麼地方出了紕漏,還是說,咱們的部署出現了問題,要麼就是內部出現了問題。」
聽到復仇者說到最後一句,王允之連忙說道:「這絕對不可能。團長,咱們的兄弟可是跟著你一起出生入死,又怎麼會生出叛亂之心呢。或許是部署出現了問題吧。」
復仇者笑了笑,然後說道:「王兄你不要激動,我也沒有說是兄弟們的錯。或許,問題的根本本身就不存在我們這一邊,所以才會造成現在這種情況。」
「團長的意思是劉延東。」王允之皺著眉頭說道,「此人應該沒有那麼大的膽量吧。」
「我的王兄來,你難道忘了老祖宗留下來的經典名言嗎?有道是華隆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復仇者意味深長的長歎一聲,「我也希望我的這個感覺是錯誤的。畢竟劉延東此人也是非常有能力的嘛!」
「此人雖然為人圓滑,而且陰險狡詐,但是已經背叛過洪門一次,成了喪家之犬,如果要是在背叛咱們,即便是天大地大,又怎麼可能有他的容身之所?想必他不會不明白這一點吧。蘇四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叛徒,雖然他嘴上說的一大堆仁義情分,但是下起手來可是心狠手辣。便是身為內八堂之一的楊帆,嫡系中的嫡系,近臣中的近臣都被他蘇四毫不猶豫的幹掉了。一個小小的劉延東,連背後的靠山都沒了,又怎麼可能不明白這一點。別忘了,邢強可是咱們幹掉的,劉延東當時也參與了策劃。蘇四是一個非常重情義的人,一旦要是讓他知道了這件事情,劉延東還能有活絡嗎?」王允之托著下巴,暗暗思索著說道,「或許是別的地方出了問題呢?」
「不知道。」復仇者長歎一聲,「總而言之,我不想再夜長夢多了。這樣,王兄,你親自帶隊,今天晚上就行動。」
「是。」王允之笑著說道,「團長你放心,我一定會把蘇四的項上人頭給你摘來。」
「但願吧。」
從始至終,復仇者都沒有轉過身來,就這麼背對著王允之。
……
在罪惡之城的一個角落,這是第幾次擺脫敵人的跟蹤,他小四已經記不清楚了。總而言之,那些跟屁蟲已經沒完沒了了。相對於以前的經歷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場鬧劇,一場遊戲,至少不用提防著殺手在暗處開著黑槍。
或許,是對方太過自信了吧。
在一家名為鄉巴佬的酒店之中,一行六人圍在一個圓桌前津津有味的吃著點來的飯菜。漫不經心的樣子,好像根本沒把什麼事情放在心上,不知道那些追殺蘇楊的人要是看到這一幕會不會氣個半死。
望著身邊緊張的觀望著四周充滿警惕的孫磊,蘇楊望了他一眼,笑著說:「阿磊,天大地大,肚子最大。別看了,可沒有花姑娘給你看,吃飯吧,一會咱們還要跟他們玩捉貓貓呢!」
「四哥,這樣能行嗎?」
「怎麼不行了?」蘇楊望著他問,「放心,只怕那些人還餓著肚子在四處找咱們呢!記住,兵法有雲,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方能戰無不勝,即便是出於下風也是一樣的道理。只怕那些人想破了腦子也絕對不會猜到咱們會在這個人多眼雜的地方吃喝玩樂著。」
說著,蘇楊望向王瀟:「對了,阿瀟,咱們身上還有多少錢?」
「不到一萬了。」王瀟如實的回答道。
這些錢當然不是蘇楊他們隨身攜帶的,也不是從銀行裡取出來的,畢竟他們可是光衣服都換了好幾身,身上的東西除了重要的,其他的只怕都不知道現在落到什麼鬼地方去了。可能在金三角的原始森林之中,可能是河塘的岸邊,也許是老虎的窩裡也說不定。至於這些錢,除了從那些追殺者反被殺的倒霉蛋的身上搜刮來的,還有就是打劫。
黑吃黑,在江湖上已經是司空見慣了。反正他小四也並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好人,而打劫的對象也不是什麼好貨,黃賭毒都沾邊的人能夠正經人家嗎?既然都是來錢不正,那麼救濟誰不是一樣。
聽到這裡,蘇楊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一會你帶著兄弟們去旁邊的鬼蜮好好玩玩。那裡的老闆是當地有名的地頭虎,敵人應該還不敢在那個地方放肆,當然了,也要多加小心。」
王瀟點了點頭,望著站起身來的蘇楊問道:「四哥,您這是要去哪?」
蘇楊笑了笑,隨口說了一聲:「去見一個老朋友。」
聽到這話,眾人頓時納悶了。蘇楊在這裡還有朋友,怎麼他們沒聽說過,要是有朋友的話,應該去投靠其才對,可是看蘇楊的樣子又不像是開玩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四哥,外面不安全,要不然我跟孫磊兩個人陪你去吧。」王瀟建議道。
「是啊,四哥,要不然我們一起去吧。」扎姆他們跟著附和起來,誰知道最不著急的就是赫路了,這傢伙比劃了一下筷子,然後說道,「人家蘇先生出去是辦正經事,你們跟著瞎起什麼熱鬧。別到時候幫不上忙,反而跟著添亂。」
「赫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火氣最大的孫磊頓時不樂意了,「今天你要是不把這話給我說清楚,你就別想走出這扇大門。」
「哎呀呀,當我是嚇大的不成?」赫路放下筷子,「誰怕誰啊?我這也是為你們好。」
「為我們好?」孫磊冷哼一聲,「扯淡。我看你是不著急,赫連長,你當自己真的還是連長啊?如果不是我們,你早就死在熱帶雨林喂蛇了,現在你是不著急,四哥又不是你大哥?」
「你還別這麼說,我跟你說。我跟著你們,可沒抱怨什麼吧?本來他們要找麻煩的就不是我,如果不是念在大家一起共患難的情分上,你還別說,老子我還就不幹了呢。」赫路一拍桌子。
「媽的,老子現在就斃了你。」
眼見得孫磊跟赫路吵了起來,蘇楊低喝一聲:「還有完沒完了?」
說著,蘇楊將孫磊教訓了一頓:「趕緊將傢伙收起來,怕人家看不到啊?其實赫連長說的沒錯,你們難道還不相信四哥嗎?放心,不會有事的。」
「可是……」孫磊暗暗的一咬牙,不再說什麼,望著得意洋洋的赫路,「看什麼看?」
「我眼睛長在我身上,怎麼連讓看一眼都不讓啊,當自己是大姑娘。不讓看,我還就不看呢!我看人妖。」赫路晃著腦袋,然後小聲說了一句,「你們還不行動,你們的四哥可走遠了。」
「丫的,都是你!」孫磊哪還怠慢,瞪了赫路一眼,趕忙跟隨著扎姆一起跟了上去。
「幹嘛,就這麼丟下我了。飯錢,那個姓王的,你還沒給錢呢?」赫路望了一眼四周,見沒人注意,哪還怠慢,趕緊灰溜溜的跟著走啊。
要知道,在這個地方營生的,不管你是開妓院、賭場還是飯店,沒有半點後台,你能開的起來嗎?以前他赫路可以耀武揚威,雖然官不大,但是後面的靠山可是金三角鼎鼎有名的坤陽將軍。如今坤陽倒台了,他就不得不收斂一下。
畢竟,胳膊擰不過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