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天上人間的大門,站在那紅燈綠酒的路口,面對著來來往往川流不息的車輛跟行人,他小四感到自己彷彿被這個世界隔絕了。
很累,很痛苦,掙扎,在這個人間煉獄之中掙扎,每個人都在掙扎,只是面對的困難不同。人生無非就是五個字,痛並快樂著,可是快樂究竟在何方。或許曾經擁有過,但是沒有好好珍惜。
蹲在路口,抽出一根香煙,孤獨的吸著。不時的瞥了一眼身後那兩隻眼睛,他小四想笑但是卻笑不出聲來。這種畫面,這種場景,曾幾何時在自己的人生之中擁有過。
那段快樂,那段放蕩不羈,那段自我墜落的甜蜜與辛酸的記憶,阿坤。不知道何時來了興趣,一聲流氓哨吹了出來,尋找的只是那段曾經失去的記憶。
望著旁邊那段漸漸朦朧消失的身影,那張笑容。蘇楊笑了起來,是阿坤,他在笑,衝著自己笑。
或許,死真的是一種解脫吧!可是人生最痛苦最無奈的比死還可怕的就是活著,堅強的活著,畢竟人這一生真的很不容易,死便是私的近親,為那些關心自己的人無奈的活著。
「四哥,快看,美女啊!」
蘇楊點了點頭,拍了拍身邊馬坤的肩膀,胳膊落空,阿坤已經消失了,他走了,永遠也不會回來了。那個曾經跟自己一起蹲街看美女的好兄弟,那個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已經離自己而去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世界變得陌生起來,前面的路到底該通往何處?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一陣嘈雜聲傳了過來,似乎有人喊救命。站起身來,尋覓著聲音的源頭走去,在距離天上人間門口約莫一百米的地方,一群人圍城狼蛋的場景出現在蘇楊的視野之中。
怎麼回事?
心中暗暗說了一聲,或許是世人喜歡看熱鬧吧。估摸著是偷搶的主被抓到了,這種事情不少見,也許是打架,總而言之,一些被社會迷了眼睛跟心智的醉酒之人在看一場無趣的遊戲。
這種無奈,這種侵蝕,被世界這壇毒酒一點一點吞噬的人心,這就是現實,是悲哀。
「救命!救命!有沒有人……救救我……」
一聲聲微弱的呼救聲將蘇楊從憂傷之中拉回了現實,有人在喊救命!
不對,不對!
擠過人群,一場**裸的令人髮指的一幕出現在蘇楊的視野之中。在路旁的綠化帶的路牙石邊,一個約莫著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將一個看上去只有十八歲的小姑娘壓在身底下。那漢子雖說是黃皮膚黑眼睛,但是嘴裡卻叫著八嘎,個頭不高,但是身材卻很魁梧,應該是練過健美的。
他已經將長褲脫了下來,下身挺動著,便是那小姑娘的裙子也被扒了下來。或許是小姑娘掙扎的太久,已經筋疲力盡了,早已經沒了氣力,便是求救聲也變得異常微弱。
強姦?
這是蘇楊腦海之中立刻冒出來的一個名詞。不過也不好說,誰知道會不會是一對情侶。畢竟這年代的小青年尋求刺激的把戲可多得是,什麼都幹得出來,太過開放的弊端也就順勢而生。
小姑娘不時揮動著胳膊,顯然已經沒有了力氣,而那漢子更是叫著聽不懂的話。路人用著冷漠的目光注視著這一切,所有人都呆呆的站在那裡,有老有小,有男有女,就是沒有一個人上前。
骨子裡的那股桀驁,靈魂深處**裸顯露的良心,這一切都催促著蘇楊上前,他要問問,如果是誤會,就說自己多事了,如果不是……娘的,昔年小日本抓中國的女人當慰安婦,而今中國強盛,還容得那些狗日的在中國的地盤上撒野?一個禿佬,一個流氓,一個骨子裡透漏著腥臭與骯髒的混蛋還敢在中國的地盤上欺負中國小姑娘。
是個中國人只怕都看不過去吧!當然,是中國人!
上前,蘇楊輕輕地拍了拍那哥們的肩膀,什麼還沒問,卻聽到那小姑娘求助的望著自己,那個眼神,只怕永遠會留在自己的記憶之中。彷彿掉進深海之中無助之人突然之間抓到了一塊木板,渴望,希望,那種眼神!
「救我!救我!我不認識他!」小姑娘用著最後一絲力量勉強將話說清楚,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也不知道掙扎了多長時間。
一股怒火將蘇楊內心的桀驁徹底點燃,不過他還是壓制住這種怒火,淡淡的問道:「朋友,這是怎麼回事?」
雖說為這種稱呼感到丟人,但是不得不說,其實日本人也是有好人的,但是有些人是骨子裡壞的透著黑水。
男子提上褲子望著蘇楊離去,什麼也沒說。
趁著眼睛,蘇楊扒住他的肩膀,依舊平和的說道:「還是說清楚好。」
其實他小四還是希望這是一場誤會,一來不想把事情鬧大,畢竟他不是一個能夠見得光的人,二來,真的不想下手,不然此人真的死定了。
四哥發火,後果很嚴重,這是李猛、邢強他們都知道的。
出刀必見血,殺人頭點地。
「什麼什麼清楚?」感情他還懂些中文。
「中國人,日本人?」蘇楊問。
「日本人。」
望著那滿臉自豪的傢伙,蘇楊冷哼一聲,低著頭,煙頭一彈,直接砸在那人的臉上。
「你……八嘎……」那人滿臉憤怒,嘰裡咕嚕不知道罵些什麼,就要離開,卻被蘇楊喝止了,「幹什麼?這麼容易就要走啊?」
「你想把我怎麼樣?」那人問。
蘇楊上前,扒住他的肩膀,後者用力晃了一下膀子,倒是個硬茬子,上來就是一拳。還算有點力道,帶著風,不過他選錯了對象。很輕鬆的便躲過了那一拳,一抬手,彷彿沒有力道,五指如刀直接砍在那人的太陽穴上。
後者從地上爬起來,有些暈暈乎乎的,晃了三下,氣急敗壞的他大喝一聲向著蘇楊衝了過來。
「德行!」蘇楊冷哼一聲,身體連動也不動,一抬腿,一個高抬腿,直接砸在那人的脖子上。快,太快了,其實這是武家之忌諱,不過對付這個人,已經沒有這個忌諱了。
太沒用了,就是這麼一個沒用的人居然能在中國的地盤上橫行霸道,真的不知道……
這簡直就是一個玩笑,但是卻是真真實實存在的現實。
「起來!」蘇楊走到那人身邊,眼見得此人裝無賴,直接上前用腳踢了踢他,煙癮上來,又點了一根。圍著他繞了一圈,冷不丁的一腳直接踹在那人的命根上,這一腳力道之恨,那人的殺豬叫喊聲便能夠體現得出來。鮮血染紅了他的下體,不費了這個屬雜種的東西,不管說什麼都過不去。
那人這倒是來了力氣,一下子蹦了起來,不過這只是暫時的。又是一個扇形橫踢,本身心情就不好的蘇楊是真的被他惹怒了。心口的那股怒火被他點燃,或許只能怪這個傢伙的點子不好。
「起來!」
周圍的人開始議論紛紛,一個大爺走上前來拉住蘇楊的胳膊:「小伙子,算了,算了!在打下去會鬧出人命的。」
「大爺您也一把年紀了,老革命吧?打過鬼子?」
那老人點了點頭。
「您也是過來人,沒見過他們狗日的在中國的地盤上欺負咱們的女人。我敬您,稱您一聲大爺。」蘇楊指了指他的胳膊,「放手。」
那大爺顯然被嚇住了,那個眼神,那個如狼似虎的眼神,那個桀驁的眼神,曾幾何時自己也曾擁有過。
本來不想把事情鬧大,可是這個時候怒火真的容不得他小四冷靜。
一眼環顧四周,那冷漠,那眼神:「你們都他媽的還是人嗎?這麼多人看著一個日本狗東西欺負中國的小姑娘,求救聲聽不出來啊?都他娘的良心讓狗給吃了?」
蘇楊再次來到那哥們的身邊:「起來!」
如果此刻他要是有一把槍真的會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不過用手卻真的髒了他小四的手。
警笛聲由遠而近飄了過來,警察已經來臨。這些半調子,總會在事後出現,馬後炮。或許幾乎有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一個心性,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誰也不願意招惹麻煩,畢竟這年代,麻煩可比害眼厲害多了,沾到身上,摔都甩不掉。不能說好人沒有,只是世道不允許我們做好事,誰敢啊,這就是這個年代的悲哀。
幾個膀大腰圓的警察走了過來,其中一個更是壞了七個月身孕,直接將蘇楊拉住。
「行了,行了,夠了,再打人就死了。」
「是啊!法律會制裁他的。」
「這打了半天人都打成這樣,真是可憐,算了,他也得到報應了!」
……
四周開始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這倒是充起人熊來了,有能耐了,剛剛都幹嘛了,一個個跟夾著尾巴的狗一樣。相信法律,笑話,法律是什麼,那不過是少數人維護自己利益的一個借口的書面表達方式,是他們用來維護自己利益而掩蓋一切的一面牆。
**曾經說過一句話,槍桿子裡出政權,抗議,抗個屁,這年代想要讓人尊敬,唯有一手鮮花,一手手槍。靠嘴皮子,誰都不會鳥你的。
「放手!」蘇楊盯著那攔著自己的兩個警察,雙眼已經泛起了血色,一臉殺氣,「不然我連你們一起打。」
這話一出,全場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