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楊回到洪天大廈的時候,單豹等人匆匆忙忙迎了過來。
「四哥,你總算是回來了。」
望著單豹焦急的樣子,蘇楊問:「單大哥,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強哥被張彪帶走了。」王寶說。
曹建說道:「四哥,你不知道。你走後沒多久,張彪帶著一夥人虎視眈眈而來,一個個指名道姓要帶我們走。這群人當時臉露煞氣,顯然是來者不善。強哥出頭跟他吵了兩句,結果人就被帶走了,您趕緊想想辦法啊。」
蘇楊拍了拍曹建的肩膀,說:「大傢伙不要著急。張兄怎麼說也是我洪門中人,想必應該不是那種小肚雞腸之輩。我想,邢大哥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吧。」
雖然這樣說,但是蘇楊心中卻沒個底。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張彪才把矛頭對準了自己這幫兄弟。只是,他怎麼看,張彪也不是那種背後耍黑手的小人,難道說,是大傢伙誤會他了?
不對,看兄弟們的樣子,似乎張彪真的是來真不善。
「你們不要著急,我去找一下張彪問問。」蘇楊說。
「四哥,讓我跟你一起去吧。」王寶說道。
「我們也跟你一起去。如果張彪真的對強哥有什麼歹意,我們就跟他拼了。」楊帆說。
「胡鬧。」蘇楊大喝一聲,「我們只是去要人,又不是去打架。再者說,大家都是洪門中人,有什麼事情是說不清楚的。好了,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了,單大哥和阿寶跟我一起去,你們先留在這裡,一旦有消息,我馬上通知你們。」
「可是……」曹建還想說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
說實話,蘇楊能理解他們此刻的心情。在這裡呆著,度日如年真的不好受,但是有些事情得往另外一方面想。如果張彪請走邢強並沒有其他惡意的話,自己這邊去這麼多人,本來沒事也變成有事了。況且,由於自己的原因,大伙跟張彪的關係變得很不好,而且在洪門,自己仍然立足未穩,有些事情還不能太過偏激。
三爺是什麼樣的人,蘇楊並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知道,他重用自己並非沒有目的的。
這裡不是青州,他小四要做每一件事情都必須要格外小心,而這一切只是為了活著。即便是在青州,他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樣,因為一切都回不到以前了。
路上,蘇楊囑咐了王寶和單豹一聲,讓他們看自己眼色行事,盡量能閉嘴就閉嘴。
張彪這個人,蘇楊看的很清楚,陰陽兩面,有時候你很難說清楚他到底想的是些什麼。
不多時,張彪的住處已經近在眼前。
「紙扇大爺。」張彪門口的那小弟望到從轎車中下來的蘇楊,開口說道。
蘇楊衝他點了點頭,然後問:「張兄可在?」
那人一愣,望了裡面一眼,搖頭說道:「彪哥不在,紙扇大爺請回吧。」
蘇楊點了點頭,轉過身去,冷不丁的一個回身一腳踹開那房門。
那人顯然沒有料到蘇楊會這麼做,連忙擋住蘇楊他們的去路。
「紙扇大爺,彪哥真的不在,你們……」
蘇楊沒有理會他,輕輕的將他推到一邊,然後大步向著裡面走去。
「你小子最好給我閉嘴,不然我扭斷你脖子。」單豹臉色不善的盯著那人說道。
就在這時,從屋內傳出一聲叱喝:「是誰說要扭斷我手下的脖子的?」
人未到,聲音先至。
那從房屋之中走出的男子不是張彪又是何人。
張彪不冷不熱的笑著說:「我倒要看看是誰那麼大的膽子,敢在我的頭上撒野。」
「張兄。」
「哎呀呀,這不是紙扇大爺嗎?什麼風把您老給吹來了。張某迎接來遲,還望恕罪,恕罪啊。」張彪盯著蘇楊,嘲諷的說著。
「張兄,莫要這般說。你我兄弟,都是為洪門辦事,什麼遲不遲的,您看看,這不是讓小四無地自容嗎!」蘇楊說。
張彪盯著那小弟,怒喝一聲:「你他媽真是嚇狗眼了?紙扇大爺來此,你也敢擋住去路,你是活著不耐煩了。」
「還有,以後有人在敢對你耀武揚威,你就他媽的打回去,長著拳頭是吃乾飯的?我告訴你,以後你要是在這麼窩囊,就他媽別說是跟老子的,我張彪丟不起那個人。」
「彪哥,我錯了。」那人低著頭說。
張彪轉頭望著蘇楊,說:「小兄弟不懂規矩,讓蘇兄見笑了。」
蘇楊呵呵一笑,沒有多說什麼。也只有他這麼好的脾氣不跟這個男人一般見識,如果是別人只怕難免又是一場內訌。
沒辦法,張彪底子硬,說實在的,跟他,自己拼不起,也斗不起。
忍也並不一定是一種錯,這是一種心胸,並非是懦弱的表現。
蘇楊跟著張彪進入了正堂,在那紅木椅子上坐了下來。不多久,兩杯綠茶上了上來。
單豹在蘇楊耳邊提醒道:「四哥,強哥的事。」
蘇楊抬了一下手,瞥了張彪一眼。這件事情,還需要他交代,他小四心中難道沒有數。
小品兩口綠茶,蘇楊將茶杯放在八仙桌上,在房間走了幾步,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問:「張兄,聽說你將邢強帶走了,可有此事?」
張彪一拍額頭:「原來蘇兄是為了這件事情而來啊。你看看我,唉,說來,不是兄弟不講情面。只是那姓邢的太不懂規矩,我替蘇兄好好教育教育他,讓他以後明白點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這麼說,人在張兄這裡?」蘇楊說,「既然如此,那麼張兄能否賣小四一個面子,把人放了。如果邢強真的有什麼得罪張兄的地方,我就先替邢強向張兄陪個不是。」
「哎呀呀,蘇兄,您看您說的。」張彪說,「既然蘇兄都開口了,我要是不放人,怎麼說,這都有些說不過去。」
隨著張彪拍了拍手,滿身傷痕的邢強被拖了進來。鐵砂掌邢強怎麼說也是個硬漢子,此刻他這副狼狽樣,真不知道張彪到底下了多重的手,整個人都不成個人樣了。
「張彪,你他媽……」
「單豹。」蘇楊瞪了他一眼,「怎麼說話呢?」
張彪眉頭一皺:「蘇兄,你的人可真的不懂規矩啊。如果蘇兄沒有時間,張某願意效勞替蘇兄好好管教管教他們。」
「這就不勞張兄大駕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處理的了。」蘇楊來到邢強的身邊,問,「強哥,沒事吧?」
邢強笑了笑,搖了搖頭:「命硬著呢,死不了。就他們那點拳腳打在我身上跟螞蟻咬的一樣,不疼不癢的,就他媽當成是給老子撓癢癢了。」
蘇楊點了點頭,邢強不愧是難得的硬漢子。
「我們走。」蘇楊說。
「慢著。」張彪大叫一聲。
蘇楊轉身望向張彪:「張兄還有什麼事情嗎?」
張彪冷笑一聲,用手指揉了揉鼻子下方,嗅了嗅有些發塞的鼻孔:「蘇兄,按理說呢,這件事情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是,如果此事傳揚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張彪怕了你呢!而且……」
蘇楊一揮手,問:「張兄到底想怎麼樣?」
單豹和王寶緊跟在蘇楊身後,兩人的拳頭握的緊緊的,顯然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打算。
「怎麼樣,我可不敢想啊。」張彪說,「這件事情,得讓我的兄弟們答應才行。」
眼見得兩方陷入堅持之中,門外傳來一聲叫喝:「三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