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蘇楊拍了拍馬坤的肩膀。他是自己的左膀右臂,辦起事來,乾淨利落,也讓自己省了不少心思。
煙哥受傷了,怎麼說,自己都要回去一趟。
望了一眼漸漸發亮的天空,蘇楊喃喃自語了一聲:「估計上課還能趕的及!」
那次當了逃兵之後,煙哥便把蘇楊安排在了青州大學。
他告訴蘇楊,人這一輩子,不能沒有知識,不然再怎麼混也只能跟他一樣,沒有什麼出息。在學習一方面,煙哥對他管教很嚴,說來也夠搞笑的,在學校打架、逃課之類的事情居然跟他這麼一個壞青年無緣。
青州別院,轎車緩緩的停靠在一旁。
蘇楊拿起潑皮給蘇楊的那個黑皮箱,用手拍了拍,然後大步向著裡面走去。
煙哥是一個約莫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身材不高,但是很壯,此刻胳膊正纏著繃帶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他常常自嘲自己,如果不是小時候家窮,自己都成了學府的高材生了。
「小四,你來了。」煙哥說道。
蘇楊嗯了一聲,站在一旁。至此,煙哥打發梅姐離開,因為,這是男人跟男人之間的話題。
「煙哥,你沒事吧?」蘇楊問道。
煙哥搖了搖頭:「一點小傷而已,死不了。」
「坐!」
至此,蘇楊才在煙哥的身邊坐下,然後望了一眼電視中污垢的畫面,開口說道:「煙哥,這東西看多了容易傷身。」
「習慣了,人老了,總的給自己找點樂子不是。」
「對了,這是潑皮孝敬您老的。」說著,蘇楊將黑皮箱往煙哥面前推了推。
望著裡面紅花花的鈔票,煙哥問蘇楊:「這件事情你怎麼處理的?」
當他將處理的方法說完,煙哥滿意的點了點頭。
「小四,你還年輕,這條路並不好走。煙哥是過來人,算是前輩吧。記住一點,人越低調才能活得越長,不要把自己擺的太高了,樹大招風,先夭折的必將是自己。人這一輩子,想要出人頭地,靠的無非就是眼光、頭腦、心計和手段。當然,知識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了,煙哥!」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回去上課吧。你還年輕,不能耽誤了前途。煙哥雖然沒什麼文化,但是大事理還是明白的。蘇楊土包子一個,闖下這份家業,也算是到頭了,想要在進一步,只怕很難很難。以後的天下還要靠你們這群年輕人。」
「煙哥真是說笑了,您老還年輕,什麼不能再學。」
煙哥被蘇楊逗呵呵笑了起來!
在蘇楊心中,煙哥就如同自己的父親一樣,因為自己的一切,無論是權利、金錢、地位,都是這個男人給的。如果不是他,自己一無是處,可能還不知道在哪個旮旯窩行乞呢!
離開了青州別院,蘇楊將車停靠在花都門前,然後拖著有些疲憊的身子向著青州大學走去。
「昨天真的是喝高了,頭還是很疼。」蘇楊揉了揉發酸的鬢角,眼皮子也很重很重。
青州大學是此地有名的學府,不少達官貴人的公子千金都送到這裡就讀。不過,世上哪有什麼特別乾淨的地方,正所謂現在的黑社會都從娃娃抓起。
「臭婊子,你他媽的跟我裝處女是嗎?還跟我裝什麼嫩?老子玩你又不是不給錢。」遠處罵罵咧咧的聲音響了起來。
蘇楊輕嗯了一聲,望著遠處,心道,那不是張倩嗎?
張倩是青州大學金融系的系花,在金融系的男生眼中那就是一朵奇葩,素有羞花美譽。平日裡,蘇楊跟她接觸的並不是很多,只是從同學的口中聽說過,也遠遠的見過幾次面。這丫頭家庭條件不好,白天上學,晚上還要出去打工。其實,她大可不必這麼做,因為貪圖她美色的公子哥不少,只要她張張嘴,紙票還不是嘩嘩而來。
像這種潔身自愛的女孩子在這個年代裡已經不多見了。
此刻,她正被三個頭髮染成花花綠綠的少年圍在中間,那三人一臉地痞樣,活脫脫的社會渣子。
上前三十步,蘇楊一把將張倩護到自己的身後,然後望著那個高個學生,冷笑一聲說道:「朋友,做事要給自己留一步退路。這裡是學校,你眼中還有沒有王法校規了?」
「我操!誰的褲腰帶沒有勒緊,把你給露出來了?想要英雄救美啊!」高個學生望了兩邊的二人,然後扣了扣鼻子,頗帶嘲諷的問著自己的朋友,「你們看他那熊樣,像英雄嗎?」
「英雄沒看出來,倒像是狗熊。」高個左邊的胖矮墩嬉笑著說道。
頓時,高個和另外一人都被他逗樂了。
「你不是說王法嗎?好,我就告訴你什麼叫王法!」高個正欲動手。
「不好了,教導主任來了。」那個胖矮墩嘀咕了一聲。
頓時,三人臉色大變。
「小子,你有種,你給我等著!」
丟下這麼一句話,三人便灰溜溜的離開了。
其實,這些人還沒有成長起來,他們也有怕覺。管教的及時,未嘗不是一個好苗子,如果就此任其生長,以後肯定會是歪瓜裂棗。
「你沒事吧?」張倩羞澀的望著蘇楊問了一聲。
望著她那副羞嗒嗒的樣子,蘇楊嚥了嚥口水,簡直就是一個勾人心魄的美人坯子。即便混跡在花都見過各色各樣的美女,在這一刻,蘇楊感到,他的心還是被她的樣子勾的騷動了一下。
蘇楊搖了搖頭,衝著她說道:「這種人渣要是敢在欺負你,你就去金融85班找我,我還不信了,這個世上真的沒有公道了。」
張倩點了點頭,臉色羞紅的便跑開了。
……
叮鈴鈴的上課聲響了起來,蘇楊一頭貓到自己的座位上,心中暗道一聲:「總算來的及時!」
蘇楊知道煙哥在學校裡安插了不少眼線,主要是負責此地的保護費。學校裡的混混或多或少都跟道上的朋友有些牽連,為了保證自己的學習,煙哥特意還安排了一個年過八旬的老教授。
如果他再拿不出什麼成績,那真是對不起煙哥的栽培了。
有人常常這樣跟蘇楊戲言,四哥,沒看到你下手那麼黑,居然還是一個有文化的三好青年。
蘇楊樂了,因為現在社會上流行這麼一句話。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一天的學習很快便結束了,只要你用心投入,其實學習並非是一件枯燥的事情。
當然,他的心性也是被逼出來的。
二樓的樓梯拐角處每天都有打架鬧事的學生,似乎爹媽拿錢出來送他們來這裡就是為了這個。也許只有把疼痛強加在別人的身上才能滿足他們小小的虛榮心。
對於這種場景,蘇楊早已經是司空見慣了。
這才剛走出學校大門,老遠便望到早上鬧事的高個正賊頭鼠臉的望著過往的每一個人。在他的身邊是一個敞開胸懷紋有大蛇紋身的青年,青年靠在一輛桑塔納的車窗前,一邊吞雲吐霧,一邊聽著那高個訴說著什麼。
高個一夥人足足有十幾個,一個個臉露猙獰,就差額頭上沒刻著混混二字。
為首的那人名叫李秋,是青州大學附近有名的混混,常在這一片胡混,靠著收保護費發家的。
什麼叫做社會渣子,像這種什麼道德都不顧的地痞才是真正的社會渣子。因為他們為人處事根本沒有任何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