巒山派經過千年的發展,又因為地理的緣由,比莽山派隱藏得更甚,山門也更為隱蔽。單憑這一點,巒山派比莽山派強盛。若非秦鍾抓了他們的副掌門高大廈,只怕也要費一番功夫才能尋找到巒山派的老巢。
方圓數千內,峰巒起伏,疊嶂有序,而巒山派就坐落內中一處並不十分起眼的山坳裡。
這個山坳只有百里方圓,而巒山派的門人弟子,也只有千餘丁口。那些外門弟子,以及外門親眷,都在大周國或是其他州郡的俗世之中。相對於莽山派覆蓋延綿千里氣勢,看上去要小氣了許多。
但就這千餘人中,修為最低也是築基修士,從這裡也能看出,巒山派的整體實力,要比莽山派高出一線。而且,巒山派的門派傳承,多少也與莽山派不同。只是,今日過後,這裡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秦鍾身臨巒山派上空,無絲毫氣息外洩,便是巒山派掌門,也不沒能察覺。
高大廈看著下方來來往往的同門、師兄弟、師長,有心想要呼喊,使得他們逃跑,奈何被秦鍾封印一身修為,形同廢人,便是他吼破了嗓子,下方的人也聽不見他的吼叫。
「你是想要呼救,還是想要報信?」秦鍾看著高大廈那痛苦中夾雜捉驚慌的表情,淡淡地問道。
高大廈並不回話,因為他說什麼都不重要,也沒有任何意義。秦鍾也沒有一下便將這批人殺了,他還在等,因為給巒山派解散令的期限還沒到。從這一點上說,秦鍾是一個很守信的人。
望著遠方時不時有遁光飛臨巒山派,秦鍾只是淡淡地一笑,這些回歸的巒山派的弟子,或許會像莽山派的弟子一樣吧?「你說,那些在依附你們巒山派的修真小家族,以及在俗世的外門弟子,會不會幫你們報仇?」秦鍾無聊地問著高大廈。
在這裡等著,實在有些無聊啊!
「哼,我巒山派可與莽山派不同,不是那麼好滅絕的。」高大廈冷冷地說道。
秦鍾呵呵一笑,說道:「你看莽山派,我才將他滅門沒幾天,那些俗世的勢力,紛紛被瓦解,或被收編,或被摧毀。你認為我只是摧毀了莽山派的山門嗎?」
其實,在秦鍾向外發出信息的那一刻起,剿滅莽山派,巒山派的計劃便已經實施。從刺殺大周王室成員的那一刻開始,滅派計劃,便由錢多多逐一實施了。而且,錢多多還利用大周國的內亂,成功地將鬼靈門拉入了戰場。
覆滅一個門派,並非是摧毀山門,殺死高層,便已經結束了。一個門派的建立,還有他的資源,人脈,道法的傳承。這些又是另外一個戰場,這個戰場,便是錢多多的戰場。
當錢多多用計將鬼靈門成功拉下水之後,孫明志也順理成章地進入了這場秦鐘的復仇之戰中。
孫明志,貧寒士子出身,無依無靠,在海外憑著赫赫戰功,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今天的位置。二十年前被皇帝秦天雲調回大秦,統領四十萬大軍,鎮守河套,冊封為河套節度使。
趁著大周王室被屠殺一空,軍隊陷入混亂,鬼靈門乘機而入。打著剿滅魔門勢力的旗號,遣二十萬大軍直入大周國,在剿滅鬼靈門修士的同時,也順帶將大周國王室漏網之魚,盡數誅殺在亂軍之中。乘勢與錢多多,暗中勾結,屠殺巒山派外門勢力,以及巒山派門人留在俗世的親眷。
眾人只知道孫明志修為高深,戰功赫赫,兵強馬壯,極其受皇帝的器重。卻不知道孫明志,還有一個身份,叫天權,北斗之一。孫明志與錢多多一樣,三十多年前被秦鍾拉上了賊船。只是,孫明志與錢多多還不知道,彼此都是北斗之一。
北斗成員,到底有哪些人,也只有秦鍾一人知曉。
又過得數日,秦鍾看了看,時辰已到。
將阿鼻滅神劍,想下一拋,紅芒大放,猶如一輪血色殘陽。巒山派眾門徒驚疑地望向天空,紛紛放出飛劍,法寶,準備著與北斗拚命,誓死保衛巒山派。
只是正當他們放出飛劍法寶,那一輪殘陽,放出億萬道光芒,化作細絲游劍,分佈四面八方,覆蓋方圓千里。
巒山掌門化作一道流光,飛身臨空,正要查看究竟,卻被一股飛劍洪流,刺殺飛落地面。驚恐地看著四周,沒料到北斗神君,被預料中要凶殘百倍。
知道巒山派今日遭逢大難,暴喝一聲,道:「布巒山群峰大陣。」
直到此時,那巒山派的門人才清醒過來,圍繞著掌門,各就各位,瞬間佈置成一座大陣,如同群山,起起伏伏,延綿百里方圓。只一盞茶的功夫,這一千餘人便將一身修為連接在一起,如同一人,不分彼此。
而此時,秦鐘的萬千飛劍絞殺陣,也剛剛佈置完成。萬千飛劍如同暴雨一般,在方圓千里內來回絞殺。可這巒山派一千人法力連成一片,每次絞殺,都相當於與一千人對抗,無數飛劍被擊打得倒飛回去,甚至還有不少飛劍,被巒山群峰大陣擊毀。
這巒山派一千多人組成的巒山群峰大陣,此起彼伏,猶如浪濤一般,一浪接著一浪,延綿不絕。進退有序,攻防一體。秦鐘的萬千飛劍盡然攻不破這千人組成的大陣,與巒山派門人形成僵持,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秦鍾此時也發現這萬千飛劍絞殺陣的弱點,雖然佈置成一片由飛劍組成的劍域,內中密密麻麻儘是飛劍,但飛劍分化,各自為陣,力量也分散了不少。想要將這些分散,猶如沒頭蒼蠅亂竄的飛劍,組成新的劍陣,卻不知道要有多少困難。至少以秦鍾現在的修為,神念意志,不可能將這萬千飛劍絞殺陣控制得那般精細入微,劍陣之中又布劍陣。
巒山派一千多門徒,雖然精通大陣攻防,但卻個個面如死灰,心生恐懼。這萬千飛劍無窮無盡,籠罩千里,千年傳承的門派重地,洞府、殿宇、山石、典籍、靈石、庫藏法器、丹藥,無不在飛劍的絞殺下變成碎屑,化作點點塵埃,消散於飛劍之中。即便眾人不死,經此一役,巒山派的傳承也會就此總結。
秦鍾這邊正在揣摩劍陣,那邊巒山派門人卻已生必死之志。只有身在高空,被秦鍾封印了一身修為的高大廈,如同傻子,愣愣地看著下方,赤紅的飛劍,切割山峰猶如切豆腐。被這氣勢恢弘,粉碎一切的劍陣,嚇得呆了。
眼瞧著雙方激鬥了近一個多時辰,秦鍾估摸著方圓千里內除了這個千人大陣在無活口,便不去想劍陣的變化,直接將萬千飛劍緩緩收攏,從方圓千里籠罩百里。一劍兩劍,劈斬不開千人大陣的防禦,秦鍾便用百劍千劍,乃至萬劍,不停地地絞殺這千人大陣。
這一千多人組成的大陣,內裡絕大部分是築基、金丹小修,防禦薄弱,被劍陣萬千飛劍不停地刺殺,劈斬,只一炷香的時間,便有上百人抵擋不住,絞殺成肉泥。
大陣一旦有而來缺口,便如決堤的洪水,想堵也堵不住。無窮飛劍湧入,只一陣絞殺,數息間便破了巒山派千人組成的大陣。
巒山掌門乃唯一元神修士,見滅門不可避免,心中哀歎,一聲悲呼,高喝道:「巒山碎玉!」
那僅有的數十名門人,連在一起,陡然間身體暴漲,便要施法自爆。秦鍾眼皮跳跳,沒料到巒山派門人如此決絕。
「呔!」大喝一聲,那萬千飛劍絞殺陣,瞬間變化成一座血色蓮台,將巒山派眾人盡數罩住。
秦鍾這邊劍陣剛剛轉化完成,那邊就轟隆轟隆,爆炸聲不斷,一時間地動山搖,山崩地裂。不管那爆炸威力如何巨大,依舊破不開這坐血蓮劍陣。這一通爆炸,到是將巒山派門人盡數炸死,只剩下掌門身受重傷,站立在血蓮劍陣之中。
這老不死的巒山掌門,望向秦鐘,張口欲言。秦鍾可不想與一個死人多言,只將血蓮劍陣一收,無數飛劍嘩嘩直響,如同一個飛劍滾輪,一轉眼就將這元神修士切割成碎片。
同時,秦鍾還不忘將高大廈丟入劍陣之中,讓他與掌門死在了一起。
巒山派,繼莽山派之後,也被秦鍾滅了。
隨後,秦鍾一身合劍,化作一道劍光,消失在茫茫天際。夕陽西下,殘陽如血,似乎在昭示著巒山派的滅亡。
秦鍾也不知道這種報仇的感覺是什麼滋味,滅了巒山派之後,沒有絲毫復仇的喜悅。只是,感覺有些累!
就在秦鍾離開後不久,又有數道劍光匆匆而來,停留在變成廢墟的巒山派舊址上空。
「我們來遲一步。」那領頭之人,心裡哀歎一聲,便道。
這一群人有六七人之多,最年長的看上去也才三十歲上下,且個個修為驚人,最低都是元嬰期。
在秦鍾剛要遁出大周國,進入北方魔門勢力之際,身外化身卻傳來了韓湘子突臨百花谷,找他有要事相商的消息。